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界梦见-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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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斯也知道自己失言了,话才出口他就后悔了,他紧张地望向两位代理城主,齐亚德还好些,阿鲁克直接离开座椅,径直走了过来。
哦~该死……
阿里克在心里哀嚎,他只是炼金师,没有与恶魔对战的力量。在场之人都是一派代表,不可能为了自己与大恶魔为敌。怎么办?阿尔不在,没人能压制那家伙,我要死了吗?就因为一句话?
胡思乱想一通,暂代深红城主一职的阿鲁贝图克已走到跟前,他没使用法术,而是给了一脸畏惧的阿里克一拳,弱不禁风的炼金师总长立刻被揍趴下,嘴里的牙几乎都掉光。
【身为神官,这本该是你的职责。】
阿鲁贝图克的心灵感应传达给了齐亚德,他不安地挪了挪屁股,粗略扫了一眼爬不起来的阿里克。
【他并非有心,况且,炼金是南方议会的支柱产业,轻易动不得。】无论是对阿尔还是自由城邦,这个老头的地位比长老团还重要,没有请示就擅自动手,恐会惹阿尔不快吧。齐亚德是如此想的。
【他在总长的位置上做了太久,该让位了。】
第二道心灵感应并非来自阿鲁贝图克,而是阿尔本人。齐亚德身体微震,缓缓站起身来。
阿里克捂着嘴,发出语焉不详的呻吟,听到沉稳的脚步在身边停住,他诧异地回头,不是在场任何一位代表,而是另外一位被阿尔指定的代理城主。他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该不会也要揍我吧?
齐亚德拔出随身佩戴的长刀,金属特有的摩擦声令大厅瞬间安静下来,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杀了阿里斯之际,齐亚德弯下腰,用锋利的刀刃在炼金总长胸前一割。
“不!”阿里斯没有死,却发出了比死还痛苦的惨叫,“你不能这样做!”
不明所以的人们只见阿里斯不顾满嘴的血,抓扯着试图转身离去的齐亚德,拼命想从他手里拿回什么。
安吉尔眼尖地发现阿里斯胸前的衣服破了一个大洞,应该是刚才齐亚德俯身时割走了,他大脑停顿了极其短暂的一瞬,后知后觉地原本在那个空洞上的东西——以魔法标记的徽纹,阿里斯是一名纯粹的炼金师,没有中阶以上的级位,徽纹并非个人标记,而是炼金总长的身份象征。
身为自由城邦的代理城主,根本没有资格剥夺炼金协会总长的资质?更何况,炼金协会是南方议会下属的机构,就算在南方议会内部,也只有月议讨论后才能定夺,可以直接行使权力的只有大魔导师。难道……这是阿尔的授意?
就在所有人一头雾水的时候,齐亚德说话了。
“我并非因为他口头的不敬就擅自做主,这是大魔导师的授意。”
罗德曼十分为难,一方面想维护身为长老的权威,另一方面又担心出头会惹恼阿尔。
“我已经受够了你的倚老卖老。”从齐亚德嘴里说出了不属于他的嗓音,人群在最初的惊愕后再度归于沉寂。
“私吞刻纹的钱款也就算了,还安插自己的亲信进入议席,这些我也忍了,可你居然与伊斯梅尔私下接触,单凭这一点,就足够判你死罪。看在你这些年为炼金协会也做了不少事,只剥夺你总长一职已是轻罚,带着你的东西,滚出自由城邦。”
阿尔的爆料引得一片哗然,人们看着阿里斯,眼神已由同情转为不宵和厌恶。
从炼金总长起,持续了一个月的内部大清洗搞得人心惶惶,但凡是在路维斯死后与伊斯梅尔有私下来往的都被清理出自由城邦。
第二十七章 清洗
继先头部队后,又一支以千人为编制的部队安然无恙地通过狭道,酋长伊夫利终于相信阿尔·塞特是真的要把兽人放入内陆。
遵守协议,阿尔亲自护送兽人大军通过狭道。因为有自由城邦作为前哨,伊斯梅尔只在边境上的安置了几千人作为第二道防线。兽人数万大军一压到,这几千骑兵毫无招架之力,迅速放弃附近几个乡村向北逃窜。
见阿尔对兽人的劫掠杀戮无动于衷,伊夫利难掩好奇:“我本以为您会阻止屠戮平民。”
“没有死亡,又怎么能叫作战争。”阿尔不含感情的回答让伊夫利哑然。
神性的增加,使得他性格中作为‘人’的部分正一点点消失。除了关系到路维斯或亲近之人,他都会屏弃自我改以全局的眼光看待。换做以前,就算是绝对中立的阵营,他也不会应允屠戮平民这样的事在自己眼前发生。将兽人放入内陆绝非一时兴起,既可让伊斯梅尔吃点苦头,也可以阻止他们因联姻被拒而恼羞成怒发兵,又可保留下兽人这支战力不俗的氏族,与亡灵作战只靠人类怎么够。
看着那张几乎是泰伦斯翻版的面容,兽人酋长忍不住在心中腹诽。这位新继任的大魔导师可真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有着与外表不相符的城府和心机。幸亏他只是一个法师,对政治和扩张疆域都没兴趣,要是一国之王,兽人迟早会灭在他手里……
“阁下真不担心最高评议会的问责?”伊夫利不是没有头脑的笨蛋,他当然知道这笔交易背后的真意。作为一个抵御亡灵的要塞,自由城邦对内陆没有任何威胁,是以,他也不在意阿尔的利用。
“我既然这么做了,就有应对的方法,酋长大可放心,最高评议会可没空闲到介入兽人与伊斯梅尔之间的争斗。”
身为大魔导师的你将兽人放入内陆,最高评议会却不介入。伊夫利想了半天也没揣摩出阿尔这一席话暗藏的信息。兽人因为消息闭塞,加之与最高评议会没有直接往来与利益关系,不知道评议会在成立之初就规定不得介入国家之间和区域性的政治与战争。
就算同盟问责,阿尔只需声称自己不过是与兽人达成协议,协助他们过河就放弃攻城,作为南方议会的实际掌控与自由城邦庇佑者,能以最小伤亡与代价结束战争,换做任何一个统治者也会毫不犹豫的同意。同盟诸国能做的,也只是道德上的谴责,这种没有任何约束和杀伤力的谴责对阿尔也没有什么用。
伊斯梅尔的夏拉女王还未从被阿尔反将一军的失利中缓过劲来,兽人入侵的消息就随逃跑的边境守军传回王都费撒。她与大臣们除了震惊,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自从三百年前自由城邦建成,伊斯梅尔就再没与兽人进行过大规模战斗。在亡灵、月亮河、自由城邦的三重阻拦下,鲜少能有超过千人以上的兽人通过狭道进入内陆。
“是他!”莫罗斯握拳,表情有些扭曲。
“公爵,你说的‘他’指的是……”一旁的宰相听得一头雾水,听公爵的口气,好像知道兽人能长驱直入的原因。
“阿尔·塞特!除了他还能有谁!”莫罗斯大喝,众人哗然。这个名字就像它的前任一样,与自由城邦、南方议会和大魔导师绑定在一起了。
女王夏拉皱紧眉头,视线扫过静立身边的第一皇女,萨沙点点头,示意确实有这可能。
“怎么又是这个阿尔·塞特,他铁了心要与伊斯梅尔为敌吗?”
夏拉并非全然相信莫罗斯的话,而是此时此刻,能让兽人有如神助通过狭道进入内陆的,也只有继承路维斯一切职务的那个‘天才’了。
“女王陛下,因为炸坝一事,我们已同南方议会结仇,他们将兽人放入内陆缓解围城之困也在情理之中。”宰相想了想,认为当务之急应该知会最高评议会与同盟诸国,声讨新任暗之大魔导师的行径。许多大臣立刻附议,唯有萨沙下意识地叹了口气。
“萨沙,你似乎对宰相的提议有自己的看法呢?”女王敏锐地捕捉到女儿的举动。
见老宰相和大臣们都望着自己,萨沙再度叹气:“不是我助涨他人气焰,实在是这样的威胁对他根本没用。那家伙……他的实力远超你们的理解,已经触碰到法则边缘的强者,不是准神就是半神,作为褪去人类躯壳的存在,已经不能再用人类的标准去衡量。”
准神、半神的词汇在人群中引发讨论和质疑,萨沙知道这群过惯了奢侈生活的贵族无法将‘神’与普通人联系到一起。她调转目光,看着远处与她心情同样阴郁的天空,伊斯梅尔固然是人类中数一数二的强国,可要与一位已经能触碰法则边缘的大魔导师为敌,只会招致毁灭。
十二阶以下的不完全神灵不受法则的约束,比强大的神灵更危险。在北陆时,萨沙虽隐隐觉察到阿尔已经突破九阶,却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迈过让无数法师与神职者止步不前的十阶大关。上次自由城邦的会面,更坚定了萨沙的担忧,这个信仰魔神的邪法师,最终也会成为与他父亲一样给人类带来深重灾难的代言者。无数次后悔没有在初遇之时杀死阿尔,局面发展至今,她要负一半的责任。
看着各执己见的大臣争论不休,夏拉沉吟许久,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愕然的决断。
“联系莱安公爵,我要取道临风前往自由城邦。”
“陛下,万万不可!此时前往自由城邦也改变不了兽人入侵的事实,当务之急还是集结大军将兽人赶出边境才是。”莫罗斯主张召集分散各地的军队,乘兽人还未站稳脚跟,将它们一鼓作气赶出狭道。
“他能放兽人进来第一次,就能放第二次。”夏拉不认为战斗就能解决一切,正是看穿阿尔的意图才决定亲自前往,“别忘了,伊斯梅尔能不受亡灵侵袭,靠的是那整体抬高的山地丘陵。今日阿尔·塞特能用协助兽人进入内陆来解围城之困,他日也会为了避免与亡灵长期抗战而消除那道天然屏障,到时候,直面亡灵大军的可就是我们伊斯梅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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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面的狭道被入侵的兽人占据后,想要快速抵达自由城邦就只能走西面的临风要塞。
听说女王要亲自面见南方议会新领袖,驻守临风的莱安公爵冒险进言,不要将阿尔当做路维斯的延伸,他不会因为局势压迫而改变决策,如果还抱着旧观念去揣测南方议会的新领袖,伊斯梅尔将会彻底丧失剩下的优势。
对于莱安的建议,夏拉表面不作声色,心里却将他划作畏首畏尾的胆小之辈。
人类诸国太久没有经历战争的洗礼,一个百年难遇的‘法术天才’就让大臣们如此惧怕,将来要如何与卷土重来的亡灵抗衡?
见女王表情略显不快,莱安知道她并未将自己的谏言听进去。从在四国议会上同意流放阿尔,到用炸坝威胁南方议会臣服,伊斯梅尔已经惹恼了新晋大魔导师,遭到报复完全在莱安的意料之中。相处的时日不多,已足够莱安明白,那个人绝非不像外表所显现的平和,隐藏在人类容貌下的是近乎神祇的冷酷无情。女王与大臣们一向轻看迅速崛起的阿尔,就像老派贵族看不起暴发户的心态,只有亲眼目睹过他的能力才肯信服,可到那时就晚了啊……
身负镇守临风的莱安没法陪女王一同前往,送行的队伍在洛伊森林边缘停住。一路上,女王都用眼角的余光观察身畔的公爵,阴郁的表情让她想起了留在王都的萨沙。
“莱安卿,你好像对我的决断不满?”
“不,下臣没有任何不满。”
莱安明白现在说什么都只会增加女王的偏见,常年称霸人类诸国,已经让伊斯梅尔习惯了同胞的阿谀与畏惧。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女王傲慢的心态不会激怒阿尔。现在的局势,与南方议会决裂对伊斯梅尔没有任何好处,兽人入侵就最好的例证,女王要还看不清这一点,伊斯梅尔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