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郭家圣通-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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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怀中取出锦囊来,同时,对郭圣通的称呼,终于不再是之前的‘郭氏夫人’或‘郭氏女’了。
刘秀并未注意到他对郭圣通称呼发生的变化。他如今全副心神都在那三只锦囊上。
那锦囊很小巧秀气,红黄绿三种不同颜色。不知为何,刘秀便觉得,那第一个该打开的,便是黄色。
其实,这并不奇怪,上辈子郭圣通如此爱他,自然是清楚他的喜好和习惯的。是故,邓禹不知这三只锦囊的顺序,但刘秀,却只要凭着他自己的喜好去打选,便正好能对得上。
此时,刘秀心头正有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
“仲华兄,内子可有说,这锦囊的顺序?”刘秀问。
“夫人说,竹若大师吩咐,按萧王心头所想来定这顺序即可。”邓禹答。
于是,刘秀不再迟疑,伸手便解开了那黄色的锦囊来。锦囊之事毕竟太过玄妙,邓禹心头也是好奇不已。
刘秀从锦囊中摸出一卷好的缣帛来。
他展开细看,脸上表情逐渐凝重。邓禹心头大奇。正欲说话时,刘秀突道:“仲华,看看这个!”
邓禹小心翼翼接过那小小的缣帛,展开细看。只见里头写着——
‘以吴汉为正,耿弇为副,可破铜马。铜马可收不可杀。’
“这吴汉,我听你说过。仲华,你觉得他能领兵为主将么?”
“子颜虽勇鸷有智谋,但伯昭并不输他。这竹若大师却这般定了正副,是否太过刚断?且,历来败军坑杀之,如今并未有多余粮草养之,且,铜马军多出我数倍。若留下,后患无穷啊!”邓禹惊呼出声。
刘秀却若有所思道:“看来,吴汉的确是可以为将的。大师果然神算。这铜马军之事,我觉得大师说的也甚对。河北燕赵之地民风彪悍好勇斗狠,几乎每个青壮的汉子都是天生的战士。如今,我缺的就是壮丁,若贸然征兵。一则,我在河北根基并不牢固;二则,如今更始帝已禅位,我这萧王的名头,不知是否还有人会认了。”
“王,”邓禹道,“此乃天子旨意,谁敢不认?”
刘秀浅笑一声,并不想说出他的真实想法来:‘他想要争夺这天下,缺的便是兵士,河北这些义军叛军似乎就是上天专门留给他的,如果能把这些人收归帐下,一来绥靖了地方,二来不用扰民就得到了大量的兵源,真是一举两得的美事。’
“其实,我觉得这铜马军是该留下。”刘秀语重心长道,“若是还有一口吃食,好好的百姓谁不愿意当?谁愿意去干这贼勾当?这都是被王郎等贼人逼得啊!仲华,每每思之他们也不过是我大汉子民,却因一时不慎走了错路。我便心痛如绞啊!”
“王仁慈!”邓禹叹息道,“只是王,我军人数少于铜马军,只怕他们会……”
“他们也是我大汉的子民,也曾是我大汉的好儿郎!”刘秀打断他的话,“仲华你不必再说了,我不能因他们走错了一步,便不给他们悔过的机会。”
邓禹见劝阻不得,只得再次叹息:“将军仁义,邓禹自叹弗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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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刘秀便召见吴汉、耿弇二人。
深谈一番后,翌日。刘秀拜吴汉为大将军,又令耿弇为辅。遂出兵。
十日后,吴汉等人围铜马军于清阳,生擒铜马军大将。
刘秀乘胜追击,最终以十万人之数困数十万铜马军于蓟城。
接下来,便是最简单的等待了。
“王,已经打听出来了,蓟城内粮草并不充足,顶多只够再维持十五日了。”邓禹进帐道。
“好!”刘秀笑道,“继续围着,另,每日让人在城下用大锅煮肉。使扇扇之,咱们吃肉,虽给不了他们肉汤喝,也得使他们闻个肉味儿,否则就太过无情了不是?”
邓禹道:“王所言甚是。”
“此间大事,我欲全权托付于你。”刘秀突然正色道,“我欲回邯郸城一趟。”
邓禹神色一僵,复又笑道:“王原是该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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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葵女在外轻轻叩门。
“你做的很好,下去休息吧。”郭圣通回过神来,对那男子笑了笑。
“诺。”那男子低头道,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葵女在外轻轻侧身让那男子走出。
“何事?”她问。
“娘子,”葵女进来,拉上门,避开了外头的寒气,“萧王派人送来信件。他将回来看望娘子。大概,再有三五日便到了。”
“三五日?”郭圣通一算,“却是腊月节了。”
葵女见郭圣通面色如常,再一细思她这对刘秀的态度,心头隐约有了猜测:“是呢,娘子,我们可要准备准备?”
“不必,”郭圣通说罢,又想了想,“去找人买些肉来,我来做顿饺子给萧王。”
“饺子?”葵女一愣,“那是什么?又是娘子的发明的新吃食吗?”
郭圣通自然是无法同葵女解释‘冬天吃饺子’这一习俗的。毕竟,发明了‘娇耳’也就是后世人称饺子的张仲景此时还未出生呢。
不过,也算不得是剽窃了。
毕竟,‘娇耳’主要是羊肉、辣椒和一些驱寒药材放在锅里熬煮,然后将其捞出切碎,用面包成耳朵样。而她要做的却是后世的那种。
不过,既然被葵女提起,她寻思了下:“我这便将菜谱写出来,先给阿母送去。”
她郭家的人,理所应当比刘秀先尝到甜头,就连一道菜肴也须得如此!
————
临近刘秀将回之期。
郭圣通却开始失眠。
饶是再如何给自己做心理建设,都改变不了心头挥之不去的厌恶。
当曾经的爱,都已变成刻骨铭心的恨,一夜夜的同床共枕,肌肤相拥。只能让她恶心欲呕。多少次强颜欢笑,逢场作戏,她以为她已经习惯了。
可,这近一年的分别,却让她突然发现:‘没有刘秀在身边,空气都格外清新极了!’
如今刘秀将归,哪怕她知道,只是很短暂的三五日,或许更短——毕竟蓟城那边铜马军仍未被收服。可,她却觉得依旧难忍。
刘秀的心理她是清楚的:‘她为他备好粮草,为他花费自己的嫁妆。他无以为报,便用这短暂的相聚来偿还。’
可他自以为是的恩惠,于她却是避之不及的折磨。
偏偏,她还只能做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
郭圣通辗转反侧,又再三回忆那些看过的狗血剧中女主角如何情深意重的表达自己的思念之情。忍住呕吐的*,揣摩了多次后。发现天竟已微白。
正欲强迫自己浅睡片刻时,却听门轻轻一响。脚步声渐近……
她睁开眼,正欲喊人时,却见到了风尘仆仆的刘秀。
他万般诧异地看向她:“通儿,我以为你睡着了,没想到竟扰了你。前线战事紧张,我想多与你待一段时日,这才昼夜兼程赶了回来……”
这一瞬,郭圣通发现,她无论是重生了多少次,都抵不过刘秀这天然影帝的实力……
☆、第19章
郭圣通被他这副演唱俱佳的影帝实力给恶心到了。她立刻闭了眼,翻了个身,果断装睡……
刘秀一愣,随即摸了摸鼻子。他也疑心是自己看错了,毕竟这天色还早。
在此时去梳洗一番休息,还是继续等待天亮郭圣通醒来之间。他果断的选择了后者。于是,他强忍着一身疲惫,就这样走过去,跪坐在郭圣通榻前的小几边。调整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
郭圣通哪里听不出这身后多了个呼吸声。她不用想,也明白此时刘秀一定是在装深情。这样的计策他用的够多,要不然,上辈子也不会把她骗的那般凄惨?毕竟,谁能想到,自己的枕边人,竟是无时无刻不再演戏呢?
她强忍住心头的厌恶,不断地寻思着对策——
“文叔……文叔……文叔快跑!”她小声梦呓,然后声音越来越大,直至最后惊喊出声。
翻身坐起,她闭着眼,仿佛还在梦中。
刘秀睁着眼快要睡着了,突然被她的惊喊惊醒:“怎么了?”
郭圣通不说话,一头摔倒下去,继续睡。
刘秀这才明白郭圣通仍是未醒。他摆好姿势,继续打盹,正要睡着时,又听一声大喊——
“文叔!”
刘秀吓得差点一口噎死。他这次没开口问话,只观察了下,郭圣通仍闭着眼呢……
“文叔,快跑!”她又喊。
这次刘秀可听得清清楚楚了,但这话却让他纳闷了:‘跑啥?他为嘛要跑啊?’
可郭圣通喊完这声又不说话了。
刘秀这次不敢睡了,睁着眼睛等她醒。可……好吧,他太困了,又要睡着了。
“文叔!文叔!”郭圣通偷偷睁眼,发现刘秀又要睡着,于是又大喊起来。
刘秀一个踉跄,差点就这样吓趴下了……
这下好了,无论多困,他都再也睡不着了。
“丽华?你不能这样对文叔!”郭圣通玩心大起,干脆闭着眼睛喊出阴丽华的名字来。
这下子刘秀却是惊了身汗:“你怎么知道丽华的名字?谁告诉你的?”
回答他的是郭圣通细细的鼾声。
刘秀站起身来,围着这四方榻轻轻走了一圈。仔细看去:郭圣通双目紧闭,脸微微泛红,手叠放在胸前。嘴唇有些干裂……模样,似乎长的同初遇时有些不同了……
可无论怎样看,她都的确是睡熟了的。
刘秀揉了揉太阳穴,他觉得他一定是太困了,否则刚刚怎么会幻听呢……
正要返回时,郭圣通却迷迷瞪瞪地睁开眼来:“咦?文叔,你……?”
刘秀一时窘迫,忙缩回正看向她的头。走回她榻前,跪坐下来。
然后他便听郭圣通道:“一定是梦还没醒。”
然后她竟又闭上了眼,嘟着嘴睡去。
刘秀一时间哭笑不得:“感情看到我就是你的梦还没醒啊?”
这话一出,他自己便首先愣了一下。一时只觉感动莫名:‘郭氏竟是连梦里都在无时无刻叨念着他吗?可是她却从来不在信简中写对他的思念……’
一时间,感动竟排山倒海而至,刘秀只觉得胸口发胀,很想大笑三声拥她入怀,好好跟她说一句:‘没错,我回来了。’
这边刘秀正在为郭圣通对他的深切爱恋感动,那头郭圣通却在想,要如何醒来才会显得不那般刻意……
两人正胡思乱想时,外头却传来葵女的叩门:“娘子,卯时了。”
然后便听门一声响,却是葵女走了进来。她端着陶盆,正要走过来叫郭圣通起榻,却先见着了跪坐在榻前的刘秀:“婢子莽撞了,萧王您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打紧,先伺候娘子起来吧。”刘秀平易近人的摆了摆手,也不回头,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看着郭圣通。
葵女见他满身风尘仆仆,忙道:“萧王不嫌弃,先洗漱一番?”
刘秀要的就是这副样子,哪能被葵女破坏?他摆手道:“不妨事,多日不见娘子,我心头想念的紧,容我再看看她的容颜。”
葵女闻言心头有些窃喜,忙低头浅笑:“娘子知道心头必然是喜欢的。”
她心里回忆了下郭圣通对刘秀的思念之事,发现竟是未有,忙编了个无法对正的:“萧王是不知道,自您走后,娘子面上不说,做事虽也一如往常,可心头却是万般想念萧王的。就连书帛,每每也是再三寻思后才敢写,还不敢写些思念之情。怕惹了萧王的愁思,误了萧王的大事。只敢再三斟酌后,写些最可逃不过的话来说邯郸城的事。娘子……娘子心头的苦,也只有我这个婢子能看到一二了。唉……我说这些做什么,萧王如今回来了。娘子知道了心头一定喜欢。她虽面上不说,可对萧王您,真是关切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