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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劲酷达令-第15部分

小说: 劲酷达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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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决定不是我能左右的,失陪了。”不想再和她纠缠下去,轺澄观冷冷说道,转头就走。

“你给我站住!”伊莎贝拉一怒,用力扯住她的手,“别想随便敷衍我,你能让轺接受复健就表示对他有一定的影响力…哈!我知道了,你不答应的原因是不是因为你想独占轺,所以才不让他再回到大家面前,对不对?”

怒气到达了极点,深吸口气,轺澄观回过头来,定定地看着她。

“你有没有考虑过他的心理?有没有考虑过他的想法?”原先只想替他说几句话,结果一开口,满腔的愤慨让她不禁怒吼了起来,“你只一味地要他站在世界名模的位置,但你根本就没有替他想过!他只是个人,不是永远活在你们心目中的偶像…”直至看到伊莎贝拉怔愣的表情,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常,突然哑了口。

她怎么了?为什么一遇上他的事,她的反应就比自己的事还要来得激动。这个发现让她心头一片空白,双唇因无措而抿紧。她是否真的陷得太深了?她变得会关心他、会为他设想,这已完全违背了她的原则……

不,她不想对人世有什么牵挂的,也不想有人对她牵挂……放假吧……远离这些,她就可以回到以前的自己了……

“从头至尾,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想法,他自己下的决定,与我无关。”眼镜下的眸子带着犹如勘破一切的神色,褚澄观缓缓地抽回被她握着的手,平静地低道,“我以后也不会再和他有任何关联,你可以不必再来找我。”

她说得干脆,伊莎贝拉反倒瞠目结舌了起来:“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要她帮忙劝宇轺复出,并没有要他们分手啊!

“这个问题让我自己跟她谈。”突然,宇轺沉稳的嗓音打断了她们的对话。

看到他,伊莎贝拉的脸一白。糟了,轺下过最后通碟的!

褚澄观一回头,他高大优雅的姿态映入眼帘,她的心情反倒澄澈如水,并没有想象中的慌乱。总是要说开的,刚好趁此机会,省得一直挂念着,让心踏不着地。

“伊莎贝拉,能请你回避一下吗?”望着褚澄观的眼神不曾稍移,宇轺开口轻道。

“好。”怕他会记起绝交的事,伊莎贝拉连忙点头,快步走出了小巷。

直至伊莎贝拉的脚步声远去,宇轺才微微扬起了唇角:“若不是门市小姐告诉我你们往这里走来,恐怕我永远都听不到你们的对话,也很有可能在毫无预警的某一天,你就突然消失,任我怎么找也找不到。”

他是聪明的,听得懂她话里的涵义,听得懂她想要逃开:“并没有什么差别.我们本来就只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褚澄观一耸肩,说得淡然。

“知道吗?你真的很奢侈。”宇轺双脚交叠地倚着墙,凝视着她,“为了等那个不知何时会来临的结果,而放弃整段生命,值得吗?”

“我没有放弃。”褚澄观挺直了背,毫不退缩地直视着他,“我很认真地过着我的生活把握每一分每一秒做着我该做的事。”

“你却将生命中最重要的元素给摒弃了。”宇轺沉声柔道,眼中有着心疼。“要是没有了感情,你这趟生命之旅将没有任何意义。”

他眼中的情感让她心头一震,她急忙别开了头。“我不需要。”她迫着眉,冷硬地说。

“是不需要还是不敢去要?”不让她逃避,宇轺走到她的面前,“你说我为了换取自由而牺牲了下半辈子的行动自由是不值得的,那你呢?或许你一直害怕的结束会在你白发苍苍时才出现,但在那之前,你将因恐惧而把自己设限在孤独无依的世界,蹉跎了终生,值得吗?”

她是怕没错,在经过那样生死边缘的痛苦挣扎?不由得她不怕。“你不曾经历过,没有这个资格去评判我。这是我的生命,和我想要的生活方式,你无权过问,说过这些话的你应该懂得。”被说中痛处,褚澄观恼怒地沉下了脸,用他当初的理由给予还击,“我要回去上班了,失陪。”推开他就要往巷口走去。

宇轺及时攫住了她的手腕,技巧地将她身子一旋,温柔地圈人了臂弯:“虽然是你的生命,却是我所想要参与的。”越相处,他发现对她的感情越是多添一分。他低哑了声道,手臂收紧,将她紧紧拥在怀中,“别总是躲在你划地自限的框框里。”

他饱含深情的感性语调透过耳膜重重地撞进了她的心坎,褚澄观想推开他,但手抵上他的胸口,心头的慌乱却让她怎么也使不出力。她该听他的吗?她的生命允许她去接受一段感情吗?

“需要时间思考吗?”察觉到她的迟疑,宇轺体贴一笑,松手放开她,“只要你别突然逃开,我会给你足够的时间去想。我只希望即使你拒绝我,也是为了个性不合等寻常原因,而不是你从没认真考虑过就一味地否定了我。”

她真的有时间考虑吗?褚澄观犹豫着,对死亡的不安与对感情的期盼在心头交战,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宇轺才记起他们大咧咧地挡在巷子中央,带着她往旁让了些。看到她脸上的茫然表情,他又心疼又愉悦地笑了。这表示她真的开始考虑了,不是吗?

“我会等你回答的。”宇轺柔声道,“别怕生命无常,有我陪你共同面对……”突然身后有股重力朝他一撞,让他颠踬了下。

“小心!”看到他被后面走来的女子撞到,褚澄观想也不想地连忙相扶。手一伸出才发觉,她真的躲不开他了,她没有办法做到对他冷漠以对,她关心他,更甚于自己。

一直被强制抑下的甜蜜窜上心头,褚澄观徽赧地轻咬下唇,一抬头,他脸上的痛苦表情却让她的笑意顿时冻凝唇角。

撞上宇轺的女子又用力往前一推,寸踉跄后退,看着自己被鲜血染红的双手和刀子,脸上扬起了满足又愉悦的笑,全身弥漫着让人寒毛直竖的森诡气息。

看到那女子的模样,褚澄观脸色变得惨白,即使宇轺全身的重量失控地朝她压下,把她撞得跌坐在地,手脚磨破了皮,她却依然感觉不到痛楚。在他倒下的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结了般,她看到他眼中的痛苦与歉意,还有那逐渐涣散而失去焦距的眼瞳,变为一片黯然。

为什么?为什么?!他刚刚还笑着说要给她时间的!看到身上的衬衫迅速染上了暗红的血色,看到扶着他的手全被鲜血染红,是如此地触目惊心,那仿佛是从她身上流出的血,将她全身的力气抽离。

大喊救命啊!冲出小巷找人帮忙啊!脑海中不断充斥着应变的指令,她的四肢却和大脑断了连线,只能神色惨白地坐在原地,双手强烈颤抖;却完全动弹不得。

他的血在放肆地流逝,他的生命在迅速地远去,她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你们在这里于什么?!”突然“海潮”的出货口开了,看到外头有人,里头的员工一喝,直至看到那名女子手上的鲜血和刀子,才意识到情况不对,“快报警、快叫救护车,杀人了!”他脸色一变,冲进仓库急声大嚷。

仓库里顿时沸腾了起来,嘈杂的人声往小巷逼近,那女人却置若罔闻,脸上依然平静而满足地笑着:“轺,等我,我马上来陪你了…”她看着一动也不动的宇轺,用极其温柔的语调轻道。

“就是她!”第一个冲出的人指着她大喊,“她手上还拿着刀子!”

其他人见状急忙小心翼翼地将她包围,正要一拥而上时,她却突然抬起手,在众人眼前,将染有宇轺鲜血的刀子,重重地刺人了自己的胸口!她扬起一抹无限愉悦的笑,双眼闭上,软软倒地。

这突来的变故把大家吓傻了,全愣在原地。

“救护车来了,快让开!”巷口有人指挥着救护车,大喊着跑了进来,众人才犹如大梦初醒,急忙让了条通道。

“褚秘书,我扶你!”看褚澄观依然坐在原地,其中一人连忙弯身相扶。

为什么他的身体变得那么冰?褚澄观怔怔地任人将她拉起,眼泪无声地滑下了脸庞,她却恍若未觉,只是定定地看着急救人员将宇轺和那名女子送上担架,推上了救护车。

“褚秘书,快上车!”有人站在救护车厢门前,朝她大喊。

上车……这个名词在脑海里转了好几圈,她才明白了对方在说什么。褚澄观被动地就要上前,却被人拉住了手腕,往后一带。

“我跟救护车走!”接到通报的柏宇彻从“海潮”冲了出来,及时阻止了她上车,“派人开车载她跟夏钥随后跟来。”急急丢下这句话,柏宇彻跳上救护车,关上了门。

救护车的鸣声在小巷里显得格外宏亮,直至远去,那犹如催命符般的鸣声,依然在褚澄观耳旁回荡。

滂沦的泪不住自眼眶涌出,模糊了眼前的情景。那次她被送上救护车,他是否也是这样目送着她?

“澄观,快上车!”一辆车在她身旁停下,神色惊慌的夏钥探出身子,急忙将她拉进了车里,迅速往医院驶去。

夏钥拉着褚澄观冲进了急诊处,看到正在柜台填写资料的柏字彻,连忙过去急问:“怎么样?要不要紧?”

“医生说伤口很深,造成内脏大量出血,正在手术室急救,你们去那边等。”柏宇彻说了手术室的位置,脸色沉重地看了褚澄观一眼,“看着澄观一点,我马上过去。”他对夏钥叮咛道。

他从没见过澄观这种木然的样子,让他很担心,所以他才坚持不让她坐上救护车,坐在车里看着生死未卜的宇轺,将会让人感觉这段路程永无止境,这不是她现在这种状况所能承受的;他宁可冒着让她见不到他最后一面的危险,也不要她面对这种残酷的心理折磨。

“我知道。”夏钥点头,澄观的状况也让她担忧不已。一路上澄观就像个只会流泪的傀儡娃娃,泪决了堤地流,眼里和脸上的神色却是一片漠然,看得她好害怕。

在丈夫眼中看到了鼓励的眼神,夏钥打起了精神,拉着褚澄观往手术室快步走去。

看着上头亮着“手术中”的显示灯,褚澄观只觉脑海中一片空白,抓不着任何思绪。

她竟然怔怔地看着他倒在血泊中,没做任何反应。她的应变能力不是向来最受人称赞的吗?为什么?双臂中好像还残留他沉甸甸的重量,褚澄观一低头,却只看到已变得暗红的血迹,在手上,在衣服上,晕成一片又一片诡魅的死亡气息。

“澄观,别看!”看到她变得惨白的脸;夏钥脸色一变,连忙除下身上的外套连同她的手紧紧包住,“这只是个意外,他会好起来的…”她难过地闭上了眼。

就算好起来,那她呢?她的死期又是何时会来临?一个礼拜后?或是两个月后?思及此,她的胸口开始沉滞了起来。她从没逃离过死亡,不是吗?生命就是如此,只要对人付出了感情,就一定要承受生离死别的痛苦,这不是她一直奉为圭桌的原则吗?为什么她竟然会想将它放弃?

听到她胸腔发出的干鸣声,夏钥急忙打开包包,将她的呼吸器和药剂取了出来;“含着呼吸,快!”那愈渐急促的喘息让她不禁急道。幸好彻有先见之明要她把澄观的药剂带来,否则连澄观也进了急诊室那就糟了。

褚澄观一呼吸,感觉药剂在喉口舒缓开来,千头万绪顿时涌上胸臆,情绪一崩溃,让她忍不住痛哭失声。为什么要活得这么累?为什么除了身体的痛苦外她还要忍受心理的折磨?这一次她在手术室外忧虑着别人的生死,那下一次呢?是不是又该别人在急诊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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