[家教]成田五月的荣耀-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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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聪明如云雀恭弥,仅仅是不动声色地瞥了五月一眼,就判断出这名怪异的来者并非敌人。至少现在不是。
若有所思地将云雀恭弥上下打量了一番,鹰司兀自点了点头,随即他偏头看向岩仓尊,露出意义不明的笑容,“尊大人,您现在的模样看起来还真是狼狈呢……先是用了那样耗费体力的结界,又失去了又爱又恨的女儿,身体和精神都极为脆弱的您还是不要硬撑了吧?”
脆弱?那个老东西才不会有这种情感,他根本没有良心!
眉头不赞同地拧起,听到鹰司这种说辞的五月尽管很想大声反驳,但此时的外公……不,岩仓尊,看起来确实与她自孩童时期就保留在印象中那强悍的形象大相径庭。意识到这一点,不知为何,五月竟有些难过。
“鹰司……你这孽畜,你这孽畜为什么还活着!”
木质的拐杖由于主人手上的力道从上至下裂开一条缝隙,目眦欲裂,岩仓尊气得浑身颤抖不已。径自无视了鹰司的话,他大手一挥,即刻就要召唤其余式神前来应战。
然而这一次,云雀恭弥不打算给他出手的机会,即便“鹰司”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可比起深究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此刻最要紧的是彻底压制住眼前的对手。
修长的凤眸浮现出杀气,就在云雀恭弥狠戾的一拐正要挥出去时,因为充溢着紧张气氛而显得窄小的空间内,响起风琴一样清澈如水的嗓音。
“祖父,您还是不要白费力气比较好,天一、*、勾阵、太常、朱雀……他们不会再继续听从您的指示了,因为就在刚才,我已经将他们降服了。换言之就是,除了半死不活的腾蛇,十二式神已属我方战力。”
纵使不需要转头就能分辨出那声音的主人是何方神圣,但由对方亲口道出的那声“祖父”却令五月的身体猛地一震。
“认清现实,您已经输了。如果肯投降我会考虑留您一条命,毕竟那孩子不愿杀死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
犹如慢动作般回头,在五月瞳孔中由远及近的那个身影正是身后飞扬着银色长发,有着秀美更胜女子面容的冷泉拓。同时回过头的还有岩仓尊,脸色发青地瞪大了眼睛,他的喉咙发出由于无法相信而紊乱的喘息声。
“你……你在说什么傻话,千里……千里已经死了。”
“那只是我不得已而为之的伪装,具体原因您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打了个响指示意鹰司退下,岩仓千里的语气虽是一如既往的温和从容,可他注视着岩仓尊的那双琥珀色眸子却投射出毫不动摇的冰冷眼神。
“‘岩仓千里和岩仓五月,只有一个人有继续生存下去的权利’,这句话难道不就是岩仓一族不可一世的族长大人您所下达的命令么?”
那段尘封数年的灰暗往事,经由银发青年一句话于在场几个当事人的心中激起涟漪。看到他的视线向自己这边转来,五月只觉得呼吸越来越滞塞。
哪怕就在鹰司出现时她已然猜想到了他的主人就是冷泉拓,哪怕那时就猜想到了始终否认自己身份的他是她的哥哥,可当他真正站在眼前承认那个名字时,害怕再度失望受伤的五月却执拗地抿紧嘴巴不肯先说话。
但这一次,不再有失望,亦没有谎言。
“五月,抱歉,骗了你那么久……”闪烁着深邃光芒的眼睛凝视着五月,千里温柔地垂下眉梢,“等下事情解决了,无论五月想怎么跟我算账都可以,哥哥保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这样可以么?”
听到哥哥和从前一样无比宠溺的声线,鼻子一酸,五月的胸口被难以言说的感动涨得满满的。
“我……我要让恭弥狠狠咬杀你……”
吸了吸鼻子,五月使劲忍住快要溢出眼眶的泪水。微微一愣,看了看站在妹妹身边垂眸静静注视着她的云雀恭弥,岩仓千里挤出一个苦笑。
“这会死人吧?我毕竟是恭弥的大舅子,能不能给我留点儿面子——”
“不给!”
“哇哦,你还有那种东西?”
听到五月和云雀恭弥几乎同时开口,尽管那答案听起来略显苦逼,岩仓千里的嘴角却漾开符合兄长身份的欣慰笑容。然而,这笑容没能维持多久,就因五月眸底深处骤然浮现的诡异暗影迅速敛去。
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操控了,五月握着别天神的手猛然间不受控制地举了起来,散发出森冷寒气的锋利刀刃正对着云雀恭弥和冷泉拓,镜面般的刀身反射出她呈现僵硬和茫然的面孔。
“恭弥,哥哥……你们离我远点儿……”
略显含糊的话语艰难地从五月的嘴巴里溢出,紧接着,那个苍老的声线如亡灵般幽幽地响起——
“既然十二式神已属你方战力,不要也罢。不过,第十三个式神,岩仓五月,你们两个,挡得住么?”
眼里折射出冰冷的光辉,注视着毫不犹豫举起浮萍拐的云雀恭弥和神情凝重的岩仓千里,岩仓尊冷笑一声,嘲讽地补充道:“顺便说一句,无论施术者受到何种程度的伤害,她也要跟着承受。”
。
作者有话要说:说好的便当呢?决战马上就要收尾却被阿飘拖到下章了……字数原因,下章见吧。表示这绝逼不是虐的节奏,而是小萌梗的开始_(:з」∠)_下章就回家相亲相爱了~
☆、第999章 Side。94
在五月的认知里;效命于主人的式神分为三种;分别是通过封印函定下契约的;通过结印阵降服的;以及亲戚友人之间自愿递交的式神。所以;尽管她一早就知道岩仓尊拥有操纵他人魂魄的能力;却完全想不到他竟能以活的生物为凭借做出新的式神;而此刻;这个新的式神正是她。
意想不到的变故令整个空间的气氛变得既诡异又沉重,那仅仅是一瞬间发生的事;五月原本充满生机的眼神忽然变得恍惚;表情也像人偶一样空洞;仿佛属于人类的所有感情都流失不见了。然后;就在下一秒——
“砰!”
冷兵器猛然碰撞在一起的刺耳音色在废墟石壁间回响开来,以浮萍拐架住毫无预兆朝自己斩过来的别天神,云雀恭弥浮着青色冷光的凤眸一沉。
草食动物,她已经被对手彻底操纵了吗……
近距离审视着举刀以狠戾之姿攻向自己的五月,就在那双灰蓝色长眸近距离映照出她不显露半点儿情绪的惨白面孔时,云雀恭弥胸口骤然升起前所未有的杀意。当然,这股怒意的对象并非眼前身不由己的少女,而是那个使出了如此卑劣手段的老人。
“既然你自己狠不下心来动手,作为长辈的我出手帮忙倒也无妨。”
拄拐站在几步之遥的碎石上欣赏着两人兵戎相见的画面,岩仓尊气定神闲的语气里溢满不屑和嘲讽。言毕,从容地转过头,他对上岩仓千里贮藏着杀气的冰冷视线。
“真难为你可以为了那个不成器的妹妹做到如此,岩仓千里,你就没有更远大的追求了?”
稍稍停顿片刻,他如炬的目光意义不明地眯起,“我记得我曾经教导过你,微不足道的感情对于天才来讲只能是坟墓。我从小就器重你,整个家族更是在你身上倾注了大量心血。千里,倘若你肯认错,先前的事情我可以一概不计较,而后,岩仓一族的荣耀也将全部属于你——”
“哦?您说器重?”打断他的是一把清泉般甘甜的嗓音,嘴角勾起,岩仓千里言笑晏晏,“是指那时把我像脏东西一样幽禁在别馆里吗?如果是这样,对于您和整个家族的厚爱,我永生难忘。”
明明是在笑,他琥珀色的眸底却摇曳着妖冶的光辉,不意外地看到岩仓尊霎时僵硬的表情,话锋一转,笑容即刻从千里的脸上褪去。
“还有,您这种人面兽心的怪物没资格对那孩子评头论足。至于岩仓,我是真的看不出来在您掌控之下的它还有何荣耀可言,倒不如您现在就给我去死吧,这恐怕才是振兴岩仓一族最有效的方法。”
似乎是被千里的话所激怒,岩仓尊拄着拐杖的手开始颤抖。
“混账东西……好,很好,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我就先毁了你心爱的妹妹,让你生不如死!”充血发红的眼睛怒视着神情冰冷的银发青年,他干裂的嘴唇吐出饱含焦躁的怒语,“你就好好看她当一辈子傀儡吧,契约已经缔结,现在,我生她生,我死,岩仓五月也要跟着一起陪葬!”
足以刺破皮肤的紧张空气中,令人遍体生寒的阴森气息在岩仓尊狂躁的怒吼声里四下弥散,就在一切即将被漆黑的恶梦笼罩之际,有个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
“也就是说……如果我死了……你也会跟着……一起吧……”
五月握刀的纤细手腕剧烈地颤抖,好像是在拼命跟什么无形的东西抗争那般。虽然表情依旧空虚得有如人偶,眼神也没有焦点,她泛青的嘴唇却努力挤出声音,试图表达自己的意志,“恭弥……用……用球针态把我封起来……闷死……”
听清她说了什么,云雀恭弥眸光一沉,脸上顿时覆上骇人的凉意。然而,就好像猜到了他心中所想,用茫然的眼睛直愣愣地望着他,五月继续虚弱地吐出话语:
“不会有事……母亲大人的话我牢牢记着……虽然我骗恭弥的次数有些多……在你那里……没有什么信誉度……但这次是真的……你问哥哥……他肯定明白……我打算做什么……”
“这是唯一的方法……不是自灭……是反击……为了……无拘无束的灵魂……还有和恭弥在一起……”→文¤人··书·¤·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定定注视着她的云雀恭弥似乎在某个瞬间看到了五月轻轻漾开在唇边的笑容,但紧接着,她失神的眼里下雨般滴落泪水。
“我不想跟喜欢的人……兵戎相向……更讨厌……像傀儡一样被他人操纵着……恭弥……求求你……帮帮我,这次……请相信我……”
看着五月溢出的泪水顺着脸颊跌碎在石地上,即便表面不动声色,云雀恭弥的胸口却是难受地揪紧。目光扫过一旁挂着凝重表情冲自己点头的岩仓千里,沉默片刻,他利落地向后方撤去,戴在手上的那枚彭格列指环燃起异常明耀的紫色火焰。
随着云雀恭弥开匣的动作,数片紫色的雾状气体以五月为中心集结起来。眼见情势不利于自己,作为施术者的岩仓尊赶忙释放灵压来施加操控的力量,但很明显,高纯度云属性火炎生成的速度更为迅速,几秒钟不到的时间,就将持刀少女的身影困进一个刺猬状的封闭球体内。
由于和五月感觉相连,球针态内氧气稀缺的不适感没过多久就朝作为施术者的岩仓尊一举袭来。然而,即便开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呼吸不畅的老人却丝毫没有处于下风劣势者应有的态度。
“云雀家的小子,你还真是下得了手啊,看样子……那蠢丫头引以为傲的爱情也不过如此……你看到了吧,我现在的样子,就是她在里面的样子……”
如若不是对岩仓尊的伤害会同等程度地回馈在五月身上,云雀恭弥肯定会毫不犹豫地一拐子抽过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除了信任那只草食动物外,无所作为。
犹如锁定猎物般紧盯着岩仓尊,云雀恭弥浮在凤眸里的光寒如极地。漠漠地敛着面孔,考虑到球针态里的氧气马上就要耗尽时,他握着武器的修长手指缓缓收紧。
这时,自球体内传出了五月细若蚊吟的微弱声音——
“外公……时至今天,我仍然想……问您一个问题……”
或许是她说出的话出乎了在场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