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班的诅咒-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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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年轻人就是不懂事,诶,这老天师怎么也把这茬子给忘了?”水油爆罗哩罗嗦着,不管说的话是真是假,最后一句却是让柳儿心里楞磕了一下,她感觉这话好像是专门说给自己听的。水油爆一路上说什么都是帮着周天师的,这是他头一次嗔怪周天师,而且其中似乎还有些其他什么意思。
余小刺的这个徒弟“没事”了,这没事是指没有他能办的事了。左胯骨被弹碎,右胫骨断做三截,还有两个肋骨支戳出皮肉之外,这样的伤势真没什么事情好让他做了。把他移到嫁贞林外面,找个地方安置下,给他留下干粮和金疮药,现在只要他自己能让自己不饿死渴死,等着大家回来就是帮大忙了。
余小刺的心情很沉重,离着要找的正地儿还好远,自己就已经折了一个兄弟一个徒弟。看来自己真的是个贱命,跟着自己的人都会倒霉。也许有些事情真的不是自己力行便可以达到的,应该把希望托付给最有可能达到目的的人。他心里盘算开了……
不管水油爆的说法再怎么神乎其神,洒了瓶酒是绝不可能让林子中的扣儿解开的。再说了,他们这才是刚踩点坎边,坎子真正设的扣子还没撒落开来呢。
鲁承宗很认真地用“指度”和“伏龙探根”查探了下前面要穿过的树林,居然让这个老木匠瞧出这些对子树的排列规律的玄妙所在。这里的坎相和鲁家建四方连垛堡设置垛位完全一样,是七十二天罡朝圣位,这也和南方坎子家中秘传的绝妙坎面“偏目错步迷”布置方位一样。
“偏目错步迷”,通俗点理解就是踩入这种坎面,就会目斜脚歪。在这嫁贞林中,这种布置却有另一番目的,就是让你撞树。虽说那些搭靠的树与其他对树之间距离不算太近,但是天罡朝圣位的走法对步伐的大小快慢是极讲究的,如果你无法掌握其中规律,那么每步移动的过程中,周围的布置景象都会让视觉造成误差,几步之后,误差叠加,最终让你难以自制地就会主动撞上树木。
没人知道这里的天罡朝圣步该怎么走,虽然鲁承宗多少知道些这种坎面的知识,但一则不是十分熟悉,没太大把握,再则,这里是以对子树为迷障,同时还是动弦的扣子,树木枝叶参差着一长,凭眼光度量步伐的距离尺寸就非常困难,而这尺寸只要在哪一节上差了这么半脚掌,一路走下来,十步之内肯定还是撞树落扣的结果。
但是鲁家对于这种迷字、绕字的坎面有个通用的死法子,那就是探着走,走一步看一步,一步定下后,等视觉恢复正常了再瞄准了踩下一步。虽然这样走速度很慢很慢,对顺出坎面却真的很有效。这种法子一般是由六工中会“辟尘”技法的来实施,因为会“辟尘”工法的人目力好,耐心仔细,能发现坎面中很多不宜觉察的弦扣和索子结,另外他们懂轻身功夫,有时就算真的碰到动弦子,也有机会逃脱。
这里懂“辟尘”技法的只有鲁天柳,所以第二个踏到扣儿的是鲁天柳。
柳儿不是中的对子树的扣,已经有人在树上吃了亏,要再被树砸着那可真是锈塞了脑壳,所以柳儿的每一步都是非常小心地远绕开那些树走。
没有撞到树说明鲁家采用的方法是正确可行的。绕开了树还落了扣,说明对家技高一筹,已经考虑到自己坎面的缺陷了。
柳儿是被埋在草地里的一根软皮索子给抽绊出去的,是在柳儿定下神,视力正常后,正迈出下一步的过程中,那皮索子弹抽出来,在柳儿迈出的脚背上重重绊了一下。就这么一下,柳儿的重心失去了平衡,直直地就朝一对搭靠在一起的女贞树跌撞过去……
跌撞的鲁天柳没有碰到搭靠在一起的女贞树,虽然她的身体距离那树都不到一巴掌的距离了,但就在这样个惊心的刹那,她的身体停住了。这本来应该是绝对的技击高手才能办到的身体控制,像柳儿这样的身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办到。
而柳儿办到了,五侯也办到了。这样说也许让人糊涂,如果说是两个人一起办到的也许大家就都明白了。是的,从一开始,往前探着走的柳儿把“飞絮帕”的链子头绕在五侯的刀杆上,就和他们平常训练配合的那样,一有什么不对劲,五侯随时可以发力将她拉回。
第三十一节:回头道
“那里有路!”水油爆的昏花老眼竟然是第一个找到路径的,那是在两片颜色迥异的树林交界处,露出一线白色石阶。
“那里有鸟!”还有眼神比水油爆更好的,那是周天师的剩下的那个童儿。
的确有鸟,那些鸟其实离他们不算太远。从他们的位置到那条白色的石阶路,这中间是一片面积很大的平缓坡地。整片坡地绿茵茸茸,像是块精工细作的波斯毯子。鸟儿就在这草坡上,但是这些鸟儿也就拳头大小,又长着绿褐色的羽毛,很难瞧出来。
童儿总免不了孩子的天性,他蹑足快奔,悄然接近那群鸟。眼瞧着离鸟群已经不到二十步了,那群鸟儿依旧挺着细长的喙儿摇头晃脑在草中寻食,不曾有所觉察。
当童儿已经接近鸟儿不到十步的时候,鸟群慌乱了,开始四散奔逃起来。
“原来是不会飞的笨鸟。你瞧那几只,连走都走不快,看来待会要有鸟肉吃了。”余小刺瞧着有趣,也跟着兴奋起来。而他的徒弟和周天师的徒弟这时候都已经飞跑着朝鸟群赶过去。
“不要!”柳儿大叫了一声。是余小刺提醒了她,刚才她也瞧着那群鸟觉得有意思,但当余小刺说到几只跑不快的鸟儿时,她清明的听觉似乎听到那几只鸟沉重的脚步中夹杂着金属的摩擦和啮合的声响,似乎听到这几只鸟身体里机栝的运转伸缩。同时,刚才嗅觉搜索到的血腥气味也锁定在那几只鸟身上。
“不要!”柳儿的声嘶力竭晚了些,童儿已经朝一只鸟扑过去了,那一瞬间大家或恍惚或真切地看到奔逃的鸟儿回转身来,也朝童儿投怀送抱过来。
鸟儿被扑住,但扑住鸟儿的童儿没有站起身来。
余小刺的徒弟和周天师的徒弟在青草铺成的斜坡上急速地停步,但滑溜的草坡加上他们奔跑的惯性,还是让已经止住的两双脚掌继续滑出十多步才完全停下。
而此时,那几只走都走不快的鸟儿飞了起来,虽然飞得不高,却足够它们凌空冲向刚停住脚步的两个人。
两个人各自挥舞刀剑阻挡,刀剑与那些鸟儿相撞之下竟然发出大声的金属撞击之音,同时还有成串的火星溅出。
“钢隼,是钢隼!快趴倒,贴地趴倒。”鲁承宗认出了那鸟,他边喊边掏出“子午藏钉盒”,这盒子虽然名字上看是藏钉用的,可是要把这藏着的钉儿取出来却是要启动弦簧射出才行。鲁承宗也是听鲁家前辈们说过钢隼,但此处的鸟儿和前辈们描述的却不尽相同。虽然这“子午藏钉盒”具有对付钢隼的功效,能不能应付眼前这种与钢隼相像的动扣子,鲁承宗心里其实是没有太大把握的。
余小刺的徒弟也许是听到了鲁天柳的喊叫,他是湖匪出身,干的是刀头舔血的行生,实际的临战经验明显丰富得多,脚步的滑行还未完全停止,身体便已经顺势扑出,紧贴这草皮滑出很远。两只钢隼贴着他身体飞过,一只的尖喙挑破了他**那里的裤子,还有一只的翅膀削掉他脑后一撮头发。
周天师的徒儿也倒了,不过他的样子像是被刺倒的。一只钢隼的尖喙直刺入他的左后肩,他就是顺着这冲刺的力量跌到的。不过刺中他的钢隼并没有就此放过他,尖喙戳在肉里没有拔出,两只爪子和一对翅膀不住地狂扑乱抓,一时间只看到鲜血四溅,碎肉乱飞。要不是周天师及时赶到,那他徒弟整个的左肩左臂都要不保了。
周天师虽然身手非同小可,但一剑之下只是挑掉了徒弟肩上的那只钢隼,再左劈右砍让两只冲向他的钢隼落地,可是突然之间又从草丛中飞出的一群钢隼却无论如何都应付不过来了,甚至就连将身体倒下贴平地面的机会都没有了。
一朵巨大的青黄色花朵挡在周天师的前面绽开了,那花朵的花瓣是无比细长柔软的,闪动着水流般的光泽。眼见着那些花瓣展伸开来,把冲过来的那群钢隼尽数裹在其中。
花朵的枝蒂握在祝篾匠的手中,花朵本来是缠绕在篾匠腰间的那捆篾条,只是在他的施展抖泼下,展绽开放都比花朵还多姿。
细长柔软的篾条缠住了钢隼的翅膀、利爪,有一根同时缠住几只的,也有几根同时缠住一只的。那些钢隼在挣扎,在相互碰撞,却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婉柔的束缚,只能越缠越紧。
又有一群钢隼从草里飞出,此时鲁承宗已经赶到,“子午藏钉盒”朝着那群鸟儿大约的方向一举,便开启了弦簧机括,一片黑色细密朝着鸟群扑散而去。
等其他人也都刚上来时,那些鸟儿已经都掉落在地,偶尔发出一点动作也卡涩的声响。
“大家当心,再瞄瞄有没有了。”鲁承宗说着话把手中的藏钉盒交到柳儿手中,然后从地上捡起一只中了钉儿的钢隼。
“果然是的,手法和鲁家的很像,不过能用精钢制成,且外相装扮得像真鸟一般,却不是鲁家人都能做好的。”
“真像,和那些真鸟一摸一样,它是叫钢隼吗?”鲁天柳看这鲁承宗手中的鸟儿很是好奇。
“钢隼也许是个统称,真正做的时候却是要和周围生活的真鸟一样,叫法也许各有不同。只是奇怪,这样的弦簧机括鸟儿,又无杆子操纵,怎么懂攻袭人的?”鲁承宗说。
正从地上爬起来的周天师的徒弟,虽然疼得龇牙咧嘴、口鼻歪斜,却忍不住要展示自己的见识:“你们没瞧着鸟脖子、哎呦!下面的红点、啊。哟、那是‘嗜血定’,哎呦!,西域传来的妖法。”
此时前面传来周天师悲痛的呼唤声,扑倒的童儿被他轻轻翻过身来,见他已经被那只钢隼长长的的尖喙斜刺入眼睑,直深刺进左脑之中。而脖颈的部位也已经被钢隼是锋利翅膀和利爪扑抓得血烂一团。
童儿死了是悲伤的事情,但童儿的死带来的问题却是现实的:还往不往前走?
第三十二节:花开石
【霜天晓角】
天局物宝,水若雁翎舞。
两三纹痕惊动,凝三觉、辨居屋。
弱枝盈亦神,齐力开石门。
草宝吉凶休问,慌急奔、宝命存。
对于这种破吉刻纹的知识,专攻“辟尘”技法的柳儿怎么可能不知道。而且在与朱家打了那么多的对仗交道后,她还获知,在他们的布局中,除非是实际需要,这种纹路一般都只用在死道,这也是他们家便于自己识别的一个统一规定。那这里是对家设的死道?不像,或许真的是派什么用处的,比如说防止滑落,或者保持什么重物移动中的稳定。
不管派到什么用处,绝不会是用来取宝的,就算对家是开采的取宝之路,往那空隙里去也绝不会有宝。
柳儿之所以会在心中如此肯定,是因为其中道理也正是她真正感到懊恼的原由。
玄武局,且是“玄武溢液”的局相,也不知道是先寻到此风水局相才在此处藏的宝,还是先藏天宝,在宝气的作用下,数千中才形成此局。但不管是哪种可能,在此种灵圣天局中所藏应该是水宝。那么水宝的藏处绝不会是瀑水都淋不到的干薄之处,包括入道也不应该这样。而当柳儿钻到空隙中时,首先发现的就是身体所触位置都为干薄之处,竟然没多作考虑就继续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