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也要很低调-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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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被迫要看著他,他也只瞄了一下就把视线移开了。晚上房里的烛光很微弱,加上他根本就不想记得那个变态恩客的长相,以致於今天终於在明亮的火把照耀下看清楚王爷的长相时,他才会如此震撼。
「怎麽,不认得本王了?」王爷浅浅地笑著,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怪罪之意。
李青酒惶恐地摇摇头,努力想著是要把刚刚震惊的事情当成赞美的话讲出来、还是要假装害羞蒙混过去,到底哪一种比较不会被王爷记得呢?虽然他当著王爷的面跌倒还被王爷亲手扶起来应该已经很难救了。。。。
还没作出个决定时,王爷好听的声音再次传进耳里。
「要不要本王在额头上写个王字,说不定会好认些。」
李青酒心中一惊,很快地了解到他的低调人生又发生了什麽意外,毕竟这里是王府,到处都充满了暗卫啊。。。。是说这次又是哪个暗卫阴他的。。。。
他抬起头小心翼翼地偷看王爷一眼。
王爷依然浅浅地笑著,但是却笑得让他浑身阵阵加冷笋起来。
。。。。那张画,有那麽糟吗。。。。
李青酒再次低下头,知道这回就算来十个月哥也救不了他了。
第二十四章
接下来好有长一段时间,他都在『完蛋了完蛋了死定了死定了』的悔恨中度过。
至於王爷,在刚才对他说完那句话之後,就没有再说什麽了。他用平淡的语气叫大家起身入坐,然後宴会就顺利地开始了。接著,上菜的上菜、表演的表演,聊天的聊天,方才的插曲彷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不过李青酒相信,在场每个人一定都希望刚才的事情没发生过,并且为了让王爷将注意力重新放到他们身上而努力地表演、调笑、搔首弄姿著。
『谢谢各位恩人这样帮我,小民铭记在心呐。。。。』
此刻的李青酒也顺水推舟地低著头默默吃东西,将自己能缩多小就缩多小,并且随时以月哥为准向右看齐。因为看齐时如果只看得到月哥的头,那就代表王爷看不到他的头!这是近距离闪躲法!
宴会开始约半个小时後,一些夫人公子们纷纷起身过来向王爷敬酒道贺,有些人也趁这个时候和其他夫人公子们聊个几句,互相交换一些心得等等。李青酒感觉到右手边传过来的气氛似乎稍微温和了一些,於是便施展尿遁,跟张晓月说他要去一下茅厕,暂时离开了宴会场地。
他带著阿顺一路上往没有人的地方走去,然後找了个四下无人、光线昏暗的草丛钻进去之後,才稍微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公子,你不是要去茅厕吗?」跟著钻进来的阿顺疑惑地问。
「那个只是藉口啦!」李青酒无力地挥了挥手,然後靠在一颗大石头上,整个人像泥巴一样瘫软下来,大大地吐了一口气。「唉,怎麽会那麽住戏(台语)跌在王爷面前,还被他看到那张画。。。。奇怪,我交给送礼小哥的明明就是重画的那张啊!王字那张我记得丢在竹篓里。。。。」
「公子,我也记得你丢进竹篓了啊!」阿顺一样不解。「会不会是被风吹跑了,结果有人捡到以为是要送王爷的。」
「看吧!我就说嘛!」李青酒突然得意地对著阿顺说。「头上写个王字,大家就都知道是在画王爷了。就算不太传神,但是有鉴於我的用心,王爷应该用不著那麽生气吧?」
阿顺沉默了一下,不敢告诉他家公子那张画的程度已经跳脱传不传神的境界了。
「算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去追究它是怎麽发生的也没用,还是想想怎麽弥补比较实际。」在这种时刻,他乐天的个性与想法就会跳出来。
许多人在事情发生时总是习惯去追究或怪罪,但是他在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了解到,一昧地追究、怪罪、甚至怨天尤人都是不能解决事情的,只有冷静下来好好面对问题,才能找到解决的方法,并且继续好好的生活下去。
「弥补喔。。。。」阿顺瞄了瞄自家公子,吞吞吐吐地说:「弥补的方式,不就只有一种吗?」
「是啊。。。。好像也不需要多想。。。。」
这个时候他脑子里浮现不晓得在哪里听来的话:在某些邪佞的剧情设定中,奖励和惩罚根本都是同样的一件事──这似乎也颇适用於他目前的状况喔。。。。
「算了!」李青酒洒脱地大叹一口气。「别想那麽多,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就算我不想直也会硬被掰直的,想了也是白想。」虽然他是硬被掰弯了啦。。。。
「那,如果有什麽我可以帮得上公子的。。。。」
「有啊有啊,我膝盖还有点痛,你去帮我找些药来擦擦。」虽然小小的擦伤不算什麽,但是想起这个时代没有破伤风的疫苗,心中还是有些不安的。
「喔,房里有一些,我现在跑回去拿,公子你在这儿等我。」
「嗯,麻烦你了。」
听到李青酒说『麻烦你了』,阿顺对他笑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跑走了。
李青酒撢了撢衣服上的泥沙,爬到大石头上坐著。
「原来那个王爷长那样啊。。。。」刚才终於第一次看清楚王爷的长相,令他非常惊讶。可能也是因为太过惊讶了,一直到现在,王爷浅浅笑著的脸还是一下子就能非常清楚地浮现在他眼前。
想一想真是太不公平了,那些人都有权有势了,怎麽还能有那麽一副好长相呢?唔嗯。。。。难道是因为他们的上一代一样有权有势,所以取了个漂亮老婆的关系吗?
「唉,算了,反正那是我不会踩进去的世界啦。。。。」
李青酒上半身往後仰,在大石头上让自己的身体形成类似下腰那样的弯度,藉此放松刚刚紧绷的神经。突然,若有似无的咿咿呀呀声传进他耳里。他本来以为应该是自己听错,但是那个声音却越来越清楚,而且似乎是往自己这个方向靠近的。
李青酒从石头上跳下来,仔细一听。。。。是小孩子的声音!
「为什麽在这种时刻的王府花园里会有小孩子啊?」他疑惑地循著声音找过去,拐了几个弯之後,竟然还真的在另一个草丛里发现一个看起来顶多只有两岁的小孩子坐在地上玩小石头。
「你、你是谁啊?」很少接触过小孩子的李青酒有些慌乱,在他的印象中,小孩子等同於难缠民众的噪音制造机,而且是OFF键坏掉的那一种。
小孩子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後继续低头抓弄著地上的东西。
「呃。。。。你的爸爸、我是说,你爹娘呢?」
听到熟悉的语词,小孩子再度抬起了头。
「搭。。。。爹、爹爹!」
「对,爹爹,爹爹在哪里啊?」李青酒慢慢地朝著他走过去,然後停在离他一大步的距离外,深怕他会突然号啕大哭起来。
「爹爹!」小孩子兴奋地乱指了一个方向。「公、杯杯。。。。」然後又胡乱指了另一个方向。
「到底是哪边啊。。。。」他看了看完全不同的两个方向,不知如何是好。
坐在地上的孩子突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害怕他跌倒会大哭的李青酒连忙蹲到他身边去以防一下万一,结果孩子竟然就直接坐到他腿上了。
「唔哇。。。。」几乎没有抱过小孩的李青酒紧张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是又怕他摔倒,只好双手并出,将那孩子整个圈住。
「哒。。。。草草。。。。」孩子一点都不怕生,弯下腰拔起一把青草拿到他眼前炫耀著。
「好、好、草草。。。。」李青酒根本不晓得怎麽应付小孩子,只好顺著他的话尾回应。「你爹娘呢?怎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还是你自己跑丢的?」
「杯杯、公。。。。」小孩子指天画地、开心地乱说一通。
「好好好,我帮你广播。」李青酒实在很担心他会被这个孩子困住,於是他在夜深人静的王府花园里扯开嗓子大喊著:「有没有人掉了孩子的啊?身穿浅蓝色上衣深蓝色裤子,外观大约一两岁,性别不明,只会喊杯杯和公。掉了孩子的赶快过来这边认领喔!」
广播结束,四周还隐约听得到『喔喔喔』的回音。
「我真是白痴。。。。」他颓丧地低下头抵著孩子的身体,怀里的孩子也顺势拍拍他的头,似有安慰之意。「幸好这里不会有绑架犯,不然引来绑架犯我可能还以为对方是你爹娘呢。。。。」
「爹、娘娘、杯杯、公。。。。」孩子开心地说著,然後往不同的方向乱指。
正当李青酒思考著要不要把这小孩带回去给阿顺看,让阿顺帮忙想办法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细微的叫喊声。
「律儿、律儿!」
听到叫唤声越来越近,怀里的孩子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然後开心地舞动双手。
李青酒见状喜出望外,连忙朝著声音来源大喊:「那个、找律儿的,在这里!」
没一会儿,一个身穿浅绿色长衫的男子从右手边的拱门窜出来,是个三十岁左右的俊秀青年,看起来不像男宠,但也不像仆人,不晓得是什麽身分。李青酒没有多加思考,毕竟王府这麽大,他又几乎没有离开过北院,不认识眼前这个人是极为正常的。
「呀~~」怀里的孩子开心地向来人伸长了双手。
「律儿!」青年接过孩子,脸上的紧张的神情顿时放松了。「这位公子,谢谢您了!如果不是您,王府这麽大,律儿又这麽爱跑,真不知道何时才找得到他呢!」
「举手之劳,您客气了。」李青酒向他微笑点头,也没想过要问他是谁,一方面也担心阿顺回来找不到他,於是便急著向青年道别。「那我回宴会去了,孩子要看好喔,掰。。。。我、我是说,再见。」
「再见。律儿,跟大哥哥说再见。」青年拉高孩子的手向他挥了挥。
李青酒也向两人挥挥手点了点头,然後循著原路走回刚刚的地方,果然阿顺已经在那儿东张西望了。
「公子,你跑哪儿去了?」阿顺看到他走过来,连忙迎上去。
「刚刚我看到那边有个小孩子,自己一个人,就走过去跟他聊一聊,然後他爸、我是说他爹,就找来了,然後我就把孩子还给人家了。」
「孩子?」阿顺一脸疑惑。「这里怎麽会有孩子呢?」
「不知道,大概是仆人的小孩吧!」
「仆人的小孩吗。。。。」阿顺更加不解了,仆人们的孩子通常都会跟著父母工作,年纪太小的也会集中在某个房间由一两位婢女一起照顾,怎麽可能会在这种时间跑出来乱晃?「哎呀不管这个。公子,我们已经离开快两刻钟了,不快点回去不行呐!」
「啊对喔。。。。」想起他的座位就在王爷隔壁隔壁,刚刚才引起王爷和众人注意,现在又消失那麽久的话,应该会更引人注目吧?「那我们快回去。」
於是两个人匆匆忙忙地赶回宴会场地去。
坐回自己的座位後,李青酒感觉周遭的气氛还是和离开时一样地融洽和谐,心中放心不少。正想再吃些桌上的东西来融入群众的时候,右手边的张晓月突然将身子朝他这边歪了过来,像是想跟他说什麽,李青酒连忙放下筷子侧耳过去。
「现在全场只剩你还没跟王爷敬酒了。」张晓月低声说著。
「全场?南北院的全部都敬过了?只剩我?」李青酒惊恐地偷瞄了淡定的王爷一眼,然後著急地问张晓月:「月哥你呢?你也敬完了吗?怎麽没等我。」
「我本来也想等你回来的,反正你只是去上个茅厕,花不了多少时间嘛!」张晓月用眼尾瞪他一眼。「一直等到全场『还在位子上的人』只剩我没敬酒,我心想茅厕大概是垮了,所以就放弃你自己去敬酒喽~」
李青酒心虚地扭扭脖子。
「本来不会那麽久的,不过因为遇到一个迷路的孩子。。。。」
「孩子?」张晓月一脸疑惑。
「嗯,才一两岁,跟他爹走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