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仙传奇-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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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雷这时已盘膝在石座中央坐定,见状微笑道:“杜恩人,你坐下来,风就会小些!”
杜铁池依言坐好,果然就觉得风力小了许多,虽然如此,却仍然冷得吃不住劲儿。
徐雷道:“这里是整个雁荡最高之处,罡风厉害,恩人你竟然能够抵受得住,足见道基已具根基,可喜可贺!”
杜铁池几乎不能开口说话,他盘膝坐定,暗中以真力上下调息了一阵,点燃了三昧真火之后,才觉得全身兴起了一团暖意!
他只是一意地运动调息,竟然无视于眼前徐雷的存在,等到运功一周天全身大暖之后,才睁开眸子。
徐雷的表情极为惊诧——
他向着杜铁池点头笑道:“恩人果然身具异禀,分明已得入门功夫,想必在七修洞府之内,已有所获了!”
杜铁池与他短短数面之交,却知道这个徐雷人甚忠厚,尤其对于自己绝无恶意!
当时他就略将自己在石洞之内研习石刻之事说了一遍,徐雷听后,一双眸子瞪得又大又圆,不胜惊讶模样!
良久之后,他才叹息道:“恩人,你可知道那三具石刻与后洞的十二浮雕的来历么。”
杜铁池说道:“我不知道,正要请教老前辈。”
徐雷道:“我虽然无法亲自看见,但是由你嘴里所形容的,已可断定那三具石刻,名‘三极图解’,十二浮雕大概就是‘十二星相面面俱到’了——”
说到这里他目放异采地道:“杜恩人的造就不小,这两种石刻乃是前古真仙‘金衣上人’所创始出的仙学秘功,为致最上乘真仙大道的不二法门——”
话声微停,他遂即继续道:“据我所知,金衣上人,平生只有两个传人,七修真人即其中之一想不到真人竟然将仙道上失传已久的隐秘刻于石壁之上,留诸后人,成全了你,仙缘遇合,诚然是不可思议了!”
杜铁池心里自是高兴不已。
他自从运行内功一周天之后,这时只觉得通体上下气机畅贯,先时畏冷之感,已荡然无存,才能有余兴与对方谈及其他!
徐雷忽然看见了他背后背着的那块白玉,奇怪地道:“这是什么东西。”
杜铁池这才忽然忆起,忙自将背后那块白玉解下来,笑道:“这是我无意间在山壁上挖出来的,正要请你老人家过目品详!”
说着双手把那长条白玉送上,徐雷接过来,十分奇怪地上下看了几眼,顿时惊异地道:
“你是在哪里挖掘出来的?”
杜铁池道:“就在洞外石上,你老看这块玉可好?”
徐雷道:“恩人你当它是块玉么?”
杜铁池一怔道:“这不是玉……?”
徐雷一笑,叹道:“上天对你太厚了!”
杜铁池心里正自奇怪,不知他这句话是何所指,即见徐雷伸出一根食指,用那根长长的指甲在手中白玉侧面划动了一下,陡然翻过手掌来,向着那块玉条用力拍了一下,叱一声“开!”
“咔嚓!”一声脆响之后,手上白玉已霍地敞开为二!
也就在此同时,但只见眼前白光一闪,匹练般的一道白光,直由破开的白玉之中闪电般地破空飞起!
徐雷似乎早已料到有此一着,是以,就在白光突起的一刹,他右乎倏扬,即由其指尖之内喷泉般地飞出了五股红色奇光!
五道红光乍一出手,电闪星掣般地已迎着了穿云直起的白光,四面夹合上去,刹时间已斗在了一起!
徐雷似见自己苦练有十年的“火炁真元”,竟然未能立刻奏功,似乎颇感意外!
即见他张惶站起身来,左手向着石壁间所悬挂的那面古镜上指了一下,即由镜上飞出了绿濛濛碧惨惨的一道青光!
青光霍一射出,却有如渔夫撒网的散置开来,原本是粗若碗口的一道光华,瞬息间却变为淡若云纱般的一面碧网,却将眼前方圆百十丈空中罩定……
如此一来,徐雷脸上才略见轻松!
遂见他右手用力地运施着五道红光,五指力收之下,五道红色光华拉扯得紧绷绷的,另一面镜上光华,亦在向后收缩,那面五色光网渐渐收缩着,越来越小,空中白光在这般控制之下,才勉强就范,白光越来越短,那副情景是一条落网的巨鱼,极尽翻腾泼刺之能事!
就这样,又坚持了一段时候,白光渐渐收近,镜光倏地一收,徐雷高叱一声:“都!”
只见他有手用力向前一抄,就像渔夫捞取网中鱼也似的,随着他手抄之下,已把那道状若闪电的白光抓在了手上!
紧接着他左手一连地向白光拍了几掌,铮然作响声中随见白光乍收,那物件才归于寂静!
杜铁池先时看得眼花缭乱,这时定目注视之下,才惊异地发觉到徐雷手上多了一口似剑又似钩的玩艺儿!
徐雷紧紧握着剑钩的柄部,目光注视着,禁不住赞叹道:“前古神兵,毕竟不同凡响,杜恩人你巧得仙家至宝,当真可喜可贺了!”
杜铁池心中一阵狂喜,似乎难以自持!先者,徐雷手发红光之初,已把那个长玉匣子交给了他,这时心喜之下,再向玉匣注视,才发觉到那长玉匣内,还嵌有截墨绿色的剑鞘。
那剑鞘亦如徐雷手上兵刃那般模样,尖端作弧状微微弯出,墨绿色的剑鞘上,时明时暗的闪烁着点点鳞光,整个剑鞘,看上去像是质地甚软,可以围束在腰上模样!
除此之外,另外还有两样东西!
一件是状若新月样的一面紫色铜镜,另一件是一颗红光内蕴,大如核桃的明珠!
先时被杜铁池误认为是块完整美玉的长条,原来是个长形的匣子。
徐雷这时全副注意力皆在手中那柄似钩又剑的兵刃上,石隙之间,因为有了这口剑,顿时光亮了许多!闪烁的白光,映照得二人面若银霜!
杜铁池只见他嘴里低声喃喃地念着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徐雷才将掌中剑交与杜铁池道:“你可以拿在它了!”
嗽铁池才又把玉匣送上,道:“老前辈再请看这些东西!”
徐雷接过玉匣才注意匣内的一镜一珠和那柄墨绿色的剑鞘!
他微微一呆,先把剑鞘取出,将杜铁池手中钩剑套入鞘内,那钩剑尽管光华夺目,一入剑鞘,却是菁华尽失。
杜铁池因见那剑式样特别,把端弯出,铸有一龙,龙口二齿,似如双钩,尾梢部位,亦如龙尾,亦有暗扣!
他心里一动,试着在腰上一束,首尾相衔,“咔”的一声已扣了个结实,端的是一根理想腰带!
徐雷这时目光却为玉匣的另外两件物件深深吸住,那张猛张飞也似的脸上,却显现出无比的稀罕神色!
他徐徐将手中玉匣置于地上,先将那面状如新月的紫铜古镜取出,细看了看,又翻过镜后看了看,顿时悟出了其中玄奥。但见古铜的镜壳上,雕刻着许多凸出的古篆的阳文,上有红黄蓝紫四枚凸出的按钮。
徐雷点头慨然道:“这就是了!”
他偏过头,向杜铁池道:“此镜之名‘破月’,如果我的阅历不差,连同恩人你腰上的那口仙剑,以及匣内这颗宝珠,皆是前古仙人‘破月神君’的镇山之宝,破月三宝我久知其名,今日才得目睹!果然名不虚传!”
说罢手指镜后四色按钮道:“这四色按钮,以其色泽,各分为水,火,风,雷,是名‘破月四界’,威力至大至猛,恩人你此刻功力未竟,尤须小心使用,否则必不可收拾!”
言罢又将那颗红色明珠取出,看了看,道:“这颗‘两刹神珠’更是威力至大,为一降魔至宝,不可随便施用!”
徐雷复将二宝置回匣内,乃对杜铁池道:
“破月三宝天下知名,恩人你功力未竟以前,要特别小心防范,二宝威力至大,一旦落入恶人之手,势将引起一场劫难,恩人不可不加意小心!”
杜铁池因见徐雷对三宝一副爱不释手模样,转思如非他法力深湛,阅历广泛,自己根本只当是块玉石,根本无从发现!这类前古至宝,得一样已足宽慰生平,何敢独自具有?
他具心仁厚,这么一想,尤觉不便独享!当下乃将那面破月四界宝镜拿起,双手呈上道:
“多谢老前辈指点,此三宝既是如此可贵,后辈一介凡人,何敢拥为己有,仅以此镜敬献老前辈,尚祈笑纳才好!”
徐雷先是一惊,想是未料到对方如此慷慨,脸上一喜,可是紧接着却又面色平和下来。
苦笑了一下,他摇摇头道:“恩人仁量如海,只此度量,日后必为我道发扬光大之人——徐雷服罪之身,得蒙七修真人不杀,已是徼天之幸。何敢心存贪念,此宝一体三件,配合使用,威力无边,一旦分开来,固然威力不致减小,却是美中不足,况乎这等至宝,宁藏垢土千年,不遇明主,也不会无故出世,足见恩人福泽齐天,与此三宝主物有分,徐雷更不敢据为己有了!”
杜铁池再三求赠,徐雷却是无论如何不肯收受,二人推辞了半天,徐雷态度坚强,杜铁池无可奈何,只得收回!
徐雷道:“恩人得天独厚,徐雷却是待罪之身,此番果真如七修真人当年所言,得能脱困,必将应在恩人你的身上,那时势必仰仗甚多,那时求恩人施以援手,徐雷苟得再生新机,必拜恩人之嘉惠于万一矣!”
他在说此番话时,神色至为诚恳,说到后来,语多悲切,忍不住反而垂头哭泣起来。
杜铁池忍不住道:“前辈何必这么说,果真能为前辈效力,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徐雷听他这么说,不觉顿止悲容,脸上带出一番喜色,忙道:“杜恩人言重了!”说到这里,却似忽然想起一事道:“噢——我几乎忘记了!”
杜铁池好奇问故!
徐雷却含笑道:“此峰名‘至来峰’,乃雁荡之最高峰,地处新雁之中,乃刀山地脉汇集之处,即以此山而论,向阳伏阴,故此虽至严冬,草木不枯,石多钟秀!”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才又接道:“恩人,我要告诉你的却是,这座至来峰,却是一块整个巨石天成,这百十年来,我因研习‘石镜透视’之法,却为我无意间发觉到石内的一道石脉,从而发现了深厚石内的一道‘灵石仙乳’!”
“灵石仙乳?”
“不错!”徐雷道:“恩人你自是不知,这类灵石仙液,为天地间至珍仙品,一经服食,功能脱胎换骨,化腐朽为神奇,对于我辈修道人更是大有裨益,是以今日我特地把恩人约来,看看是否有此机缘,一尝这天地间珍灵神妙之物!”
杜铁池先是一喜,遂即摇头道:“既是这样,理当你老人家饮用为宜!”
徐雷咧开大嘴,大笑了一声道:“恩人说得好轻松,我哪里有这个福气,这百年来,我曾用尽苦心,只要尝了一口,却已是受用无穷,再想多尝一滴,已是妄想!恩人请想,这物件名‘灵石仙乳’,当知意颇通灵,骗想诱食至为不易!”
杜铁池甚为好奇地道:“既然这样,今日又何能诱它出来。”
徐雷道:“恩人你有所不知,这百十年来,我以石镜透视之法观察结果,才断定‘石中仙乳’每三十年逢‘寒露’日‘子’时,必有异动,盖是时感天地之气,天降寒露,石中为产乳之时,只是为数极微,至多不过十数滴而已,总观石中仙乳,全数不过数杯而已,可知这类仙乳之得来不易,今日此刻,却正是时机,恰逢三十年之后寒露之日,是以良机不可错过!”
杜铁池道:“这么说来,须待‘子’时才可以诱其出现了!”
徐雷笑着摇头道:“这又不对,真要到‘子’时,我们再下手却就晚了,须要早上两个时辰才是时机!这个时候也不为晚,且观恩人你有这个造化没有吧!”
他似乎心里充满了兴奋,不时地搓动着两只手!
二人说话之时,天已尽晚,要在平地,或高山中别妙,此时怕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