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航静斋覆雨翻云-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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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几乎掩盖了一切的生机,全力调息疗伤。
当日他以重伤之身决战庞斑,伤势已经严重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要不是因为生死之际潜力爆发,他都不相信自己直到现在都还活着。
虽然全身经脉俱废,全身上下更是伤痕累累,但是不得不说,活着的感觉真好。不管多么痛苦,不管多么艰难,凌空都一定要坚持活下去,上天既然给了他一次重生的机会,他就不会错过,而是牢牢的把握。
三天的调养对凌空沉重的伤势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凌空直到自己不能再在这儿待下去,这倒不是怕有人搜捕到这里,这儿已经被搜捕过不下十遍,但没有人想到凌空就藏身在他们脚下。凌空之所以要离开,是因为他毕竟还只是个人,只要是人,就要吃喝拉撒,这三天他几乎已经耗尽了全身的能量,现在是该出去找些食物补充能量的时候了。
凌空逃离韩府的时候早有准备,换了一套淡蓝长衫,脸上套上了薛明玉的面具,整个人腰身一变变成了采花大盗薛明玉。薛明玉虽然也是朝廷缉捕的要犯,但相比较凌空的真身,薛明玉充其量只能算是小毛贼而已。
这些准备都只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凌空到附近的农家偷了一些面饼便远遁而去,一路之上并没有碰上什么麻烦,吃饱喝足,凌空再次沉入地下闭目调息,这一次又是足足三天。
那户农家面饼被偷本来只是小事,但被天道宗发现之后不舍还是从中察觉出了异样,于是组织人手对那农户附近的地域进行了全面的搜寻,然而依然毫无所获。
三天之后离这家农户十里远的一家酒楼再次发生盗窃案,依然没有丢失什么财物,不过少了些吃食,武昌府守备和天道宗再次出动人力搜捕,但结果依旧。
转眼间十天过去,搜捕庞斑、凌空两人依然毫无进展。武昌府也不能一直这么封闭下去。虽然不舍坚信再给自己十天的话定然能够搜到庞斑和凌空,但是朝廷已经没有了耐性,武昌府封闭十天之后终于通行。
武昌府进出的城门检查非常严格,每一个人都进行登记并且再三盘问,务必不能让庞斑和凌空逃脱。
第328章 山神庙
深夜,凌空破土而出,他的身上都沾满了泥土,就算不戴薛明玉的面具都不会有人认出他就是号称天下第一美男子的凌空。好在他准备的衣服够多,迅速换上一套黑色衣服,整个人似乎融在了漆黑的夜里。
时间已经足足过去了十二天,凌空想来现在的搜查力度应当不像前些日子那么大了,只是他的运气实在不怎么样,没走多远就碰上了天道宗的搜捕。那一队人之中虽然没有什么高手,但都带了恶犬,闻到凌空的气味,那恶犬疯狂的叫起来,凄厉的狗吠声在寂静的夜里分外响亮,那些人蓦然停下脚步,队长点燃一枚烟花,烟花迅速爆开,将半边天空照的透亮。
凌空也没有想到自己运气如此不佳,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他只能迅速逃离。这十二天的休养虽然对他的伤势来讲只是杯水车薪,但他天人合一的境界毕竟非同凡响,将轻身功夫运至极限,那搜捕小队又哪里追的及。
凌空惧怕的并不是那搜捕小队,虽然他依然是重伤之身,但要全灭那支搜捕小队并不难,只是信号既然已经发出,天道宗的高手很快就会赶到,到时候凌空恐怕再没有能力来一次突围了。
恶犬在凌空身后不停的狂吠,凌空心知自己必须先杀掉这条恶犬,否则不论自己跑的多快,这条恶犬都能够随着气味追至,凌空勉力将真气运行到指尖,一缕剑气透指而出,这缕剑气无影无形。那恶犬似乎感觉到危险,蓦然停下脚步,但这并不能改变它的命运,剑气穿透了恶犬的脑袋,恶犬悲鸣一声仆倒在地。
除掉恶犬之后凌空不再理会解身后的搜捕小队,整个人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黑夜里。
凌空不敢去武昌市区,只敢在外围荒凉之处逃逸,他想再次沉入地底,但自己已经留下了气味,难保没有鼻子特别灵的狗将他找出来,这种可能性虽然不大,但凌空绝对不敢冒险,毕竟,生命只有一次,不能把它寄托在虚无缥缈的运气上。
远处的荒山上隐隐透出一点光亮,凌空心中一动,整个人无声无息的朝那一点亮光而去。一所破落的山神庙出现眼前,灯火就是由其中传出来。
凌空感觉不到里面有强者的气息,径自穿过破烂了的庙门,进入庙内。
在残破不堪的泥塑山神像前,三支大红烛霹霹啪啪地燃烧着,一个慈眉善目、眉发俱白的老和尚,盘膝坐在神像前,低开似闭的眼正望着他,看来最少也有八十多岁。
凌空早感应到庙内有人,因此并没有惊奇,稽首道:“打扰大师清修,还望恕罪。”
那和尚睁开眼睛微笑道:“相逢即是有缘,凌施主不用客气。”
凌空悚然一惊,睁大眼睛道:“大师知道我是谁?”
那和尚笑道:“凌施主不用紧张,贫僧此来并无恶意。至于凌施主的身份,其实并不难猜。当今天下,受伤如此严重却还能行动的人绝对不超过五人之数,而现如今受伤的且在武昌府的就只有两人,若是庞斑,他当容不得贫僧在此多话,那就只剩下凌空凌施主一人了。”
凌空苦笑,这位老僧极其厉害,竟然达到了返本还源的地步,他不去关心凌空化为薛明玉的这张脸庞,而是直接看穿了凌空的伤势,从而判断出凌空的真实身份,听起来似乎颇为简单,却显示过人的医术和眼力。
凌空索性摘下面具,露出俊秀无匹的面容,微笑道:“大师在此不会是等在下吧。”
那老僧道:“凌施主果然聪明,贫僧在这儿就是在等施主,当然,如果等到的是庞斑的话就只有拼死一战了。”
凌空听出来这老僧对自己并无恶意,道:“大师是来救我的?”
那老僧点了点头,忽然从怀里取出一盒银针,乍看间似是双手乱动,转瞬间在凌空胸前已插了七支亮闪闪的长针。
凌空一动不动任老僧施为,那老僧医术果然高明,凌空感觉到自己几处淤塞不通的经脉在七支长针入体之后有了一丝松动,连忙运功调息,一盏茶之后“哇”的吐出一口深黑色的污血,体内的伤势竟然好了一成。
凌空拜道:“多谢大师出手相救。”那老僧道:“我说过相逢即是有缘,既然有缘,施主就不要执着什么相救之情了。”
凌空正色道:“多谢大师教诲。不过我来的时候被人发现,追兵恐怕已经追到了。”
老僧微微一笑,道:“无妨,你看到山神像了没?”见凌空微微点头,继续道:“你把山神像的脑袋卸下。”
凌空照做,发现山神像的身体竟然是中空的,当即明白了老僧的意思,整个人一跃而入,落在了山神像之中,山神像的脑袋也被他再次安上。
老僧道:“追兵就快到了,闭目调息,将生机调到最低。”凌空忽然想起一事,道:“那些人手上有专门训练过的猎犬,以猎犬的鼻子,我就算藏身山神之中恐怕也没有什么作用。”
“猎犬么?”老僧皱起眉头,“虽然有些麻烦,但也不是没有办法。”他从身上拿出三支檀香,点燃之后插在香炉里,整个山神庙里立刻充满了檀香的气味。
檀香燃烧了五分之一左右,随着一阵狗吠一群天道宗的高手出现在了山神庙门口。
这群人以风行烈为首,见庙内只有一个老僧,风行烈稽首道:“风行烈见过大师,不知大师有没有见到一个陌生人来此。”
老僧有气无力的咳嗽了两声,道:“陌生人?你是说薛明玉么,我刚刚和他斗了一场,可惜被他给逃脱了。”
“什么薛明玉,我们要找的是凌空。”有人在风行烈身后叫道。
“凌空?”老僧似乎有些吃惊,“就是那个黑榜高手玉剑凌空么?”
“老不死的,以为装糊涂就可以么,我们的猎犬明明追的是凌空,又怎么会变成薛明玉,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天道宗的人因为这些日子全力搜捕庞斑凌空两人没能好好休息的怨气都撒在了老僧身上。
“闭嘴!”风行烈转头喝斥了一声,恭敬的对老僧道:“看来大师也是江湖中人,却不知大师在哪座宝刹修行?”
风行烈击杀了谈应手之后在天道宗已经建立起自己的威信和权威,被呵斥的人虽然心中不满,但果真不敢在多说半句,听到风行烈发问,这才意识到老僧既然知道薛明玉和凌空等人,自然也是江湖中人。
老僧微微一笑,道:“这位想必就是天道宗最年轻的宗主风行烈风施主了,今日一见果然英武不凡。贫僧乃是净念禅宗门下。”
风行烈再次拜倒道:“原来是净念禅宗的高人,风行烈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大师恕罪。”
老僧道了声“阿弥陀佛”,忙起身道:“风施主请起,风施主请起!”
风行烈起身道:“大师真没有见到凌空么?”
第329章 空山隐庵
老僧似乎没有听出来风行烈语气中的不敬,点头道:“贫僧确实不曾看到凌空,倒是薛明玉来过,只是薛明玉身法滑溜,却是被他给逃走了。”
风行烈没有说话,身后的天道宗弟子道:“哼,随便出来一个和尚就说自己是净念禅宗的,唬谁啊。我说老和尚,你最好还是乖乖的说出凌空的下落,不然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风行烈这次只是皱了皱眉头,没有呵斥对老僧不敬的下属。
老僧呵呵一笑道:“看来诸位并不相信贫僧就是净念禅宗门下了,不过并没有关系,我确实没有看到什么凌空,你们总不能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抓捕我吧。”
风行烈再次一礼道:“并不是我等不信大师所言,只是凌空此人事关重大,我们不得不小心从事,还望大师不要放在心上。”
老僧笑道:“风施主既然不河信,尽可以一搜,我想以风施主之能应当能够感应到这庙内是否有人吧。”
风行烈对身后天道宗的弟子使了个眼色,众弟子迅速对山神庙进行全面的搜索,猎犬也被他们带了进来,可惜不管猎犬还是人都没有搜到凌空的下落。
“宗主,没有!”
“宗主,我也没有找到!”
风行烈也仔细感应着山神庙内的气息,除了这个老僧,再没有任何人的气息,最重要的是就连猎犬都从山神庙出去,仿佛在疑惑凌空的气味为什么会消失。
“打扰大师了。”风行烈确定凌空不在这儿,对老僧道歉道。
老僧闭目不言,显然已经有些不耐烦了。风行烈不以为意,领着一众天道宗弟子离去。
确定风行烈已经走远,老僧道:“凌施主,现在可以出来了。”凌空从山神像之中一跃而出,拜道:“多谢大师救命之恩,原来大师乃是净念禅宗门下,敢问大师法号?”
老僧平静的道:“贫僧广渡。风行烈想来很快就会再次赶到,我们快走。”
凌空不再多言,随着广渡大师迅速离开山神庙,山神庙内烛光依旧,檀香隐隐。
广渡和凌空走后不久,风行烈铁青着脸再次赶到,发现山神庙内已经空无一人,气得脸色煞白,丈二银枪一枪刺出,山神像的头颅在一枪之下爆裂,灰尘四散。风行烈再次出枪,山神像身躯被剖开,里面赫然是中空的。
“宗主,我们追!”有人建议道。
风行烈怒道:“追,我看他凌空能够逃到哪里去?就算有净念禅宗的人相救又如何,你既然已经出现,就逃不掉被杀的命运!”
猎犬仔细嗅着地面的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