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灰-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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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只限于传闻。
究竟是典猱影响了青城,还是青城影响了典猱。
不得而知。
不过大多数人还是用剑。
青城本就以剑法闻名江湖武林黑白两道。
最神奇的就是三百年前的天下第一剑客-令狐千年。
他也是出身青城。
他以剑罡名震天下。
甚至过了数百年都盛名不坠。
每个人都有无限崇拜的偶像。
令狐千年就是。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传奇。
剑罡也是。
它是无数代人苦苦追寻的成名捷径。
练成剑罡即是天下第一高手。
拜入青城派的弟子,哪一个不是为了修炼那传说中的无上剑道。
我心中蓦然涌起一丝淡淡的快乐。
每当想起裁决,我就特别想杀人。
居然是一种嗜血的情绪。
它有点疯狂。
我倏地警觉起来。
杀意总是情不自禁的外泻。
这绝对不是好事。
希望不要随随便便泛滥成灾。
我还有无数重要的事情没有做完。
甚至根本没开始做。
我不能暴露。
更不能死。
连受伤也不可以。
今日的裁判席端坐的是十名初级玉腰带。
他们是晋级者的教练。
青城派门规森严。
那是顽固守旧的元老院执意恪守的心灵圣地。
不容改变。
不过规定还算合理。
除特殊才智的奇葩外,一律由高六级的弟子代为传授剑法。
这项的举措目的只有一个。
自强不息。
它可以用来腾出大量时间,供派内高手专心修炼上乘剑法。
郝连铁树对我施教是个异数。
绝对另类。
特例。
因为我被视为龙组的继承人。
否则彩虹腰带教导白腰带永远不会出现。
如今。
郝连铁树已死。
青城派内高层虽没看见尸体,怕也意识到了。
对我处理很微妙。
如果就那么逐出青城,名不正言不顺。
我是奇才。
人才就是财富。
每隔数年一度的排名赛,使各大门派无限重视起高级人才来。
现在武林是这种惟利是图得风气。
失去我等若失去一个财源。
得不偿失。
若被别的门派笼络去,简直是一场灾难。
不堪设想。
若继续培养做龙组杀手,偏偏不知我究竟得知多少黑暗内幕。
留在龙组就像是一根刺。
心腹大患。
最关键的问题是另一件事情。
郝连铁树始终都是单线秘密指导,青城高层甚至不知道我的深浅。
我也不知道龙组其他三人是否还活着。
郝连铁树得代号是龙头。
龙组第一高手。
他都被少林衔尾追杀,其他人自然也是凶多吉少。
蓦然间,龙组可能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为自己的预感感到好笑。
可笑。
若真如此,我倒成了香饽饽。
前景看好。
我成为龙组唯一一个幸存者。
幸或不幸。
谁知道。
门边还坐着一名默默无闻的老头子。
他毫不起眼。
郝连铁树是轰轰烈烈的雷霆霹雳。
他就是死气沉沉的乌云蔽日。
郝连铁树威猛无俦。
他则弱不禁风。
郝连铁树宛如顶天立地的一株神木。
仿佛可以遮蔽一切风雨。
他就像是一棵草原上的野草。
平平凡凡。
普普通通。
任何人都可以斩草除根。
一阵野火也可以焚烧殆尽。
但是春风吹拂大地时,他将再次复活。
直觉告诉我有点危险。
他是来看我的。
观察。
即使我本来有些看不起他,但是注意到那样东西,还是忍不住变色。
那是一根普普通通的腰带。
有些黯淡。
有些老旧。
它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的风风雨雨。
有点褪色。
颜色却仍旧有点绚烂多彩的味道。
恐怕那根腰带的岁月,比我的年纪还要高出数倍。
那就是传说中的彩虹腰带。
郝连铁树从来不在我面前系这种腰带。
连他死的时候也没有。
我是第一次得见。
杀手不需要任何有特色的服饰
或者物品。
包括武器在内。
那徒然留给对方捕捉你得线索。
杀手最高境界就是无色无相。
无名。
可我还是用裁决。
因为它锋利。
好的剑法真的需要好的剑器来施展。
就像喝汤必须要用勺子。
用筷子则徒劳无功。
一无所获。
或许有一天,我会连裁决都遗弃。
目前却不。
绝不。
我有自信杀死别人。
它也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江湖。
武林。
黑白两道。
所有门派帮会都是戒律森严的组织体。
用一句话就可以形容。
等级分明。
其实天下又有哪个地方不分三六九等。
所谓公平不过是为了掩饰不公平。
工具而已。
名震天下的少林号称武林牛耳。
泰山北斗。
它恰恰是天下最论资排辈的门派。
青城如是。
它不但学会了少林的强筋锻骨法,也效仿了等级森严的前后辈规则。
于是诞生了腰带阶级。
第三流高手:
篮腰带:入门级
白腰带:学徒级
黑腰带:见习级
第二流高手:
银腰带:入室级
金腰带:高手级
玉腰带:种子级
第一流高手:
彩虹腰带:长老级
高级彩虹腰带:元老级
第二十四章 流试
每种腰带还细分为三个档次。
高级:三颗五芒星
中级:两颗五芒星
初级:一颗五芒星
每三种腰带就隶属于一个流。
流的划分不是随随便便,肆意妄为。
你想怎么分就怎么分。
它是严格遵照白道第一次峰会全体通过的决议施行的。
那次白道峰会决出的唯有一条铁则。
那就是“流试”。
顾名思义。
“流试”就是流高手的考试。
各大门派可以自行制定标准,规范本门弟子阶级名称。
但是流却必须接受整个白道武林的承认。
各流高手的数量多寡,决定着该门派的力量强弱。
那是实力的象征。
派际排名赛从某种程度上就是“流试”的延展。
是第二流高手间的抗衡。
鉴于历史原因,第一流和第三流的“流试”,已经渐渐没落。
一个太强。
无法想象掌门和掌门,元老和元老拼个两败俱伤的可怕场景。
一个太弱。
恐怕只有不会武功的普通人,才会看得津津有味,欲罢不能。
所以最后幸存的就剩下第二流之间的比试。
派际排名赛。
不过它依然深入人心。
它亦成为各大门派考较门墙子弟的试金石。
迄今为止依照的都是“流试”。
青城依然。
三百年。
一千两百个春夏秋冬。
那是一个默默无闻到名震天下的过程。
九大门派。
四个字道尽了青城人的酸甜苦辣。
青城能够后来居上,归根结底还是依靠“流试”。
我今天就要晋流。
从第三流晋升第二流。
一个质的突破。
我丝毫紧张的情绪都欠奉。
若你早知道游戏的结局,还会否紧张?
何况青城剑法对我毫无秘密可言。
我需要的是炉火纯青的真气。
不是剑法。
流试依旧开始。
根本不理会我的无聊抗议。
裁判正经八百地宣布进行第一局。
“古辉vs燕行云。”
裁判的声音单调而尖锐。
他说完就跳出场外。
我淡淡地凝视着对手。
燕行云是高级黑腰带末流弟子。
他欣喜若狂地望着我。
我晕。
他高兴的是居然可以拣到千金难求的低阶选手。
毫无疑问。
他认为胜利是属于自己的。
他把我当成了从未学过刺杀剑法的垃圾。
我微笑。
一点笑意都欠奉。
仿佛看着一只蟾蜍。
自以为是。
它毫不犹豫地确定一件事。
比大象硕壮。
人都是如此欺软怕硬吗?
难怪拳头就是公理。
枪杆子里出政权。
我苦笑。
却不得不遵循自然法则。
弱肉强食。
赛事是按照垃圾vs垃圾原则,从排名最后的开始淘汰。
我排在最后一名。
燕行云刚刚站在我身边。
“嗤!”
木剑凛凛生风。
气势如虹。
剑光滑过一道优美浑圆的轨迹,直劈我眉心。
连人带剑恍如狂风。
力劈华山。
刺杀剑法第一杀招。
据说是青城某位前辈决战华山派高手所创。
那一剑劈出。
惨烈无比。
剑断。
身断。
一剑四段。
当场耳闻目睹的各大派高手,无不瞠目结舌。
叹为观止。
不过我研究过史料。
那位前辈获胜原因多多。
力大。
剑重。
造诣惊人。
拥有万斤神力,施展千斤神剑,运用百年神功。
锋芒所向。
谁与争锋。
燕行云不是那位前辈。
提鞋都不配。
他一出手就是居高临下的架势。
这一剑通常是敌我相差级数悬殊的时候使用。
依照常情,他绝对属于判断无误。
甚至精确。
他也想一剑四段。
扬威青城。
我懒得和他计较。
横移。
一步。
他目中射出炽热的光芒。
嗜血。
剑锋化作一道乌光倏地加速。
呼啸而至。
我懒懒洋洋地低头垂视木剑锋刃。
仿佛睡着。
那么安详。
宁静。
场外眼力高明人物都不禁提心吊胆。
目不忍睹。
他们害怕看见血肉横飞的场面。
那一剑足以让人头破血流。
至骨断筋折。
他们也期待着刺激心脏的场面出现。
人是残忍与仁慈并存的矛盾体。
唯独三个人气定神闲。
金鹏。
风思舞。
独孤寂灭。
“以不变应万变,很高明的战术!”
“我有点手痒了,不知要什么时候上场啊?”
“老大总是那么喜欢扮酷,是为了提高知名度,还是为了吸引女孩子呢?”
剑锋眼看要触及对手额头。
还差一寸。
剑身贯注的力道山洪暴发般猛烈。
不可阻挡。
“嗯?”
燕行云蓦然大吃一惊。
剑锋毫无阻碍地穿过了对手的头颅。
镜像。
他刚刚想到这个不可思议的字眼。
“噗!”
一柄木剑轻轻捅在他的小腹。
眼泪。
鼻涕。
唾液。
屁滚尿流。
剧烈无比的疼痛使他杀猪般惨叫。
鬼哭狼嚎。
眼前一黑,燕行云晕了过去。
这是最佳选择。
比起那撕心裂肺的非人痛楚。
那一剑准确无误地刺中。
软肋。
若非木剑,燕行云必殁。
十死无生。
剑锋会毫不犹豫地连续进击。
刺入软肋。
穿透心脏。
窜出颈侧动脉。
那是刺杀剑法第一式。
一针见血。
随随便便一剑直刺。
没有任何错综复杂的变化。
力劈华山还有至少二十八种后招变化。
一针见血没有。
甚至连一种后招也没有。
观众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坐在门边的老人都稍微变色。
最简单。
最有效。
这根本不是青城剑法。
也不是任何一派的剑法。
它是杀手之剑。
干脆。
明了。
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偏偏由始至终尽是青城剑意。
徒让人疑神疑鬼,却拿不出任何证据。
他微微皱眉。
历经无数风风雨雨的长老,瞬间也陷入了迷惘。
“郝连铁树,你究竟教给这孩子什么剑法?”
谜底恐怕永远都无法揭开了。
这一刻,凤三长老还是决定了一件事情。
古辉确实适合做一名杀手。
青城。
龙组。
新一代的杀手。
“它会因为你而骄傲吧!”
凤三沉思。
欣慰。
那一剑实在是精致绝伦。
堪称完美无缺。
所以几乎所有人都忽略了我的身法。
那才是真正的胜负关键。
第二十五章 尊严
我成功地制造了另一个“我”。
我潜至右侧,疾刺燕行云的右肋。
左侧却还有一个“我”。
燕行云并没有无能到连力劈华山都施展不全。
他是被镜像迷惑。
这是我在不动瀑练功时发现的惊天秘密。
水面平静无波。
我看到了两个“我”。
镜像。
第一重般若功带来的特殊技。
不是浮光掠影。
那是身法。
一种运用高速移动产生眼睛的错觉。
是残像。
不是镜像。
它是一种复制。
让一模一样的我承受所有攻击。
我看着晕厥的他。
淡淡的。
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