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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血杀恩仇录-第2部分

小说: 血杀恩仇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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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大魁除了有几个厉害的手下,他还与“快乐堡”搭上线,他与“快乐堡”总管“大刀片子”王化南有交情,姓王的是个狠角色,有人见他一口气杀了七个人,刀身上竟然不带一滴血。

关大魁有姓王的做靠山,便也觉得自己威风八面,至少他在白马镇上跺跺脚,白马镇百来户人家就会吓一跳,他若是站在那条弯曲得像条蛇的小街上吼一声,我的乖乖,家家户户就不敢把门儿开。

皇甫山挑着扁担挑子迂回的走在白马镇的小街上,他开口吆喝着:“毛皮,毛皮,虎豹狼狐样样俱全,做大褂的有狐皮,铺床垫的虎豹狼皮,买上一件过严冬,舒服啊。”

他很幸运,也很会卖,他的喊叫与模样就好像他根本是个卖皮件的单帮客,快到正午时候他已担着空担子走进小镇南面的“王记酒铺”。

“王记酒铺”兼卖饺子,唔,饺子凑酒,吃喝都有。

皇甫山把扁担挑子放在门边,笑容满面的对伙计道:“四两烧酒,饺子五十个。”

等到伙计往后面灶房走,皇甫山这才发现屋子里面有一桌人,其中有个豹头环眼大汉正在看着自己。

皇甫山并未在意,他伸手拢拢头发,他很想对那人笑笑,但见那人面皮抽动,便转过头来,这时店里的伙计正走过来,一手上端着冒热气的饺子,另一手提着一壶酒。

皇甫山帮着把饺子接下来,便听那伙计笑问:“客官,你是外地来的吧?很陌生。”

皇甫山道:“白马镇我也头一回来。”

伙计道:“你老兄一定走了不少路。”

皇甫山干了一杯酒,道:“路不远,五十里。”

伙计道:“才五十里路,你那些毛皮……”

皇甫山笑笑,道:“帮朋友来卖的。”

那伙计立刻伸手捂住嘴巴,他还转头看向里面的那张大桌子上,却见一个壮汉大步跨到皇甫山身边。

伙计面色泛灰,扭头走进二门边,他好像还在打哆嗦。

皇甫山仍然吃着饺子,他已经吃了十几个,他还喝了几杯烧酒,他好像根本未发觉身边站了一个人。

他又要喝酒了,他举起酒杯,但却被人抓住手腕。

皇甫山抬头笑笑,道:“兄台,你这是……”

壮汉粗声道:“朋友,你卖了一担毛皮?”

皇甫山笑容满面,道:“你晚了,我已经卖完了。”

壮汉也笑,只是他的笑会叫人起鸡皮疙瘩,他抓住皇甫山的手腕更紧,沉声道:“石壮那小子托你来卖的?”

皇甫山摇头,道:“我是他的伙计。”

大桌上,那位豹头环眼黑大个子已招手,道:“丁不悔,把这小子拎过来,让我问问他。”

壮汉举手揪起皇甫山,就好像他拎着一条死狗一样,揪在大桌边,他还沉声对皇甫山,道:“小子,关大爷面前你要小心了。”

皇甫山忙点头,道:“我不会说谎话。”

那黑大个子,不错,正是“二阎王”关大魁。

姓关的真轻松,先举杯喝了一口酒,道:“石壮不来,他叫你来,小子,你果然把毛皮卖完了。”

皇甫山道:“我吃了饭就准备办些东西回去了。”

姓关的一声大笑,道:“你什么也买不到。”

皇甫山道:“我花银子买东西。”

关大魁嘿嘿笑,道:“再多的银子也买不到东西。”他那对豹眼斜看向身边瘦子,只见瘦子起身便往外走。

皇甫山转头看着那人走上小街,他无奈地叹口气。

关大魁道:“小子,你一共卖了多少银子?”

皇甫山道:“一百两银子还不到。”

关大魁道:“算你卖了一百两,拿出五十两来。”

皇甫山怔了一下,道:“为什么?”

他的话刚出口,丁不悔劈手一嘴巴打上皇甫山的脸,便听得好清脆的一声“叭”。

皇甫山未有丝毫晃动,丁不悔却直甩手,面上边流露出痛苦之色。

关大魁沉吼,道:“我告诉你为什么,小子,这是关大爷的地头上,你小子敢在我的地盘上赚银子,孝敬的银子少不了,拿出来。”

皇甫山道:“关大爷,我是伙计做不了主。”

另一怒汉站起身,抬起右足就踢过来,“嘭!”正踢在皇甫山的后腿弯,光景是要皇甫山双膝跪下来!

皇甫山并未跪下来,他甚至还未曾稍动一下。

怒汉动了,他捂着右足只喊痛,就好像他那一脚不是踢在人身上,而是踢在石头上。

关大魁豹目厉芒进射,唬的一声拍桌而起,吼道:“小子,你原来是会家子。”

皇甫山叹息,道:“我听不懂你的话。”

关大魁冷笑,道:“你马上就懂了。”

关大魁闪掠在一边,他对身旁两个怒汉吩咐:“圈紧了,给我打。”

皇甫山立刻摇手,道:“关大爷,打不得呀。”

关大魁叱道:“你怕了?”

皇甫山道:“我怕打烂店里东西谁赔?”

关大魁冷哼如虎,道:“打!”

一壮,一瘦,壮的就是“叫天鹰”丁不悔,瘦的正是“野兔子”马通天。

丁不悔的脚早就不痛了,他与马通天打了个眼色,便立刻抓起一张凳子砸在一张空桌上,“叭”的一声凳子断裂,他已拿着一只破凳木腿打向皇甫山,野兔子在另一边,他双拳力挽,一记“黑虎掏心”也打过去。

皇甫山头一偏,但身不动,就在“叮咚”声中,他无奈地道:“你们打吧。”

丁不悔的椅子腿好一阵打,他很想打在皇甫山的头上,但好几次也未打中皇甫山的头,接着,他很想一拳捣砸在皇甫山的下阴处,可是他的拳却都击在皇甫山的大腿上。

皇甫山未出手,他却满面无奈的在摇头。

他还叹惜的道:“够了吧,再打下去就残废了。”

就在他的话声刚落,忽见马通天双臂下垂,面上开始流冷汗,他再也抬不起双臂,他痛得吸大气。

丁不悔双肩耸动,发出哎呀一声叫,他的双腿跌下地,那双臂就好像不是他自己的。

“二阎王”关大魁发动了。

空气中发出裂帛似的声音,好一把寒光四射的尖刀已到皇甫山的眼皮下。

双肩倒仰,皇甫山终于出手了!只一出手便扣住关大魁握刀的右腕,顺势一甩,便见关大魁的身子打着旋转往店门口撞出去。

关大魁人在旋动,但他还能发号施令地大叫:“杀!”

另外四个大汉早已拔出尖刀,闻言正要举刀杀,却见皇甫山对他们露齿一笑——笑得四个大汉猛一愣。

有时候轻描淡写的一笑也会叫人吃一惊。

皇甫山此时的笑就比一把利刀还叫人哆嗦。

门外传来“咚”的一声响,关大魁已开口:“奶奶的,你是何方神圣!”他跌倒又爬起,扭着屁股又冲进来。

皇甫山又对他笑笑,走到自己桌前。

他未坐下来,但却端起盘子吃光自己的饺子,他也喝光壶中酒,抛下一块碎银子便往外走。

他走的很轻松,就好像刚才未发生什么事似的。

“站住!”关大魁的声音如狮吼。

皇甫山又回头笑笑,道:“还没打够?”

关大魁厉声,道:“小子,咱们没完没了。”

皇甫山道:“我并未还手打人呀。”

关大魁冷哼,道:“小子,白马镇你什么也买不到手,不信你去试一试。”

皇甫山双目一厉,旋即看到刚才出去的大汉奔回来。

大汉得意的对关大魁道:“老大,遵你的吩咐,他们都知道了!”他还斜目不屑的看着皇甫山。

皇甫山依然微笑着。

关大魁却得意的冷笑,道:“你小子什么也买不到。”

皇甫山道:“我相信,所以我不准备买什么了。”

关大魁龇牙咧嘴的道:“要买东西就叫石壮亲自来。”

皇甫山道:“我会把你的话转告我的老板的。”

关大魁怔了一下,道:“石壮那小子真是你老板?”

皇甫山道:“我吃他的饭,我为他办事。”

关大魁沉声道:“那就叫你的老板来吧。”

皇甫山未再多说话,他仍然笑笑,笑得那么自然,他还冲着店里所有的人点点头,就好像同老友们道别似的,回转身走上小街。

他根本不去买什么东西,因为他相信关大魁的话,小镇上不会有一家会把东西卖给他。

他挑着空担走出小镇,一直往大山里走。

皇甫山把银子数着放在桌子上的时候,石壮与水仙夫妻二人没有笑意,石秀抱紧小花狗坐在门口石头上也没有现出高兴的样子。

石壮一家并不是因为皇甫山未买到他们需要的东西而不痛快,而是关大魁指名要石壮前去,才使他们忧心忡忡。

皇甫山坐在椅子上,他淡淡的道:“石兄弟,把需要的东西列个清单,明天我一个人再去。”

石壮重重的道:“不必了,我去!”

皇甫山摇摇头,道:“石兄弟,你与我不同,有妻有儿靠你一个人,不过……我不明白,姓关的为什么找你麻烦?总有个原因吧?”

石壮道:“姓关的要我为他跑一趟省城,我不答应,所以他找我麻烦。”

皇甫山道:“姓关的有的是人,他为什么一定要你替他跑腿办事?”

石壮道:“不知道,八成不是什么好事。”

水仙忧戚的道:“省城七百里,我们又是住在荒山里。”

石壮在咬牙,他没有开口。

皇甫山道:“石兄弟,再答应我一次,你别去白马镇,我一定把东西买回来。”

石壮道:“皇甫兄,你为什么如此做?我心难安呀。”

笑笑,皇甫山道:“我吃了你的饭,又受到你一家热情招待,如果不为你做点什么,我心才难安呢。”

石壮关切的道:“皇甫兄,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皇甫山道:“请说。”

石壮道:“别同姓关的起冲突,他们人多势众,我惹不起他们。”

皇甫山道:“你也躲不起。”

石壮道:“怎么说?”

皇甫山道:“姓关的对你有目的,他的目的未达,早晚不会放过你。”

石壮道:“王法何在?”

笑笑,皇甫山道:“白马镇上关大魁就是王法。”

石壮不开口了,皇甫山的话不差,关大魁就是把白马镇当成他自己的——他说了算数。

然而,无论如何石壮还是答应皇甫山再去白马镇了。

皇甫山一大早就走了,他走的时候茅屋里面石壮一家还未起来。

他没有向石壮拿银子,因为他并不打算再回来,他也相信这一次定能把事情解决,要买什么,石壮尽可以独自去办了。

他走得十分艰辛,就像他来时一样步履沉重。

他站在对面山腰处回过头,那茅屋灰苍苍中却住了一个小小的幸福家庭。

他为这一家人祝福,武林中的杀戮血腥,没有幸福可言,江湖中的阴狠奸诈,换来的是心惊胆颤,只有这里,石壮一家三口才真正过着平静的日子。

皇甫山好羡慕,当他发觉这里住着一家与世无争的人,尚且有人不放过他们的时候,他便决心要为这一家人做些什么。

他发觉关大魁不简单,关大魁身后必然有个为他撑腰的厉害人物,他要把这人引出来,因为他要石壮以后的日子过得更平静。

此刻,他迂回于白马镇的小街上,他奇怪,已快近午了,为什么小镇上的大门没有一家开的?

皇甫山左右看,便也立刻发觉家家门后都有人,偷窥的眼珠子清晰的自门缝中露出来。

笑笑,皇甫山总是那样笑——不论他忧郁或无奈,不论他高兴或愉快,他永远是那么的浅浅一笑。

 有时候他这种笑也会叫人心寒。

 他带着一脸笑容走进“王家酒馆”,因为这一条弯曲的小街上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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