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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我的金刚芭比-第3部分

小说: 我的金刚芭比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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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瞧不起这种人。

林铁之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可以称为情绪的反应,黑漆漆的双眸凝瞄着她。

半晌,才缓慢说道:

“你应该要学会尊重别人。”

李维芯闻言,瞬间呆滞。

“什——”这家伙……刚才说了什么?

“你可以考上好学校,但是,最基本的生活与伦理却很糟糕。”独特的低沉嗓音说完,不再理会她,转身离去。

李维芯彻底怔愣住。连气都差点忘记要生。

她居然被一个陌生人这样教训?就连她的父母朋友都不曾如此说过她,他凭什么?

“你、你给我等一下——”她气急败坏,努力维持的美好形象险些就此崩坏,想要上前找他理论。

因为觉得嫌恶所以不愿动手拉住他,她愈走愈快,才准备要绕到他身前,一阵刺耳的单车铃就在旁边响起。

原本在后方的骑士没料到她突然转向,来不及避开。

“呀——”望见脚踏车朝自自己冲来,她只能下意识地做出保护头部的动作。

一只好大的手掌,落在她纤瘦的肩膀,然后将她整个人揽入非常宽阔强壮的胸怀,化解她窘迫的危机。

“小心。”林铁之不慌不忙,说给越过的脚踏车骑士听,也说给她听。

声音振动胸腔,那么地靠近,几乎就贴在她的耳边,灼烫她的知觉。

“你……你做什么!”李维芯吓得仓皇后退,根本不感谢他的援助。

她没有发现,林铁之在第一时间就立刻放开她,尽量避免不该有的肢体接触。

她心里只是想着:这个人简直粗鲁野蛮又不要脸!

林铁之似乎也明白她不会对自己道谢,仅是瞅她一眼,而后旋过步伐,往校门走去。

从来、从来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这样视她为无物!

“你……你……”她一定要把他叫住,然后狠狠咒骂他。“你这个、这个……”膨胀的情绪虽然就快随天气激爆,但是理智却重复提醒自己守住表面的假象,又想不出什么强烈的词句表达忿怒,一时之间竟是哑口无言。

他连回头也没有,只是安静地走开。

李维芯站立在原地,死命瞪着他逐渐远去的高大背影,七窍生烟。

她……她讨厌这个人。

讨厌他!

讨厌!

那天回家,她拼命地念着讨厌的咒语,然后,拿着洗澡用的干丝瓜用力洗去肩膀残留的恶劣触感。

人际关系里面应该有这么一条守则:最好别与对自己有利害冲突的人事物产生龃龉,否则吃亏的会是自己。

老师喜欢出难题,而最有用的笔记掌握在敌人的手上。

好了,那她是要拉下脸去跟谁借?

跟那个明显被她瞧不起的金刚?还是跟那群被她说作弊的同学?

如果她性格开放洒脱,大不了笑笑当作没这回事,然后想办法和他们混熟。

可惜,她心胸狭窄,没那厚脸皮的本事!

她恨死那个旁听的金刚,还有那些巴上去谄媚交好的废物同学。

不过就是上课笔记而已,她自己抄的不行,跟修过很多次课的学长借也会有啊。有什么好了不起的?她不信自己努力会考不到高分。

于是,她几乎是为了赌一口气,手持从社团学长那里拿来的考古笔记,拼死拼活苦念有三学分的外文领域科目,两次小考下来,她果然以奇迹接近满分的姿态远远超越其他人。

看吧,她和他们之间的等级根本不同。

她在心里睥睨那些手下败将。

虽然很是得意,但毕竟只是随堂考,有的老师期中期末占很重,会照班上分数排名的百分比来给成绩,期末考她得更拼。她不能容许自己转系的事情有所差错。

“喂?维芯啊,我们要办同学会,你有没有空啊?”

国中同学致电到家,为了那讲超过三年都还没办成的同学会。也许是衡量大伙儿刚考完大学联考也有时间了,所以这次特别热络。

李维芯原本懒得去,高中三年的压缩教育早把她对国中同学的情感磨卸殆尽,她还担心向自己看着他们的脸叫不出名字。

可是,后来被威胁如果不去就骑着机车到她家按门铃。

国中是照居住处分发学区的,偶尔在便利商店里看到熟悉面孔在打工都不稀奇,这个找人找上门的恐吓真实的不够有趣,因为她短期内无法搬家逃离,加上被强烈拜托后心里产生一种自我的优越感,所以还是半推半就地答应了。

星期日。同学会约在公馆的某处餐厅。

会选择这个聚会场所的理由是,同学中有某人曾在这里工作过,可以便宜打个折,或者多送几样餐点。

连这种小便宜都要贪,李维芯得知后,当场开始觉得丢脸和后悔赴会了。

一字排开入座,男男女女分占两边,活像来电配对节目。全班如果本来有四十个人,那么同学会来了二十个就可以偷笑了。

点餐的点餐,寒暄的寒暄。笑话难笑,交谈无聊,她望着大家开心的脸孔,耳边有着男生们说她变得更漂亮的窃窃私语,感觉自己根本格格不入。

是什么时候开始,她的这些同学层级这么低落了?

他们根本没成长嘛。

话题从谁谁去中南部念书,谁谁念护专穿护士服,谁谁到哪家店当学徒,忽然转到她身上来。

“对了对了,维芯,你考上第一志愿了对不对?”

发问的是一个女孩子,大学联考那天巧遇李维芯,刚好谈到彼此的理想学校。

“第一志愿?哪里啊?”有人插嘴。

“就对面那所学校的法律系喽!”指指窗户外面。

“哇!真是超强的耶!”分数是那一类组最高的耶!

“不愧是我们班三年的第一名。”佩服佩服。

众人七嘴八舌,说得一副比她自己还了解的模样。

“维芯,你真厉害!”结语。

众人眼神崇拜地盯着她,好似身后放射光芒,头顶戴有皇冠。

她就知道,明星学校就是会让人敬仰,学历比人格品性来得重要多了。李维芯向来心高气傲,更是没有办法把自己念的那个超级冷门系说出来。

错过否认的第一时间,她表面虽然镇定,但心底却只想骂人。搞什么东西?

刚才是谁乱说的?都怪那个多嘴的家伙!

想到同学给她的那种回应,她更不甘愿,心一横,干脆将错就错。

“还好啦,法律系不太好混。”她耸耸肩接话,一派轻松。

反正她以后还是会转去法律系,她有信心绝对会成功,所以这根本不算说谎。

“不好意思。”

相当低沉的男嗓毫无预警地在身后响起。

“经典义大利肉酱面,哪位?”拖着盘子的高大服务生礼貌询问。

李维芯正要举手,一回头,望见服务生端正的脸庞却吃惊地差点叫出声来。

“啊、你——”好死不死,怎么给她遇上这个讨厌鬼!

林铁之见状,仅将盘子放妥在她面前,道:

“请慢用。”随即转身离去。

“维芯,你认识那个人啊?”察觉有异状的同学疑惑问道。

“不!谁跟他认识?”她立刻大声否定,还好其他人都很吵才没引起太大的注意。

“哦?那你怎么怪怪的?”同学吓一跳,体贴地帮她的杯子加水。

“没什么……我去一下洗手间。”拿着昂贵的小皮包,她脸色极差地走向位在厨房后头的厕所。

不着痕迹地巡视一遍,那抹魁梧的身影正在出菜处核对桌号和菜单。

他……他是不是听到了?

听到她刚刚……刚刚……

“九号桌,冰巧克力拿铁。”有人吆喝着。

林铁之将饮品拿上端盘,才转身就看到李维芯瞪着自己。他并无特别反应,只是把咖啡端给客人。

“喂、你!”李维芯趁他经过厨房,咬牙低声叫唤。

林铁之侧首睇她一眼,接过厨房递出的冷盘沙拉,没有开口。

“我说你啊……喂!”李维芯光火了。

明明看到她叫的是他,干嘛不说话?

“小姐,请别挡住厨房通道,很危险。”他总算启唇。

谁管什么通道!

“我有话跟你说……”她视线很快扫过他胸前的名牌,恼喊道:“林铁之!”

什么烂名字!

林铁之面无表情,看不出在想什么,仅简单说:

“抱歉,我正在上班。”端着盘子又走了。

又是这般忽视的态度,李维芯简直气到不行。

“你……”想要再说话,却发现厨房人员已经注意到她的行为,纷纷好奇地探脸张望。她只好暂时忍住,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头。

听着同学的哄闹笑语,她是半点也没有心情加入,只能切齿压抑满肚子的不愉快。

“维芯啊,你喜欢那个服务生啊?”不然干嘛三不五时就偷瞄人家?“看不出你中意壮男型的耶!”

这句带点玩笑成份的问话真是刺破她体内已经胀满的气球。

李维芯霍地怒道:

“你少胡说八道!”对了,就是她,就是这个女生刚才问什么志愿的,害得自己必须打肿脸充胖子。

还被真正知情的人听到!

“咦?”女同学当场傻住。

“你不要一直说些没有营养的话行不行?你认为很有趣,我却觉得很可笑!”

又是一阵痛斥。

女同学瞠目结舌,完全无法反应。

“怎么了?怎么了?”长桌另外一头的同学合声看来。

“……没……没什么。”女同学仅是尴尬地笑笑,大概是不想破坏和乐的气氛。

女同学换个座位,不愿意再坐在李维芯身边。偶有几个男同学想要与李维芯攀谈—也都被她的冷淡应答给打回发落。

吃饱喝足,大伙儿计算一个人要付多少钱,嚷嚷着还要续滩。李维芯从钱包里掏出自己该给的份,二话不说拒绝下一摊。看着他们走出店门,她自己直接步向厨房。

过了中午的尖峰用餐时间,服务人员顿时少去一半,轮流用餐休息。她找不到林铁之,只得开口问人。

“林铁之?喔……你说大个儿啊?他在后面吃午饭。”厨师呵呵直笑,先前就看到她在跟林铁之谈话,这会儿更是暧昧地打量着她。

这位小姐很“水”耶,大个儿哪里认识的啊……

李维芯被看得很不舒服,赶紧沿着后门走出去。餐厅后面是防火巷,一推开门,扑鼻而来的水沟臭味令她忍不住蹙眉。

林铁之手里拿着一个很大的铁制便当盒,就坐在墙边,一块用水泥红砖堆砌成的位子。

她的出现,只让他稍微抬眸,给了半秒的注视。

他低头大口吃着只有白饭卤蛋和碎肉汤的便当,没有理会她。

冷气运作的声响轰隆轰隆,鞋底还可以感觉到湿油黏腻,李维芯奇Qisuu。сom书掩鼻,不是很干净的周遭环境教她反胃,心里有着浓浓的不悦。

在餐厅工作没有供伙食吗?没什么菜的便当会不会太寒酸了?而且哪有人在水沟旁边吃饭的?

“我、我有事找你。”管他那么多,她对他没兴趣,还是赶快把重点讲完,速速离去。

他仍是不曾出声,处于被动开口的那一方。

“你刚刚……我说……”李维芯气势高张,但整个状况却是对自己异常地馍窘。“你刚刚是不是有听到我说的话?”她干脆直接摊牌。

他在班上旁听这么久,绝对知晓自己所属的科系,根本没什么好挣扎的。她这样想,却只是更显得自己的狼狈。林铁之低着头将拌有肉汁的白米饭扒进嘴里。

“……刚刚是什么时候?”

“就是中午、你端菜的时候。”她手指紧绿皮包的提带,瞪住他的黑短发。

“……那时候我在上班。”他将最后两口饭吃完,合上便当盖,然后,站了起来。

她不是怕他,真的不是。只是他太过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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