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与和平]穿越成为公爵小姐-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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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伦很少用这种仰望的姿态注视着面前的男人,她的父亲,但是现在,在经历过这一切之后,她不再像一个孩子一样只是索求,只是叫喊,只是为得不到而埋怨一切。
不管再强大的生物,再对待幼崽的问题上似乎总是那么的相似,仿佛他们不知道,随着时间的流逝,懵懂的眼神会有变成冰冷的一天,乳齿也会尖锐起来,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孩子,天生就拥有着豁免权,再冷酷的生物也会因为他们而变的柔软。
她记得,他说过,不要再像一个孩子了。那个时候,她在心里把他当作高高在上的模板,而在他心里,只有一位天真的公爵小姐,那个头衔甚至可以是任何一个人,而不只是海伦。而后来,在他受伤的那段时间,有一个晚上,她守着昏迷他,在疲惫中沉睡过去,醒来的时候,却发现他的手轻柔的触碰着他的头发。那双海一样的眼睛从未藏过那么多缱眷的温柔,好像她真的是他珍爱的孩子一样。
他说:“你应该得到幸福,所有的。”
而她只是淡淡的微笑,抚摸着他心脏的地方,眼神满足而欢喜。
“只要这里依旧跳动着,就是我所有的幸福。”
回忆或许更多的时间总是让人伴随着惆怅,但对海伦来说,更多的,是一种勇气。
因为很幸福。因为获得了太多的爱,所以总是能报以希望,所以也发自内心的想要把这种幸福带给每一个人。无论他们是不是有这相同的血缘,无论是不是彼此认识,正如那个姑娘说过的——我们都是俄国人。
“爸爸。”她开口了,双膝透过绸缎裙子感受到了一丝冰冷,她仰视着对方,却并不会让自己看上去有一丝懦弱,他说过,当一个人从心底认可了他的每一个行为的时候,无论他是站着还是坐着,甚至是谦卑的下跪,他的灵魂和对方也是一样的。
“我请求您,阿纳托利,安德烈也在请求您,俄国的士兵需要我们,我们的国家需要我们。如果没有他们,我的兄长,我的未婚夫,任何俄国人名的亲人,他们的爱人,如果没有他们在战场上拼命,我们所享有的一切荣耀都不再拥有。当和平时期,我们需要制度,需要阶层,需要一切的体面来维护我们自身,但在战争时期,我们难道不应该只有一个称呼吗?”
她停下来了,不知道是因为地板的寒冷还是内心情绪的翻腾,嘴唇微微哆嗦着,却不是恐惧,因为那双灰绿色的眼睛是那么的坚定,而她垂落在身旁的手,此刻,已经被人握住。温热的,宽大的,属于男子的手却是细腻并且让人安心的。
“我们都是俄国人,爸爸,现在,我们只有这一个称呼,这一种身份。”
伊波利特抬眼望着自己的父亲,并不是谦卑,也不是恳求,而是,在做着他认为的正确的事情,只是如此而已。
瓦西里公爵的嘴唇阖动了一下,他的双腿甚至有那么一刻想要往后退一步,但他还是稳住了。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的身上,那些年轻的孩子,以及老朋友罗斯托夫伯爵严肃又欣慰的面容。
孩子,孩子,这些愚蠢的孩子。
这句话在公爵的心里翻腾着,出口的时候却不自觉的带着一丝亲昵,一丝自豪,以及一丝尊敬。
“好吧,我同意你们,俄国人,我也是俄国人。”
“谢谢您,爸爸!”兄妹俩几乎异口同声的说着,他们互相对视着,微笑着,从彼此的眼神中瞧见了一切。
那是希望,是胜利,是尊敬,是任何美好的词汇。
我们是俄国人。
而正如我们坚信的一样,
不正义的战争总是失败,
正义的反抗总能取得胜利,
因为我们——
心怀希望!
作者有话要说: 可喜可贺,我们的小海伦已经长大了,所以后爹的手指已经按上了键盘,后爹可能要开始做坏事了=v=。
咩!
☆、第 136 章
深秋到来时,莫斯科已经岌岌可危了,几乎成了战场的后地,到处都能看到炮火的硝烟。
安德烈所在的团在这一年里正经受着莫大的考验。
“长官,物资还没有运送过来。”维什尼亚克低声报告着,每一次回报这个相同的消息都令这个娃娃脸的士兵觉得难堪,好像那是他的责任一样。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安德烈沉声说着。
娃娃脸的副官离开后,安德烈从椅子上起来,来回的踱步。他是如此的焦虑,但焦虑并不能缓解这种情况。
“安德烈!”
从帐篷外传来一个声音,雀跃的,像是这污泥中的一缕含有生气的阳光一样。随着这声音的进来,一个金发的年轻人也闪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精明的年轻人,是阿纳托利和多罗霍夫。
“你该称呼他长官,亲爱的阿纳托利。”多罗霍夫舔了舔嘴唇说道。
“现在可没有第四个人在场。”阿纳托利扬了扬眉毛。
战争让他们彼此之间的联系更加紧密起来了。多奇怪啊,明明他们以前见面的次数更多,甚至完全不用像在战场上一样争分夺秒,只因为每个人都会担心,现在这一刻与你交谈的人,下一刻是不是就会脑袋分家屁股开花什么的。
安德烈的眼神轻轻的从那位多罗霍夫上尉身上扫视了一下,然后落到阿那托里身上。
“现在应该是你们训练的时间。”
阿纳托利咧了咧嘴,“我可没逃,是库图佐夫将军下令的,暂时休息一下。”
男人的眉头拧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放松了起来。
“那么,来下一盘棋如何?”他提议道,不过也聊定了会得到肯定的答复。
“当然!”
阿纳托利看上去十分感兴趣,但不到二十分钟就开始龇牙咧嘴的耍赖。
“你应该多给我一分钟用来思考。”
“你更应该在前二十分钟的时候拒绝安德烈公爵的提议。”多罗霍夫取笑道。阿纳托利看上去有些不满,甚至牢骚满腹,最后把位子让给多罗霍夫,挑了挑眉说:“那你来啊,费佳。”
“我?”
“是啊,让你在旁边罗嗦我的棋艺可真是让人不满。”金发的男人眉眼含笑地说道,多罗霍夫肯定自己可能看到了对方身后冒出了一个三角形的尖尖的小尾巴。
“如果安德烈公爵不介意的话。”
“请。”
多罗霍夫耸了耸肩膀,然后落座。他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用一种轻快的口吻说:“先说明我不需要您让我。”
“我从不是那么慷慨的人,上尉。”安德烈看着面前的男人。他擅长去观察别人,在他觉得对方值得这么做的时候,因为通常来说大部分人的脑袋都总是在思索一些繁琐却让人乏味又疲惫的事情,但这位多罗霍夫,没落的贵族后裔,那狡猾的眼睛和总是不老实的话语虽然偶尔会让人不满,但的确不会让人无聊。
猫喜欢逮耗子,但如果只是一只看见了猫就会吓傻了的耗子可不值得花费什么精力。而多罗霍夫上尉,绝对是耗子中的猫。
“请吧。”安德烈收敛那些思绪,开始专注的对待着这场博弈。
十分钟后,当棋局呈现出一种令阿纳托利打哈欠的缓慢状态时,他决定离开这两个乏味的人,就算是去找安德烈那位时而面瘫的娃娃脸副官都比看两个老头子下棋要好得多。没错,尽管只是几岁的差距,但阿纳托利一向认为他属于年轻人那一拨,而那两只,哼哼,绝对的老年组。
“完美的假象啊,上尉。”
多罗霍夫嘴角含笑,带着厚茧的手指移动了手里的棋子。
“不,阁下,它只是到了属于它的地方。”
安德烈看着棋盘上被牺牲的棋子,眼神不自觉有一丝怜悯,仿佛那是被牺牲的士兵一样。
“卒子也有它存在的价值的,上尉。”黑发的男人沉声说着,抬眼看着对方,而后者耸了耸肩膀。
“我正在向您展示,阁下,您应该比我更明白,有些牺牲原本就是必须的,只是,为了胜利而已。”
安德烈的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木桌,薄唇开阖着,“您说的没错。”
多罗霍夫想要露出一个假笑来同意对方,但安德烈的下一句话又令他放弃了那么做。
“可是,那并不意味着也许你真的懂得牺牲哪一个是必须的。”
在他这句话落地的时候,棋子一个轻易的移动就瞬间改变了格局。而多罗霍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唾手可得的胜利到了他人的手上,牢牢的。但他在僵硬了一下之后又很快的让自己看上去恢复成了常态,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
“只是一盘棋而已。”
安德烈审视着对方,对他得到的胜利不再投向任何一个眼神,而是全神贯注的盯着男人的眼睛。
“有的时候太聪明可不是好事,上尉。”
“多谢提醒,阁下,但显然你我都知道,太过愚笨才是一种悲哀。”多罗霍夫终于忍不住有些呛声了,但很快他又在心里后悔。
黑发男人站了起来,背着手走了两步。马靴在泥地上浅浅的陷了进去,留下一个个的脚印。
“你是个聪明人,上尉。”安德烈微微侧转着身子看向对方,眼神里带着嘉许,又似乎隐隐的,带着一丝警告的味道。
“这场战争不是个人的。”
多罗霍夫同样站了起来,他的双手在垂落的两侧上握了起来,然后又松开。脸上的表情始终展现着一个微笑。
“假如您与我处于同样的位置,也许您就不会如此了。”
是啊,这个人怎么会明白呢?
他可是老博尔孔斯基公爵的儿子,那个有着“普鲁士国王”的将军的儿子。他生来就高高在上,名誉,财富,只要他想,他就能够轻易的拥有一切。这种人怎么会理解那种空有破落名誉却无力多支付得起一个仆人费用的家族的悲哀。
荣誉,头衔,一切都是空话。即使在他们偶尔谈论到那些立下汗马功劳的人时,最多发出几阵唏嘘的声音,谁会在乎那些孤儿寡母是否真的吃饱了饭呢?
“若是没什么事,我就先离开了,阁下。”男人微笑着说道,完美的,毫无可挑剔之处。
安德烈望着那个那人离开他的帐篷,然后,再一次的拧起了眉毛。
他继续在原地踱步,比起先前的焦虑,现在就更加沉重起来了。
他欣赏那位多罗霍夫,那是像豹子一样敏捷的男人。如果换个地方,他也许会对那人时不时的滥交作风嗤之以鼻,但这又完全不影响他看中他的才能。
战场上需要这样的人。勇敢,果断,充满勇气和暴力。他深知战争的本质,多余的怜悯和怯懦只会让人死得更快。但同样的,一个军队又极其的惧怕这样的人。因为当所有人都是一个整体的时候,他作为一个狡猾的个体毫无疑问也是一个炸弹,但到底是炸伤自己,还是炸伤敌人,那就不得而知了。
而另一边的彼得堡。正当海伦他们开始准备在城里寻找需要这份工作的人时,伊波利特的未婚妻却做出了一件令所有人都大为恼火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多罗霍夫是一个不被驯服的个体。其实在战场上,士兵是需要接受某种程度的洗脑的,这能够增加胜利的几率,无论你是真心还是假意,置身于大环境之下人是很容易受到感染的。但这文里面,多罗霍夫是一个异类。他很骄傲,可以说和安德烈一样,但不同的人,安德烈的骄傲是一种对自身的肯定,一种从小打到就被潜移默化的本能,而所有人都认同这种高傲,但多罗霍夫不一样。童年过得太惨,拥有头衔却无财力支撑,很尴尬的位置,这种骄傲更接近于一种自我保护。
多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