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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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三哥是懂花材的人,你若有什么不懂,向他请问即可。”
张三忙摇着手,“二少爷,你是主子,我是让你请的伙计,说什么请问,这不是要拆煞我了吗?”
傅咏欢一笑,顿时觉得张三虽然有土味,但是可爱至极。
而他这一笑,百媚顿生,让张三脸红了半天,去搬花儿时,还险些跌了一跤。
懂了批货,齐信楚将他带回店中,教他看帐,还教一些应对客人的注意事项。
他教了许多,傅咏欢还是似懂非懂,只因他从来没有经手这些商业上的事情。
齐信楚淡然道:“你若用心,一开始虽辛苦,但是久了,就会有成果出来。若是你不用心,这家店铺就会倒了,到时店里这些伙计就没有饭吃,你自己看着办吧!我知道你冰雪聪明,做得来的。”
任何话都比不上齐信楚对他说的这一句“做得来”有用,而且他竟称赞他“冰雪聪明”,让傅咏欢讶异的抬头望向他。
他总以为齐信楚就像自己讨厌他一样的讨厌自己,所以齐哲怀刚过世时,他才故意叫人没几日就烧了棺,还强行的侵犯他,甚至每七日就到他房里。
每次见到齐信楚,他都说话冷淡,好像不把他当一回事,也像是眼里没他的存在,好像认为他是在齐家吃闲饭的,想不到他竟会称赞自己。
“你怎知我聪不聪明?”傅咏欢忍不住的问。
齐信楚顿了一下才回答:“齐老爷常说你聪明可人,他虽溺爱哲怀,但是就凭你跟哲怀是青梅竹马,绝对构不上让你在齐家吃闲饭的主因。是你讨得了他的欢心,他十分喜欢你。”
傅咏欢怔愣的望着齐信楚。他第一次听到齐信楚提到他的兄长与爹亲,但是他对爹亲的称谓竟然是“齐老爷”,好像不是他的爹一样。
“你怎么这样叫你爹?”
齐信楚望着他的目光深不可见底。“是他要我这样叫他的,在他心里,我不是他儿子,是一个错误。”
傅咏欢心底一寒。“错误”这两个字听起来何其沉重,他从未想象对哲怀跟对自己和蔼可亲的齐伯父竟然会叫亲生儿子唤他齐老爷,还声称他是个错误。
“你是诓我的吧?伯父不可能这样做的对不对?他对我这个不是亲生儿子的人都这么好,不会这样对亲生儿子的对吧?”傅咏欢不肯相信的追问。
齐信楚表情淡然的说:“唤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就算我在他眼里是个错误,我的人生也不是因为他而存在。”
傅咏欢忽然很想伸手去环住齐信楚的手臂,但他终究没伸出手。
眼前表情淡然的男子看起来就像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就算遭遇挫折也不会自暴自弃,他忽然觉得自己为了那块布就大吵大闹、哭泣寻死是多么可笑。
那之间,他竟觉得自己十分肤浅愚蠢,承受不起“冰雪聪明”这四个字的称赞。他羞惭的低下头,心中更隐隐有了一股从未有过的责任感。
他一定要把这一家店给做起来!
“我会好好的掌管这一家店铺,不会让你后悔交给我的。”
齐信楚一笑。
傅咏欢从未见过他的笑颜,他这一笑好像全身都亮了起来,亮得让他觉得齐信楚俊美得让他心口狂跳。
为什么以前他都没有发觉齐信楚竟长得这般好看?他的英气外露、玉树临风般的气质,堪称是城镇里的第一美男子啊!
怪不得总管说他长得并不差,若不是庶子的话,就能与富家小姐成亲挽救齐家了。他可以想象,若是齐信楚跟齐哲怀的出身对调,将会有多少媒婆踏上齐家大门,只为了要跟他谈成亲的事情。
连他这个男子与他相处久了,还会心口乱跳;若是女子呢?只怕早已深陷情网,难以自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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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要很早起床,天未亮就要摸黑出门,傅咏欢有些不习惯,但一得知齐信楚竟比他更早出门,他就算再不习惯也乖乖的早起出门。
张三对他非常好,他若有什么不懂向他请教,他立刻就回答;只不过他站得近些,张三就会害羞的脸红。
冬天一到,花变得昂贵,采买的人变少,生意就冷清了许多,齐家发给每人一件冬衣,款式、质料与去年的相同,只是颜色换了喜洋洋的红色。
跟傅咏欢往常的衣服相比,这一件算是粗糙了,无忧帮他收进柜里,以免他看了这件衣服就想起那块被买走的布,又会心情不佳。
可是傅咏欢并没有空去理会那块布的事。
随着冬季的来到,花材太贵以至于买得起的人变少,批进来的花又因为没人买而枯萎,样样都要成本,这个月竟变成亏钱,让他心急如焚。
齐信楚那句“你做得来”的话,让他深感责任重大,但是季节时令的大自然变化,实在难以改变,不是他想改变就可以的。
来此买花的人都是为了去七仙女庙求姻缘,大多是姑娘;有些姑娘穿着粗布衣裳、面容憔悴,就算在夏季花儿盛产时,都不一定买得起一朵花上庙里祈福,更何况是冬日。
傅咏欢掌了这家店后,才知民间疾苦。
有时看姑娘在买花时,随口与对方谈了几句,他才明白不是每个人都像他这么幸运,有齐家这样豪富的人家照顾着他;所以那些姑娘才会恳求能觅得良婿,过着安稳的生活。
也因此,他心里生起了怜悯的感情。他知晓姑娘们说不出的希望都放在一朵花上,若是买不起,脸上的黯然神伤让他看了也悲伤。
他想了一个变通的法子,要店里的伙计折了纸花,虽不是真花,但总是一朵漂漂亮亮的小花朵可以献给七仙女,他想七仙女应该也能明白这些姑娘的心事。
纸花的价格低廉,比冬日的鲜花价钱少了十分之九,来拜七仙女的贫穷姑娘就愿意买了,因此赚了一些银两。
也因为这生意做得顺了,邻坊竟也学起他卖纸花,但他是第一家发明的,加上有姑娘说来这里买了纸花拜七仙女立刻求得好姻缘,所以他这家店便声名大噪,张三还称赞他头脑精明。
不只是赚到银两而己,他见姑娘们欢喜的拜拜、欢喜的回家,他心里也感受到了欢乐。
但是他最想要称赞的人却不在齐家,当然也看不到他成功卖出纸花的账本。齐信楚为了谈生意下江南,整整半个月都不在家中。
他从未出门这么久过,让傅咏欢很不习惯,恨不得他赶快归来,看见自己呈上的账本,让他知道自己把这家花店经营得很好。
他要让齐信楚知道他交这间店给他的苦心绝没有白费,他真的有用心在经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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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天后,齐信楚才一身疲累的赶在小年夜之前回家,他回家后倒头就睡,旅途上不知累了多久,总管不忍叫醒他,任由他睡了一天。
由于过两天就过年了,傅咏欢坚持花店还是要开,因为过年会有很多千金小姐上七仙女庙拜拜。
他这一坚持,张三也不好拒绝,反正他也孤家寡人,就陪同傅咏欢来开店。
五天下来,赚的银两是整个冬季的收入,让傅咏欢笑得合不拢嘴。
他喜悦的将账本拿给齐信楚观看。
“你做得不错啊,这家店我就挂在你的名下,是你傅咏欢的产业,不是我齐家的财产!赚到的银两都是你自己的,不过若是亏了钱,你也得自负盈亏。”
齐信楚挑了一下眉,语气中颇有嘉奖,让傅咏欢喜不自胜。
傅咏欢现在的生活几乎与这家店绑在一起,而且天还未亮就到店里,日落时才回家,齐信楚竟白白的要把这家店送给他,这是多么大的礼物啊。
傅咏欢又叫又笑,若不是已经是个大人,不能像个孩子一样的上前搂住齐信楚,恐怕他早就搂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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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咏欢一回到房里,见无忧不说话,只顾着在床头拍抚一样油纸包装的物品,他开心的将刚才齐信楚的话对无忧说了一遍。
无忧也感染了他的欢乐,笑道:“我早说二少爷是好人。”
当初两人为了这一句话闹得不开心,现今傅咏欢却点头称是。
看自己床头放了一个油纸包装的物品,他忍不住地问:“这是什么?”
“总管要人拿来的,说是二少爷从江南带回来送你的。他说你生辰快到了,他在江南看到这个,觉得挺适合你就送你了。”
齐信楚竟送他礼物?他已经送他一家店铺,还有什么礼物比那家店铺更大的礼物?
傅咏欢揭开包住的油纸,霎时怔愣住,全身都颤抖了起来。“这、这个……”
“比少爷当初看的那块布更漂亮吧!你看,不只有紫蓝色的,还有青绿色的,这两匹布不知花了多少时间才弄来的,二少爷真是有心。”无忧意有所指的说着。
傅咏欢抱着布,开心得眼泪差点流出来。这两块布比布庄卖的更加精致、漂亮,而且每块布都足够做上两件衣服,不像布庄只能做一件。他当初有多遗憾没买到那块布,现今就有多么欢乐得到这两块布。
“他真好!他对我真好。”傅咏欢喜欢得不得了,爱不释手的摸着布。
看主子很久没这么高兴,无忧也忍不住笑了。
“少爷不去道谢吗?”
“道、道谢?”
无忧点头道:“是啊,少爷,二少爷对你挺好的,你就去跟他说声谢谢。”
无忧言之有理,于是傅咏欢扭扭捏捏的前往齐信楚的书房准备向他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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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信楚。”
以前傅咏欢都连名带姓叫齐信楚,现今他改了称呼,唤得亲热。
齐信楚正在看合同,抬起头来看他。
“你送我的布料,我拿到了,谢谢你。”傅咏欢跨进门内,又开心又羞怯的连忙道谢。
齐信楚没什么表情的说:“你喜欢就好。”他再度低下头看合同。
傅咏欢在椅子上搓着手,他不想出去,但是在这儿好像会打扰齐信楚;他想要上前站在他身边,又觉得自己这样做很怪异,只好坐在椅上无聊的搓着手。
但是坐久了实在无聊,他蹑手蹑脚的来到齐信楚的身边,却发现齐信楚哪有在看什么合同,他桌上的合同都放颠倒了。
傅咏欢弯腰顺着齐信楚的视线看去,才知道他视线所及之处竟是刚才自己坐的位置,这代表他刚才一直在看他。
“你干什么偷看我?”
傅咏欢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喜悦,也许是沾染了喜悦之情,他说话竟带些从未对齐信楚说过的娇嗔语气。
齐信楚健康的肤色竟浮出淡淡的红晕,害得傅咏欢也害羞了起来,总觉得气氛有点热、有点羞人,却又有种说不出的愉悦。
他头一低,玩着自己的衣角。
齐信楚的大手来到他的腰间,轻轻的搂住他;他酡红了脸,一点也没拒绝,反而顺着他的姿势坐在他的身旁,偎着他。
傅咏欢起了头,滔滔不绝的说着自己看管那家店时,才了解民间疾苦,也为了让贫穷姑娘买得起花,他才卖起纸花,想不到竟大受欢迎一事。
齐信楚低声对他说:“那是你心地好、懂得体贴别人,只要你体贴客人的心情,你就会一直有顾客上门。”
傅咏欢抬眼望他,看见他又用那种难解难懂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禁再度将头低下,总觉得一阵热气从腰骨被他环住的部位一直往上发热。
他又玩起自己的衣角,小声的说出往事:“我心地才不好!我骂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