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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黑执事]吃了那个蜘蛛-第69部分

小说: [黑执事]吃了那个蜘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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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忽然跳得很快,叶轻舟望向握剑的手,绿色遮盖下的皮肤已经红肿青黑,饱胀的皮肤几乎要裂开一般,然而,即使如此,他还是感觉不到丝毫痛苦。
绿色液体流出时候的恶臭……
“没错,我把沙林病毒混杂在尸体的血中,只要沾上就会被感染。问题不是让你感染,而是无知无觉地感染。我之前说过,在这里待够十五天的人会失去所有的感觉,变成行尸走肉。我没有骗你,这种特别的尸体最厉害的地方不是战斗力,而是他们散发出的气味,闻多了会像麻醉药一样失去所有的感觉。你原本在这里呆了十五天,就已经失去了一部分知觉,更别说刚刚被那么多尸体围住,说实话,能维持意识就已经是出乎我意料了。一个小时,等你中毒足够之后再引诱你剧烈活动让毒蔓延开,只能说,年轻人还真是容易激怒……”
叶轻舟跪倒在地,拄着剑才不会摔得太过难看,绿色的,比胶水还要黏的液体始终没有脱落,然而,隔着那层薄薄的绿,隐约可以看到叶轻舟已经变形的四肢。
“怎么能不发一言呢?我做了这么多布置,没人知道怎么能行?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知道你就是我要找的人。很简单,我设定结界的时候做了一个有趣的布置,每一个进入这里的人,只要灵魂和身体相同就会出现一个替身——是我们穿越司的独特技术。所以,进入这里的人,只要没出现替身,就一定是穿越者。想想吧,最开始的时候,没出现替身的你,已经暴露了。”
“废话说完了吗?说完的话,就死吧。”叶轻舟强行站起,举剑指向勒内。
在失去全部的力气前,一定要杀掉他!
“赛巴斯,快动手啊!”
出乎意料的是,赛巴斯一动不动。
“在我出手之前,你能不能先解释一下,动画,漫画,都是些什么?”赛巴斯在笑,眼睛却已经变成红色,黑暗在他身后蔓延,把叶轻舟三人同时包裹在内,“我一开始就说过,你们这些人,穿越司,维和司,对于我而言没有任何不同,都是来自异界的害虫。那么告诉我,我为什么要救你?”
“你们,一个倒转时间,害得我失去了美味的少爷。”安德烈露出不安的神情。
“一个,用虚假的谎言愚弄我到现在。”叶轻舟流下一滴冷汗。
“一个……害我在这个肮脏又邪恶的地方停留这么久,啊,还有,被硫酸似的湖水弄得遍体鳞伤,即使是恶魔,也会感觉痛啊。”勒内后退一步,看样子又想逃跑。
“我觉得,你们都死了比较好。”温柔地笑道,吐出的话比逝去的月光还残忍。
“我们有协议的,赛巴斯!即使是你,违反也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叶轻想起以防万一定下的契约。是的,是的,赛巴斯不能杀他,怎么能杀掉他!他还想活下去啊,还想继续,继续……
“对啊,我在来的火车上不就已经告诉你了吗?”
记忆倒转。
【赛巴斯不说话,往后靠在背靠上不知在想什么,半晌他意味深长的说道:“等收拾掉‘那个家伙’后,我第一件事情就是杀掉你。你们本质上,没有任何不同。”
叶轻舟点了点头,这样已经足够了。】
那个时候他以为赛巴斯只是在看玩笑,没有放在心上……
“契约那种东西,对于恶魔,要钻空子可是简单得很。定下的契约,只限定杀死你的敌人,所以我可以先杀掉他们,完成契约,之后,处死你就不算违约了……”
“你还犹豫什么?赶快放我们出去,只要出去,以安德烈的能力,收拾赛巴斯是很简单的事情!”勒内立刻转向叶轻舟。
“不……不……如果放你们出去,第一个被收拾的就是我……毕竟……”所有人里面最想杀他的人就是安德烈。
叶轻舟跌坐在地,死局,没有任何出路的死局!
“打开结界吧,我保证,出去以后不会伤害你。而你,有胆量相信我吗?”安德烈拉住叶轻舟的一只手,问道。

穿越时空的思念

视角回到托兰西和夏尔那里,一阵脚步声后,他们在窗台见到了绝对不可能在这里见到的人。
赛巴斯。
赛巴斯出现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只有一个人。
赛巴斯讲了一个故事,原来勒内也是其他空间的人,他和安德烈里应外合,打败了叶轻舟,然后,他们带着叶轻舟离开了这个空间。
“那么你呢?你为什么没事?”
面对这样的疑问赛巴斯无奈苦笑道:“似乎对于他们而言,我是这个空间不可缺少的人物之一,所以,才有幸幸免。”
说谎最好的办法就是九分真一份假,而赛巴斯恰好精通这种技能。在他漫长的生命里,从没有人类能看穿他的谎言,这一次也没有例外。他摸了摸干涸的右手,上面残留着自己用恶魔之剑捅穿叶轻舟胸膛时痛快的撕裂感。他在回味那种感觉,杀死一个恶魔是件有趣的事情,杀死一个有着人类芯子的恶魔更是有趣,平凡无奇的生命中,能遇到如此不平凡的事情,只能说,活着真美好。
后来呢?
后来……后来的故事就没什么值得讲的了。崩溃的托兰西被夏尔拖回托兰西庄园,在那里他见到了一个生命中不可能再见到的人——卢卡。卢卡的灵魂一直被汉娜小心翼翼地保存在身体里。汉娜的本体就是剑鞘,代表守护,所以他身体里的卢卡灵魂没有收到任何伤害。人类生存的本质就是灵魂和肉体,叶轻舟征求卢卡和汉娜的意见后,以卢卡的尸骸做了一个身体,用来盛放从汉娜身体里取出的灵魂。
卢卡复活了。
也许不算是复活,只是一种介于生和死之间的存在形式,用背离的形式,超脱生死。
卢卡的存在拯救了濒临崩溃的托兰西。到这里应该是幸福的结局,失去的弟弟回到自己身边,贪图灵魂的恶魔早已死去。可以放心地在故事的最后写上血红色的happy end。
开玩笑;这种结局……
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托兰西没办法入眠,只要闭上眼睛,就会感到心脏一阵剧烈的疼痛,像被什么东西扎穿。
“你没死吧?”他摸着舌头上暗淡的五芒星,喃喃道。
到底期待哪一种回答呢?是他已经死去,所以才迟迟,直到永远无法回到自己身边,还是,他还活着,可是已经觉得没必要回到自己身边?
哪一种都很残酷,更残酷的是,他必须要在其中选择一种,好让自己痛苦的心得到一个答案,哪怕只是自己的臆想。
时间会冲淡一切,包括伤痕,却无法冲淡对什么人刻骨的思念。因为伤痕是茶,越喝越淡,思念却是酒,越酿越浓。
长久失眠,厌食,自闭的托兰西,又一次昏倒,这比之前的几次都要严重,几乎要了他的命。经过抢救,他还是昏迷了十几天,醒来的时候觉得身体很重,挣扎着抬头,看见卢卡睡在他旁边紧紧握着他的手,而夏尔则趴在床脚,肩膀上盖着一件风衣。
那时正是早晨,天边一抹金光缓缓照亮他的脸颊,带来的温暖不足以驱散心底的绝望。然而,无比的黑暗中只要一点点光,人类就不会头也不回地走入黑暗。
他握住卢卡的手,自己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不是一个人的自己,应该有足够的力量继续活下去吧?
他确实不是一个人。托兰西宅邸虽然失去了执事,但是在叶轻舟走之前已经招来了两个很厉害的助手。托马斯和奥利佛,在塞巴斯和夏尔的帮助下,托兰西家族稳步前进。
后来?
还要再说后来吗?
后来就该和每一个人经历的生长过程一样了。那场大病之后,托兰西像变了个人,他开始学习处理家族事物,学习如何做一个上等人——至少得表演得像,学习如何成为真正坚强的人。
第一次自己批示托兰西家族文件的时候,夏尔望着他的眼神像白天见到鬼,或者晚上见到鬼也很贴切。
“你没事吧?”夏尔问道,躲在门口想问又不敢的卢卡比出大拇指。
大病刚过,脸色憔悴又苍白的托兰西露出一个虚弱的笑,笑容一反平日嚣张的模样,有种淡然若水的温柔气息。坚强在这样的水中萌芽,“我过去总以为,克劳德不喜欢我是我的不对,所以每次被冷淡对待的时候,总想改变自己,变成克劳德会喜欢的那种人。可是后来才明白,懦弱的,连克劳德那样烦恼都看不出来,即使看出来也无能为力的我,怎么可能有人会喜欢?如果,只是说如果,当初的我再坚强一点,再强大一点,能在那么危急的时刻给他提供一点点的助力,一切是不是会不一样?”
最后的总结,金发少年坐在窗明几净的书房,背对阳光露出太阳般耀眼的笑,“至少,至少下一次,我不会再放他一个人。我不要成为他可能会喜欢的人,我要成为那种,强大的,像光一样,傻瓜才不喜欢我的那种人。那样子,他一定会回到我身边,我相信。”
这就是托兰西最后的选择,他相信叶轻舟还活着,在一个他看不到的地方,好好活着。
叶轻舟确实活着,重症看护病房。
“你听我说,大少,我真没想到给他的脱离装置会出问题。你也看到了,是五少把戒指放在胸口,被赛巴斯的剑弄坏了,才会出这种事故,这和我没关系,没关系啊!”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被拉走,下场不言而喻。
叶青山坐在病床的一边,轻轻摸了摸叶轻舟的头发,“醒过来吧,只要你醒过来,什么都可以给你,只要你醒过来……”
叶轻舟和赛巴斯坐火车去北欧的时候,有一个奇怪的家伙卖给了叶轻舟一块糖,整整三个金币,糖里面包着一个绿色的戒指,是穿越司独有的脱离装置。送糖果的人,自然是勒内,他早在很多年前投靠了叶青山。他算得很好,穿越司必然斗不过有强大后台的维和司,所以老早就投靠了叶青山,甚至在知道这次行动把叶家五少也卷进去的时候,自发去黑执事的世界帮忙。
帮忙是假,放水才是真。
叶轻舟身上一直带着那块糖果,他不喜欢吃甜点,更别说看起来就那么恶心的东西,所以一直没发现糖里面的戒指。但是因为买糖果的人太过诡异,抱着试一试也没关系的心态,把糖放在胸前的口袋里。照勒内的计划,即使叶轻舟在黑执事世界被杀死,他的灵魂也会被穿越装置带回现世,然而,赛巴斯的一剑就捅在叶轻舟胸口。
恰巧弄坏了戒指。
叶轻舟的灵魂是回来了,但是重伤,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从昏迷中醒来。
之后,三年时间一眨眼便过去了。
托兰西十八岁的生日很快就要到来,过了十六岁,就像吃了激素般,他的个子猛然蹿高,经过飞速发育的十七十八,已经比夏尔高很多了。用托兰西自己的话来说,他和夏尔的身高,就是珠穆朗玛峰和小土丘之间的差距。
由此可见,这位名动伦敦的托兰西侯爵,女王蜘蛛,即使十八岁,还是一样刻薄。
夏尔则觉得,不论十八岁,还是八十岁,狗改不了吃屎。骂的时候忘记自己是‘女王番犬’,而托兰西当然非常好心地提醒了他,顺带收获了一拐杖,真疼。
十八岁的生日快要到了,虽然没有下雪,但是比雪更加阴冷的雨却连绵不断。
“我还记得十五岁生日的时候,漫天大雪,在一片盛开的风信子中,我和卢卡跳了一夜的舞。”
“嗯嗯,那天和哥哥跳舞的人真的是我哦,虽然用的是汉娜的身体,不过那天大变态真的很温……”卢卡话还没说完,就被屋子里骤然降温的气氛吓到。
所有的温度像被托兰西心里的空洞吸走,他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没有打伞,径自走在凄风冷雨中。
呐,我被雨淋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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