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执事]吃了那个蜘蛛-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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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劳德在哪里?”
三个人彼此望了望,同时摇了摇头。
一口气憋在托兰西喉头,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他看着自己刚刚包扎好的手指,伤口还有点痛,心里也不是滋味,举起刀叉狠狠地切在盘子里,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安静享受食物的夏尔忽然抬头看了他一眼,眉头微微皱起。
托兰西假装没看见,径自切着盘子里的牛排,也不吃,就是一个劲地举起刀叉切下去,泄愤似的把牛肉切成十几小块才才拿起叉子无聊地捣玻璃杯,刀刃与玻璃杯口接触的地方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寂静无声的大厅里回荡。直到这个时候,托兰西才发现了一丝不协调,他抬眼看向夏尔,只见他垂眸缓缓分割着自己的食物,刀叉起落间没有发出哪怕一丝声响。
真正贵族的做派。
托兰西忽然想起那个讨厌的老头子,他在吃饭的时候也是那样慢条斯理,挥舞刀叉如同敲击琴键般优雅。不,仔细想起来,好像那些托兰西家族的贵族们,都是这个样子。他的视线移向自己搭在杯口的刀具,自己歪歪扭扭的坐姿,忽然感觉到一阵羞窘。
虽然曾经仿佛什么都不在乎地说过自己即使一辈子这样卑微也没有关系,可是见到那样高贵的做派,心里头还是有一个隐秘的角落发出被刺伤的尖叫。
“我……吃完了。”托兰西放下餐具,站起来说道。
“……是吗?”夏尔看了眼自己的餐盘,六天没有好好吃过饭的他只吃这么一点点是完全不够的,但是既然连主人都站起来这样说了,身为客人的自己还坐着也未免有点失礼。他也放下餐具,不同于托兰西,他拿起餐巾仔细地擦干净嘴角才同样站起来说道,“我也吃饱了,那么可以请您屈尊为我安排一下今晚歇息的地方吗?”
“可以。”托兰西蹦出两个字,手插在兜里紧紧握起,原本被弄伤的地方开始隐隐作痛,伤口又一次崩裂。不过他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板着张脸在前面带路。
夏尔紧跟上去。
“那个……”坐在原地的卢卡看了看托兰西根本没动过的餐盘,搬着自己的凳子坐过去,插起一块牛排,一脸幸福地放进自己口中,“有哥哥的味道!”
“我觉得以后老爷的餐盘可以不用洗了。”三胞胎中的一个说道。
“是啊,直接交给卢卡少爷就好,绝对会比洗完更干净……”
“你们难道没发现最近餐盘的数量在减少吗?我上一次好像看见卢卡少爷偷偷把一个盘子藏了起来。”
三人同时沉默了。
良久才有一个人鼓起勇气说道,“我们还是换一个话题吧,在这样说下去我会觉得卢卡少爷就是一个变态……”
另外两个心有戚戚地点了点头。
于是略过变态,啊不,是兄控卢卡,在托兰西宅邸的地下室,两个男人坐在一个长桌的两边,黑暗的密室里,只有墙壁上唯一一个昏黄的火把晕开的光,被更浓重的黑所吞噬。
两个人坐的位置,只能看见对方在昏暗光线下愈显苍白的脸,和被黑暗笼罩的大半身体。
“那么,你要解释什么吗?关于少爷,关于空间,还有……你的身份。”赛巴斯靠在椅子上慢慢说道,嘴角还是勾着一抹微笑,弧度像钓鱼的钩子。
“一个一个来,首先是夏尔,也就是你的少爷,你可以看出来他的年纪不是十三岁,而是十岁,换句话说,他的时间被倒流到了三年前。”
“这不可能,从来没有人可以倒退时间,那是神才可以涉及的领域。”
“无论你相不相信,事实照样发生在你的眼前,不过我很赞同你的一句话,倒流时间这件事情,确实不被这个世界的规则所允许。”
“阿列阿列,我好想听到了很了不得的词语呢,规则?不,更了不得的是你的语气,一副知道一切的模样……你,到底是谁?不要告诉我是恶魔,从你使用那种奇怪的力量让鲜花盛开时,我就知道你不仅仅是一个恶魔,等我看到你布下的所罗门的阵法时我更确定,你根本不是恶魔。驱魔法阵之所以可以驱魔,困魔,乃至于杀死恶魔,是因为恶魔没办法触碰那种阵法。那么,可以布下那种阵法的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叫我维护者,我的任务就是维护空间,也就是世界的正常运转。”
“正常?维护者大人,可否屈尊告诉我什么算是正常,什么又算是是不正常?”
假装没听懂赛巴斯语气里的挑衅,一叶轻舟继续说道,“首先,世界不仅仅只有一个,在空间的高度往下看,可以看到千万个世界如同贝壳一样散落在时空之海上。如果把空间比作贝壳,那么空间的坚固程度就是贝壳的坚硬度,虽然很硬,但还是有极限存在。空间里的人就像活在贝壳中,他们的每一个活动既组成了贝壳,又不停地敲击着贝壳,所以我们维和者的工作就是保证空间中人的作为没有出格到敲破贝壳的地步。可是事实上,你已经看到了,天空的那个裂缝就是因为世界上出现了超过贝壳承受度的打击。”他直勾勾地盯着赛巴斯的眼,“也就是夏尔的时间被倒退到三年前,你和夏尔的契约被时光强行洗去,这是空间无法承受的打击。”
“那么,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换句话说,你一副严肃的模样,所图为何?”
“本来倒流时间和空间穿梭这种能力是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但是它既然出现了,就说明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混了进来,在那个人毁掉整个空间之前,我们必须抓住并且杀死他,也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拯救世界。”
“拯救世界?”赛巴斯好像听到了一个非常可笑的笑话,抱着肚子大笑出声,“你居然对一个恶魔说拯救世界?抱歉啊,对于这个恶魔而言,世界存在与否完全没有关系,万分感谢,你可笑的睡前笑话,我要回去服饰少爷安歇了,晚安。”
“即使夏尔一辈子也不会和你缔结契约?即使你到死也没办法吃掉夏尔的灵魂也无所谓吗?”叶轻舟靠在椅子背上,冷笑道。
果然,赛巴斯的脚步停了下来。
“我不知道夏尔当初为什么和你缔结契约,但是我很确定,现在的夏尔完全没可能和你结约。要知道,我所看到的夏尔,心里还有这灼灼燃烧的希望和正义,一个心中有着光明的人,一个没有被逼上绝路的人,是不会把灵魂交给恶魔的。所以,如果照这样走下去,你不可能得到你渴望的夏尔的灵魂,是的,你一辈子只能看着那样美味的食物忍受难耐的饥饿直到此身消亡,也只能一个人孤孤单单地活在世上,永远,永远,这就是你的命运,塞巴斯蒂安·米卡艾利斯。”
冷酷的话语如同打开了赛巴斯的黑匣子,扭曲的暗影以赛巴斯站的地方为起始,爬满整个屋子,火把猛地亮了一下,然后熄灭,露出恶魔原型的赛巴斯眼红得像有血滴落。
“你说……我就在这里杀了你可好?”温柔的低语,贴着叶轻舟的耳朵,尖利的可以撕裂钢铁的指甲抵在他的脖子上,蛇一般冰凉的触感。
“呵……”叶轻舟轻笑一声,立刻地上浮现出一个紫色的六芒星,边缘用希伯来文描绘着咒语,与此同时一只黑色的,身体如同刚刚从墨水汁中捞出,还不停往下滴着黑色汁液的黑色怪物,从屋顶里爬了出来,叶轻舟抬眼看着脸色沉重的塞巴斯,眼睛也变成血红色,“那我就先杀了你。”说完,露出一个狰狞的笑。
图穷匕见!
那只黑色的怪物张大猩红的大口,滴落的口水在地上腐蚀出一个个大洞,洞边燃烧起黑色的业火,锐利的如同刀锋的尖牙上下两排分开,正好把赛巴斯的头笼在口中,随时准备咬下去。
赛巴斯的指甲抵在叶轻舟最脆弱的脖子上,指尖划出道道红痕,有血液顺着伤口滴落。
地上紫色的杀魔阵法幽幽运转,发出的光,照亮了两个人冷凝的脸。
谁先动?谁先死?
半晌,叶轻舟说道,“当然,如果你答应帮助我杀死那个家伙,我保证,你和夏尔的契约会恢复,你也会吃到自己梦寐以求的灵魂。”、
“你拿什么保证?”
“契约。”
“呵……”
“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契约可信。”
“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契约可信。”
两个人同时说道,一字不差,对视着,扯起皮肉露出冷酷的笑,赛巴斯变回平时的样子,叶轻舟也收起自己一直藏起来的式神,两人再一次坐在桌子两边,不过这一次,没有扯皮,直接开始谈判。
“我保证,杀死敌人后,你和夏尔的契约会恢复。”叶轻舟说道,随着他的话,一只凭空出现的笔开始在空中写出一行字。
“我保证,我会帮助你杀死敌人,在那之前不会背叛你。”赛巴斯说道,笔接着写道。
本来这样就已经足够了,叶轻舟看着浮现在空中的契约,忽然心里有种冲动,他开口说道,“我要你保证,如果我因为任务失败而死,你会替我保护托兰西。”
赛巴斯没有回应,他反问道:“难道你会死?”笔顿在空中,似乎不知道这一句反问应不应该被写入契约。
“只是一个假设,你不用在意。”
“是吗……”赛巴斯的停顿显得意味深长,他看着垂下眼的叶轻舟呵呵笑了起来,“为什么选择我?”
“因为理论上来说,你会是这个世界的最强战力。”确实,就像长大漩涡鸣人绝对是火影的最强战力,主角最强论几乎是每一个有战斗元素的漫画里颠不破的真理。
“那么,你是通过什么样的途径知道这件事情,或者说得出这个结论的?”赛巴斯冷道。
“这不关你的事,直接说你同意就好。”
“好,我保证,如果你因为意外而死,我会替你照顾托兰西,我也要你保证,如果你不死,我要知道全部的真相,而不是现在,你一本正经撒的谎。”
“我保证,那么契成。”
“契成。”
空中写成的契约随着这一句话,化作光烙印在两个人的手腕上,仔细看起来,叶轻舟的手腕上多出来一个乌鸦的印记,而赛巴斯的手腕上则多了一个蜘蛛的印记。
契约成立,不过两个人都知道,这个契约里有着不少的水分。
比如说叶轻舟保证赛巴斯和夏尔的契约会恢复,但是却没有提到赛巴斯有没有办法吃掉夏尔的灵魂。
比如说赛巴斯保证帮助叶轻舟对付那个所谓的敌人,但是却没有保证出全力,也许最后会抱着手臂看叶轻舟如何被杀死也是有可能的事情。
所以说……
半径八两的背叛约定,和叶轻舟胡编乱造的空间论一样,单看,谁会先对对方付出愚昧的相信。
那个老爷礼物
托兰西最近的日子很不好过。
当然,人生就是这样子,总会有什么顺风逆风,有一段时间会过得开心又顺利,有一段时间就会过得衰到家。
也许是前一段时间的快乐生活把托兰西的运气都用光了,自从夏尔以及他家三个仆人和一个自己贴上来不但不要工钱每天被夏尔嫌弃还厚颜无耻地不自己走掉的赛巴斯来到托兰西宅邸后,他的运气就以光速滑落到零以下。整个人的人生基调和调入兔子洞的爱丽丝一样一直下滑下滑再下滑,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刚刚吃完早饭,他鼓着肚子追着匆匆走过的叶轻舟跑了一段,被摸了摸头,留下一句自己去玩给打发了。
真不开心。
看着行色匆匆的叶轻舟,托兰西知道如果再纠缠不休的话一定会被讨厌,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在宅邸里晃。你说他为什么不去上课?只能说以托兰西的凶残程度,现在他的老师都被调……教得跟鹌鹑一样,哪里还敢要求他。
他慢悠悠地走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