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有诡-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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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就是怪我嘴欠,我到现在都想给我自己一个大耳光子,我今天尝的东西那可真是了不得的。那味道入口一次,足够铭记终生。
是人腐烂后留下的残余的味道,别问我为什么知道,我暂时还不想写,因为那是我一辈的噩梦。
尝到了这种味道,那石人的整个构造或者是制作过程,我心里面就都有数了。再加上那些石人诡异的面目表情,我判断,很可能那些石人是在还活着,甚至还有意识时,被人用疑似现在的水泥等建筑混合物直接活活闷死的,直接将他们做成了现在更像是工艺品的石人儿。而这个过程,不用我去仔细描述,任何人都可以想象的出他的血腥恐怖与残忍。很有可能石人初步成型之时,面目表情过于狰狞,所以,另外进行了加工,造成了现在嘴角带笑,可表情是无比痛苦的状况。
这么凶残的手段,倒是不怕遭了报应。而被困在石人之中的灵魂是不是永远都无法解脱?
那么如果我的判断是正确的,那么花费这么多的气力,用了这么残忍的手法制作出的石人到底是有什么用途?
在刘福贵家喝完酒之后,我便睡不着觉,我整夜都在想着这个问题,可是想来想去,排出了很多不合理的因素,我发现,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一个可能。
石人的目的很可能是在镇压,或是镇守着什么东西。那么石人又是在镇守着什么?
我思来想去,实在是觉得灼心挠肺睡不着觉,我发来覆去,就想着第二天向刘福贵仔细的问清楚所有石人的分布情况,这一点很重要,石人的方位很可能便透露着不得了的讯息。在这种煎熬之中我眯上了眼睛,朦朦胧胧的睡着了。
待到第二天一早公鸡打了第一声鸣,我便整理好的衣服,砸开了刘福贵和他小媳妇的门。
依稀听见房里面有窸窸窣窣的动静,过了半响刘福贵才慌慌张张的把门打开,甚至连衣服的口子也扣错了一个。
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一把便把刘福贵抓了出来,非得要他用柴火棒子,在地上给我把石人的分布图画出来。
刘福贵想了想,很快便完成了这项任务。而看着地上刘福贵画成圈圈的石人分布的位置图,我接过刘福贵手中的柴火棒子,在刘福贵画的圈圈上衡量勾勒。
这石人建的很有意思,站的位置很端庄,东南西北方各一个,四个方向中间的中心位置各做了一个,而似乎是在外围又分布了四个,构建成了正方形。古方近园,我现在觉得这有可能是一个圆。
这是个什么架势?说实话,除了看上去略微有一点规律我倒是没发现什么特殊之处。不过,换个角度将这阵型拆分组合,我是不是可以看做,在一个古方圆的包围下,区了四面八方镇守中央之意。因为那整个分布点的中心便是燕回局的另外一个风水眼,也就是位于右翼的那个。
风水眼是干什么用的?这似乎不用我仔细说。再加上这个燕回局是个侧飞燕的高低格局,所以我推测,是否是这样的高低格局打破了左翼为尊的惯例,将右位作为了风水局总的最优点。再加上石人的镇守,我初步判断,那右翼的风水眼下,是不是哪个高人主持兴建的古墓。
但是,我并不敢对我的猜测做出保证,因为搞风水不是我的擅长。
不过风水局中有这样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我是了解的。
在历代的墓穴建造中,一向都流传,为了防止后人打扰墓主的安息,墓主要在坟墓周围设下守卫之物,而且最好是有灵魂的活物。而灵魂越是凶残的活物,便越是有震慑力,所以,便更有一种流传甚嚣的作孽手法,就是把活人折磨死,手段越惨烈便越是符合要求。越是血腥痛苦,作为镇守物便是越有成效。
从现在往前推,上到几千年以前,各种折腾人的惨不忍难度的手法便像是走马观灯的花样般层出不穷。所以,看到石人的残忍的手法,我便一下子联想到了墓前的镇物。还别说,倒还真有几分那个意思,我想我的推测是对的。
不过,其实这个推测对与否其实于我并没有多大的干系,因为我对倒斗摸金是没有多大兴趣的。再说,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摸出的古玩器物有能值多少钱?这个时候啊!什么都不如真金白银实惠。
别说我俗气,也别说我市侩,这个年代就是这样,你瞧那帮子地老鼠们,危险性高的很,弄出来的东西却都在自己手里窝着,也没见谁花了多少,不过,留给后辈的倒是不少。可是在我看来,后辈自有后辈的造化,有多大的造化才有多大的担当。否则,东西多了,也是留不住的。
别以为我是瞎说,人这一辈子啊!能有多少都是个定数,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一饮一啄,自有天定。就如同师傅时常念叨的那一句“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莫急,莫躁,只要有所付出,这冥冥之中便必是有安排的。
刚才写到哪了?对了,还是得从石人这儿说,别的不关我事儿,可是刘福贵家的事儿,可是还没有解决呢!
依我现在的观点来看,刘福贵家的事儿,十有八九都得落在那破损的石人儿身上。这可不是我在牵强附会,如果将刘福贵家相关的事情重新捋顺一条线索出来,那么便会得到一些明晰的指引。
我在之前喝酒时打探了一下刘福贵前妻家的状况,却发现,他这前妻虽然命里并不带克亲之象,可是家里的老父老母兄弟姊妹却是因为各种不同的原因无一健在。虽然我很疑惑,但是仔仔细细的推敲了他前妻的生存八字,却发现出了阳气足了点不易受孕之外,倒是真没有别的大毛病。
原本倒也没将这当回事儿,可是自从见了石人之后,我便明白了,我便似乎是真真正正的弄懂了。
第十回 拦路石人之泰山石
事情大概是这样的,刘福贵他的老丈人因为无聊,用一根镐把子弄坏了一个山头上的石人儿,而这个石人儿恰巧是墓穴外最邪气的镇物之一,石人的魂魄就被压在石像之下,受尽苦痛,石像不碎,永不得轮回。刘福贵他的老丈人似乎看上去是办了一件好事儿,石像破了,那个石像之中的灵魂便可以解脱了。可惜,那墓穴外的镇物不止一个,多个石像共同构成了一个不知名的阵法规律,那个石人的灵魂似乎被牵引住了,不得离开。
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给了希望的同时,带来莫大的毁灭。
石人的魂魄应该被镇压了很久很久,意识不清,只留下一股执念,而这股执念自主的找到了发泄的目标,那便是打碎了石像的刘福贵他丈人一家,于是就如同事实所发展的一般,除了刘福贵的妻子以外,她家的人基本上死了个干净。而刘福贵妻子的例外并不是由于石人的高抬贵手,更是因为刘福贵妻子的命中注定阳气过旺,阴秽之物无敢近身。
可是,接下来的事情似乎是趁了石人儿的心意,也许是命运的安排,也许是刘福贵的自作孽。他又娶了小老婆,气的自己的结发妻子自杀了,灾难也就开始了。
刘福贵的妻子死了,石人儿似乎觉得自己应该能解脱了,它似乎已经听见梵音在召唤,可惜它依然离不开。他不明白阻挡他的到底是什么,他却知道,在他的对面是另外一座山,因为直面,所以山上的景色他清楚明了,于是他似乎又为自己找到了第二个发泄物,刘福贵家的坟茔地。也许就是那片坟茔地阻挡了它的轮回。
所以刘福贵所经历的灾祸,便由此而起。
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不过这猜测是根据当下的事实推敲出来的,我估计是八九不离十的。
之前不是告诉刘福贵说要给他家的坟茔地里搞几个小风水阵嘛!得!我又有了新主意。
我忽悠刘福贵从附近的山头上拉下来一块大石头,又特意陪着刘福贵出了趟村子,从外面请了一个功夫好的雕刻师傅回来,把这石头雕成了石碑状,石碑的顶端雕刻这一只坐卧的兽像,似狗非狗,情状凶恶。
那物就是我给雕刻师傅画出的嘲风。
这嘲风是什么,恐怕知道的人不多。
提到嘲风这东西,历史上还有这样一个段子。说的是明孝宗朱佑樘曾经心血来潮,问那以博学著称的礼部尚书李东阳这样一个问题:
“朕闻龙生九子,九子各是何等名目?”
李东阳的学术政术都是相当在行的,可是却也没想到闲得无聊的朱佑樘会提出这样一个问题,一时之间,竟也不能回答。
退朝后这李东阳左思右想,这答不出来也是个很丢人的事儿,而若是不能尽快明确给当今圣上一个答复,却也是不好交代的。
所以这日李东阳一夜未眠,翻阅古籍,七拼八凑,倒真是拉出了一张清单。
而按李东阳的清单,龙的九子分别是:趴蝮、嘲风、睚眦;、赑屃;、淑图、螭吻;、蒲牢、狻猊、囚牛。
按照李东阳的这张清单,嘲风正是行三,样子像狗,平生好险。象征着吉祥、美观和威严。而且嘲风经常坐镇殿里,还具有威慑妖魔、清除灾祸的含义。现下这种情况,请老师傅在石碑之上雕刻嘲风像,我认为是再适合不过的了。
石碑的背面刻下四个大字,并用香灰沁入其中。而那四个大字正是——泰山之石。
为什么要写下这四个字,那是因为泰山在中国,尤其是在风水异术之中有着特殊的含义。泰山,在更早的以前,被称作大山,或者是太山。正是所谓山之宗祖,万山之首。
传说盘古开天辟地,面向东方太日,头化东岳泰山。更是有!天地交泰,日月太山之名。而且从大一统的秦始皇开始,历代名帝都是去泰山封禅的。泰山的意义便总是多了一份尊贵与天地正气。
所以要在石碑的后面刻下泰山之石四字,并以香灰沁入,是起到以假乱真的效果,我想这东西,骗骗活人都未必被识破,更何况是骗骗死人。
而石碑的正面也刻下了几个大字,并用黑狗血仔仔细细一点一滴的描摹。正面的那几个大字正是——泰山石敢当!
我敢说,若是事实真的如同我的推断一般,那么将这一块精心制作的石碑树立在刘福贵家的坟茔地前与那破损的石人摇摇相对,便也就万无一失了。至于其他的事儿,我可是管不了的,我只能勉强管得了我份内的,也就是两块银元之内的事儿。至于其他的事儿,我才不去凑热闹,要知道像这种,古古怪怪的离奇事情,大部分的热闹都不是好凑的,一不小心,命都得搭上。所以也在这里敬告后人,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做事之前都得先仔细的掂量掂量,别到时候闲事管得多了,玩掉了自己的一条小命,那可就悔之晚矣。
石碑做好之后,刘福贵便叫上了几个村民,抬着这块儿特别的石碑,上了他们家坟茔地的山头,当然这一次是死活没敢走那个有石人的近路的。可就是这样,这一路也不太平,从我们接近那燕回局的山头起,便可以听得燕回局右侧的山头传来凄惨的哀嚎声,抬着石碑的都是壮年的汉子,可是听到那声音却也禁不住直打寒颤。要知道往日是只有在天黑的时候才能听见那声音的,可是现在这都是大中午了,艳阳高照,这时候还能听见动静,能不让人心底直发寒嘛!
“都别走神!都给我赶紧把这石碑运上山!”我看了看天色,有些声嘶力竭的叫道。
不是我催的急!而是这天象实在是有些不妙,随着哭嚎声的渐起,似乎天色渐渐有些发阴,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