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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莎曼公主的武士-第20部分

小说: 莎曼公主的武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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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怒气冲冲的尼奥王子离开之后,罗亚迈步向里间走去,快到门口时,他回过头,看著朱理安。“为什么帮我?”
  其实,朱理安完全可以跟尼奥王子联手压下消息,让联姻完成,这样对两国都有益。
  “我不是帮你,”朱理安微微笑了,“我只是不喜欢勉强的婚姻,如此而已。”
  他当然不会告诉罗亚,当看著莎曼公主跳下钟楼的那一刹那,他是如何震惊于她的勇气——那是他所没有的。
  他当然也不会告诉他,就算莎曼变成个怪物,利迪斯王也照样会娶她——他要的从来不是婚姻,而是棋子。
  回去以后大概会被修理得很惨吧。朱理安这么想著,但,谁在乎呢?
  织锦的大床上,莎曼沉默地、毫无生气地躺著,全身处处缠著绷带,双目紧闭,但罗亚知道她醒著——她的手指正死死捏著床单,用力到关节都泛白了。
  是因为疼痛吗?还是绝望?
  他来到床边坐下,拉开她紧握住的手。“莎曼……”他的声音哽了哽,“你睁开眼看看我,我是罗亚,我在你身边,你不用害怕,现在没有什么能伤害你了,相信我。”
  她不说话,也没有看他。
  “你的伤很快会好的,那时我就带你走,到任何想去的地方,就我们两个人,永远在一起。”
  她完全没有反应。
  整整一夜,甚至以后的三天,她都没有说一个字,也没有睁开眼,仿佛灵魂已经脱离躯体。
  三天里,除了乔菲尔德定时来换药检查,就只有朱理安和玫兰来探视过她。她偶尔会喝些流质的东西,却坚持不肯进食,即使强迫她吃东西,也会马上吐出来。
  她固执地、执拗地想要走进死亡,而对此,罗亚束手无策。
  “唉!”低低的叹息之后,一个温暖的吻落在眉心。她模糊地听到他站起身,走路的声音,以及门小心地关上的声音。他走了吗?那么……
  莎曼缓缓张开眼,眼前黑暗一片,再也看不到光了吗?无所谓,反正人死后什么都没差了。
  她吃力地支起身子,伸出唯一完好的手臂,摸索地碰到床头的矮桌,桌上有一盘苹果吧,万才她有听到他坐在床边削东西的声音,还有苹果特有的清香……手指触到一个冰凉的物体,坚硬、锐利,轻轻摸过之后,她收紧手指,将它牢牢握在手中——
  一只温暖的大手压住她的手,把小刀从她指间夺走。“莎曼!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傻?!”
  再也无法忍耐,罗亚愤怒地将刀子扔到角落,紧紧抱住她。
  “为什么?我为什么没有死?我本来就是去死的!为什么偏偏要我活过来?我想死!”她在他怀里挣扎著,微弱的声音渐渐变大,变得歇斯底里。“我不要这样活著,不能看、不能动,永远生活在黑暗里,我不要!”
  “你还有我!即使你再也看不见,我会当你的眼睛、你的手臂、你的腿,我永远和你在一起!”
  莎曼僵住了,无神的眼睛转向他。“你没有必要这样做。我己经不是公主了,你没有必要为一个叛徒奉献一生的忠诚。”
  忠诚?
  “这不是忠诚,而是——爱情!”
  莎曼唇角扯出一抹虚弱的微笑,“在我正常的时候,你说忠诚,而现在,你说爱情,你真是个善良的人,罗亚·德·莫尔,可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和施舍!”
  施舍?
  罗亚狠狠地瞪著她,低吼一声,重重封住她的唇。“我知道自己是个傻瓜,是个懦夫,做错了很多事才后悔,可是我不会错把同情当爱情;我爱你,莎曼!”
  “你……爱我?爱一个瞎子?”
  “对!”
  “那么,你能爱多久?五年?十年?”
  “错了,是一辈子!”
  莎曼再一次僵住了。
  罗亚低头看著她纠缠了恐惧与希望的脸,微微笑了。“是一辈子呢,莎曼。”
  在这具纤弱而娇柔的小身体里,似乎潜藏著不可思议的勇气,总让她做出令他惊奇的大胆举动,他相信,这一次也不会例外。“我一直很好奇你的勇气是从哪里来的。你明明胆小又害羞,却敢向王后求情,带病得快死掉的我上路;明明害怕黑夜孤单,却敢在沙漠里独自追商队;明明怕伤怕疼怕死,却……敢从钟楼上跳下来。既然你已经勇敢了那么多次,”他吻著她的芳唇,呐呐低语。“就再为我勇敢一次吧,活下去,和我一起,看看我们的未来。”
  “你真的不会后悔?”
  “不后悔。我发誓!”
  “会永远陪著我?”
  “永远!”
  “那么,”莎曼含泪笑了,摸索着他的脸,献上自己的唇,“娶我吧,然后带我走。”
  帐篷、水、乾粮、药品、金币……全部由一匹强壮的双峰骆驼负载,罗亚抱著新婚妻子走出岩堡,前方,是无垠的死海沙漠,穿过它,可以到达遥远的诺丹,甚至更远的大海。
  几个平民打扮的人慢慢向他们走来,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罗亚认出他们是白杨村的村民。
  “殿下。”为首的老者低低地开口。
  罗亚感觉到莎曼抓著自己衣襟的手紧了紧,他保护性地退开一步。“你们……”
  “对不起,”带著哭泣的颤抖嗓音出自莎曼之口,“对不起……我破坏了大家复国的希望,都是我的错!”
  “殿下,我们并没有责怪您的意思。”老者慢慢地说:“我们很感激您为村民们做的一切,所以大家想送您一件礼物。”他将一袭厚厚的手工毛织斗篷放在她手上,“祝您平安幸福。”
  莎曼怔住了。
  “其实,”老者犹豫了一下,低声说:“应该是我们向您道谢的。大家流亡在这儿也有十几年了,虽然生活艰难了一点,可毕竟是安稳的。复国免不了要打仗、要死人,相形之下,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啊。复国……”他摇了摇头,不再说什么,带著村民走开了。
  莎曼眼中的泪,终于夺眶而出。
  站在岩堡的露台上,尼奥王子茫然望著远去的驼影,未来的路似乎无限地漫长迷蒙,而复国,离他是如此遥远。曾经一度以为可以握在手中的东西,现在摊开掌,竟不知不觉从指缝中流失,不留一丝痕迹。
  他还能握住什么呢?
  一只温暖柔软的手牵住他的手,他转头看了看身旁的玫兰,又低头看了看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是了,他还有这些,也只有这些了。
  “走吧,”他搂住她,“还有很多事要做啊。”
  七月的天空,少了澄蓝,多了橘红。空旷无垠的死海沙漠像一片风乾的枯叶,皱弯著,扭曲著,在毒辣的太阳下挣扎著。
  一望无际的沙海,放眼所及生机全无。几具凌乱的骆驼骨架泛著白惨惨的光,透出肃杀的气息。灰沙、烈日、酷热、乾旱,所有的元素都构成死亡的要件,这裹是死神之国、骷髅之地。
  太阳渐渐向西偏斜,将天边烧得通红,而在落日的尽头,沙海上缓缓移动著一个小黑点,再近些看时,才知道那是一匹高大的双峰驼,两个里著厚厚灰布的旅人坐在驼背上,朝著夕阳的方向赶路。
  在太阳沉入地平线,黑夜完全统治大地之前,孤身旅人遇到一队由道林贩运布匹和瓷器到利迪斯去的商人,这也是他们一个多月来首次在沙漠中见到人迹。确认没有威胁后,商队首领古达威向这两个陌生旅人发出友善的邀请。
  旅人之一以常人少见的矫捷身手跳下驼背,他是个高大的黑发男子,身材像杨树一般挺拔修长,容貌英俊而端整,气度不凡。阅人无数的古达戚相信他必定出自名门,而真正令他大吃一惊的却是另外那个旅客。
  黑发男子伸手将同伴抱了下来,那人似乎有病在身,软软依偎在他怀中。黑发男子将他抱到营火前小心翼翼放下,裹住头部的厚布松脱滑落,一头黄金般闪亮的秀发乍然出现在众人眼前——竟是个女人!
  火光照耀下,她的面容秀丽绝伦而缺乏血色,双眸一如冬日晴空般蓝得不可思议,这样的美貌即使是皇族贵胄中也是稀有的,此刻竟能在这荒凉的沙漠中碰见,古达戚差点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见到什么传说中的妖精或仙女。
  “罗亚……”罗亚刚准备去安置骆驼和扎下营帐,莎曼立刻有些慌乱地低声叫了起来,同时伸出双手摸索著。
  “别怕,我在这儿。”罗亚赶忙握住她的手,柔声说:“我只是去扎营,很快就回来,好吗?”
  她点了点头,神情仍有些不安。
  古达威仔细盯著她的眼睛,才发现她视线空洞涣散毫无光彩。
  是个瞎子哪!古达戚暗暗惋惜地想。
  “您想喝点儿水吗?”他忍不住轻声问。
  莎曼猛地一缩,像是他的声音有刺,脸上浮起害怕的神情。
  “对不起,我太鲁莽了。”古达威赶快道歉。这美人像一尊精致至极的手工瓷器一样,脆弱得一碰就碎,叫人心疼得只恨不能棒在手心里细细呵护。
  “不!是我失礼了,我……很胆小,常常会被声音吓到。”莎曼羞怯地轻轻说,嗓音像春天的夜莺一样柔和悦耳。
  “呃,那位男子是您的丈夫吗?”古达威有些冒昧地问。
  “嗯。”她微一点头,脸上的笑容如梦似幻,瞬间照亮所有人的眼。“他叫罗亚,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离这么近,古达威清楚地看见她所穿的毛裘,饶是见多识广的他也不由吃了一惊——那是非常稀有的黑貂皮,价格甚至高于同体积的黄金!看来这位美人的出身极为不凡,说不定是某国的贵族闺秀,可是,哪有贵族会孤身在这沙漠中旅行的?
  一时间,古达威对这对夫妻的身分产生极大的好奇心。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呀?像这样孤身在沙漠里行走是很危险的,如果顺路的话,就跟著我们商队一起走吧。”他热心地建议著。尽管已经是别人的妻子,这等美人能多看几眼也是好的。
  “由罗亚决定,他知道什么地方可以治好我的眼睛。”她的笑容收敛了,一层轻薄的忧伤像清晨的雾一样笼罩在她身上。
  “恕我冒昧地问一句,您的眼睛……是天生的吗?”
  “是个意外。”她淡淡地回答,“我自己不小心弄伤的。”
  古达威还打算继续问下去,莎曼却轻轻叫了起来,“罗亚。”
  “嗯。”罗亚出现在古达威身后。
  古达威诧异地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听见脚步声。这男人走路轻得像猫,而他瞎眼的妻子却能分毫不差地察觉到丈夫的接近。
  真是对神秘而令人注目的夫妻!
  古达威好奇的目光被一对凌厉冷苛的眼睛逼了回去。
  罗亚的眼眸中涌动著怒气与警告,他不喜欢有人这样死盯著自己的妻子,尤其是个摆明大有兴趣的男人!
  古达威只好讪讪地收回视线,开始大声吆喝手下搬运货物时小心轻放。
  吃过简单的乾粮,除了放哨的人之外,所有人都围挤在营火前闲聊。赶了一天的路,难得有这么一段放松的休闲时间。
  商队向导范勒大叔一边吸著水烟,一边口沫横飞地讲著他所听闻的各种奇闻轶事,从独龙河的水怪到巴格拉城堡的神秘钟声,从利迪斯的贵族继承仪式到腓陵顿的甜稻米……罗亚夫妇也坐在稍远的一角,静静地听著。
  “话说十多年前,古国伊林梅尔发生政变,当时的宰相杀死国王,自己坐上了宝坐……”范勒大叔又灌了一袋烟,开始讲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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