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揽风华-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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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辈子,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强烈地渴望生存,强烈地渴望能够一次又一次,躺在他怀中睡去,然后第二天依偎著他,笑著醒来……
她好爱、好爱他啊!
“兰儿……”骆少罡深邃的眼中也泛起水光,一手托住她的头,深深地吻上她细柔的樱唇,
一如在明锡城时的初吻,一如大婚那晚的盟誓,一如以前许多次,缱绻缠绵时的气息交融,温柔、深情而激狂,交换了心与魂,一切又一切……
曾经心如死灰也好,曾经视一切淡泊如水也好,每个人在灵魂的最深处,都渴望着那一份最真挚的爱情。多少人痴守终生,只为了一个像这样倾尽所有的炽吻,多少人寻寻觅觅一辈子,只为了一份像这样全心全意的感动……
好不容易让他们在茫茫世间找到了彼此,苍天又何忍硬生生拆散!
就帮她这一次吧!深深密密地回应著他的恣怜,兰姬紧紧搂著他修长结实的身子,在心底默默对上天祈求。这一生她从未贪恋过财富、权力,现在,也依然只有一个请求。
她只求能与他一起白头。
两个月后
靖朔王都
坐在床榻上,将手腕递给御医诊脉,兰姬轻咬薄唇,脸上是期待和担心的交战。空著的另一只手放在骆少罡温暖的掌中,与他牢牢交握。
所有的未来,都在这一刻……
御医聚精会神地诊断片刻,脸上渐渐露出喜色,终于忍不住惊叹出声:“奇迹啊!”
欣慰的笑容堆满脸上,他放下兰姬的皓腕,站起身来深深一揖,“恭喜夫人,体内已经没有残毒。”
此言一出,满室紧张的气氛顿时被打破。靖朔王、南宫澈和柳寒曦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骆少罡定定地望著御医,低沉的声音竞带著一丝颤抖:“果真没事了吗?”
“将军请放心,龙涎草之毒素已经被全数逼出体外。而且,因为温泉之水帮助活动血脉,从此以后,夫人的旧伤也不会再复发。”
兰姬一怔,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又惊又喜!“这么说……我以后还能跳舞?”
“只要不再次损伤筋骨,就无妨。”
望著兰姬美丽的秋水明眸中浮起感动的雾气,御医捻须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抬头面对骆少罡,眼中写满了佩服与敬重,“多谢将军。老夫行医多年,也算是医活过不少人……可是因为将军,今天才总算看到了什么叫做奇迹!”
骆少罡笑而不答,只是低头望著兰姬,与她的视线交缠,让一切尽在不言中。她的眼波温柔似水,倚进他坚实而温暖的怀中,轻轻将头枕在了他的肩膀上。
是奇迹啊!是他不顾辛苦日夜搜寻资料,又千里迢迢带她远赴雪山;是他不畏艰险,背著她攀越陡峭冰峰寻找温池,弄得浑身是伤却坚持不肯放弃:也是他,为两人在靠近山顶的地方找到了栖息的岩洞,两个月来每天生火、猎食,运内力为她逼毒,无微不至地照顾、保护著她,却从未有过半句怨言……
何德河能,这样独一无二的深情男子……
是她的丈夫。
望著眼前这对亲密无间、真情流露的恋人,南宫澈轻摇羽扇,没辙地笑,“现在才知道古人为什么说如胶似漆,看看这两个,还真是没有一刻不黏在一起……存心刺激我这个孤家寡人么?”
柳寒曦白了他一眼,“你再罗嗉,人家现在也听不见!走吧,既然受了刺激,那就乖乖回去,锁起门来舔伤口吧。”
“柳大将军,你把我当成是狗么?”
斗嘴调侃中,这自幼就卯上了的两人跟随在靖朔王和御医身后走了出去,轻轻关上房门,留下床榻上依然紧紧相拥的一对恋人。
过了许久,骆少罡才抬起头来,微微松开了怀中纤柔的人儿,抬手轻抚她嫩若花蕊的粉颊,深邃的眼神中包含了多少深情和知心,多少不必言语交流的感动,让兰姬绽出了最美丽的笑颜。
优雅地起身,她拉著他一起走出门外,默默地并肩穿过长廊,来到花园中。
抬头望著天上那一轮宛若玉盘的明月,她呼出一口气,低声说道:“今晚的月色好美……”
“嗯。”骆少罡沉声回应,专注的目光却始终不曾离开她身上。
兰姬转头望著他,目光闪烁,突然温柔而笑,“少罡,我虽以舞蹈扬名天下,却从不曾为你跳过一曲……”
“你的脚……”
“御医都说没事了,不是么?”
月下的水眸显得有些蒙胧而神秘,诱惑人心。唇角扬起一丝淡淡的笑容,她放开他的手,翩然离开他身边,踏上那柔软的草地。
长袖在夜风中轻挥,宛若凤凰彩翼,划出眩目的清灵。她,微笑著旋转起来,为他一人起舞。
记忆中,也曾经有过这样清新的夜,这样银霜般眩目的月光,和满天闪烁的星辰……恍若隔世,终于,让她寻回了当初那一份纵情的快乐!
舞步再不受任何拘束,不强求华丽,不带虚幻,是内心最真实的反映,那样自由地舞出只属于她的幸福和绝代风华……
旋转著,头亦渐渐昏沉,她笑著,没有试图抗拒,没有著力支撑,而放任自己的身子跌落。
因为她知道,从今以后,再也不必受到任何伤害……
眼看就要扑倒在草地上,突然,腰间多了一双温热的大手,耳边亦响起他低沉磁性的声音:
“这么美丽的舞姿,不愧是独步天下……”
她依然笑,昏沉地微笑著,感觉世界仍在旋转,可是,却有了他最坚定的支撑,让她感到如此安心。
媚眼如波,双手环上他的颈背,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她轻啮他的耳垂,附在他耳边,带著几许调皮地吐气如兰:“就算是独步天下,也没人会知道了。从今以后,兰姬的舞,就只让你一人看见……”
“那是我的荣幸,兰儿。”沙哑低喃著,骆少罡露出笑容,亲吻她的眉心,紧紧搂著她纤若无骨的柳腰,那一双黑眸热切,烧人她心底,为这一刻烙下印记。
笑著在夜风中接吻,唇舌纠缠长长久久,交换著气息和一生的盟约。虽然此时严冬还未过去,草地霜黄,树木也秃枝一片,然而这一切,对于骆少罡和兰姬来说,都不再重要……
因为两相呼应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朝待,是花开遍地,最美丽的时节。
尾声
“……话说那兰姬从容不迫地拜谢后,走到大殿中央,挥袖舞了起来。满室鸦雀无声,然而那宛若仙子翩飞的舞步,却是那么动人!看著她飞旋的身影,陛下的眼中,竟然渐渐盈满了泪水……”
茶楼里,说书人绘声绘影地描述著当年兰姬在华夷王都沦陷之时,那一出旷古绝世的无声之舞。围坐的众人听得津津有味,纷纷猜测著,是怎样的心情,又是怎样的天赋,让那个倾城倾国的女子不靠琴瑟,就传达了震撼人心的哀伤,使得一国之君为她潸然泪下。
欷虚半晌,突然有人开口问道:“不知道兰姬现在身在何方,怎么样了?”
“是啊,好久不曾听见过她的消息……虽然当年陛下赠她黄金和好马,准她自由离去,可是,像她那样一个弱女子,单身一人,真不知道如何生存……让人担心哪!”
“说到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了,好像曾经有华夷宫中的诗人,在明锡城看到过她一次!那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后来,就没有她的消息了……”
“我却听说,在华夷国边境的荒山上,有人曾发现兰姬的墓。”
“真的?”
“千真万确哪!我骗你做什么?”说这话的人指天赌咒,信誓旦旦。
沉默片刻,他的同伴露出若有所思的惋惜神情,“嗯,也有可能吧……听说那兰姬的身子很弱,又经历那样的烽火乔迁,大概是病死了吧?红颜薄命啊……”
“唉,真是可怜……那样独步天下的舞娘,前无古人,以后,只怕也不会再有来者了……”
“就是啊,真可惜!我们都没能看过一眼,那『凌波飞渡,踏水无痕』的丰姿,究竞是什么模样……”
众人议论纷纷,叹息不已;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坐著一对容貌俊美的男女,静静地品茶,听著这一切,不时相视而笑。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温暖的眼神中,仿佛已经交流了千言万语。
片刻后,男子起身结了帐,扶起体态娇弱的女子,相携走了出去。
有些人认识那高大荚俊的男子是军功垣赫、声名远扬的镇东将军骆少罡。而那容颜如王、仪态优雅的少妇,是他的妻子吕奉节。
有人说,自从三年前骆少罡娶了吕氏过门之后,夫妻恩爱异常。因为吕氏体质虚弱,所以骆少罡特地向皇上请命,讨了“镇东将军”的封号,搬来气候温良的鱼米之乡长期驻守。
初来此地时,曾经有人为了巴结,数度向他敬献各地艳丽美女,却都被他一一婉拒,至今未纳一妾。
也有人说,难怪骆将军对妻子如此专宠,毕竟那吕奉节可说是倾国倾城、绝世无双的美人。她的清丽脱俗,丰姿卓然,或许就连昔日华夷国那传奇的“兰姬”也比不上。
还有少数人悄声耳语著,说吕氏的容颜,其实十分酷似当年那个艳惊四座的乐伶。
但是,谁都不会把吕奉节和兰姬联想成是同一个人。
绝不会。
因为吕奉节露面的时候,总是愉悦而温柔地笑著,眉眼之间,尽是幸福之色。
一个历尽繁华、看遍世情炎凉、权起权灭的女子,又怎会有如此闪朗活泼的性情?尤其是一个像兰姬那样国破家亡、流落天下的舞娘……
她,一定是满身凄凉的啊!
然而骆少罡的妻子,却总是那样盈盈地笑著,语声娇俏婉转,眼波清澈而温柔。
没有人知道,她笑得一如十年前那个无忧无愁、月夜在后花园中翩翩起舞,而被楼万惊为天人,自此改变一生命运的花季少女。
没有人知道,那个“凌波飞渡,踏水无痕”的亡国佳人兰姬,如今,绝代的风华都只为一人展露……
由一人独揽陵中。
后记
很俗套的英雄美人故事,对不对?
其实,连我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写这样的一个故事。我一向偏好个性特异、坚强独立的女主角,可是兰姬与骆少罡的关系,却很明显地有“菟丝附女萝”的依赖感觉。
她,实在不是我以为自己会创造的人物。
可是奇特地,这个故事却是我写得非常顺手、也非常惬意的—个。构想就那样突然地成形了;然后,仿佛有自己的意识一般,逼著我在忙碌的课余挤出时间,将脑海中上演了一遍又一遍的情节搬上纸张。
突然发现,我其实还是满喜欢兰姬的。也许是因为尽管历尽了折磨,在心底最深处,她从未放弃过希望。
在靖朔王面前的那一场舞,是无声的抗义;为自己建立衣冠冢,也是渴望摆脱过去的心愿。尽管她口口声声说自己心若死灰,但其实,她一直都在等待着,等著一个像骆少罡那样的人出现在她的生命中。
我想,这也是另一种坚强吧?
呵……身为作者,果然还是会对自己的主角护短的。(*汗*)
咳,那么,换个话题,聊聊我自己吧。
小女子目前在纽约州立大学念企管系,主修金融和资讯管理,副修美术历史,闲来无事喜欢看建筑和宗教方面的书虐待自己。在家里是独生女,却在网上认了一堆兄弟姐妹。不会说日语且有严重音痴,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