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周郎-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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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领兵走了,这仗就不好打了啊。”
潘璋顿足道:“也罢~~我就只带我那两千东郡子弟兵去就是了,就算是死在路上,我们的头也是朝着家乡的方向!”
邓立见潘璋不听劝,不由得脸一黑,也不管自己的职位比潘璋低,语气中微微有些发怒,质问道:“主公待你我不薄,将军何故要叛他?这几年江东出现了欣欣向荣的景象,还不正是你我所希望看到的?话又说回来了,这封信是半个月之前写的,就是将军立刻插上翅膀飞过去,只怕已是城破人亡的结果了!请将军三思!不可莽撞行事!”
邓立拖着潘璋坐了下来,见潘璋稍微冷静了些,正要继续劝说,突听门口有人报道:“有人送急信给潘将军!”
“又是急信?”潘璋和邓立两人四只眼睛立刻紧盯着门口的那名传令兵,尤其是潘璋,精神高度紧张,生怕是乔瑁的死讯传来,便对邓立说道:“邓将军~~麻烦你,麻烦你帮我看看这封信吧,我觉得心口~~有点疼~~”
邓立接过传令兵手中封好的密信,打开一看,满脸的沉重顿时烟消云散,笑着对潘璋说道:“潘将军,好消息啊!好消息!”
潘璋见邓立如此表情,忙站起身来,劈手夺过了那封密信,匆匆浏览了一番,便也喜笑颜开了。
此信也是庞泰写来的,内容是:“文珪大哥,岱贼紧攻不止,上封信发出三日后,濮阳城不幸已破,余与太守诸人皆被关押在牢中,言日后处斩。后欲将我等转运到陈留再做处置,半路上幸得一群蒙面大侠所助,驱散贼兵,将我等救出。询问之方知是扬州刺史周瑜大人所安排的秘密人马。不日曹操大军借口援救东郡,与岱贼决战,岱贼大败,曹军已进占兖州多数郡县。我等诸人已被安置在一处僻静山村,此处颇为安全,饮食无忧,待日后再来扬州相聚。弟庞泰敬上。”
潘璋心中的一块巨石终于落了地,不由得乐道:“这帮兄弟是谁啊,居然救了乔瑁大人,真是神了!”
邓立伸手捶了潘璋一拳,笑道:“估计是精武卫的人,他们神通可是广大得很。这下子你不会再哭着喊着去救你家大人了吧?”
潘璋呵呵直笑,央求邓立道:“好兄弟,刚才的事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啊,丢死人了!走走走,我请你喝酒去!”说罢,拉着邓立就要往外走。
邓立以手止之,正色道:“这酒我们等我们解了合肥之围再喝吧,方才得到消息,吕岱将军的人马就快要到历阳了,我们速速整顿人马,与他们合兵一处,杀到合肥去!”
潘璋哈哈笑道:“好兄弟!听你的!我们这就点兵去也!”
第二日,历阳城下各色旌旗招展,战鼓声隆隆,吕岱率三万吴郡的屯田兵与潘璋、邓立的军队顺利会师。
吕岱骑在一匹枣红马上,长途的行军并未让他显得憔悴,反而更加地精神奕奕。吕岱见到潘璋和邓立二人正全身披挂整齐地在前面迎他,忙翻身下马,顺手将马的缰绳交给身后的亲兵,然后快步走到潘璋和邓立的面前,六只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三人简单地寒暄了几句,便讨论起该如何救援合肥的问题。
潘璋之前没有见过吕岱,只是听说他昔日在秣陵城上沉着指挥弓箭手,给攻城部队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今日一见,果然是一员良将,战术水平在自己之上,便问吕岱道:“定公将军,你看我们该如何从侧面打击敌军啊?”
第二百三十八章 内部不和
吕岱见潘璋在询问自己,知道潘璋是早期便跟随周瑜的将领之一,便谨慎地回道:“昨日我收到主公的急信,让我们向合肥城靠拢,择机歼灭部分敌军,还要我们全部听陈宫太守的安排。”
潘璋点头道:“我也收到了主公的急信,这次所有来援助合肥的部队都得听陈大人的,听说主公还写信正式地授权给陈大人了。”
吕岱喜道:“有人统一指挥,这场仗就好打了。久闻陈宫太守足智多谋,是主公最得力的臂助。说实话,我很期待着能打个大大的胜仗!只不过……我这三万人马训练时间不长,战斗力有限,特别是阵仗配合、阵型转换甚是生疏,而文珪将军的东郡营常年镇守边关,经历了许多大小战役,作战经验丰富,到了战场上还得多多帮助我们哦。”
“哈哈,这是哪里话来,定公将军太谦虚咯……”潘璋哈哈大笑,顺手拿过身后亲兵捧着的酒壶,倒了三盏酒,将其中的两杯递给吕岱和邓立,说道:“今日满饮此酒,他日战场建功!”说罢,潘璋一饮而尽。
“好!”、“好!”吕岱与邓立二人一仰脖子将酒倒入口中,“痛快啊痛快!”潘璋嚷嚷道,三人六手相握,顿时觉得豪气干云,一切的艰难险阻都不在话下了。
“我们出发!”三人各自翻身上马,他们身后的亲兵把将旗迎风用力一展,三人各领着本部人马,汇聚成一股洪流,浩浩荡荡地直奔合肥城而去。
合肥城下,张勋大营。
张勋、雷簿等人坐在一起,一个个愁眉苦脸的,在为毫无进展的战事发愁。他们的旁边,端坐着一位身穿长袍、面白短须的中年人,听着众人讨论的话语,总是一言不发。不过从他那沉静似水的脸色上来看,却是看不出一丝端倪。此人正是袁术派来的监军司马,名叫李丰。
“李司马,你也别老是不说话,也来帮我们出出主意啊。”雷簿快人快语,直接问李丰道。
李丰嘿嘿冷笑几声,用冷厉的眼光轻轻一扫雷簿,雷簿便感觉到了几丝寒意顺着脊梁骨就下去了。
李丰一摆手,回道:“雷将军此言差矣,下官受后将军重托,前来合肥督战,可没有出谋划策的职责。再说了,行军打仗,我是外行,也提不出什么好的建议来。你们还是赶快商量吧,最好赶在周瑜的援军到来之前攻下合肥城,不然的话……后将军那里可不好交待啊。”
“呃……这……”雷簿顿时无语,乖乖地闭上了嘴巴。这位监军司马大人的脾气可是不小,来了数日之后,全军上下便都知道了他那嚣张、凶顽的个性。
张勋的一双浓眉紧皱,沉思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对着李丰抱拳说道:“李大人,我军的装备有限,士卒训练也是不足,这合肥城恐怕是很难打得下来了。今日得到消息,周瑜除了派出庐江和吴郡的四万屯田兵之外,丹阳的三万屯田兵、会稽甘宁的锦帆军都已经进入九江境内了。反观我军,连续攻城消耗了我军不少的兵力,如今八万大军剩下了已不足六万人了,且士气不高。我们是不是……”
“怎么?你想撤军?”李丰忍不住打断了张勋的话,猛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张将军,后将军待你不薄啊!统领八万大军,那是何等地信任!难道你就以这样的结果来回报大将军么?”
张勋的部将陈兰看不惯李丰那趾高气昂的小人嘴脸,见张勋被他训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便嘲讽地说道:“我们可是三军用命,以血肉之躯来填补合肥城下的护城河,纵然失利也情有可缘。不像是有些人,整体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你也上战场上去试试?”
“你~~你~~”李丰怒极,用手指着陈兰,呵斥道:“你竟敢以下犯上!来人啊,给我绑了他去!”
大帐内外都是张勋的亲卫,哪个会听李丰的话?没有一个人有动手的意思。李丰更加地生气了,干脆指着张勋道:“你们想造反啊?我是监军司马,如同后将军亲临现场,你们就是这样对待后将军的么?真是岂有此理!”
说罢,李丰昂着头,大步走出大帐。片刻之后,他领着自己的一帮亲兵们走了进来,用手一指陈兰道:“逆贼陈兰,言辞不逊,试图谋反,来人啊,把他给我绑了!”
“是!”李丰的亲兵们一个个吃喝得膀大腰圆的,答应了一声便要上前去绑陈兰。
陈兰一边闪避,一边怒骂道:“我哪里谋反了?李丰,你不要血口喷人!”
雷簿与陈兰本是好友,见李丰如此嚣张,气愤不已,跳出来拦住了李丰的亲兵,“沧啷”一声拔出腰间的宝剑,直抵在他们的胸前,将两只豹眼瞪得跟铜铃似的,厉声喝道:“我看看谁敢上来!”
李丰顿时气歪了鼻子,这些蠢笨的将领,打仗不行,违抗命令倒是个个挺来劲!李丰气得大笑两声,将袁术授予他的佩剑举在胸前,将声音提高了八度,“后将军有令,凡是临战逡巡不前、违抗军令者,斩!陈兰、雷簿,你们俩是汉子的,就该遵守军令!”
李丰的亲兵们一哄而上,将陈兰和雷簿团团围住,大帐内的气氛一时紧张到了极点。
张勋心中也颇为气恼李丰的行为,自从李丰到了这里后,不说为攻打合肥出谋划策,反倒每天逼着张勋驱动将士们去攻城,也不管天气的变化、敌情的变化、士气的涨落,只是一昧地下令:攻城!攻城!!攻城!!!彷佛张勋的这些将士都是些毫无生命的躯壳,为了能攻得下合肥城,全都可以舍弃。
此刻,张勋见陈兰、雷簿已经与李丰冲突起来了,忙上前做和事佬,低声对李丰恳求道:“李大人,他二人鲁莽不懂事,言语间冲撞了大人,本身并无恶意,还请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了他们吧……”
第二百三十九章 二十军棍
张勋的隐忍越发激起了李丰的斗志,平日里张勋颇得袁术信任,经常统领大军出战,而张勋对李丰这类的近臣总是冷淡得很,这让李丰心里很是不爽。
有一次,李丰因为自己的侄子从军,便拜托张勋妥为照顾,安排在身边做个亲卫,却被张勋婉拒。尽管张勋所说的“男儿当在战场上凭战功立业”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李丰却总是觉得张勋在故意针对他,不给自己面子,心中早就有了怨愤。
这次好不容易获得了监军的机会,李丰甚是高兴,他甚至暗暗期盼着,张勋最好不要那么快地打下合肥城,或者打个败仗,让自己也有机会好好地羞辱他一番。
“哈哈~~你是在求我么?”此刻,李丰见张勋有央求自己的意思,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张勋等人听到这样的笑声脸上的神色都是一变,笑声里蕴含的嘲讽之意他们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听不出来?
张勋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后退一步,右手按在剑柄之上,手背上青筋暴露,显然是张勋在用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自古道,士可杀而不可辱,何况是驰骋沙场的大将呢?
李丰一瞥大帐内众人脸上的神色,便知道他们已经动了真怒,也不敢再嚣张下去了,便换了口气对张勋说道:“张将军,哎呀……这不是我不愿放过他们,实则是他们有违上令,军法难违,如不处置,今后如何号令全军?”
听得此话,张勋的脸色渐渐转红,知道此事已有转机,否则如这李丰执意绑了陈兰雷簿二人,自己还真不好应对。想到此,张勋忙双手抱拳道:“大敌当前,实不宜临阵斩将,要不……就治他们个活罪,拖下去打二十军棍,如何?”
李丰哈哈一笑,用眼睛斜着张勋,说道:“也罢……今日就看在张将军的面子上,暂且饶了他们的性命,就按张将军所说,每人棒打二十!”
陈兰和雷簿二人心中不服,正待要争论,看见张勋以目示意,便也老老实实地被李丰的亲兵们带到了帐外,片刻之后,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自帐外传来,身音甚是沉闷,显然那些亲兵们下手颇狠。却没有听到一点点呼痛的声音,张勋心中微微颤抖,陈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