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地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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蘑什么的。陈海涛说,年后很有可能想办法把当初师大那个材料抽出来。王旭告诉天佑,他要结婚了,想跟天佑借点钱。天佑说“没问题,到用的时候你来拿就行了。对了,年后你还得给我安排个学生,我小舅子。”王旭说,“你把我当校长了?这个你得给校长送礼。”天佑说,“你办就是了,别的不用你管。”
因为结婚的时候王立本也帮了很大的帮,所以,天佑带着胡杨松了一些飞龙和狍子肉给王立本,王立本很高兴,特意请天佑夫妇在天鹅吃了顿饭,席间他答应帮天佑找关系承包药材公司的一个分公司,不过得先交一年的管理费,至于交多少怎么交,恐怕得年后才能听信儿。同时也给了天佑另外一个信息,四五月份,他需要大量的脚手杆子,天佑说,“好到时候你买我的,不过我小门小户的你得给现钱。”王立本看着姚可惠一个劲儿地说好。
姚可惠也不看王立本,对天佑说,“你可是我同学,对他这种奸商你可不能过分的相信,要是想跟他做生意,也得等他把这批火烧木的帐清了以后,据我所知,他们这些包公头儿就是东欠西欠的,对了,老王,我告诉你,你可不能拖着我同学的钱不给,他可是穷人家孩子,没准儿所有的身家都在这上面呢。”
王立本哈哈大笑,“我的小姑奶奶,我欠谁的也不敢欠你同学的阿,你不要老带着有色眼镜看着我是不是?来,天佑,咱俩顺一个?我想你保证,正月十五之前,你一定会拿到余下的货款。”天佑连声道谢。姚可惠白了王立本一眼,说,“这还差不多。”
因为头年儿,胡杨跟天佑已经回过门了,考虑到春节事情还比较多,回门那天天佑就跟胡杨爸爸说好了,春节把他们接到哈尔滨来过年。30一大早,胡风就开车回去接他们了。天佑因为不放心,就坐车到许成才的房子这边来看,因为货物并不多了,但是又都是些怕化的野鸡,野鸭,鹿肉什么的,这是给年初九开业的一个酒店准备的,因为是老主顾,所以不能掉以轻心。天佑到的时候,发现门开着,天佑一惊,心想:怎么会是这样?
一进门,去发现许雯正穿着一个毛衣在角落里用砖砌着什么?天佑看她满头是汗,就问她,你在做什么?许雯见天佑来了就笑着说,“是这样,以前你在这里放的都是药材,所以,地上搪点木头防潮就行了,可是,这次你放的都是山货,我怕招老鼠,所以就砌了个仓子,打算在里面铺上冰浇上热水,冻结实了,再把或放在里面,这样有不怕化又放老鼠。”天佑说,“你行啊,脑子挺灵的嘛。对了,你在大学里学的什么?”许雯说,“我学的是药剂。将来你要是做大了,可以开药厂,我可以给你打工啊?”
回到家里,天佑发现年夜饭已经准备好,东北人的年夜饭讲究大鱼大肉,一进门发现天佑妈,胡杨、胡杨妈正在厨房里忙活,天佑爸和胡杨爸正在一起抽烟,抽得整个屋子都是烟。见天佑进来,胡杨爸说,“看我这姑爷,大过年的也不在家好好带着,又忙什么去了?”天佑说,“我去仓库看看。路上冷不冷?”
胡杨爸说,“不冷不冷。天佑阿,我想跟你说个事儿,你看啊,我和你妈在屯子那房子已经太老了,你看咱屯子还有多少家还住土房啊?我想开春儿把那房子翻盖翻盖。”
天佑说,“那是好事儿啊,那你就翻盖嘛。”
胡杨爸说,“你看啊,咱盖呢,就要一步到位,我打算盖六间大砖房,我跟你妈住两间,胡风和胡林每人两间娶媳妇,再加上院墙、大门。这样算起来呢,怎么也得两万五。你看,这回我回去的时候呢,你就给我再拿一万五,加上你头年儿给的一万呢,将将巴巴就够了。”
天佑强忍火气,和颜悦色地说,“爸,你看,你翻盖房子这是正事儿是吧?可是,我觉得吧,你没有必要盖那么大的,你盖三间不也挺好?你现在那个院墙是木头的,我看就比那砖的强,没有必要该。三间砖房,一万块怎么也够了,不行我再拿两千?”胡杨爸把正卷的烟往笸箩里一扔,“咋的?你一年赚十几二十万,我朝你要一万五你都不给?亏我把这么大的闺女给了你。”
天佑说,“爸,你看,你别急啊,你看啊,胡风现在在给我开车,没准儿以后在哈尔滨找对象结婚,也就住不上屯子的房子了,胡林现在才上初一,听说学习成绩还不错,我正跟别人商量下学期准备叫他到市里来念书,要是他将来考上大学了,你那房子也用不上了,你说是不是?”
胡杨爸爸哼了一声,“哼,说壹千道一万,你就是根本不拿我这个老丈人当爹。”
胡杨正好进来招呼大家吃饭,话听到一部分,她抢白她爸爸,“爸,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天佑对你怎么着?这年头哪有要彩礼的?你要了,天佑二话没说就给了,今天你又说要钱盖房子,我们该你的?”
天佑爸急忙打圆场,说,“吃饭了,吃饭了,都少说两句。今儿过年,大家都乐乐呵呵的。”
第25节
那顿饭吃得很别扭,胡杨爸一直阴着脸,好像谁欠他八百吊似的。吃晚饭,胡杨跟天佑在厨房里洗碗,天佑说,“其实,你爸爸一点也不为我们着想,你看啊,年后要是王立本把承包药材公司的事情搞成了,咱们是不是得拿一笔承包费给人家?拿了这笔承包费以后咱么再收货不也得用钱?本来我是想注册个公司的,可是,注册就得纳税,咱俩现在又都得上班,所以,注册公司的事情还是暂时放一放再说吧,只是,你爸爸老这么别别扭扭的恐怕不好。”
胡杨说,“你甭理他,他就那样光知道算计别人,咱们过自己的日子,首先得把自己支乎开不是?”天佑说,“我真是娶了个好媳妇,真理解人儿。”
回到客厅,胡杨爸对天佑说,“这么着,你叫胡风送我们回去,反正你这儿也挺挤的,我和你妈加上胡雨回家去,反正家里还有几斤肉。”
天佑爸说,“胡大哥,你看你,怎么还耍脾气呢?事情得坐下来商量,别一不对心思就张罗走?来的时候不是对亲戚们都说好了初七才回去的吗?屯子里的人都知道你来姑娘这儿过年来了,你就这么回去你怎么跟亲戚们交待?”天佑说,“爸,你老消消气,等下子咱们杀家鞑子,听说你麻将打得好,等下赢我们几个。”天佑妈也说,“他亲家,大过年的,别几句话就炸庙,其大伤肝。坐下,走什么走?”
胡杨爸虽然是留下了,可是,还是整天阴着脸,两家人年过得都不是很愉快。走的时候,天佑叫胡杨给他拿了壹千块钱,可是,他说啥也没要。望着送他们的车走远,胡杨感叹道,“我这个爹啊,真拿他没办法,壹千块钱几乎就是他一年的收入,现在居然嫌少?”天佑说,“这就要求我们赶紧赚钱,给他把房子盖上。”胡杨说,“哼,你就是给他盖上房子,没准儿还会想出其他办法来朝咱们要钱,他把你这儿当银行了。”
王立本还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正月十四那天,亲自开车带着姚可惠把钱送到天佑家,并且说,“这要是别人我就给支票了,可是,你没有账户,我只好给你现金了。”这话提醒了天佑,他马上找杨成辉帮他注册了个药材经销部,虽然还不能跟正规药厂打交道,但是至少是有账户了,这样就不会像以前似的,总是现金来往了。
在陈海涛的关照下,天佑的电话装上了,还免收了材料费。毛博思在拜泉待到要开学才回大兴安岭,天佑把他该分的钱存在一个存折上让他带回去,他说“麻烦,先放在你这儿,等我用的时候你再给我寄过去就好了。”承包药材公司分公司的事没有搞成。天佑开始思考下一步怎么办?这时,他听说安国有个中药材市场,就很想过去看看,可是,已经到了开学的时候了,只好暂时耽搁下来。
王旭把胡雨安排到他们学校上学,同时借了五千块钱说要结婚用。杨成辉这时突然间去中央团校学习,临走时大家猛喝了一场。
因为天佑的班级是毕业班,而这一阶段又没什么生意,所以,天佑开始一门心思扑在学校除了星期天也很少回家。
转眼间,到了四月份,忽然传来一个消息,胡耀邦去世了,随着他的离世,在首都一些高校,开始出现大规模的悼念活动,不知道什么原因,悼念活动很快发展成为政治性游行。
因为有前车之鉴,再加上自己已身为人夫,尽管事态发展很令人揪心,天佑在学校还是谨小慎微,生怕自己在出现什么麻烦,影响自己前途不说,还影响家人。
但是,这时生意开始好转,不断地有新药材收进库里,天佑经许成才介绍新认识了一个湖北亳州的药商老柴,收到就转给他,大家现金交易也都省心。齐惠芳又在根河发展了个点儿,这样,除了图强、松岭一线,根河那边货源更充足,这样比较起来,宾县和阿城一带的量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这些天,电视上天天报道天安门广场的事情,哈尔滨的高校的学生也开始上街,整个社会好像突然乱了套。这天,正好是星期天,天佑在家看电视,忽然,胡风哭着打电话过来,说自己的车在师大前面被学生堵住,学生站在他车上讲演,因为车上都是急着要送给老柴的药材,孩子一急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天佑放下电话,打个车穿小巷感到胡风被围的地方,几个学生正站在车上高呼什么“通电全国,无限期罢课”口号,天佑见自己的药材在他们脚下踩来踩去心里一急,跳上去把那几个学生拉了下来。
这下可惹了马蜂窝,一群学生围上来,高喊着打到政府走狗的口号就要掀翻天佑的车子,天佑和胡杨左挡又挡,有些拳头已经落到了他们的身上。这时,突然有人高喊:住手!
天佑看去,原来竟是葛明,今天他带了个纠察的袖标,带着几个纠察队的走到了天佑面前,问,“你怎么在这里?”天佑说,“我这不是着急给别人送货麻。葛老师,幸好遇到你,不然就麻烦了。麻烦你叫他们让条道,让我们过去。”葛明转过身去,对围在周围的学生喊,大家误会了,“这位不是政府的走狗,他是八六年行动的老前辈。”有人开始喊,“向老前辈致敬!”天佑也喊,“向同学们致敬。”这时,有个女生拿个捐款箱挤到前面来,老前辈,给我们捐点款吧。天佑掏掏口袋,有四百多块钱,全塞到捐款箱里,周围的学生开始鼓掌。葛明叫纠察队的人给天佑开出一条道,胡风慢慢地将车开离人群。天佑回身握握葛明的手,钻进车里,嘴里还喊着,“支持同学们的正义行动,打倒腐败!”
车终于离开了人群,天佑对胡风说,快开。但是,他没有想到,刚才他捐款的一幕,和喊口号的一幕被人悄悄地拍了下来,望着天佑车子远去,拍摄者露出一丝冷笑。
经过了这次事件,天佑特别叮嘱胡风以后出去要小心,特别是告诫天骄和胡雨,在学校绝对不能参与类似的活动。胡杨见他整天忧心忡忡地,就问他为什么?天佑回答,“这个国家只要是共产党执政一天这些学生就闹不成什么,上次我没参与都弄得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要是参与了还不有牢狱之灾啊?”见到胡杨每天穿着军装走来走去,就说,“我告诉你,平时你最好穿便装。”胡杨不以为然,直到有一天她在医大前面被人吐了口痰在身上,她才明白天佑的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