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开棺人-第3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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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发出的声音与平常人不一样,不仅仅是踩着地面的声音,更多的是死物体内发出来的声音,就在那个女子从大门口走出去的时候,刘振明明显听到那女子的体内发出类似水在晃动的声音。
詹天涯教会了刘振明听,而曾达教会了刘振明其他的东西,虽然只是一些表皮,但比那些江湖术士要强太多。
“他所画符咒的时间也不对。”夜叉王出现在门口,肩头上还扛着一个女人,准确的说是一具女尸,胡顺唐跟在其身后,两人浑身都湿淋淋的,发出恶心的垃圾臭味,衣服上还挂着一些塑料碎片。
夜叉王将那具女尸扔在任如刚的眼前,葬青衣侧过身子,挡在站在床铺上的贾鞠跟前,以免有什么突发情况发生,贾鞠盯着平躺在地上的那个赤裸的女尸,看着那张脸,又看着照片,对应起来应该属于同一个人,那是谁?
“符纸所需灵气,在道教之中一般都在端午节那天开画,是画符、造符水的吉日,民间知道的画端午驱鬼符就是这个意思,农历的三月初九、六月初二、九月初六和十二月初二都是大忌的日子,所画符纸不但没有效果,还会起反作用。”夜叉王蹲下来脱下自己的衣服,露出那满身的纹身符咒,故意露给任如刚看,“看清楚!这些符咒才是真的,而且所画的时间不是子时就是亥时,最好在阳消阴长、阴阳交替的时刻着手,你哪一样都没有占到,说吧,谁教你的?有什么目的?”
胡顺唐扫了一眼屋内,目光落在那照片上,顿时明白了,同时又觉得任如刚非常可怜,如果自己没有猜错,他已经足足做了至少一年的恶心事,却浑然不知。
任如刚把长生牌放下,跪在那具女尸跟前,嘴唇微微抖动,面部像是抽筋一样有节奏地抖动着,伸出手来在距离女尸上方十厘米处做出抚摸状,又在那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着什么,说了许久,突然一睁眼喊道:“起!”
女尸没有任何反应,任如刚傻眼了,又赶紧重复着先前的那些动作和话语……
“老任,你在做什么?”贾鞠忍不住问,想要下床来,却被葬青衣拦住,生怕那任如刚还有其他的古怪花样。
夜叉王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转身靠在门口的墙边冷冷道:“他和一具女尸同塌而眠,却浑然不知,让他脱裤子,看看他那个地方就明白了,肯定早就……”
夜叉王说到这,皱起眉头,连他都深感恶心,用拳头抵住自己的鼻子前端,连看都不想再看任如刚。
“这个妇女是不是每天入夜后才到你房间里来,天亮前又悄悄离开,你不得问她去什么地方,只知道她每天晚上会来陪你?一开始你受不了她身上的那股气味,觉得臭不可闻,可后来她教你服用了某种东西……”胡顺唐的目光在房间扫视着,最终落在了那些泡菜坛子上面,“是那个吧?我如果没猜错,那里面应该是她自己身上的东西!”
说到这,胡顺唐有点反胃,只是很隐晦地说“她自己身上的东西”,实际上坛子里是装着那女子的内脏。
这种古怪的法子,是起源于周朝后的春秋战国时期,盛行于三国时期。开始的目的是为了让那些在战场上失去亲人的百姓能在过年时“全家团聚”,但因为做法过于繁琐,后来逐渐失传。胡顺唐很小的时候就听盐爷说过关于这种事的故事,在文革时期还有人想用这种办法见一面死去的父亲,被人告发后最终给扔在河滩上用石头活活砸死。
使用这种法子,看似简单,需要的物件也不多,但尤为重要的是必须得找到合格的“画尸匠”,所谓画尸匠在古时又称为画魂师,这个职业的起源要追溯就相当遥远,至少要追溯到战国时期,画尸匠是从古时斥候部队中衍生而出。某些有些画艺的斥候在开战前,总会查清楚军中哪些下级军官家境殷实,在开战后又牢牢记住那人所站的阵位,战争结束后便去查探那人是否战死,如果战死在未打扫战场前便悄然摸进去搜寻那些军官的尸体藏觅,随后描绘出两幅画像,一幅军官生前画像,一幅为军官死后画像,随后再以高价卖给其家人,后来这部分精明又具备画艺的斥候演变成为了民间的画尸匠。
需要与亲人“团聚”的百姓会找到画尸匠,只需要交五行米(实际上就是五斗米)就可让其作画,前提是亲人的尸身并未完全腐烂,至少面部可辨认。画尸匠在作画的同时还会招回徘徊在阴间门口的亲人部分生魂附加于画布之上,挂于家中,所挂位置一定要背对西方,正对东方,也有蒙骗“死神”的意思。
一切就绪后,画尸匠会用特殊的办法掏空死尸的内脏,换作污泥,一定要用污泥,最好其中混杂有死者亲人五日内丢弃的垃圾,此后将内脏分为五坛浸泡,置于家中角落,而画尸匠则背着死尸一直向西方走,走出九百步后,放下死尸,用一钱硫黄、八分雄黄、一分牛黄、半分冰片、半分麝香,磨碎成粉,混合后混入死尸七窍之中,再找端午子时黑香,点燃两头放置死尸胸口。画尸匠随后离开,等黑香两头燃尽,死尸会在入夜后返回亲人家中,但只会回到挂有画像,放有五坛内脏的屋子中,并不会前往其他屋子,更不会满街乱窜。
这种法子通常是在除夕前,“复活”的死尸会陪伴其亲人度过除夕当夜,初六当夜必须离开,因为在大年初七俗称叫做“人过年”,也叫“人胜节”,传说这一天是女娲造人的日子,所以死物在初七前必须离开。
再看置放在任如刚跟前的这具女尸,虽说没有腐烂的迹象,但至少陪伴任如刚的时间超过了一年,因为任如刚见女尸不起,开始口呼“老婆”,贾鞠知道任如刚的妻子早在地震后就已经死去。
贾鞠从床铺上下来,下来后,葬青衣转身就掀开了床铺上的被子,接着是下方的垫子,随后就看到床板下方压着一块墓碑,墓碑上写着任如刚和其妻子柳惠的大名,而墓碑上面平铺着全是已经风干的鸡爪。
胡顺唐走近床铺,轻叹一口气:“他现在不死,迟早也要死,教他的那个人是在折磨他,你们仔细看他的双眼,那么黑,每天的睡眠时间肯定不超过三小时,睡于墓碑上方,以鸡爪为垫,可咒三代……”
说完,胡顺唐转身来蹲到女尸的另外一面,看着任如刚问:“谁教你的?你以前又做了什么?你如果没有做过什么让人痛恨的事情,便不会有人用这种恶毒的法子整你。”
贾鞠在其身后道:“老任……以前贪污过救灾款,我当时为了计划帮了他一把,帮他垫还了救灾款,虽然被双开(开出党籍和公职),但没有进监狱。”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刘振明皱起眉头。
刘振明正说着,夜叉王实在不耐烦了,走上前一脚踩在任如刚的肩膀上,将其后背贴紧了墙面,厉声问:“开口!事情没那么简单!说!是谁!?”
任如刚呆呆地盯着自己妻子的尸体,哈喇子顺着嘴角流淌下去,开始“嘿嘿”地发笑,同时说道:“真的有报应?”
第四十四章 麝香肉的报应
真的有报应吗?
对,有报应。
任如刚扭头看着墙角边那几个泡菜坛子,哭丧着一张脸,一只手抠着嗓子眼,想要呕吐,一阵干呕后除了口水外,什么都没有吐出来,一把抱住夜叉王的大腿道:“救救我!?那怎么会是内脏呢?那不是神仙肉吗?啊?为什么呀?”
夜叉王一脚踹开任如刚,又准备抬脚踩向任如刚的脸,却被胡顺唐抬手握住脚脖处制止了,夜叉王收回腿,冷冷地看着任如刚。
任如刚又朝向刘振明,刘振明后退了一步,他只得又看向贾鞠,双手在那轻轻挥舞着,不知道想做什么,开口道:“贾总,贾总,你的朋友个个都是高人,世外高人,求求他们,救救我,我保证以后只做善事,不做坏事!我去自首!我去自首!我告诉他们,重建的时候那些用竹条代替钢筋所做的预制板,都是我找来的!”
“X你妈!你狗日的说什么?”贾鞠瞪大双眼,走近任如刚,一把将其拽起来抵在墙面上,“新闻上说的你家乡重新房屋垮塌,被发现预制板里是竹条的事情,主谋是你!?”
“我也是被逼的!我被逼的!不是我一个人!还有其他人!我一个人胃口没有那么大,对了,贾总,你不是喜欢喝酒吗?我这里有好酒!”任如刚挣脱贾鞠的双手,连滚带爬来到另外一个墙角处,打开一个箱子,侧身站在一边,给大家展示他的藏品,整整一箱子泸州老窖。
任如刚见大家都看着他,仿佛看到了些许的希望,拿起一瓶子1573道:“1573!市价五六百!好酒!还有这个……”
说完,任如刚又拿起另外一瓶,高举着,像是举起一个珍贵的祭品:“老曲!这是老曲!我托人搞到的,1960年庐州政府将公私合营酒厂合并为泸州曲酒厂时出的酒!不多了!很珍贵!很好喝的!”
刘振明慢慢走到任如刚跟前去,拿过那瓶子酒握在手中端详着:“我记得有传言说,地震后某些灾区的乡镇干部喝的是泸州老窖1573,市价几百一瓶的酒,但却有很多受灾百姓连修房子的救灾款都没有拿到,在地震棚里住了很久都得不到解决,今天算是明白了,你们真行呀,山高皇帝远,还来个名正言顺,就不怕生孩子没屁眼吗?”
“生孩子?我生不了!我……我……前列腺有问题!而且,我还做了结扎!我严格执行国家的相关政策,真的!相信我!我能改……”任如刚似笑非笑,收起笑容又正色道。
“咣……”刘振明拿起酒瓶狠狠砸在任如刚的脑子上,任如刚惨叫着坐到地上,酒和鲜血混在一块顺着两侧流了下来,叫了两声又爬向贾鞠苦苦哀求道救救他。
贾鞠踹开任如刚,虽然没那么用力,但依然没有办法卸下满脸厌恶的表情。
满屋的酒香此时闻起来比粪坑还要臭,任如刚带着满身的鲜血挨个磕头求他们饶恕了他。
胡顺唐起身来,抓着他的衣服拽到门口,指着外面说:“给那些被你害死的人磕头吧,看他们肯不肯饶了你。”
任如刚苦着一张脸道:“但他们已经死了呀?”
“我可以让你看到他们,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告诉我谁教你的这些事情,那人叫什么名字,什么模样,什么时候开始的,都说清楚,一个字都不允许漏,也不允许撒谎,否则我立刻让你死。”
任如刚用满脸血污的手捂着脸,半晌才说:“是个老头儿,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是两年前,就是贾总嘱咐我留车之后的事情,他说我做了太多的错事,必须让我和死去的妻子一起赎罪,不能离开这个屋子,不能离开,只要和我妻子在这个屋子内再同寝六年,就可以赎罪了!真的!真的是这样!我没有骗你!还说我的妻子已经是神仙了,可以保护我!”
贾鞠走到那泡菜坛子前,蹲下来要去打开,却被走上前的刘振明阻止,刘振明让大家捂住鼻子,一脚踹翻那泡菜坛子,坛子碎开,一股子奇怪的气味顿时布满了屋子,有酒味、麝香味,还有腐烂的气味……
刘振明拿起旁边桌子上面的筷子,拨开坛子碎片,挑起一块恶心的东西,轻声道:“是胃……人胃,都是内脏!”
“那是麝香肉!”夜叉王靠着墙面说,“只有吃了这些肉,他才闻不到他妻子身上那股子怪味,平常人虽然也闻不到,但他是那女子的丈夫,有阴阳关系,能够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