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别任性-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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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辘一会儿后才从他们的话中回神,跟著摇摇头步进大厅。但他还没坐下就见下人来报,“方护卫,我收到一封来自‘蔺家庄’的信函。”
“哦?我看看。”方辘将信接过手,但由于信上未指名给谁,他就主动打开。但一瞧之下他立刻双眼圆瞪,下一刻便拿著信函来到马厩,挑了一匹快马,便直追柳清而去。
四蹄翻腾,疾如飞箭,奔过万峦千谷、穿过金光日阳下,片刻后方辘终于追上了柳清和上宫狩两人。
“咦?你不是不想来吗?”柳清听闻马蹄声,倏回头,便看见方辘急驰而来的身影。
方辘勾唇一笑,“我是不想来,不过待会儿你一定会很开心看见我,说不定恨不得给我一个拥抱。”
“哎呀呀,有鬼喔!该不会你们偷偷搞断袖吧?”上官狩撇撇嘴,开起两人的玩笑。
“宫王,你这种玩笑话可一点儿都不好笑。”柳清以为这又是上官狩与方辘两个人在唱双簧想逗他开心。
“要不要打赌,等你看过我手上的东西,肯定会笑。”方辘将塞在衣襟内的那信柬取出交给了柳清。
柳清疑惑地将信接过手打开,果然,他逸出了多月不见的兴奋笑容,跟著对上官狩说:“我有事得离开几天,狩猎的事就交给方辘吧!”
“对,一切都交给我,你快去吧!”方辘催促著。
眼看柳清立即驰马疾奔离去,上官狩不禁好奇问道:“到底什么事?是裘姑娘有下落了?”
“宫主,你还真会猜呢!”
“那那封信里到底写了些什么?”上官狩可好奇了。
“等宫主今日狩猎赢了我,我就告诉你。”方辘撇嘴一笑。
“好家伙,那就试试吧!”上官狩立刻甩动缰绳往林内策马而入,方辘当然不肯认输,立即直追而上。
原来那封信函是于家二小姐于盼盼派人送来的。
因为上回她在“麒麟宫”治疗哑疾时,曾瞧见柳清颈子上挂著的半块莲形翡冷翠,之后在一次因缘际会下,她又在一间尼姑庵内瞧见一位带发修行的女子莲姑,同样佩戴了这么半块玉石,因而一回到“蔺家庄”,她便写信告知柳清,希望对他有所帮助。
这当然有帮助了,可知道他找裘莲找了多久?柳清心底的慌乱与空洞,绝不是他表面的故作平静可以感受得出来。
花了两天时间,柳清终于来到于盼盼信中所提及的尼姑庵。翻下马背后他立即上前轻扣庵门,不一会儿就见一位比丘尼将门敞开,“施主,请问有什么事吗?”
“请问一下,莲儿是否住在这里?”柳清急促地问道。
“莲儿?!”比丘尼疑惑的摇摇头,“没,我们这儿全是出家人,没有莲儿这个人。”
“出家人引”这怎么行,莲儿怎能出家?一听她这么说,他紧张地又问道:“那么该有带发修行的女子吧?”
比丘尼似乎对他起了防范之心,“阿弥陀佛!施主,我们这里是尼姑庵,不是让你找人的地方。”
“倘若不是我要找的人就在这里,我也不会过来这里。”柳清并不想这么无礼,然而心急如焚下,该有的礼貌他全给忘了。
“施主,请冷静!”
“你要我怎么冷静?让我进去,我定要见她一面。”柳清说著就想闯入,岂料比丘尼也非泛泛之辈,立即出手阻拦他。但是她的拳脚只能抵挡一阵子,柳清立刻找了空隙闪身进去。
“莲儿……莲儿你快出来,我有话跟你说……”他边走边喊著,终于惊动了庵里的大小师父。
这时一位较年长的女尼飘然而来,“施主,请自重!”
“很抱歉,我并无心引来骚动,只要让我见莲儿一面,我便会安静离开。”柳清再次说明自己的来意。
“我们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她颔首道。
“我不信,她一定在这里。”柳清立即仰首大喊,“莲儿,如果你在就快点现身,否则我不会离开的。”
“施主,再这样下去休怪我们无礼。”女尼往其他小比丘尼一挥手,她们立刻摆出应对阵仗。
“二师父,让我跟他见一面吧!”裘莲突然一身素白衣衫的走了出来,头上还戴著白色尼帽,浑身白得让人心疼。
“莲姑,我们这是在保护你。”二师父立即说。
“没关系,就让我单独与他说几句话,不会有事的。”裘莲朝大家恭敬一鞠躬,跟著对柳清说:“你跟我来。”
柳清深情的眸一直黏在她身上,随即跟著她的脚步来到庵里的灶房内。看著灶房内一木桶一木桶的青菜和素食,他的眉头不禁蹙起,“你……你都在这儿做这些饭菜?”
“没错。”她坐在一张木凳上,又指著桌子另一头的椅子,“请坐。”
柳清坐了下来,微抬起下颚,眼光浓热地望著她那张似乎更纤瘦的小脸,“莲儿,不要对我这么客气,我是……”
“施主,我现在叫莲姑,而且两天后就将剃度,还请施工尊重。”裘莲紧抿双唇,强力排斥著他的出现在她心底所造成的影响。
“你说什么?”柳清再也坐不住了,瞬间站了起来,“你该不会是想吓我吧?如果是的话,你现在的确是吓到我了。”
“我没骗你,师父说如果我可以在这里住满一年,就为我剃度,而三天后便是我住满一年的期限。”她也站了起来,朝他点点头,“所以施主,请回吧!”
“不,我怎么能让你剃度?我要你跟我回去。”他激动地对住她那对犹然水亮的清眸,只是里头多了份愁丝。
“别开玩笑了。”裘莲出家的心意已决。
“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当初是我误会了你,是我不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你可以怪我、可以骂我,甚至可以打我,但是不可以不要我。”
裘莲听在耳里,内心瞬起波涛,只是她明白她不行,既然世俗的爱会伤人,她就该远离它。
“对不起施主,我不能再跟你说下去了,你还是请回吧!”裘莲只想保持此刻心情的平静,不想再跟他多说。
“你……”他正想冲向她,突然间众多比丘尼冲进灶房,将柳清团团围住。
“师姊们,让他走吧!”裘莲也不想为难他,“一切就到此为止了。”接著她又转向柳清,“恕我不送。”
柳清还想说什么,可见她一脸矜默,再看看其他女尼那副防备的神情,他只好深深凝睇了她一眼后,不甘的离开。
眼看他就这么离开了,裘莲微微敛下眼,再也不发一语地走出灶房,扛起水桶干活去了。
“莲姑。”庵里老师父喊住她。
“师父。”她放下扁担,回头双手合十道。
“你真决定要剃度了吗?”师父以一双洞烛机先的眼望进她那双满载心事的瞳心,“我看你尚有世俗的纷扰,剃度的事还是暂缓吧!”
“不,师父,弟子已决定剃度,还求您成全弟子的心愿。”她乍听之下立刻跪下。
“我如果成全你现在的心愿,日后你必然会后悔。”老师父摇摇头,并将她扶起来,“不要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嗯?”
“弟子绝不会后悔。”裘莲很坚定地说。
“你仔细想清楚自己的心头是空还是沉甸甸的,反正不急于一时。”老师父说完后,便领著两位小比丘尼离开了。
“弟子送师父。”裘莲叹口气,只好扛起水桶做她每天都该做的事去。
裘莲在庵里一直以来都负责打点三餐的工作,由于尼姑庵后是一片肥沃山坡地,为了节省庵里本就紧缩的开支,她便在那片地上种了好一些野菜素果。
隔日傍晚时分,她便来到这片菜圃摘些菜,打算拿去准备晚膳。摘满一篮子的青菜后,她便拎著这些菜蔬打算返回尼姑庵。
哪知道,才转身却见一道黯影挡住她的视线,再抬头又看见柳清那张满是憔悴的脸孔。
“你还没走?”她很诧异地望著他。
“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就放弃吗?”柳清勾起唇,却笑得乏力,可知从昨天开始他就一直守在附近,为的就是能见上她一面。
“你……你在这里待了两天?”裘莲又问。
“没错,我不知道你哪时候会出来,更不确定你会不会出来,所以只好在这儿等。不过我相信我那颗深切呼唤你的心,你会听到。”他静默的站在她面前,清风瞬间撩起他狂野的黑发,斜飞入鬓的眉高高拢起。
“你别再说了。”她企图绕过他步回庵里。
“你别走。”他猿臂一伸,将她紧紧扣入怀中。
“放开我,你这么做是没用的。”裘莲瞪著他。
“真的没用吗?”
“别无理取闹了,你到底放不放?我……啊!你在做什么?”她的话才说一半,头顶上的尼帽就被他猛然一掀,刹那间,一头乌丝散落,柔媚的飘在肩上,而她彷似又回到过去那娇柔的莲儿。
“这样才适合你。”柳清粗糙的指,轻轻画过她滑嫩的脸颊,“这才是我那个委曲求全的莲儿。”
“别碰我!”她惊疑地往后一退,“我们不可能了,明天就是我要剃度的日子,求你快回去吧!”
“你当真离得开我?当真可以六根清净,什么都不管了?”他那对掩入额角的眉倏然高高鮰起。
“别过来……我严重警告你,你别过来……”她持续往后退。
“怎么?还想对我施用暗器吗?”他冷冷的开口。
裘莲难过的摇摇头,“出家人不再使用暗器。”
“我不管出家人有什么样的做法,我只在乎你的想法,告诉我你真能忘了我吗?”他一个疾步,将她逼到旁边简单搭起的木寮内。
“忘了,早忘了。”她咬著唇,揪著心说著。
“怪我不肯给你机会,怪我误会了你?”他多情的脸上闪著一幕又一幕的悔意,只是他实在不知道,到底要如何才能让她回头。
“我不怪你,我只怕你怪我……怪我把‘柳宗香’的秘方让季儒康给带走了。”这件事在这一年来一直纠葛在她的内心深处。
“他拿走的并不是‘柳宗香’的秘方。”他沉著嗓说。
“什么?”裘莲望向他。
“‘柳宗香’的秘方只放在两个地方,那就是我爹和我的脑袋里,放在大厅区额后头的只是普通毒药的配方罢了。”柳清说出了这个事实。
“天!”
“对不起,莲儿,我当初不是故意要骗你。”他又上前一步。
“不用说……真的不用说对不起,如果是这样,那我已经了无遗憾了。”她抬头凝视著他那张俊美的脸孔,“回去吧!凭你……一定可以找到比我更适合的对象。”
“我适合的对象就只有你。”他顾不得一切地紧抓住她的肩,“说你已不爱我,我一点儿也不信。”
说著,他竟然粗暴的扯开她的衣襟,将她挂在脖子上的链子抓在手心,“瞧,这是什么?既然你说你可以六根清净,那么留下它不是很矛盾?”
“你……”裘莲脸色一变,只好呐呐的开口道:“谢谢你提醒我,是我忘了,现在就把它还给你。”
眼看她就要解开它,他恨得抓住她的手,“我不许你取下它。”
柳清一双眼,内蕴著无限复杂情愫,“我说过不能……你如果硬取下,那就试试看吧!”
裘莲惊疑地看著他那张不如印象中永远沉静又从容不迫的焦急脸孔,心底某条情弦竟莫名地被拨动了下……
“你……你为什么就是要这么霸道?”她难过地对他吼道。
“我就是霸道,因为我只爱你一个女人。”说著,柳清便狂野地吻住了她,霸气得几乎让她断了气。
“不……”她开始推抵著他,再怎么说她已是半个出家人,怎么可以……
“我要让你知道,你永远是属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