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麦儿减肥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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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3:还有我,我们一起坏
史麦儿:“我是不是很坏?”
文星宇:“坏得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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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份,将迎来两件大事。期中考,校秋季运动会。
老年人站在讲台上,霸占我们宝贵的晚自习时间,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右手摸着浑圆的肚皮,左手伸出手掌“咔”、“咔”、“咔”,似乎要与丘吉尔比演讲水平。老年人唾沫横飞,绘声绘色地演讲,极力动员学生参与运动会。看他的样子,恐怕是被自己感动了。可惜他说了那么久,我们一点感觉都没有,都在埋头做自己的事。
老年人的动员似乎没什么作用,参加体育项目的同学,用一只手都能数清。
又是一个晚自习,老年人挺着大腹便便的肚子飘进教室,“鉴于同学们不够积极主动,我只好赶鸭子上架了。凡是我点到的同学,必须参加!”
安安静静的教室顿时炸开了锅,明目张胆地赶鸭子上架?你身为语文老师,就不能把话说得委婉一点点吗?
如果说我的脸皮比城墙还厚,那么老年人的脸皮,简直比拐弯n道的长城的城墙还厚!闹哄哄的教室里,老年人不用老师的威严镇压纪律,而是取出一支粉笔,慢悠悠地在黑板上写上了体育项目和名字。
苏阳阳也在赶鸭子上架范围内,身高有优势,加上身轻如燕,被逼着报了跳高。级花跳高,一定身姿优雅倾倒众生。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居然有一种窃喜感。
“女子3000米:史麦儿。”老年人写上这条消息时,我傻了,更可恶的是,文星宇同样是3000!这分明就是报复!可是,这又能怎样?谁让他是老师我是学生,他掌握着生杀大权呢?
老年人似乎非常看重这场运动会,要求我们每天早上必须去大操场训练。于是,“一场秋雨一场凉,一日白昼一日短”的十月份,无论刮风下雨,我都必须去大操场训练!
老年人宣布消息的时候,我没有明目张胆地反对,给他留足了面子。一下晚自习,我立即起身,准备到办公室抗议。我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吃饭,让我跑3000,我做不到!
文星宇一把拉住了我,说:“我们去食堂吃夜宵好不好?明天我们要跑步,不会胖的。”
“我要去找老年人,这样折腾我们,太过分了!”坐后门我不委屈,与垃圾桶为邻我也能适应。可8班这么多人,非要我和文星宇跑3000,凭什么?去你的集体荣誉感!我已经被你折腾得臭名远播还有什么荣誉感!
办公室里只剩一个人,老年人似乎知道我会去找他,很和蔼地笑着说:“坐。”
“老年人,凭什么让我跑3000!”我开门见山。
老年人挑眉,饶有兴致地说:“5000个下蹲都做完了,还怕跑不完3000?史麦儿是谁?有她办不到的事?年轻就是好,看着你,我就想起了我读高中时候的样子。”
老年人一打开话匣子,就停不下来。那些读高中的美好时光,他疯狂迷恋武侠小说,进电玩城,打架斗殴,处处跟老师做对。
“哎,我是不想你走我的老路啊!学生总以为,不听课就是对老师最好的惩罚,实际上,你不听课跟我有什么关系?旁人最多说我教书水平不好,教完这届我可以继续教下一届,而你,这一辈子就被自己给毁了!”
老年人的谆谆教导,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我一直坚信着:不听老年人的课,是对他最好的报复。这个错误,延续到现在,我为它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事实上,你不听课对老师没有任何影响,你只是他职业生涯的一个过客。你语文烂,伤害的终究是自己。而他,可以继续教下一届学生,可能连你的名字都无法记起。
跑3000,我最终同意了。只因为老年人那句话——史麦儿是谁?有她办不到的事?就因为这句话,让我觉得,如果我自己打自己的脸,说我跑不了三千,非常丢脸!跟辜负老年人的期望没关系,绝对没有!
文星宇就站在办公室的门外等着我。我一出门,他就跑过来问我:“怎么样了?”
“明天,我们去跑步吧。”我笑着说。
“今晚,我们去吃夜宵吧。”文星宇说。
我已经停留在51kg很久了;就算不吃不喝也一斤不瘦。吃饭,我非常害怕!我已经上网查过资料,所有人都说,吃苹果减肥,一旦恢复正常饮食,胖回去的速度,比瘦下来更快,就像吹气球一样!所以,苹果一吃就是一个多月,我都没敢恢复正常饮食。准确地说,我已经快忘记该怎么吃饭了!
“流星雨,我是不是很坏?”我不知道该怎样拒绝文星宇的邀请,只好转移话题。
文星宇略加思索后,郑重地说:“你坏,坏得刚刚好,没有伤害别人。不是还有我吗?我们一起坏。”
我们一起坏?是啊,每个人都有坏的时候。
小学四年级,文星宇转学来到云城小学。不久后,他在外地创业的爸爸创业失败,家里一贫如洗,欠下一屁股债。不过,这些事都是文星宇后来才告诉我的。
老师要求交教辅资料费,文星宇回家,只能拿到生活费。每次要钱,都会把他的爷爷奶奶要到流眼泪。种个一亩三分地的农民,收入实在是太微薄。而身在外地的文星宇爸妈,已经很久没有寄钱回来了。
他把生活费上交为资料费,剩下的几块钱根本支撑不了几天。可能是实在太饿了,他也干了坏事——偷我课桌里的零食。
被我发现后,他当然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我不是心疼零食,而是不能接受他偷我的东西,零食也不行!
“史麦儿,求求你了,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我真的是太饿了……”那时候,文星宇还不会叫我史泰克。他求我,哭着求我。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我只要把这件事说出去,他的名声就彻底扫地,他只是个十岁的孩子,也知道害怕。刚好那段时间班上同学老是丢东西,这些案件都会归结到他身上,他将被万夫指千夫骂!
没有太多的理由,我相信了他说的话。同时懊恼,他饿成这样,我还在他面前大吃大喝,这不是引人犯罪吗?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相信,一个这么老实的男孩子,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地偷我东西!
我从小就开始攒钱,到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已经有几百块的存款,都是零钱。虽然不多,也是我自己的小金库。那一天,我郑重地打开“金库”,取出钱。
“流星雨!你听清楚了,这是我借给你的!我没有可怜你,以后,你要连本带利地还给我!”我给了文星宇100块钱,还让他写下了借条。虽然,借条的格式非常不标准。文星宇接过那厚厚的一沓零钱,笑了。
我只是在尽力维护他的自尊。有时候,给予,反而会伤人更深,让人抬不起头。所以,我选择了让他写借条,将来连本带利地还。六年级,他的爸爸迎来事业高峰,这笔投资,我赚得很满,从此,他的课桌里有我永远也吃不完的零食。
这是属于我和他的秘密,没有人知道他偷过我的东西,也没有人知道我借过100块钱给他。
☆、Chapter14:流言,异食癖
最可怖的莫过于流言,白的可以说成灰的,灰的可以说成黑的。(by史麦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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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秋雨一场凉,艳如晚霞的枫叶也黯然飘落,云城的清晨有了些凉意。天蒙蒙亮的时候,参加田径类比赛的同学已经在大操场集合。
“沈泽洋,你报的是哪一个项目?”看着沈泽洋那滚圆的身躯,我有些隐隐的担忧,好像小了一点点,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老年人在黑板上写的名字没有他,看来,是他自己报的项目。
“800米。”沈泽洋很高兴,可能是因为我没有叫他土豆或者小胖。
罗仁川拍着沈泽洋的肩膀,笑嘻嘻地说:“这小子要减肥,已经跑了一个多月了!别看他胖,跑起来很快哦!”
沈泽洋一拳挥了过去,两个好兄弟就开始打打闹闹。
是吗?我顿时明白了,可能他觉得自己太没形象,不够帅,配不上耀眼的苏阳阳,也在为了她拼命减肥吧?
运动会如期举行。只是在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一个小小的意外。
我原本是305寝室最胖的,一个多月的减肥,我瘦了将近30斤。终于,其他人坐不住了,也在跟风减肥。
只是,她们兴致冲冲地制定了计划,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该怎么吃还怎么吃。偶尔,她们会说一些悄悄话,我一出现就戛然而止。我爬上床用被子蒙住头,你们说吧!我可以当作听不见!
一个深夜,我实在是饿得受不了了,就像疯狂想要吸血的吸血鬼,生不如死,渴求一个解脱。于是,我半夜三更地爬下床,似乎手脚不受大脑控制,就像身在梦里。我小心翼翼地翻了很久,只找到室友的一瓶老干妈和一包阿胶枣。
不知道为什么,那段时间,我的心情莫名其妙地沉重,总是想哭,不受控制地想哭。那一个夜晚,我就躲在厕所里,啃完了那包400g的阿胶枣,吃完了那瓶老干妈。我已经忘了该怎么吃饭,只想填满我的胃,填满我的心,填满我所有的恐惧。我不停地哭,边吃边哭,没敢发出声音,泪珠不受控制地滚落,怎么也止不住。
第二天,我才发现自己干了多么愚蠢的事!阿胶枣和老干妈,我该怎么向那个室友交代?
“肖媛媛,对不起,你的老干妈和阿胶枣,我赔你。”我的胃里翻江倒海,腹部一阵阵绞痛。我捂着肚子冒着汗,很主动地跟肖媛媛认错,拿出了20块钱,算赔她的东西。
肖媛媛惊得下巴都要掉了,瞪大了眼睛,用尖酸而又刻薄的嗓音嚷嚷着:“屎壳郎,你是怎么了?枣子我可以理解,老干妈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清楚!”
一夜之间,一瓶老干妈一扫而空,换了谁都无法理解!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闭着眼睛,咬着牙齿,拼命地摇头,“肖媛媛,我求你不要告诉别人,任何人都不要,我求你……”
我就像当年的文星宇,卑微地祈求着肖媛媛。肖媛媛一脸狐疑,嘟着嘴,有些不高兴,还是收下了20块钱。
只是,不是每一个人都是我,不是每一个人都能保守秘密。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要告诉别人哦~”“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不要告诉别人……”“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不久后,这成了一个公开的秘密。我成了一个笑话,大笑话!吃下那瓶老干妈的第二天,我就进医院了——患急性肠炎。
进医院之前,我疼得冒出豆大的汗珠,整个人都不能在站立,还在咬着牙坚持,我丢不起这个人!要是让人知道,我在一夜之间吃下了一瓶老干妈,没吃一粒米饭,谁会把我当成正常人?
可惜纸包不住火,老年人让大胖王定明把我背进了医院,检查,打点滴,开药。
回到垃圾桶旁边,我俯在课桌上,胡思乱想,有很多事想不通:为什么?为什么爸爸去了广州不能回来?妈妈也说有事,不能回来,怎么这么巧?谁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会吃那么多东西?我从来都不爱吃老干妈,为什么,我可以把它当饭吃?为什么,我不经过别人同意就拿别人的东西?为什么,我会做出连自己都感到恶心的事?
“史泰克,该吃药了!”文星宇端着满满的一大碗水,小心翼翼地走过来,就像跑堂的小二。
我的各种不平,各种委屈,莫名其妙地爆发,我咆哮着:“我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