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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紫兰色氛氲-第3部分

小说: 紫兰色氛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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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昧请你来,十分地抱歉。”女子温柔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能魅惑人心的魔力。“但我有些话,一定要在婚礼之前跟你说清楚,希望你不要介意。”

莫芜薏终于坐了下来,轻嘘口气后,淡淡一笑着回神。“不要紧,如果你是担心我与——”

“正是那件事,但我想你应该是误会了。”

她不了解眼前女子话里的意思,只能以不解的眼神注视她那极为漂亮的面孔。

“我从来没有要你们分手的意思。”

莫芜薏讶异得眨了眨眼睛!

然后她笑了。

莫芜薏终于了解,什么叫“一笑倾城”了。也唯有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这样的成语吧!尽管她对樱冢小夜子从没有过敌意,但就算有,也得在这样的笑容里消逝无踪。

樱冢小夜子微微一笑,以一种极为体谅、极为温和的眼神凝视着她道:“是的,我从没有要你们分手,或者应该说我并不希望你们分手。很可惜我到最近才知道你的事,令你白受了许多委屈,希望你能让我补偿你。”

补偿?

她简直惊讶得不知要如何反应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我与他的婚姻是基于政治与商业上的利益考量,与个人的感情无关;他有一个……请原谅我如此形容,一个情妇,对这场婚姻不但无害,甚至还有益处。”樱冢小夜子轻轻地诉说着,音调是那样温柔甜美,像是在念一则美丽的童话。

震惊终于过去,紧接而来的却是一连串她自己也没想到她会问的问题——

“你怎么能忍受这个?一场无生命的政治婚姻?丈夫背着你在外面拥有情妇?让我无法了解……”

小夜子再度轻轻地笑了。“你会的,如果你处在我的立场,你会知道与其让他在外面花天酒地、纵情声色,那么让他拥有一个家族所认同的情妇,反而是比较明智的作法;事实上如果他没有,我也必须替他找一个,而那行为所有的风险比现在的情况更要危险许多……”

莫芜薏不可思议地望着她。她知道日本贵族通常以家族为要,为了家族利益,私人感情通常必须忍痛割舍,但现在,看着小夜子那绝美的面容……哪里有忍痛?哪里有不舍不甘?

婚礼的钟声响起,门外很快传来敲门声。

“小夜子,你准备好了吗?”

小夜子优雅地起身,温柔地朝她微笑。“今天找你来,就是希望你能了解我的心意;失去你,将会使他陷入痛苦与不稳定,我不希望他怪我破坏你们,请不要离开他。”她说着,行了九十度虔敬的大礼:“将来还请你多多照顾了!”

莫芜薏想开口,但房间的门已经打开,年轻的西装男子走了进来,看到她,他似乎有些讶异。

小夜子很快挽住他的手往外走。“我们走吧。”

“她……”

“我与莫小姐的谈话已经结束了。”

“小夜子……”

“会错过时辰的。”

莫芜薏呆愣着,望着他们绝美的背影,她仿佛陷入莫名的异度空间。

一个丈夫不是丈夫,而情人也不是情人的奇异空间……

小夜子的话,言犹在耳。她那美得教人屏息的影像,也在眼前摇曳……如此不真实;而她所说的话,更是教人无法相信!

那就是他们的游戏规则吗?

不出世的日本贵族就这样看待他们短暂的人生?

不……

当她离开饭店的时候,心中已清楚弄着答案。

不……

饭店前那馨香的百合,迎着艳阳吐露着醉人的香气。

婚礼开始了,饭店中庭传出庄严的鼓声,礼赞之歌飘扬在空气中。

那不是她的游戏规则,她的人生已经够短。

是啊……招来一部计程车,她叹口气回头再望一眼。

正因为她的人生已经够短,所以……所以谁也不能教她回头——婚姻虽然只是一纸合约,但签下合约,便代表一种责任;他签了那合约,不管理由为何,都出自于自身意愿,那代表他们之间的爱情已死……

一段已死的恋情又怎能令她回头?

“‘圣依纳爵升天’,波佐的作品……”

漆黑的视听教室中,教授特地将幻灯片移到教室天花板,整个投射灯仰角照映出图画真实的模样。

这幅图她见过许多次。十六岁那年,她已经站在罗马的圣依纳爵堂,静静地凝视了它三个钟头那么久。

如今抬起头,那画依然如此真实!

她好像看到圣依纳爵真实地从教室直接飞上天,一群天使正等着迎接他……飘着天使的天国啊,就在她的眼前,伸手可及。

“注重科学精神是近代才有的事,天堂到底距离地面多远?上帝的宝座是什么材质?近代人一旦开始思索这样的问题,天堂的真理便已经离我们远去。但是我们也不能否认,这样的思考角度,的确造成了美学界的大震撼!正因为有这样的理论,波佐这样出色的虚拟空间图画才得以呈现在世人眼前。”

垂垂老矣,但仍精神瞿健的白发教授缓缓地说着。带着哲理的口吻,有些遗憾似的,沙哑的嗓子在提到“天堂”这两个字时带着微颤的虔敬。

他看到天堂。老教授不止一次这样坚定地告诉他的学生们。

透过美学无上的角度,他看到真实的天堂。

她该是他的得意门生了,但为什么她就是看不到?看不到教授口中圣洁的天堂?

“你太固执!”老教授有时不免气急败坏地骂她:“莫,美是要用心灵之眼看它!不是肉体之眼,不是物理空间!哎……你应该懂的,你应该比谁都懂!怎么这样顽固?顽石啊你!怎么就是不肯点头……”

莫芜薏只是静静地看着老教授。

“美学,跟爱情一样;同一种东西,偏偏每个人看到的都不一样……”老教授顿了一下,突然笑了笑:“都是瞎子摸象啊你们!却都假装自己是缺点专家,一笔一划,哪里落错了位置都逃不到你们那双法眼,其实,还不是瞎子!一模一样的瞎子!”

学生们被他突然转变的话锋,跟话里那幽默的老生经验谈给弄得笑了起来!

“啪”地一声,灯亮了起来,美丽而虚幻的天国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就是我们的论文题目了。”老教授微笑地注视他的学生们。“物理之眼与心灵之眼。瞎子们,好好想想,你们有三个月的时间……或者更长。”他嘻嘻一笑:“写了一年还写不完的可大有人在,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在我有生之年写完它。”

话毕又是一阵尴尬的吃笑,学生们纷纷起立,几个态度潇洒的人已落落大方地离开,留下一小群人围着老教授打听如何落笔才能得到好成绩。

她呆坐在椅子上,眼光迷惘地凝视着天花板上的白布……天堂,死了真的有天堂?学得愈多,她反而愈迷惑了。她究竟要如何看待自己的生命?

“莫芜薏!”

她呆了一下,仰着头看到老教授温和的笑脸。

“陪老头子散散步。”

“喔。”她眨眨眼,好不容易回神,很快起身:“对不起……”

老教授微笑着:“看到天堂了吗?”

走出教室,大学校园绿荫如画的美景已经映在眼前。

她叹口气:“没有。不过我想这应该可以实习……”

“真是胡说八道!”藤子教授愠道:“想比我这老头先走吗?”

莫芜薏连忙陪笑。藤子教授一直非常疼爱她,对她的病情也非常了解,她早知道这种说法会令老教授十分生气,但还是心不在焉地脱口而出。为此,她歉然地陪着笑脸道:“请别生气,我不是那意思。”

“哼哼!”老教授没好气地哼道:“希望不是!”

“真的不是!”

老教授总算露出慈祥的笑脸:“再过几个月你便拿到学位了,有什么打算吗?回台湾?还是留下来?”

“这……我还没有想过。”

“那你最好快点想,东京美术馆需要一个专门人才,我正打算推荐你去。”

“东京美术馆?”那是美术学生梦寐以求的圣地。

“修复古画,得跟一大群像我这样的老头子作伴。”老教授微微一笑:“怎么样?”

莫芜薏惊喜地笑了起来!

“这真是太好了!我……”她随即想到台湾的家人,她已离家很长一段岁月了,更何况以她目前的病状……难道她真愿意客死异乡?

看着她转为犹豫黯然的神态,老教授连忙安慰地轻笑,轻轻拍拍她的肩道:“不要紧,你可以慢慢考虑,反正还有很多时间。”

“教授……”

“啊,你朋友来接你了。”

不远处一身漆黑骑士装扮的阿朗正骑在重型机车上等着她。

藤子山雄教授像个父亲一样慈祥地朝她笑了笑:“去吧,小心一点,你的脸色又不太好了。”

莫芜薏点点头,看着父亲似的老教授,心里的温暖化为一抹美丽的笑容。

“我知道,改天见。”说着行了个九十度礼:“请保重。”

“你也是。”

夜里的PUB依然人声鼎沸,川流不息的人潮一波波涌向吧台,然后又像潮水一样退开。

她喜欢这样的时刻,像个陀螺一样的忙碌,可以让她遗忘许多讨厌的事物。

今夜的阿朗特别沉默,她经常站在PUB门口,以某种奇异的眼光凝视着她;自从前几天她去见过樱冢小夜子之后,阿朗一直都是这样忧忧怏怏,好像预感到什么似的忧郁。

她很努力不去想,就当那天的事没有发生过,但樱冢小夜子那张美得倾国倾城的面孔却不时浮现她的脑际……一个凡事以家族为重的女子。

日本女子的心思十分细腻,如果小夜子知道她无意介入他们之间,她会采取行动吗?这想法或许荒谬,但阿朗的忧心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调完手边的酒,她轻吁口气,吧台边的人总算少了些;将工作交给另一个酒保之后,她的眼光转向一直站在门口的阿朗。

阿朗的背脊僵硬,似乎正与三、四名试图进入的客人谈着什么。

这倒是很奇怪,如果他们没有入场证,门外把守的保镖怎么会放他们进来?

莫芜薏疑惑地往门口走去,正好听到阿朗那稳稳的声音说道:“已经喝醉的人是不被允许进入的,我不管你们有没有入场证,规定就是这样。很抱歉,我必须请你们离开这里。”

“什么话?难道你们这里不卖酒?从哪里喝醉的有什么分别?”看起来醉意(奇*书*网。整*理*提*供)盎然的男人口齿不清地吼道:“我就是要进去!”

阿朗手一拦,正好挡住对方的去路:“请离开!要不然我会请你出去。”

莫芜薏有些焦急地加快了速度,那几个人全都醉了,而且看来来意不善:“阿朗——”

阿朗有点意外地回头,这一回头正好给了对方机会,男人忽地一拳猛挥向阿朗的头!

莫芜薏吓了一大跳:“阿朗!”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尖叫声此时彼落!

阿朗的头被打得偏向一边,一行血丝很快流了下来。那几个男人早有准备似的,很快围住她,一人一边押住她;但阿朗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制服的,她立刻甩开对方的箝制,猛地一腿踹向第一个打她的男人!

男人闷哼一声,抱住肚子蹲了下来。

几名常客此时很快上前帮忙,四个男人怎么敌不过那么多人围剿,纷纷哀叫连连地抱头鼠窜,只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已经被打得遍体鳞伤。

阿朗身上也多了好几道伤口,只见她依旧目露凶光,忿怒地踹着一名已经倒在地上的男人:“敢来惹事!真是搞不清楚状况——”

“阿朗,够了!”莫芜薏连忙上前拦住她:“会出事的!你快走,这里报警处理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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