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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吸血鬼史诗:犹大之裔-第48部分

小说: 吸血鬼史诗:犹大之裔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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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的屋子不可思议地吸引着她。

席拉祈祷上帝与她同在,指引她一条道路。她喜欢那个德国年轻人,马瑞克一定也察觉到了。单就这个原因,他就会很高兴杀了史瓦兹哈根。她得小心。

她的思绪被打断。

席拉看到街上有个黑影飞快地往神父的房子急奔。那样的速度绝非寻常人类可及,唯一的可能是巫皮恶。席拉马上尾随跟踪。她只看到黑影停在门前,压下门把,随即侧身进入屋内。席拉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不声不响地从门缝进屋。席拉看到的巫皮恶是个年轻女子,脖子上还看得到蓝色勒痕。她把受害痕迹留作纪念,身上穿着寿衣,目光朦胧恍惚,像是抽了鸦片。她看着屋里神父收集的圣像,不敢往前。

“滚出去。”席拉低声命令她,同时不忘盯着酣睡中的人。

女巫皮恶像动物一样缩着身体微微颤抖,想避开圣像上圣人的目光。她虽然害怕,却仍然贪婪地来回望着那些男人,似乎无法决定先从谁身上下手。

席拉飞速跳上前,尽管女巫皮恶躲开了,席拉还是抓住她的头发。那女人还没来得急喊叫,席拉已经把剑刃插入她的脖子里,她只发出一声沙哑声,剑刃便切断声带,同时紧贴喉头。

“我已经警告过你了。”席拉低声说,逼她退至门外,小心地用鞋跟把门推上,避免惊醒屋内的男人。她双手紧抓着席拉的手臂想挣脱,却徒劳无功,这时席拉从巫皮恶脖子上抽出短剑。才一挣脱,她立刻连连两拳攻击上来,席拉轻而易举地躲开。那女人大概除了一辈子在田里工作外什么也没学过,虽然变成了巫皮恶,拥有超越一般人类的力气,却还不足以成为优秀的战士。

席拉只两个箭步就到她身后,神速用短剑干净利落一刀切断她的颈椎骨,巫皮恶立即身首异处,血溅当场,染红地上的白雪。

“你杀人很优雅。”马瑞克从右边树影中走出来,看着血从动脉涌出,“但是你真该学学怎样才能不落痕迹。为何不先将她打昏,然后到别处去取她的脑袋?这样也不至于留下让人怀疑的血迹。”

席拉悻悻然回答:“我没有别的办法。”她举起切下来的脑袋对马瑞克说:“你搬尸体,我们必须把她弄走。”

“不放回她的墓穴?”

“是的,让他们找到一个空墓穴比找到一具无头女尸好。他们知道此非村民力所能及,最好还是让他们相信那个女巫皮恶逃到别处去了。”她飞快往河边赶去。

马瑞克抓住尸体的右腿,拖着它走到席拉伫足的斜坡,席拉正使劲将断头抛进摩拉瓦河中。他一脚把尸体踢进潮水,他俩一起目送尸体漂走。流水不会对身首异处的巫皮恶有什么益处。

最后席拉开口道:“我们回去吧,要小心点,这个巫皮恶刚刚非常错乱。”

“我们早就明白,不是每个脑袋都能承受这种变化。”他在影射她在那一年内受过的折磨。

“她虽然害怕圣像,但还不至于被吓跑。”席拉对马瑞克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我担心,还有一些事得料理。”

【一七三一年十二月十五日】

【梅特菲吉亚】

几天过去。葛拉萨不断寻觅摸索,但在人们身上就是找不到任何疾病的征候,他嘴巴里的诅咒也从没停过。不论如何努力,死人身上就是找不出自然死因。他十分懊恼,抓起村民的烧酒就喝,酒瓶在他面前完全不保。

村民比先前更不安,每天在维克多散步的时候纠缠他,催逼他一定要想想办法救他们!伊葛那兹神父充当翻译,虽然他尽量使用冷静客观的字眼,维克多从音调上还是可以听出村民害怕新来的侵袭,恐惧清清楚楚地写在脸上。

虽然纯朴村民的命运令人动容,但是维克多无法否认,他听到这些令人惊恐不安的事件,心里却暗暗欣喜。整个事件比他原先想像的还要刺激,让他不太想上路去寻找无聊的皮货。对生意漠不关心,让他心里有些内疚,于是他下定决心,只要梅特菲吉亚的事件调查清楚,他就马上出发。

中午用餐时,他与葛拉萨及几位军官谈论这件事。

“我想我已经准备好了,很想亲眼看看那些尸体。”维克多请求道。“如神父所述,并根据书上的记载,死人变成吸血鬼会有一些征候。”他急切地看着正在大口大口往嘴里塞食物的大夫。葛拉萨没吐出半句话,只把一张纸推到他面前。维克多读着:“夜晚时分,两三户人家同宿,轮流看守,轮流入睡。在值得赞扬的英明上级政府未对所谓吸血鬼有所决议并贯彻执行之前,死亡不会中止。”葛拉萨选用的可怕字眼,还有他改变阵营的状况,都让维克多十分惊讶。葛拉萨突然相信有吸血鬼!“这是什么?”

“我要提交给达多诺的第一部分报告。”他一边撕下面包放进汤里一边说道,吐的唾沫比说的话多。他不间断地恼怒咒骂梅特菲吉亚以及他的任务,这里让他的知识基础动摇。

“请不要误解我的意思,但是这些句子读起来有些……”

“这是报告,报告必须这样写。”他把面包皮压进汤里。“我们先看看尸体,然后我再补充下去。”

“现在马上动身?”

“你想等我改变主意吗?”

“不,当然不是。”维克多自问现在用餐是否是个好主意。看伤口对他而言不是大问题,但是腐烂的尸体很可能让他反胃。他的喉头哽住了。“很好。”他看着那些军官,看出他们也变了脸色。

“你该不会胆小到在坟墓前崩溃吧?”葛拉萨想确定一下。

维克多立刻回答:“不会,不会。”他伸手取了一杯雪化成的冰水。他想他绝不会昏倒。

用餐完毕后,他们起身走到门口,门外已经有一群人在等候。维克多判断,大家已经获悉接下来的事情发展。他瞧了伊葛那兹一眼,神父从他们身边走过去劝说人群。人们安静下来,严肃的表情转为和善,时而传出热烈的掌声。

葛拉萨和几位军官从人群中挤过。“我们需要几个有力气挖地的男人,”他边走边命令,“叫他们到墓地来。”

维克多走在神父旁边,教堂司事为他取来一幅圣像,他现在托在手上。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蒜头和香料味。人群中没有人脖子上不戴十字架,有些人甚至连额头上都画了十字,有些人在背上特别挂了十字架念珠,以防吸血鬼从背后偷袭。

“村民松了一口气,大夫终于满足他们长久以来的要求了。”神父为维克多翻译,并且说:“我也很欣喜。”

“这我相信。”维克多一边说,一边回头察看人群中是否有那天他在窗外瞧见的神秘女子。对神父描述她的模样没有意义,他要再次亲眼见她,但是过去几天都未能如愿。梅特菲吉亚不是非常小的地方,但还算是能一览无遗。她能躲藏这么久实在神奇。他假设她是害羞才躲起来的,而不愿相信那是梦中幻影。

一行人到达墓地。墓地四周矮墙环绕。维克多看到他熟悉的拉丁十字,但也有横直等长、在中点交错的十字架;此外还有一种三根横木不等长、最下面的横木还是歪斜的十字架。由此看来,正教徒和希腊基督徒在此墓园里相安太平,都找到了最后的安息之处。虽然说正教徒还是明显占去多数。

“米丽卓,米丽卓,米丽卓。”葛拉萨嘴里不停念着,同时看着有嫌疑的死者名单。“死时六十岁。”他笨重地行走在坟墓间,直到他找到她的长眠之处才停下。“这是米丽卓?”他指着名字问。“七个星期前死亡,”他对站在身旁的神父问,“她是最早的受害者?”

神父点头。“她吃了羊肉,那些被保罗咬死的家畜。”

“好。”葛拉萨对扛铁钩和铁锹的帮手招了招手,要他们过来。“动手吧!”

神父高举手上圣像,同时大声祈祷。在这样的庇护下,那些人才放心动手挖开积雪和异常松软的泥土,直到撞到棺木。他们小心翼翼地将棺材挖掘出来。一阵窃窃私语在人群中传开。

“愿上帝同在!”原本钉住棺木的螺钉已全部损坏,棺木上有破坏的痕迹,让维克多十分惊讶。

“打开!”葛拉萨神情紧张地命令道。他身边的军官已抽出马刀。

神父把圣像举在墓穴上,祈祷声更响亮。

重击把已裂开一半的棺盖完全摧毁了,那些男人迅速将碎片搬到一旁。

维克多、葛拉萨,还有所有在场的人全部看见了米丽卓。

她的躯体没有半点腐烂的迹象,她的嘴张开,鲜红的血从口中流出,从鼻孔也流出两道红色的液体。她躺在那里的模样确实像死去,但是她的肚子鼓起,显示她刚刚才饱餐了一顿。除了她的模样,尸体浸在血泊中,整个墓穴的景象十分恐怖。维克多推断,那不可能只是一个人的血。

“圣德米特利。”伊葛那兹神父悲叹一声,中断他的祈祷。

葛拉萨叹了口气,在墓穴边缘蹲下,说道:“这非比寻常。”他把帮忙的人赶离墓穴,自己滑进洞穴中,亲手翻动尸体检查。“已经没有心跳了。”

其中一个看着大夫检查尸体的村民大喊,伊葛那兹神父翻译了他的话,在场的人也纷纷低声议论表示同意:“也不一定现在,要等到晚上她从墓穴爬出来才能证明她是个活死人。”神父挑衅地看着大夫。“还需要更多证据证明吸血鬼存在吗?”

葛拉萨没有回答。他全神贯注地检查,看来在他眼前所见所触之物,他一辈子也没碰过。“把其他的墓穴也打开!”他大喊。“我要全部检查。”他嫌恶地在尸布上擦干净手指,然后由军官协助,费力地从墓穴里爬出来。人们对米丽卓吐唾沫,摇晃拳头、丢石头。

“住手!”葛拉萨大喊。“在调查没有结束之前,谁也不准碰她。”

他驱赶助手到下一个墓穴,村民尾随在后。

维克多吞咽口水,憋住气,始终克制住自己。喉咙里的压迫感让他无法大声喊叫:死者的眼皮慢慢张开,她绿色的眼眸正在注视他!

他喘着气倒退,结果绊了一跤,跌在一个十字架上,然后倒在一座坟墓旁的雪地上。这时他才吐出来。

十五

【二○○七年十二月二十三日】

【贝尔格勒近郊,十八点二十一分】

那座森林还在——用树干、树枝、针叶建造的堡垒,令人毛骨悚然。乌鸦从林中飞起,宛如密探,正为看不见的统帅侦察路上的动静。

它们引诱我相信,它们和三百年前我第一次到这里时振翅高飞、在空中好奇地打量我的是同一群鸟。抬头仰望身旁参天巨树,我激动不已,全身颤抖,至少这些树是原本那些,不是吗?

我把越野车停在浓密的矮灌木丛前。我站在车旁,右手放在冰冷车顶上。

一条通往森林的小径,至多容一名骑士或一个人通过,现代汽车不可能通过。这不是我记忆中经常坐马车经过的小道。这里还改变了什么?我知道森林中央有一座山丘,唯独不知道现在还能在那里发现什么。在整趟旅程中我没办法对此多留意,路上一直有事。

我离开越野车,按下电动钥匙按钮,它发出短暂哨音,咔嚓一声门已经锁上。

背包在我的脚边,里头有些简单的装备和食物。身上崭新的迷彩服让我看起来像个全副武装的徒步狂人,因为没有人会在这天气、这时候一个人到森林里来。厚重的靴子保护我的双脚,手套和毛线帽让装扮更完备。

虽然也带了手电筒,但是用不着。天空的星光照在白雪上映出银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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