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即是妖-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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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海冬青身边的司南,冲着莱菔微微龇牙,开口道,“干么系呀?(干什么事)”
莱菔笑了。很多人笑话他的标新立异,却不知道,他是个不走寻常路的人。他很少交到知心的朋友,不幸的是,司南恰恰成为其中一个。
“么系,乃先,乃先。(没事,你先,你先)”
发扬风度的莱菔,靠在司南身后,很是绅士的让着。
身份最高的莱菔,都这么说了,别人再也没有话说。
星阵缓缓开启了,司南耳朵钻来几句闲言碎语,如朱探刚刚离开天玄山,可能从星祭宫直接前往仙缘城,邵亦雨这次不去参加许愿,和阿萝一起去了碧阳宗,等等。
就在星阵开启一半的时候,姗姗来迟的司东终于赶到了。
他拧着眉头,匆匆跳进刻画着神秘星文的传送阵中,一抬眼,就看见同样排名第一的司南。霎时愣住了。
两兄妹对视无言,空气中异光闪闪,脚下的光线透达殿顶。仙姬殿内的星阵,吸收足了星辰之力,霎时扭转乾坤,原地的几个人,同时消失不见。
司南只觉得天旋地转,斗转星移。没等她回味奇异旅程呢,脚一歪,结结实实的靠在海冬青身上。
到了。
三七骗她啊!什么半柱香,分明是眨眨眼嚒!
当然,司南不知道,因为朱探在青阳宗呆了许长时间,他的师伯启星子,刻意升级了转送阵,所以,才能这么快捷。
刚刚还在天玄山,这会子,就到了千里之外的仙缘城?
司南呆傻了半响。自幼深受马列主义的教条,把唯物挂在嘴边的她,实在很难相信这种奇闻啊!如果不是脚踏实地不是虚幻,眼前的景色全然变了,而周围的人,一个也没异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她几乎忍不住大喊大叫,“喂,耍我的吧?魔术?”
惊喜无比的她,很快被快乐充斥满了心胸,拉着海冬青想要外出游玩——仙缘城?应该是座城池,那可以逛街吗?
总算青鸾在场,压制了司南的无法无天。
“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就开始许愿了!莱菔,你第二,白露,你第三,点波,你第四,李子,你第五。不要错了顺序,叫人笑话。”
青鸾对司南不好也不坏,人前没有好颜色,人后也不搭理她。没有特别的厉害,或者什么手腕,司南偏偏只听从她的话。
仙缘城有特定的接引弟子。负责接引青云、青阳的,是一位面目普通的少女。她行动利落,言语干脆,很快安排好住宿问题。
司南乖巧的跟从着青鸾身后,低头恭顺,亦步亦趋。偶尔抬头看向海冬青,眨了眨清亮的眼,那模样,好像受了委屈似地。
夜晚星光寂寂,夜行客海冬青,爬了两层小楼司南的窗口边。
有一个问题,他忍了许久,转辗反侧,忧心忡忡,真的不能不问了。
“小南,你明天到底许什么愿啊?这里,不能乱许的。”
他不想干涉司南的选择,他们妖族,生命漫长,有错的资本。可如果事前知道,也可以帮帮她,少走弯路,对不对?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三十六、月夜表白
三十六、月夜表白
月夜,钻石般朗朗明星一闪一闪。粲然的光芒在片刻之后,在夜空滑过一条笔直的亮线,深深埋入地平线下,随即消失不见。
四面被郁郁葱葱的墨色树林包围的小楼,是一栋三层竹楼。青云的诸位姐妹,都被安排在这里,此外,还有两位来自紫阳宗的紫宸、紫星两姐妹。
海冬青犹豫许久,终究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前来找爬墙。
他希望司南能快快乐乐,永远保持脸上的笑容,而不是为明天一个错误的选择,抱憾终生。
虽然妖族的生命力强大,寿命漫长,可生命不是用来浪费的,尤其为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他想,他现在的身份,关注一二,没有错吧?凭他二两年见多识广的经验,也可以帮助司南选择一个好的修行方向。
虫声唧唧,私下轻语。迷雾般的灵气在小楼四周弥散着。海冬青身法利落,矫健无比,两个跳跃就牢牢趴在栏杆上,一脚悬空,一手用司南常常敲他的门的暗号,砰砰、砰砰砰,如是循环三次敲着窗棂。
新地方,总会有无尽的新奇。
再说明天的关键,可能影响一生,司南哪里能睡得着呢?
房间内部,装饰的素雅不过于华丽,帷幔被衾都是崭新的,带着被熏过的香味。橘红的灯火摇摇曳曳,映着司南清亮似水的眼瞳,和越发精致弧度完美的下巴,有股设计好的胜券在握。
当砰砰之声响起的时候,司南突然一惊。随即双眼一亮,按住心神,从容不迫的走到窗口。
从四角方方的窗口看出去,就像一幅天然的画框。
背景是黑天幕地,一颗颗钻石般的星星闪烁不停,浮云轻飘。远处有暗黑的树影,假山、楼阁,和稀稀落落的风声。海冬青的蹩脚样子,有点紧张,有点不安,让某人扑哧一笑。
该!谁让你不早点来问我呢?老是憋着。
司南坏坏的想。
她在赌。赌海冬青会不会来问她。
如果连终身伴侣的重要选择都不关注的话,那么,铁定会被她驱除与心门之外。她虽然喜欢英雄,却不会爱一个不关心自己的人。
故意装作讶异的样子,司南睁大一双纯洁双眸,
“青哥,你怎么来了?有什么话,明天说嘛!”
海冬青真是急了,“明天,明天就来不及了!”
在两人交往中,一直是司南主动,他被动。司南要求今天去散步,他便陪着散步。司南说溪水中游鱼好玩,他就陪着去钓鱼。就连主动告白,也是司南先一步提出来。
海冬青一直默默的接受。从来没有提过自己的意见,或者,表达不同看法。
这应该是最伤人的恋爱方式吧?连吵架都没有,一味顺从。
司南叹息一声,随即幽幽的说,
“什么事情啊?青哥,你从来没有这么急迫过。”
此话一出。海冬青立刻脸红了。
司南的眼力出众,立刻发觉某人的脸色变化,和明显加快的心跳。
她心里笑开了花,脸上的表情却越加幽怨,
“青哥,这么晚了,你不回去睡吗?”
每一次,海冬青都用“这么晚了”,这个借口灰溜溜的离开她身边,让她好不容易精心制造的气氛,嘎然而止。
她想牵手,想做情人间做的事情啊!
可对着永远一副正人君子,光明磊落的海冬青,怎么表达“你可以禽兽”一下的想法呢?只会显得自己很龌龊而已!
谁能相信交往半年,连牵手的次数,都能数的过来?这种纯纯,又蠢蠢的恋爱,真是叫人……又爱又恨。
司南的幽怨,连海冬青都感觉到了!他头上汗渍浸浸,眼瞳亮过明星,喘息沉重,压力徒然加大!
最难消受美人恩。
司南还算不上一等一的美人,这种“青睐于你”的恩德,却压得海冬青小心肝扑腾扑腾乱跳不止。
不过压力归压力,不能忘了正事。
“小南,明天很重要,你到底想好了没有?这里许愿,不能乱许的。”
司南撇撇嘴,“我是来玩的嘛!你知道我什么都不懂。”
似真似假的抱怨。海冬青听出来了,却只能苦笑一声,“以后你想知道什么,我一定全部告诉你。”
说的郑重其事。
有的人,说过千遍万遍,指天誓日发毒誓,也无法相信。有的人,许诺就是千金不换。只要得了他一个信诺,就可以高枕无忧。
司南知道,海冬青就是这样的人。
他能在今天晚上来找自己,不正代表他在乎自己吗?
她心安了,满足了,脸上露出一点笑意,双臂枕着窗棂,表情天真无邪的看着月色,“青哥,你还记得我们第一天见面吗?”
“记得。明天,你想许什么愿呢?”
海冬青换了一只手趴在只有点点隙缝着力的木栏上,焦急的问。
时间不多啊!万一被发现
司南没注意其他,还在阐发自己的雅意诗情,
“……(节略数段回忆的话)。那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也是我最痛苦的一天。”
“青哥。你知道我为什么痛苦吗?”
海冬青神情痛苦的摇摇头。
“因为我发现了我们之间的距离。也许我一辈子,一生一世,也够不到的距离。
你在天,我在地。你光辉万丈,我暗弱无光。你威风赫赫,我,我连一个巴掌都经不起。”
海冬青被风吹成雕像,炯炯的眼瞳含着水光,半响幽幽道,“现在你比我高了。”
司南把这句冷幽默忽略过去,依旧动情的说。
“你知道我再次看到你的时候,有多么高兴吗?”
海冬青的思绪,立刻回想到司南挥舞鞭子,嗯,她是很高兴的吧?兴奋的两眼冒光。
其实青阳大比之时的司南,印象已经很模糊了。只记得在满场血花之中,那个倔强的瘦弱身躯,像一棵生命力旺盛的杂草这话绝对不能和司南提起。海冬青暗暗警告自己。
后来会喜欢司南,是因为第二次看见的司南,使鞭子使得出神入化。抽打咻咻的时候,两眼发光,带着小小的邪恶——令人忘也忘不了。
司南没有在意海冬青的走神,
“我真是太高兴了!那时,我有一个小小的愿望,和你接近,再近一点。”
海冬青全身的重量,大半集中在几根手指上,早就发麻了。两人的距离只有不到十公分,语气换成幽怨,“我们,很近了!”
司南跳着,“不够不够!”
“我的理想是,我的意中人一个万众嘱目的情况下出现,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彩云来娶我。”
“天一,你太不道德了!听人家小女儿表达感情,肉麻不肉麻?”
“不是啊,她说的很感人,听得我心都软了。如果我是那个‘青哥’,一定会好好疼爱她,对她好一辈子。”
“一辈子,这么轻易的说出口?天一,你的心也太软了吧?要是碰见一个,就收一个,那你家的‘落霞山庄’,岂不是要人满为患?”
“林乡儿,好了!说不过你。我们悄悄的。别打扰人家了。”
海冬青足足愣神半刻钟。
他忘记了所有,忘记了冷风吹打他的衣摆,忘记手指快要支撑不住的事实,忘记现在的环境与他十分危险,忘记稍有不测,就会变成“采花yin贼”,一世英名化为流水。
他只是有些惊讶,有些迷惑,有些不明白
司南喜欢他,他觉得应该和他自己的感情差不多(因为见面的时间一样多)。
喜欢,就天天相见,彼此说说笑笑,一起做些事情,然后……各回各屋,各做各事,明日再相见。
可他忘记了,他活了两百岁,终于动了一点心思,哪里比得上人家初出茅庐,热情似火呢?
某人的热情比熔岩还甚,不过被他的外表淡然拘束,不敢表露色女的真面目,怕吓跑他。
男人的爱情比较纯粹,爱就是爱了,不管是爱身体,爱灵魂,爱容貌,总之,是爱这个女人。而女人的爱情,往往夹着理想,爱慕,精神寄托,以至于习惯,能分担生活压力的人。小女生的爱情,把幻想中的白马王子拿出来,和现实中的某人一套,就会死心塌地爱了。
司南究竟爱的是海冬青,还是那个记忆深刻的爱情童话,她也不知了。
她只知道,这份情,真心诚意,她愿意付出,愿意守护,哪怕让她守身如玉,终身不背叛——嗯,她也同意了!
她绝不红杏出墙诶!
这还不能保证她对这份感情的认真吗?
海冬青怔怔看着她。
从她眼中,他读到她的认真,她的决心。
她不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