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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吸血鬼史诗:犹大之裔-第26部分

小说: 吸血鬼史诗:犹大之裔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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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羡慕那些临终时有我陪伴的人。

我与这两难矛盾已静静纠缠多年,不过多亏了马瑞克与书写,现在我能更坦然地忍受这场战争。

面前有份报纸快被许多纸张淹没了。我还没把纸整理进文件夹里,但至少已经编好页码。

头版标题当然是亨德利·罗比兹骇人听闻的死亡消息——也提到我。我的名字虽然不在上面,但我就是那邪恶的陌生人,也是救星与杀人犯。更糟的头衔不是没有过。

根据报纸与当地电台报道,警方将投入全部警力找出我。过去二十年,有四起类似案件悬而未决,而没人将之联想在一起。

很好。

许多年来,我过着相对平静与捏造出来的安宁日子——撇开那吃力不讨好的保安工作不谈。

以前我不去思考过往,如今席拉的故事与马瑞克出现,让过去的日子时时刻刻折磨着我,往日生活中的脸庞不断涌现,将我带回当初从事截然不同活动的年代。

谭雅通知我终于又有战斗了,这让我欣喜若狂。我的闸门已经关闭太久。

要帮我找个对手越来越困难,因为外面流传从未有人成功击败过我。所以我不受签赌经纪人的喜爱,连观众也分成两派,一派非常喜欢我,我是对抗季风那种大块头时坚持到底的娇小女战士;另一派却因为我成就不凡而痛恨我。疯了。他们完全不认识我,却觉得被我挑衅了,寄电子邮件给节目赞助商,信中给我一堆在骂人字典里查不到的名号。

人性与嫉妒是用之不竭的题材,不仅在日常生活扮演着重要角色,也常出现于哲学家的思辨中——虽然不见得越辩越明。认识一种疾病,不代表同时有能力治疗。

我的书写动作停了下来。今天没有办法整理思绪,写不出我认为像样的内容。

纸揉成一团,丢进壁炉。一天的产量全扔进去。继续写故事前,我得先休息一下。

我站起来走进浴室,将浴缸放入热水,再加入一份浴盐、一点精油与一把干燥玫瑰花瓣,准备差不多后,我脱下衣服,进入浴缸。

我原本以为的好主意现在再度成了错误。在浴缸中非但没得放松,反而因为隔离掉外界干扰,头脑更加飞快地运转。同时思考许多事情,把我折磨得半死。

从浴缸出来后,梳妆台旁的钟指着二十二点三十一分,我站在镜前观看自己。

身体又回复完好无瑕。水珠滑落,我的手指沿着水痕一路慢慢往下移动。指尖轻轻滑过肌肤,从脖子开始,滑过乳房以及遇到冷空气而坚挺的乳头,越过平坦的小腹,来到无毛的私处,我的手停留在这里,半转身检查背部。

完美无瑕。

再过几个小时,上面又会伤痕累累。

我很少这么期待决斗。“阴户雷鸣”在我的宽大为怀下,比我想象中还要早飞出格斗场,根本无法满足我。新对手自称“撒旦老公公”,一听到这名字,我不由得想起《圣诞夜惊魂》这部美妙的电影。

我想起去年也曾将圣诞老公公逼出场外,连同他的奴才“绝对粗鲁”,另外还有“圣诞顽童”。那是赞助商为了留住屏幕前那些低能者额外推出的闹剧。显然给予对手新灵感来对付我。

我擦干身子,拂过手臂上的胎记,我很清楚那是种烙印。我的主宰者尚未现身,不过,他在等待我死去的那天。他会对我说什么?

把灵魂献给他的想法让人恐慌,对我也一样。我并非自愿接受契约,那未经过协商,取得双方同意。主宰者给我第二个身份,但我总有一天会付出代价。因此以前我总希望长生不死,想逃掉清算;但现在我对事情的看法又不同了。这是我的矛盾点。

我穿上红内裤,穿戴好价值一辆中古好车的高级皮制衣裤,把头套塞进大衣口袋。没多久之后,我心不在焉地骑着隼进入工业区,伪装好自己,向雷夫点个头,完全没搭理他的评论。现在的我,正处于极端强而有力的状态。

谭雅打招呼后说:“‘撒旦老公公’打退堂鼓了。”这才把我从精神迷宫中拉出来。她今天又穿出一身军事狂徒的衣装,全套黑色装备,介于党卫军的制服与前君主制时期的外套。

我瞅着她身穿扎得很紧的马甲,实际上魂不守舍,她身材姣好也不是第一天了。“哟,圣诞老人离开屋子啰。”我慢慢坐下,驱逐脑中所有的干扰画面,或者至少先摆在一旁,这才开出一条路将精神集中在谭雅身上。“我们没事了吗?”

“才怪,海儿。”她递给我一块写字夹板,上面夹了一张纸条。“制作小组找了一个替代的人。”

我收下书面资料。照片上是个年轻男子,有人给他套上精神病患者穿的约束衣拍照,作为宣传与上节目用。

“疯人。”我大声念出他的格斗名字。“资料上看起来没什么伤害性。”我对谭雅还有自己说。“高一米七三,却只有六十四公斤?对一个男人来说太瘦弱了。”

“在泰拳中属于雏量级,之后他增重肌肉,参加自由搏击。”谭雅头埋在我的战斗服里翻找,衣服清洗过后整齐挂在衣架上。“我听说他是最糟糕的爱咬人的拳手。离他的嘴远一点,他很喜欢扯掉对手耳朵,用牙齿。”她找出一套黑得发亮的橡胶服,询问地看着我。我拒绝。“可是这套很适合啊。疯人只穿白色。”她企图说服我。

我陷入思索中。“在我们协会才参加过三场比赛?”显然这是所有的资讯,真的只有一张纸,几乎乏善可陈。“他服用兴奋剂吗?有没有这方面的线索?”

“没有,他不是季风那种药虫。如果你是指这个的话。”谭雅把刚刚那套放回去,又开始找另一套服装。“据说他过着禁欲生活,还去参加僧侣修行。用痛苦与戒律自我放松,蠢蛋。”她挥挥我的金属衣,“这件呢,海儿?丁当悦耳。”

我再次说不。“他动作一定很快。”我大声说出心里想的事,“所以我需要好行动的衣服。”

我指向一件会露出整个乳沟的黑色皮上衣,上面点缀暗红色符号。“另外给我黑色皮热裤与高筒军靴。”

谭雅啧了一声,眼睛闭上三秒。“简洁利落,但太性感了吧。”她听话找出服装,放在我面前。“如果疯人没有真被搞疯的话,显然是修行过头了。”

我们的小小仪式再度开始。她蹲下帮我穿靴子。我知道她看见女人的脚踝、卑躬屈膝,或是被轻打几下惩罚时,会很兴奋。

如果我是女同志,绝对会毫不犹豫就跟谭雅交往的。她美丽动人、聪颖慧黠、非常善良。但我不是,不再是,不管是什么。谭雅屈身前倾,形状美好的乳房被马甲强调得更丰满,面对这一幕,我用不着的回忆鲜明闪耀。

“谢谢,我自己来就好。”我给了她一个软钉子。

“我做错什么了吗?”她受到惊吓,想挤出一丝笑容,却隐藏不住失望。这是我第一次想独自准备应战。

“没事。我不……我希望独处一下。”

谭雅优雅地起身,想从我的眼神中探询自己被拒绝的原因。“如果你改变想法,我人就在外面。”

她一关上门,我不禁自问,跟自己还有自己的想法独处,是不是一个好主意?我死盯着疯人的照片,他的神情甚至把我从回忆中拉开。我机械式地换衣服,蹬蹬跳跳套入紧身短裤,穿上贴身小可爱,将脚上的靴子换成军靴。

对手的眼睛与精神错乱者没两样。

不知道为什么,我从腰袋扣夹拿出匕首。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一阵寒噤。

我把武器塞进靴筒,完全没入。刀有点压迫小腿,必须重新绑鞋带。抽刀时得小心不要割到脚。

配件带来安全感,让我马上平静下来,转眼间,已能毫无障碍地全神贯注于打斗,期待扭断疯人的头。愤怒、狂野需要我给一个出口,否则它们会自己找,届时事情将一发不可收拾。我知道那代表什么意思。

我戴上面具,头后面垂下三条皮带。面具裁成灰色蝴蝶形状,上有图案,鼻梁与嘴裸露在外,脸颊、眼与额头全被遮掩。若是仔细看,图案宛如风格独具的骷髅在微笑。

瞥了镜子最后一眼,武装完备齐全。为安全起见,我全身上油,以免疯人抓住我。“咬耳根”像是年轻人的后现代惯用语,我却不想看见这事发生。

敲门声。“海儿?”谭雅在我应门后走了进来。“时间差不多了,最后一场热身赛已经结束。”她站在门边,帮我撑着门。

我让她效劳,经过时故意挤她,一点油沾上她的黑色皮外套。对我们两个来说,那代表我撵人的举动不是针对她,错不在她。她叹口气,放松地笑了。她释怀了。

“今晚有多少观众?”

“登陆的有四百二十万订户,另外大概有两千个黑客潜入,并透过即时串流转送给朋友。”谭雅抹掉外套上的油,用来滋润下唇。“由此推论,我们约有五千八百万至六千万个观众。当然是国际化的。”

“还不错,对吧?”我跟着谭雅走过通道,听见我的歌曲响起,脸上露出微笑。又回到格斗场了。

“可以这么说。”有人在我们经过时递给谭雅一张记录最新赌注比率的纸条。她瞥了一眼,突然停下脚步,动作突兀,我差点在出口前撞上她。“不可以!”她气得脱口而出。

“什么?”我想看一下纸条,不过她摺了起来。

“没什么重要的。”她抑制怒气,但被我瞪一眼后,还是把纸条递过来。“别胡思乱想,好吗?”

看到谭雅震惊的内容后,我就明白了。有人下注一千万赌我输。赌我输!赌注比率二十一比一,这可是会惊动整个网络。“究竟谁这么大胆,居然赌我输?”

她耸耸肩。“赛后我会去找负责人问问。”口气阴郁。谭雅看着我,调整一下面具。其实完全不需要,她只是想要碰碰我,表达支持。“别认为那触霉头。你会收拾掉疯人。”

“当然。”我握住她的手,在手背印上一吻。让她承受我的情绪并不公平。“我们走吧。”

她眉开眼笑,在前头迈开大步,带我走进格斗场。

我思考着那笔特别投注金。有人投注如此庞大的赌注,而且临时换掉对手,也许是偶然——不过,发生在这圈子?我已有心理准备,疯人应该藏了一些不怀好意的惊喜。如果活动负责人背地里搞鬼,不守规则,下半辈子将不会好过。

和以往一样,大厅座无虚席,大约挤进千名观众。不变的是,观众不外乎水准以下的暴发户、有钱的社会败类与彻底沉沦者,他们唯恐天下不乱,喜欢见血、闻血。那个不知名的拜金名媛也来了,跟着她的老奥兰多·布鲁,这次她穿了一件印上我名字的闪亮衬衫。他们隐没在黑暗中时,我会很开心。

我看向铁丝网,上面挂着前几场打斗留下的毛发与破皮,其他东西散落在格斗场内与四周。我大感惊讶,因为有人稍微修改规则,使用的辅助工具中出现了钻孔机与钉枪。危险性比往常还要高。而且四周就像冰上曲棍赛场,安装了树脂玻璃墙,以防观众受伤。

谭雅跟我一样讶异。“我去打听那究竟是什么意思。”她怒吼道。“要拒绝这次比斗吗?”

灯光暗淡,只剩格斗场中仍晕着光。我的情色幻影合唱团的歌曲停了,换上卡通歌似的音乐,快速、尖锐刺耳,听起来像快转的儿歌和慌慌张张跳兔子舞的曲子。

一个年轻男人穿着精神病患者的约束衣,衣服没绑住,蹦蹦跳跳进来,过长袖子上的带子像鞭子一样在空中弹飞,甚至轻微作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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