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红星传奇-第2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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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刘一民想开动金手指,直接指定几个采矿点,想了想算了,自己不能任性,那样会让科学家们少了许多探索研究的乐趣。只要想法把地质研究所的专家和北大、清华地质系的老师弄来,他们自然会找到的。这个时候,华北局势不稳,很容易动员这些专家南下的。
离开延长的时候,刘志丹有点愁眉苦脸。
刘一民告诉他,不用发愁,要依靠这些技术人员和工人,迅速恢复生产等他回到西安,会给他派专家来的。他先兼着管委会主任,把生产抓起来,新的懂行的管委会主任、炼油厂厂长会很快上任的。
想了想,刘一民还是忍不住告诉刘志丹,据说当年美国美孚石油公司把几套钻井设备留在了延安,要他回去详细查找,尽快找出来,投入使用。
刘志丹这才放下心来,直接对刘一民说:“不怕司令员笑话,咱老刘只会打仗闹革命,这搞炼油的活实在干不了。”
刘一民认真地告诉他:“作为一个高级干部,光会打仗不会建设是很可怕的。不会不要紧,只要学习就行。要是不会也不学,很可能打仗时是大英雄,和平建设年代就是大破坏者,可能造成严重后果还不自知。我们红军干部、共产党人,就要做学习型人才,学中干,干中学,终身学习。做一个上马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英勇,下马会理民政、发展政治文化经济的学者型领导人。这样,才能促使我们的国家快点发展起来,让人民生活水平不断提升。”
刘志丹等人慢慢品味刘一民的话,越品味越觉得有意思。最后,刘志丹提出可不可以把这几天刘一民的谈话整理出来,上报中央,供干部们学习?
刘一民一笑,回答说可以。
几个人这才依依不舍地告别。
第167章 煤田(一)
从延长北上,一路几乎是边行军边观光。
延安到榆林,历朝历代都有官道,红军实行以工代赈修路后,红二十七军和随后移防榆林的骑兵师,配合地方政府,组织乡亲们将官道修正拓宽,虽然是土路,但汽车能够通行,所以行军速度不受影响。
红二十七军派出的向导沿路联系驻军和地方政府,把队伍的行程安排的妥妥帖帖的。因此,虽然是盛夏行军,但遍览陕北风光,一行人心里说不出的愉悦。
“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清涧的石板瓦窑堡的碳”。
清涧的石板让刘一民等大开眼界,陕北苦焦,除了窑洞,建房垒墙都用石头,石匠也就特别多。汉子们拿着锤子、锉子,把一块块石头磨得平整光滑,可以当案板。
绥德的汉子一路上见了不少,头上都包个白头巾,腰板挺直,看上去确是好汉子。
至于米脂的婆姨如何漂亮,队伍形色匆匆,倒是没有怎么见到。晚上休息的时候,唐星樱打趣刘一民,是不是没有见到貂蝉一样的美女有点失落?刘一民笑着说,貂蝉就在我身边,月亮这么好,我能看得见。羞得唐星樱直拿小手捶他。
这一路收获最大的是赵小曼。
陕北民歌像奔腾不息的黄河源远流长,经久不息地飘荡在黄土高原的山山、村村、沟沟、岔岔。让人惊异的是,编创这无数久唱不衰、思想性艺术性如此高的歌谣的人,都是些脚夫、揽工汉、拦羊后生或搂柴婆姨。正是生活在这贫瘠的黄土高坡上的美男俊女、有名作者和无名作者们,世世代代共同创作和续写的陕北人的生活史歌。
和陕北民歌交相辉映的就是信天游、酒曲。
赵小曼一头扎进了陕北民歌和信天游的海洋。
这一路走来,眼见刘一民和唐星樱两情依依、恩爱无比,赵小曼心里凄苦。到延安的时候,刘一民和几个首长下部队,赵小曼带着文工团的战士们自由活动。在延河边,一个放羊老汉的信天游吸引了赵小曼,她马上上前去问:“大爷,你唱的这是什么歌啊?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
老汉告诉她,这是信天游,也叫顺天游,没有个啥子正规调子,想怎么唱就怎么唱,陕北人大人小孩汉子婆姨都会唱几段。高兴的时候吼一嗓子,烦闷的时候也是吼一嗓子。最早是熬活的长工、赶牲口的脚夫、做苦活的穷汉们唱,宣泄内心的烦闷、愁苦,表达对未来幸福生活的渴求、向往。后来就发展成了随心所欲、任意发挥的民歌形式。说着说着,老汉就唱开了:“信天游来调子广,调子就有几大筐。”
赵小曼听得入迷,忙掏出本子记录。
那老汉见这漂亮女红军把他的歌记了下来,知道这是个有文化的女娃,怕是也陷在了想情郎的陷坑里出不来,忍不住就又唱了起来:“东山上(那个)点灯(哎)西山上(得个)明,四十里(那个)平川了也了不见人。你在你家里得病(哎)我在我家里哭,秤上的(那个)梨儿(哟)送也不上门。”“想你想的着了惊慌,耕地扛上饸饹床。沙梁梁招手沙湾湾来,死黑门的裤带解不开。”
通俗的陕北方言,热烈奔放的曲调,把个男女爱情唱得缠绵凄婉,一下子就抓住了赵小曼的心。
接下来,每到一地休息的时候,赵小曼就找当地人唱民歌让她听,并记录曲调,然后就自己开始学唱。
刘一民见赵小曼这样认真,知道这丫头发现了宝藏。心里想,这陕北民歌的名作老子都会唱,而且唱的很好听,何必这么麻烦?有心唱给赵小曼听,又担心破坏赵小曼发掘民歌资源的热情,就尽量满足她的要求,让李成毅专门派出一个班保护她,让她边行军边收集民歌。
这个时候,陕北民歌代表作品之一的《三十里铺》刚刚成型。队伍路过三十里铺附近时,一个小木匠边干活边唱,赵小曼听着好听,马上就去采风。说来也好笑,这绥德三十里铺村有个后生叫郝增喜,与村里一个姓王的姑娘常在一块拦羊、掏苦菜,时间一长,彼此有了爱慕。郝增喜家中光景好,父母嫌门不当户不对,就给儿子另娶了亲。同村的拦羊后生常永昌早就看上了姓王的姑娘,这正是靠近“凤英”的好机会,哪想碰了一鼻子灰,遂产生了报复“凤英”的念头。常永昌不用嘴说,而是借用《骑白马》(《东方红》最早的版本)的曲调,真名真姓的编了一首歌。他把歌唱给村里一个木匠听,木匠劝常永昌,真名真姓容易惹事,后来就用笔名和排行代替了。他们常常是边干活边唱,所以《三十里铺》的旋律带着很明显的木匠推刨子的节奏。
经过整理,赵小曼就把《三十里铺》唱了出来,曲调优美,歌词朴实,加上赵小曼柔美的女音,在绥德一唱就吸引了战士们。连绥德城的老百姓都没有想到,原来他们天天唱的民歌是这么好听。赵小曼却是边唱心里边流泪,我的三哥哥成了别人的丈夫,实打实地把妹妹闪到了半路口。
等到了绥德,《三十里铺》、《五哥放羊》、《兰花花》、《赶牲灵》、等陕北民歌的代表作就初步整理完成了。赵小曼天天沉浸在民歌的海洋里,连走路都在小声哼唱。
刘一民心里郁闷,上次在潼关寻找金矿时,自己曾给高原等人唱过《走西口》,这要是以后再不小心唱出别的什么歌,怕是要被这赵小曼寻根问底不可。看来,人的智慧是在不断开发的,这赵小曼如此才华,又勤学好问,真的一头钻进音乐殿堂,说不定就会大放异彩,让陕北民歌提前为外界知晓。算了,这丫头看来是把情思转移到了民歌上,这样也好,虽然她不一定能找到自己的心上人,但却能在艺术上有所成就,这也是一种了不起的贡献。
榆林城号称驼城,雅号榆阳,东依驼山,西临榆溪,南控乌延,北瞰燕塞,襟山带水,龙腾虎踞。由于地处陕甘宁蒙晋交界地区,自古以来就是农耕民族和游牧民族争战的九边重镇、三秦锁钥。历史上,大夏国开国君主赫连勃勃、西夏开国君主李继迁、北宋名将杨继业、南宋名将韩世忠、明末闯王李自成都诞生在榆林辖区。
榆林独特的战略地位,城防建设自然是重中之重,明代三拓榆阳,形成了“南塔北台中古城,六楼骑街天下名”的城市格局。长街十里,均以石子铺路,城扁街宽;榆林的城墙非常坚厚,比北京的城墙还略厚一点;由于是九边重镇,将军府邸多、衙门多,规制都仿照明代北京建筑建造,加上边商富贾、手工业者云集,连铺户家宅也都是星罗棋布、鳞次栉比的四合院,二进、三进、四进都有,交相勾连、庭院深深,不愧“小北平”的称号。
胡老虎和鲍文见军团长这么快就来看望部队,心里欢喜,一直接到了米脂,陪同刘一民到了榆林。
离开成都后,刘一民还是第一次见到中小城市有如此规整的建筑的,所以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塞上明珠榆林城,一大早就领着蔡中、曾中生、唐星樱、赵小曼、晶晶等人,把榆林城转了个遍,又到榆林明珠红石峡去游览。在红石峡,刘一民应胡老虎和鲍文之请,题写了“塞上明珠”、“蒙汉同源”、“还我河山”三块匾额,又题写了“母亲叫儿去扛枪,妻子送郎上战场。四万万人齐努力,团结抗日灭东洋”的短诗。
胡老虎见军团长写出如此雄壮的文字,知道军团长杀敌之心日盛,亟待上战场和日寇厮杀。就找来榆林最有名的石匠,让把刘一民的题字、题诗刻上石壁。
等石匠拓印好后,刘一民的手迹就被在场的军团报副总编晶晶收走了,说是要回去在《战旗报》上发表。
晚上,军团文工团在榆林城进行专场慰问演出,除骑兵师干部战士和榆林抗日民主政府干部外,还邀请了榆林的社会名流、工商业代表,许多市民也围在四周观看。
文工团长赵小曼两次上场,一次是她的古筝弹奏《春江花月夜》、《平沙落雁》,另一次就是她的陕北民歌独唱。
令赵小曼想不到的是,她的民歌演唱获得了极大成功。
此时赵小曼把头发已经留了起来,梳成两个长辫子,白衬衣、兰裙子,看上去清丽无比,十足一个洋学生的样子,站在台上本身就已经够吸引人了,加上战士们第一次听这么好听的艺术化了的陕北民歌,结果自然是一次次地掌声把她留在台上不让下来。《三十里铺》、《五哥放羊》、《赶牲灵》、《兰花花》、《沙梁上站个俏妹妹》,一首首民歌下来,唱得战士们如醉如痴,连围观的乡亲们都是轰然叫好。
最后,这丫头脑子进水,竟然在台上说她唱的不是最好的,军团长唱的才最好,想请军团长上台和她一起合唱一首。
这下弄得刘一民下不来台,现在他已经不是刚穿越那会儿了,那个时候他没有那么多想法,心情激动时可能就会唱一下。现在他身份不同,身边又有娇妻,如何会上去唱?但架不住战士们的掌声和渴盼的眼神,只好站起来,把赵小曼刚唱过的《三十里铺》又唱了一遍。
唱完刚坐下,身边的蔡中和曾中生就把他拉了起来,因为战士们的掌声一直不停。
刘一民无奈,只好再唱。但唱什么呢?想了想这里与鄂尔多斯相邻,蒙汉人民交往频繁,榆林城里就有许多蒙古族同胞,不如就唱蒙古长调。于是,刘一民亮开嗓子,唱起了蒙古长调《走马》、《走势强劲的马》、《金色圣山》。
这一唱,震惊全场,充满磁性、浑厚无比的男高音在夜空里飘荡,赵小曼不由自主地随着旋律舞动起来,舞姿曼妙,眼波流光溢彩。围观人群中的蒙古同胞,不少人也原地跳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