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即是妖-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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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根据它两千年二十多位主人的经验,人与妖不是不以类聚吗?看到大敌妖主的死亡,他们应该高兴才对嘛?
作为这个世界中最为神秘长寿的另一种生命,小劈光当然不能理解人的思维。壹加壹何时等于三,这个问题就足以让它不多的灵性大脑短路了。
青槐和铁掌峰惊讶的不是妖主仪殊的离去,而是……刚刚襁褓中的孩子,丑是丑的点,可那两条白嫩嫩的大腿之间、挺翘的小东西,太明显了!叫人忽视不了。
儿子?居然是儿子?
两人对视一眼,不知是喜是悲。
这么说了,所有的担心,还有那悬在头顶的利剑,已经卸掉了?
不约而同,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是儿子就好。
仙道与妖道,道不同不相为谋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灵窟妖是母系社会。
据说大妖神是女神,因而偏爱女子,只有女性才能得到它最高一级的恩赐。尤其在妖王晋升妖帝、妖主,必须得到大妖神的“神赐”时。
现在万妖之窟的妖主就是雌性。她座下有十八妖王,其中有三名女妖王。但这三名女妖王,是仅有可能晋升妖主级别的妖王,地位明显高一层。
别的不说,如果狮王是雌性,那么被困在天玄山,只怕立时引起妖主不满,认为是对她的挑衅,从而引发仙妖大战!
妖主的儿子,地位大概等同于东陈岛家主女儿。虽然同出一个血脉,但未来可以预料的前途,加上尴尬的地位,让人可以不必担忧能造成什么风波!
这就像一个简单的道理,除了妖界的普遍共识:儿子在不成器,还可以继承香火,而女儿在出色,终究是别家的人。
青槐和铁掌峰同时卸下心头重担,不用担心小小的司南未来会给他们造成多**烦。可紧接着,一个疑问升起来,司挚把那儿子藏到哪里去了?
司挚的二子四女,儿子只有司鼎、司亭,一个十六,一个十三,年纪明显不对。
年纪对的,只有两个女儿。
一个荒谬的想法,近乎异想天开
“司南现在这里,她是女孩无疑。但司挚六女——自小进了霁雪山,深居简出,外人少见,会不会男扮女装,掩人耳目?这个孩子,留着始终是祸害!”
青槐淡淡不语。
雪阳宗一直与九阳仙门貌合神离,即便去探查,也查不出什么!
他感到,已经发现冰山一角,这个巨大的隐秘,一定东陈岛苦苦隐藏的秘密!可惜他们手里仅有两件司挚的血迹沾染过的法器,还是青萍去世之后,她的侍女留下左纪念的。两次使用“劈光”,灵性已经被消耗殆尽。无法再使用了。
如果司挚六女不是仪殊的儿子,那么,那个孩子去了哪里?又能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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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七十五、该冒险了
七十五、该冒险了
生命是一往无回的旅程。一如断了铁索的山路。
大比之后,在李浮屠骄奢逼人的气势下,连掌门青槐都退避三舍。幸甚不久后,他的东川九阳仙门之行,到了下一站碧阳宗。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厚道,不过所有门人弟子,都庆幸着祸水东引,差点在李浮屠离开的时候,呼唤庆祝了。
在这种情况下,司南默默无闻的过着自己的生活。没有人知道她曾经暗暗和李浮屠定下十年之约,更没有人知道,她无人处偷瞪碧孤帆的眼神,充满了毁灭的恨意。
日子平淡如水,波澜不兴,就像平静的水面下,没有人能看清内部的波涛汹涌。
司南现在的生活很是简单,每天两点一线,在静梧院和药舍穿梭,吃睡在静梧院,白天就在药舍帮忙,虽然注定不能进入医门了。但还可以和药童这个朋友玩耍、聊天,顺便照顾中毒后行动不方便的德医师。
现在,多加了一点,去莲华峰。
因她曾经向掌门青槐提出一个要求——学习仙文。
这个职责,本应该是阿萝的,不过她以“忙碌”为名,拒绝了。
对此,司南表示理解。
如果她不曾生了“顺风耳”,不曾听见阿萝背地里说的那些阴损刻毒的话,她会为失去和阿萝亲近的机会而遗憾,甚至会失落——从前她是多么喜欢阿萝啊,把她洒脱的英姿当成前世的自己。
现在么,她很高兴,不用在阿萝面前辛苦的伪装。
莲华峰上,山石奇景,花木扶苏,藤萝倒挂,入眼尽是一片新翠的绿意。
主人御岚是一个第二眼帅哥。初一看,只觉得顺眼,说不出什么奇特之处。只是眉眼分明,五官和善而已。只有与之相处,用心感受之后,才能感受到他看似矜持冷漠的外表下,隐藏着善良真挚的心。
“这时zh—u,练习发声的时候,和乌、苏、卢、胡、图分开,嘴唇微圆。舌尖抵着,轻声吐——”
御岚教导的时候十分耐心,细心,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经验分享,“其实仙文简单,只要掌握其中构词技巧,不过一个月就能学会了。”
司南认认真真的做笔记,一本巴掌大的小本子上,密密麻麻写着鸡扒过似地字迹。除了她,保证没有人能认得。
她喜欢这种教学方式,讲究互动,教的人用心,她也学得用心。和邵亦雨有问有答,不问就不答不一样,御岚不是刻板的,机械的,教导这是一,这是二,你记下就完了。而是连同每个词语的起源,演变的变化,一起传授给她。让她能在学习之余,对其中的背景有大致的了解,学得兴趣越加浓厚。
“仙文与现在甘琅大陆的通用文,其实同出一源。倒不是仙道中人故意显示不同,刻意额外创造这种字体来,而是因为用处不同才分开。平日里修行者,说话写信,都用通用文字,只有撰写的书籍,尤其是不欲外人知晓的秘籍,才会使用仙文。”
“最初的仙文,是每一个宗门记录的一两个奥义无穷的符号,后经过千年演变,将之融合,才变成独一无二的仙文。”
“仙文是没有吃饭、睡觉、喝水,这种词语的,只有辟谷、打坐、玉液、旋照等这类专用词语,后来大师‘种诚恩’又将仙文简化,创立出一门独立的学问,名‘咒’,糅杂了音宗的‘破音吼’,张口吐字,便能生生震晕一个高手,威力无穷。”
“这本《东川风情志》混合了仙文、通用文,你看不明白,因为它某些关键地方使用了仙文的引申意思,语义含糊,我给你讲讲里面的背景故事,你就明白了……”
司南看着御岚温柔的侧脸。记忆的关卡破闸而开,好像回到了和天医在一起时的美好时候,这么想着,那点绮念,就像太阳光下七彩的泡泡,在上升的途中猛然炸裂
“你怎么了?”御岚对人心十分敏感。
十天相处,虽然不可能产生什么深厚感情,但是对司南,他确实有种对孩子的关怀之情。
他点着司南光洁的额头,微微担忧的说,
“是不是担心医师德?”
司南没有摇头。她总不能说,我刚刚对您心猿意马来着。
“你要是担心他,就多去看看他吧。至于仙文,什么时候学习都可以……”
司南惘然的下了莲华峰。
她的心中有些不安,似乎有什么脱离掌控
为什么呢?她奇怪着。自然是不可能在对于御岚产生什么不伦之恋,而是对他的口气,那么遗憾,那么伤感……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吗?
快步走向药舍,风儿轻轻吹拂着她的身体,踩在遍野的绿毯,感受其中的柔软韧性,她感觉自己越来越轻盈,好像小跑就能飞起来
药舍内。药童满头大汗的煽火煮药,弥漫的药气布满了整间房间。
医师徐平日都在自己的诊室内,而郑赏因为鼻子的缘故,早指了一事,远远的躲了开来。
只有小药童一个人忙忙碌碌。
他一路小跑着,送药给医师德。
“师傅,快点吃药。小南要回来了。”
司南站在浓密的树荫下,表情是略微疑惑的。她的脚步轻盈,与周围气息融为一体,呼吸为不可闻,在准备推门而入的前一刻停住的动作。因为她听到了药童的话。
谁也没有察觉她无声无息的提前到了药舍。
怕我回来吗?司南不明的想着。
她转回药房,一个人沉思地看还未熄灭的炉火,以及倒进灰烬的药渣,“还阳草?大司命?还有这个,是百年老山参?”
这些药物贵重且不提了,它们共同的功能——用来吊命。联想到御岚的充满遗憾哀伤的口气,再亲眼看见这些药物,她全明白了。
砰铛一声,药童回来了。他手足无措的看着司南,“啊,小南,你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啊?”
“嗯,今天学的比较快,御岚师叔说,我可以早点回来。”
司南淡淡的说,表情看不出什么。
“哦。”药童偷眼瞧着司南的脸色,连忙说,
“累不累?你要是不忙,去看看师傅吧,师傅的精神好多了呢。”
他殷勤小心的看着司南,却不妨司南突然开口道,“还有多少日子?”
药童脸色大变,期期艾艾的,“小南,是、是师傅不让我告诉你的。”
“我知道”司南的语气淡然。
“我就奇怪一件事,他不是代替天医门出赛,赢了毒门吗?而天医门的老家伙也拿出了珍藏的‘九转玉露丸’、‘金刚保命丹’、‘草还丹’给他服用,他怎么还会,还会死?”
一句话,问哭了药童。他虽然精明伶俐,狡猾聪颖,可说到底只是一个八岁孩童。顶着巨大压力的他,需要一个发泄的渠道。眼泪像拧开的水龙头,吧嗒吧嗒的掉下来,“那些药早就比试的时候就吃的,不然也熬不到今天……师傅是与毒蛟女对战,那个天杀的毒女人。下的毒药,自己也没有解药的……呜呜,全靠着这些师傅以前给人治病,那病人送的名雪山老山参吊命,师傅还说不要浪费,可我不要,不要师父死……”
大好天气,司南却觉得自己头顶好像飘来一朵无缘无故的黑云,阴气沉沉的摆出要下雨的姿态来。
“那个臭女人,和他有仇?”
“你怎么知道?师傅以前是、是得罪过毒蛟女。比试的时候,她就说,师傅要是中毒之后还活下来,仇怨一笔勾销。若是死了,也怪不得她。”
司南站在原地,怨气从涌泉穴底直直冲上头顶的百汇穴,逼人的杀气冲得药童说不出话来,甚至有些畏惧的退后一步,随即想到小南是为了师父才这样,心中的忌惮、害怕才少了些。
“老山参还有十天的量,用完之后,我也不知道改怎么办了”
司南被怨怒冲险些失去理智。此时的她,自然不知道六年后的某一天,她会在毒蛟女的立场上,用更激烈的方式,更匪夷所思的手段,击败了她曾经仰慕过,依赖过,喜欢过的天医,狠狠践踏了医门的尊严。现在的她,只是为医师德的遭遇而难过。
为医门付出良多,还是被抛弃了吗?
所以生存无望,就回到这里,默默无闻的去死?
她的心中,酝酿起对整个医门的不满,和怨恨。
就连司南自己也不知道,为何独独因为医师德不平。
她藏起自己所有的爪牙,收拢所有不该有的情绪,以至于,她自己都相信自己是个纯白善良的可爱女孩。
初见海冬青便为其绝世风姿而倾倒,可清醒的知道两人的差距,不是光凭她的努力就能改变,所以她极力克制。而后再见碧孤帆,恨得咬牙切齿,也毫无行动,默默忍受。任凭强烈的爱与恨,如同冰与火混在一块儿,让她身处火深火热之中。
表面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