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兵法-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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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求助,大家自然明白,远水解不了近渴,真正帮得忙的往往就是身边的朋友。这些朋友便是“近”,应当有意识地趋向他们。
庄子曾经作过一个比喻,在一道车辙里的积水中有一条鱼,眼看就要饥渴而死,可怜巴巴地向人求助,其中有人便出于一片诚心,开始挖渠引水,想真正解救这条鱼,但渠刚开始挖,鱼便死掉了。这个比喻恰是说明了一点,纵然有时远方的朋友可以从根本上解救自己,无奈鞭长莫及,难以及时实现,一如此一耽搁倒误了大事,甚至缓解都无法实现。
适当的“趋近”对于自身十分有利,从某种角度而言。这也并不为过。在战国时代,小国林立,争土夺疆之事时有发生,这是恃强凌弱,弱肉强食的纷乱年代。其中,鲁国国力较弱,却与齐国相邻,众所周知,齐国势力强大,名在五霸之一,专好逞强施横。鲁国却遭了殃,经常无故受到齐国的压迫,弄得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心惊胆颤,却又无力自卫,好不狼狈。
鲁国国王为此忧心如焚,一时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便将自己的王儿送到晋、楚两国当作人质,以求加强与这两个国家的关系。鲁王以为这样做,在将来齐国进兵侵略或者有其他紧急事态发生时,可以去请晋楚两国派兵援助。
但是,当大臣黎矩知晓此事之后,急忙赶来进谏,对鲁王说:“大王,臣闻大王要将王子送往晋楚两国当作人质,不知可确有此事?”
鲁王点点头,笑道:“不错,孤王是有这个打算,现已让两个王儿收拾停当,即日便可起程。”
黎矩听完赶紧向鲁王进深:“大王,臣愚拙,一时不明,觉得大王此事不妥,臣以为两个王子不能去晋楚当人质,还望大王三思——”
鲁王听完便是一惊,探身问道:“卿何出此言?孤王送两个王儿去晋楚当人质,并不是为了别的,卿难道不晓得齐国欺我太甚,无奈我们势力不够,难以与之抗衡,只有找些援助。晋楚两国实力强盛,是很好的选择。如果我们能够与他们友好相处,以后再有齐国进犯,我们可以请晋楚两国前来援助,怎么,这有什么不妥吗?”
黎矩一听,微微地笑了,轻声问鲁王:“大王,如果现在有一个人不幸落水,眼看着就要淹溺丧命,即使是我们去请最擅长游泳的越国人来救他,恐怕也来不及了。再者,设若我们这里不幸发生了火灾,我们却要凿渠挖河去引海水灭火,大王可想而知,结果会是怎样。人常说“远水救不了近火”,不管晋楚两国如何强大,但它们距离鲁国路程遥远,一旦我们遭人攻击。想要求助他们,也是不会有什么大希望的。再退一步说,纵然是晋楚两国尽心救助,也不可能招而即至,总需费些时日。可我们等到他们赶到时恐怕早已身首异处,何谈救助与否。大王送王子去作人质岂非徒而无功吗?”
鲁王听完,一时又没了主意,问黎道:“那么,依卿之见,孤王只有铁心受欺受辱,任人宰割喽!”
黎钜回答道:“大王也不必着急,以微臣愚见,窃以为大王应努力同附近邻国联合起来,共抗强齐,去晋楚求援,倒不如求助于邻边的小国。”
黎钜的话是有道理的,正如我们走近了荒无边际的大沙漠,却不能祈盼用远方湖泊丰富甜美的水来解除焦渴之苦。
鲁国宰相与鱼
从前,鲁国的宰相公仪休非常喜欢鱼,赏鱼、食鱼、钓鱼、爱鱼成癖。
公仪休的宰相府内养了不少鱼,一进门有一个方池,池子深,方方正正,面积约合现在四百平方米。池水碧清,底部植有各式水草水藻,还有些莲藕。一到夏季,清风徐徐,微波点点,娇嫩的荷苞莲蓬,恰似娇羞的玉女金童,飒立风中,傲然水上,更有浮萍串串,煞是好看。但最令他高兴,也是他最为得意的是池畸养的百许头各种各样的鱼。有白银一般的鲢鱼浮游水上,细碎的鱼鳞将射人水中的阳光反射回来,恰似盏盏银灯,又像点点繁星。它在清彻的水中闪来闪去,一有动静,便见水纹一摆,倏忽不见,潜入水底,稍静片刻便又浮回水面,张着小嘴一合一翕地,像在呼气,又像在吸水,却便吐出一串串细小的水泡冲到水面之上;忽而,又凑成一群,争抢着细屑。再往水下,便有草鱼、鲤鱼,游戏于绿绿水草之间,有的红得透亮,在水中经阳光一照恰似一块红玉雕成,竟仿佛晶莹剔透似的,银闪的鳞片村在微红的鳍下,令人心迷。这些鱼儿忽而摆动尾鳍直向水草撞去,忽而又从水草丛中探出头,像是淘气的孩童在与伙伴捉迷藏。有时,只见水草乱摆乱摇,荷杆轻晃,鱼儿嬉戏其中;有时又有发现鱼儿被水藻裹住,乱弹乱甩,惹人发笑。时而,水面上浮出串串涟漪,水圈漾散;时而,有调皮的鱼儿跃出水面带起颗颗玉珠,旋即又落入水中,激起一朵细小的浪花。
公仪休每当闲暇无事便站在池边静观这美妙情景。每次观鱼,他都拈须忙立池边,面上自然而然流露出微微的笑意,眼睛专心致志地注视着池中的鱼儿。看到高兴处,自顾拍手抚掌,脚下踏出节拍,嘴中低声哼唱,好不悠闲,好不自在。每当这时,他的夫人和府中的仆人便会在旁边掩口而笑,他的夫人嗔道:“瞧瞧大人,竟像个孩子,不知怎的竞这般喜欢鱼儿,痴迷至此,倒也能落得悠闲。”
而公仪休却丝毫没有觉察,根本就没有在意这些,一心一意地赏鱼取乐。手中捏着鱼食不时地向水中投掷,鱼食落在水面上,泡散在水中,吸引着群群鱼儿前来争抢,摇鳍摆尾,拨起层层波纹,拍得水面“啪啪”直响。公仪休便仰面大笑起来。
夏日里自是好说,只是到了冬天,天气寒冷,朔风呼啸,时常飘起鹅毛大雪,那池水便结一层厚厚的冰。下雪时,雪花落在水面上,平平整整,毛毛绒绒,很像是铺在平地的羊毛地毯。即空如此,公仪体从朝中回家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找一木棒,在池中水上戳出许多冰洞,很快就会有鱼儿从冰洞里冒出头来,吐气吸水。公仪休故意将冰洞戳成梅花形状,看鱼儿的戏闹。赶上下雪,公仪体经常先扫去池冰上的积雪,又砸开几块冰看鱼儿。
在公仪休的屋里还有两三个鱼缸;说是鱼缸,却并非现在所说的玻璃制品,而是指当时的瓦罐、陶器。灌上些清水后,便将鱼儿养进去,公仪体每日总忘不了给鱼儿喂食,倍加珍爱。
一天晚上,三更半夜,公仪休忽然大叫起来:“来人,快来人那!夫人,夫人,大事不好啦!”
喊声惊醒了他的夫人和家中的仆人,纷纷穿衣起来,院中一阵慌乱,公仪休的夫人见丈夫只穿着睡袍,张着双手,瞪着双眼,一个劲儿地喊:“快去,快去,去看看我的鱼,我的鱼,池子里我的鱼,快——”
夫人哪里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当下心惊肉跳。一面唤丫环服侍公仪休,一面命人赶快去察看院子里池中养的鱼,有仆人打着灯笼跑到池边观看,却只见微弱的灯光下,黑森森的池水,并未有什么动静,有时也能听到“哗哗”‘啪啪”的水声,大概是不睡觉的鱼儿。仆人仔细看了一会,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便回来禀报公仪休。
公仪休听说鱼儿没事,顿时如释重负地长吁一口气,复又躺在床上睡去,众人莫名其妙,又不敢问,也只得快快地各自回去歇息。
第二天,公仪体大清早起来便跑到池边去观看他心爱的鱼儿。他的夫人经昨夜一番折腾,心中疑窦丛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忍不住走到公仪休身边轻声问道:“大人,不知大人昨夜思考何事,竟半夜惊醒,那般折腾,让臣妾好担心——”
公仪体没有立即答话,却死自呵呵地大笑起来。
笑了多时,公议休才对夫人说:“夫人,你有所不知,昨夜我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梦,在梦中把我惊醒了。”
公仪休的夫人眼睛一闪。望着丈夫,没有说话,静待公仪休说下去。公仪体接着说道:
我昨夜梦见自己独自一个人拿着钓鱼杆出去钓鱼,
路上有些薄雾,恍恍惚惚,竞有些飘然若仙,我也不知
走了多少路程,见有一条小溪,溪水清澈见底,无名小
花不计其数,星星点点,随微风摇曳,似有淡淡清香,
爽人肺腑。
我非常高兴,便四下寻觅钓鱼之处,但见距我百余
步有一大石直立溪边,上面是一平平整整的石面,恰似
一座石台。不由心中暗喜,举步向石台奔去。谁知,看
着明明只有百十步,却走了好久好久,好不容易走上石
台,刚想长出一口气稍作歇息,却发现石台上早有人
在。但见一位长者,鹤发童颜,微合二目,端坐在石
上,手中托着一枝鱼竿,钓丝悬钩,垂子水面,令人奇。
怪的是他的鱼钩是笔直不弯的,而且悬在距水面一尺高
处。
那老者并没有因为我的到来而有半点反应,依然沉
静地坐在那里,莫非这就是姜尚姜子牙,姜太公?心中
又惊又喜,忘了奔走的疲累,伏身施礼,轻声问他:
“这位老人家,啊不,老神仙,若非晚生眼拙,您就是
姜尚姜仙长吧?晚辈公仪休有礼啦——”
那老者缓缓睁开眼,转头看了看我,说道:“先生
不必如此客气,正是愚者姜尚,先生莫不就是鲁国的宰
相公仪休?——”
夫人,你知道我是多么地欣喜,果然是姜太公,我
赶紧点头称是,却听那姜尚说:“闻知先生生性好自,
珍爱有加,不知可有此亨”
我连忙回答:“晚生确实很喜欢鱼,闲暇时多以鱼
为乐,消磨时光。”
姜太公听完竞笑起来说:“如此,你我也算兴致相
同,愚者姜尚也非常喜欢钓鱼,我在这碧溪之上,日日
垂钓,以此为起。”
我忍不住问道:“仙长既是喜欢钓鱼,却又为何竿
平钩直悬于水面之上,这竟如何钓得鱼来?”
姜尚微微一笑,手拈苍须,意味深长地说道:“弯
钩衔饵钓鱼虾,直钩悬丝引王侯,愚者姜尚钓的是人世
之鱼。无饵而钓,愿者上钩,再者说,你看,这溪水碧
清,游鱼成群。世外仙境一般,鱼儿嬉戏玩耍,独成一
人欢乐世界,何等自由畅快。若悬饵垂钩其中,在鱼,
定有贪饵吞钩之辈,被钓出水面,远离旧日同游,独受
刀割之苦,纵是被养在缸中供人玩赏,亦是无法再自由
地畅游,贪饵者往往失却自由。在人,则以钓鱼为乐,
实则为乐失乐,竞需整日凝坐静守,期待贪饵之鱼,日
轮滚滚多少先明便白白消去,亦是失去了自由。钓鱼者
实不会快乐。贪饵者,志乎所以,宁先身以他腹;贪鱼
者,自以为乐,枉失时而空欢。世间沧桑何尝不是如
是。喜之弥笃,失之弥速,往来更变,幻不可测。”
我听着他的这一番话心中暗动,总觉他似有所指,
却一时又想不明白,正待问他,却不见他的踪影,石台
空空,杳然无迹,心中疑惑,无心钓鱼,便执竿往回
走,却又迷了路途,竞茫然走错了方向,找不到来时的
路。
我钻林踏石,绕岩穿溪,转来转去,转到一座山
前,山上怪石森立,面目狰狞,正兀自心恐,却见山上
走来一个孩童,玉面粉臂,眉清目秀,好生漂亮可爱。
那孩童的蹦跳跳地抱着一条大鱼向我跑来,见到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