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开棺人-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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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官将棺材钉倒转,尖头对准了夜叉王的胸口说:“等我仪式完成之后,你用棺材钉刺下去!帮我把这副身体内刺进肺部的肋骨给移个位置,我会帮你选好位置,如果不那样做,我没有办法坚持走到阴阳缝的位置!”
第七十二章 遗言
“喂,半桶水,发什么呆?帮一把,就在这个位置,拿住。”判官抓过胡顺唐的手,握紧棺材钉对准夜叉王胸口的某个位置,笑道,“就算人把生与死都看淡了,但感情还是没有办法看淡,没有感情的人是很可怕的。”
判官说完咬住了夜叉王的手指,含住手指后念了一堆胡顺唐根本听不懂的话。随即又抓住胡顺唐的手拼命向下一按,棺材钉立刻刺入了夜叉王的胸口。夜叉王还在抓贺晨雪的双手停住了,分别按住了胡顺唐和判官的胸口,双眼瞪大看着他们。
就在这一瞬间,胡顺唐突然有了一种可怕的想法——判官是准备杀了夜叉王!?
这个想法刚从脑子中闪出之后,一股巨大的力量将胡顺唐和判官给弹开。胡顺唐摔倒在地上,而判官则撞在墙壁之上,昂起的头慢慢垂了下去。
“喂,半桶水!”
胡顺唐听到这个声音立刻朝判官看去,却发现地上的夜叉王在对他招手:“你还真是个半桶水,看这边,在这呢。”
成功了?
这不是夜叉王,而是判官?
和夜叉王转换身体后的判官,抹去嘴角的鲜血慢慢站起来,取下了多功能武装带,扔到夜叉王的脚边,再向胡顺唐伸出手去:“那一罐子五禽骨粉送我吧,没有了那东西,我没办法让晨雪跟我回去,剩下的事情就靠你们了,加油!帮我照顾好那个混蛋。”
胡顺唐依然不愿意相信那是事实,但还是将五禽骨粉的罐子交到了判官的手中,判官拿着五禽骨粉,在贺晨雪的鬼魂身边小心翼翼地抖落了一个圈,随即涂满了自己的小手指,用小手指勾起了贺晨雪的手,蹲下来看着面无表情的贺晨雪说:“晨雪,爸爸对不起你,但是爸爸说过,不管你去什么地方都得照顾你,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爸爸和你拉钩……来世只希望还能再当你的爸爸,再苦再穷都不会离开你的身边。”
判官说完此番话后,起身来勾起贺晨雪的手指头,调头向阴阳缝的方向走去。此时,正在飘向吊桥方向的部分鬼魂都停止了动作,僵硬在那个地方,从外面看去,胡顺唐等人好像就是活在一幅水墨画中的活人,让人惊叹。
判官捂住自己的胸口,勾住贺晨雪的指头慢慢走着,走上几米就洒上一些五禽骨粉。走了两步后,又转身看着胡顺唐和莎莉道:“在那副身体的鞋子下面,有个暗格,里面藏着一张密封的纸条,这些年我没有闲着,终于找到了,该怎么做,你看着办,但不要让那个混蛋知道,不要让他回忆起曾经的事情,这对你们都没有什么好处。”
说到这,判官冲莎莉微微一笑道:“小姐,你的歌唱得很好,我永远都会记得,虽然那不是送给我的,谢谢。”
判官转身的时候,胡顺唐发现他有意无意地看了彭佳苑一眼,想说什么却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胡顺唐和莎莉并肩站在城门内,看着判官带着贺晨雪慢慢走着,行了一阵,判官终于倒在了雪地之中。胡顺唐见状赶紧追了出去,追了没有几米,前方却刮起了一阵巨大的风雪,他只得停下来……风雪过后,他慢慢放下手,清楚地看到判官蹲在雪地中抱着贺晨雪,脸上带着夜叉王曾经少有的那种温馨的微笑。这个情景和他当初进入伪阴间那扇大门时,看到夜叉王抱着那个无名小女孩儿一模一样。
明白了,喜马拉雅山的猴子对吗?进入那个地方之前,你想的是什么,那么就会看到什么。夜叉王早一步进入那扇大门,心中想的是贺晨雪,于是便看到了贺晨雪,即便那仅仅只是个幻象而已。
风雪越来越大,完全包裹住了判官和贺晨雪两人,一阵狂风吹过,那里已不见一人一鬼的踪影,只剩下雪地中那个装有五禽骨粉的罐子,就好像是两个雪人被狂风彻底吹散了一般。
胡顺唐漫步走上前去,拣起那个罐子,捧在手中,呆呆地看着阴阳缝的方向。
莎莉抱着彭佳苑追了上来,问:“他们……他们去哪儿了?”
“也许,真的去阴间了吧。”胡顺唐抱紧了罐子,重新装回了背包内。
“判官和夜叉王真的是一个人?”莎莉依然不愿意相信这一点。
“我记得,医学上说,某种情况下,灵魂的分离和人的精神分裂有些类似。我想也许是夜叉王在李朝年教他脱离原先的身体时,故意想抛弃曾经的良知,却不注意留下了什么东西,而那个意识却一直存活在原先的身体内,变成了判官所说的活死人。”胡顺唐伸手摸了摸彭佳苑的头,“我不知道是奇迹,还是夜叉王抛弃贺昌龙身份的时候故意留了一手,亦或者是李朝年故意而为,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贺昌龙已经走了,留下的只有那个夜叉王。”
是的,贺昌龙已经走了,完成了他的心愿,带着他的女儿走了,虽然他将身体留了下来,交给了最需要这副身体的另外一个自己。
再来到已经进入判官体内的夜叉王前时,胡顺唐在其鞋子上摸索了一阵,终于找到了一个暗格,里面装着一个塑封袋,打开塑封袋中还放着一张折叠过的纸片。
胡顺唐打开折叠后的纸片,看着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还有旁边复印上去的几张极小的彩色照片后,立即明白了判官在离去前交给自己的是什么东西,说那番话又是什么意思。在莎莉凑过来看的时候,他立即将那纸片收好,装在口袋中,抬头时却看到夜叉王坐在那盯着自己,往旁边吐了一口唾沫,骂道:“半桶水!你他妈看什么呢?”
胡顺唐盯着夜叉王,伸手晃动了一下,问:“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认识个屁!谁他妈认识你这个半桶水!”夜叉王继续骂道,挣扎着要起来,起身看着自己满身的纹身,十分诧异,自语道,“这是什么意思?”
看来这家伙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也许是件好事。胡顺唐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伸手去摸夜叉王脸上已经冻成冰条的泪痕,却被夜叉王一巴掌打开:“真恶心!你他妈有女朋友,干嘛对我动手动脚的!?”
胡顺唐只是看着夜叉王傻乎乎的乐,也不回答,夜叉王再摸向自己脸上的时候,原本那些冻成冰条的泪痕,却奇迹般的化开了。
此刻,带着一脸怒气且不知发生了何事的夜叉王依旧是泪流满面。
“喵呜……”
一声猫叫从城门上方传来,猫叫声后不仅是胡顺唐等人抬头,就连飘散在周围的那些鬼魂也纷纷四下寻找着那声猫叫的来源处。
又是一声猫叫,这次胡顺唐听清楚了,奔出城门内,来到吊桥上抬头看去。在那里城门上方的箭垛之间,蹲坐着那只自己曾经在地铁中看到过的白猫,白猫摇晃着尾巴,昂起头来目光放在胡顺唐的身上,随着尾巴的摇晃,周围箭垛处爬出来的各色的猫越来越多,终于站满了所有箭垛间的空当处,保持着和白猫一样的姿势。
终于还是来了,胡顺唐低头转身,看向吊桥另一头的那扇大门,和自己预想的一样,那只黑猫蹲坐在那里,在其身后坐满了黑压压的猫群,根本数不清楚到底有多少只。
猫群的出现,导致那些鬼魂开始调转方向,胡顺唐看着那些数量其实并不庞大的鬼魂,心中有了一个疑问:阴阳缝如果被打开,跑出来的鬼魂仅仅只是这些吗?
如果有其他的,又去了什么地方?会不会顺着那塔身内部已经到达了地面,就算那些鬼魂只能造成恐惧,无法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可还有腐液蜈蚣呢!
想到这,胡顺唐背脊一阵发凉,如果真的如自己所想一样,所带来的结果根本无法想象。
“嘻嘻嘻嘻嘻……”
胡顺唐被腐液蜈蚣们的叫声拉回了现实,抬眼看向四周,吊桥上,城墙上,除了猫群所占据的位置,几乎处处都有腐液蜈蚣的存在。但猫群好像是训练有序的军队,将腐液蜈蚣包围在了吊桥和城门之间,让它们无法继续前进,也没有办法后退。
那些鬼魂和腐液蜈蚣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猫群又是干什么的?
“救命啊!救命啊!”在吊桥上缩成一团的况国华终于崩溃了。腐液蜈蚣和那些如墨般的鬼魂带来的恐惧感已经让他临近了崩溃点,他鼓足了最后一丝勇气想要逃离,奔向吊桥对面的那扇唯一可以离去的大门时,却看到了突然出现的猫群,瞬时间心理最后一道防止自己崩溃的防线被冲破了,抱头哭喊了起来,转身就向城门的方向跑去。
跑过城门下时,夜叉王伸手要去拉况国华,却被他的体重直接拽倒在了雪地上,况国华发狂似地向城池的中心位置跑去,而珍霓哥却跳了出来,向着他刚逃离的吊桥奔去,与此同时,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喝停住了还在发狂奔跑的况国华:“站住!”
原本还在奔跑的况国华突然刹住脚步,站立在雪地中,随即慢慢转身看着喝停自己的那个人——彭佳苑!
第七十三章 布局者
“请放我下来。”彭佳苑突然开口说话了。
莎莉盯着怀中抱着的彭佳苑,从雪地中爬起来的夜叉王皱起眉头看着她,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但同时又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什么,却又忘记了,挠着头在那使劲回忆着,手指着彭佳苑道:“你……”
彭佳苑背着双手,像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一样慢慢走向吊桥的方向,来到那尊武将木偶的身前时,摊开一只手蹲了下来,随即站在吊桥头的珍霓哥转身跑到她的身边,顺着她的手臂爬向了肩头,直起身子来朝着吊桥另外一头的猫群发出“吱吱”声。
“佳苑,你怎么了?”莎莉不明所以,“你不要吓阿姨好吗?”
胡顺唐慢慢走向彭佳苑,在距离她一米之外的地方停住,看着她道:“她不是彭佳苑,至少这个时候不是。”
夜叉王敲打着自己的脑子,手依然指着彭佳苑,皱着眉头道:“半桶水,她是……我……”
判官如果所说的都是实情,两人转换时,带走了一部分夜叉王过去的记忆,夜叉王在没有办法记起来判官是谁的同时,肯定也无法记起来彭佳苑是谁。
是敌是友呢?胡顺唐还无法判断,只是伸手阻止了走上前来的莎莉和夜叉王两人,随后说:“她就是冥耳首领,那个利用记忆轮回转换的家伙,若不是判官的话,还有他离去时有意无意看彭佳苑的那一眼,恐怕我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彭佳苑是冥耳组织的首领?莎莉和夜叉王都浑身一震,这怎么可能?
“的确,很不可思议。”胡顺唐看着面无表情,只是伸手抚摸着珍霓哥小脑袋的彭佳苑,“在蜀王尸解楼内,另外一个冥耳首领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只是我们当时全部忽略了,没有深入去想,因为谁会对一个孩子抱有戒心?况且,实际彭佳苑还只是原来那个彭佳苑,只是冥耳首领的记忆在作怪而已。”
“半桶水!你他妈说清楚点行不行?”夜叉王脑子中只有一些模模糊糊的记忆片段,眼前似乎晃动着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对自己说着什么,那好像是在彭佳苑被判官掳走后,自己单独去寻找彭佳苑时所发生的事情,可为什么全都记不起来了?
“我们谁都没有怀疑在半路上偶遇到的这个孤儿,谁怀疑过?谁都没有怀疑过,况且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