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重任-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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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凤瑶吃惊而委屈地说:“干预?杜桥,我是你妻子,我过问你的事情能算是干预吗?你一整天不回家,我为你担心,到外面找你差点儿遭歹徒抢劫。这些你知道吗?”
杜桥理屈词穷地蔫了声。
齐凤瑶身子仰在沙发上,眼里涌出了泪水,冲卧室说:“杜桥,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工作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是不是我下岗了就意味着精神也要下岗啊?你说话啊,杜桥!”
没有声音。
卧室里,杜桥闭着眼睛,眼前浮现出了徐兰娟躺在他怀里嬉闹的情景。现在,他觉得今天晚上离开徐兰娟回家实在是一件错误的事情,这装修简单的屋子、普普通通的双人床和歌舞厅的陈设比起来简直让他败兴到底了,他要寻求的刺激更是一丝一毫也没有。
“徐兰娟,你这个十足的女人,我他妈的就是喜欢你!”杜桥心里说着,困意上来,扭过身子呼呼大睡起来。
杜桥的冷言粗语使本来由于下岗而心情沉重的齐凤瑶情绪越发低落了。她根本想不到丈夫的情感已经从她身上转移到另外一个女人身上了,她想的最多的是要尽快找到属于自己的新起点,像苏江礼说得那样“做点事情”。其实这个念头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她脑海里出现了,只不过现在比以前想得更深、更多、决心下得更大罢了。
齐凤瑶在沙发上一直呆坐到了早上。她站起身踱了踱步,见华华和杜桥还在熟睡,忽然觉得屋里的空气很闷,便走下楼,在居民区小花园里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夏天的早晨,空气里含着一种类似于刚刚成熟的草莓的清新滋味,让经过一夜沉睡的人们神清气爽地跑步、跳舞、练拳、买菜、喝豆汁……齐凤瑶却望着对面街上骑着自行车来来往往的行人出神,她在想:“以前这个时候,我也会像他们一样骑着自行车去上班的,可是现在……我是那样的热爱工作,那样的想平平静静地生活,但生活却把我推向了一个难言的境地,难道生活真的本来就没有公平吗?”
齐凤瑶正想着,一个粗重的中年男人的嗓音传进了她的耳朵里:“二十大几的姑娘找不到工作整天在家呆着,真是个不争气的东西!”
“爸爸,我不是在找工作吗……”是一个年轻姑娘委屈而无奈的声音。
齐凤瑶听出来了,这一老一少的声音是从自家楼上张婷婷家阳台上敞开着的窗子里飘出来的。齐凤瑶家住二楼,张婷婷家住四楼,距离小花园不过二十几米远,加之这两个声音都很高,因此齐凤瑶听得清清楚楚。那是张婷婷和爸爸在顶嘴。张婷婷是省旅游专科学校的毕业生,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呆在家中,家里又不太富裕,因此经常被做修自行车修鞋子的父亲责备。
“你都毕业大半年了,找的工作在哪儿了?”张父显然大为光火了。
张婷婷不满地回应说:“有的工作和我学的专业不对口儿,我要找一个专业对口儿、能发挥我个性的工作!”
张父的嗓音越发高起来:“你少他妈的跟我甩新词儿,当初我就不同意你报考旅游学校,你不听,拧着我上了三年那个破学校,结果怎么样,毕业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有哪个旅游单位录用你,让你找别的工作还挑三拣四的。我没本事,修一辈子自行车和鞋子,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比我还窝囊的女儿,为了供你上学,这几年我省吃俭用受了多少苦!”
张婷婷哽咽着说:“爸爸,我知道我上学的三年时间经济上给您带来了很大压力,我会尽快找一份工作的!”
兴许见女儿哭了,张父的语气稍微和缓了:“婷婷,你就非想在旅游口儿工作吗?做别的事情就不行了?”
张婷婷执拗地说:“爸爸,我喜欢旅游工作,我不想做别的工作,我就想当导游员!”
张父不无嘲讽地说:“你想,你想,你他妈想的事情就能做到吗?你再找不到工作,我不养你呆在家里吃闲饭了!”
张婷婷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被亲人理解的痛苦:“爸爸,难道在您心目中我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吗?我只不过没有别人那么好的运气罢了!”
张父的嗓门又大起来:“你是个倒霉蛋,你的运气好不了!”
说实话,齐凤瑶心里非常喜欢刚刚二十岁、漂亮、善良的张婷婷,也很能理解她,正想上楼到张家劝解一番,张婷婷哭着从楼道里跑了出来,于是,她紧忙迎了上去。
张婷婷一见到齐凤瑶就说:“凤瑶姐,爸爸又骂我了,他嫌我太窝囊,说我要是再找不到工作就不养我了!”
齐凤瑶拉着张婷婷的小手坐到椅子上,劝解道:“傻丫头,爸爸那是一时的气话,他是为你找不到工作急的,大学生嘛,心眼儿可不能这么小。”
张婷婷一双好看的大眼睛里充满着晶莹的泪水,说:“凤瑶姐,爸爸着急,难道我就不着急吗?我学的是旅游专业,我想当导游员,别的工作我都不喜欢,可是全市旅行社和景区景点我几乎都跑遍了也没有人肯要我,他们想录用的有经验的导游员。说实话,我一天也不愿意在家里呆下去,就是爸爸不骂我我也在心里自己骂自己不争气!”
齐凤瑶掏出纸巾,替张婷婷擦了擦眼泪,声音轻柔地说:“婷婷,我们住在一个单元里,我们是好朋友,姐姐了解你,也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我也下岗了。工作对一个人来讲太重要了,在某种程度上,它也是一种自尊的表现,失去它就会失去许多。我下岗的原因不在我,你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也不能怨你。”
听着齐凤瑶善解人意的话,张婷婷渐渐止住了哭泣,她忽闪着大眼睛,有些天真地对齐凤瑶说:“凤瑶姐,你要是旅行社的总经理就好了,你肯定能让我当导游员的!”
张婷婷一句漫不经心的话使齐凤瑶突然有了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她禁不住大声说:“哎,婷婷,你这句玩笑提醒了我,我为什么不能成立一个旅行社呢?连四方旅行社的苏总都说做旅行社能赚钱呢!”由于兴奋,齐凤瑶的脸上漂荡起了红晕,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了,身上就像被困在迷谷中多日的人经过左冲右突之后于精疲力竭中找到了出口一样顿时充满了无穷的力量。
张婷婷望着齐凤瑶,说:“凤瑶姐,我也知道做旅行社能赚钱,可是要注册一家旅行社必要的手续很多不说,光注册资金最少就得三十万元呢。”
齐凤瑶依然沉浸在兴奋中,说:“只要想把事情做起来,一定会有办法的!”
张婷婷继续善意地提醒道:“凤瑶姐,注册旅行社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齐凤瑶像一个即将出征的尽管胜败未卜但勇气十足的将军一样,望着张婷婷那张俊俏的脸蛋说:“咱们市最大的旅行社四方旅行社苏总对我说过,自信心是需要培养的。婷婷,你能给我勇气吗?”
张婷婷的情绪受到了齐凤瑶的感染,也兴奋地说:“凤瑶姐,你的勇气就是我的勇气!”
齐凤瑶突然想起了杜桥和华华,对张婷婷说:“婷婷,我不会改变办旅行社的主意了,我们先谈到这里,我要去照顾华华和她爸爸了。你有什么好想法就告诉我。好吗?”
张婷婷甜甜地笑了笑,说:“好的,我会认真去想的。凤瑶姐,你快回家吧!”
齐凤瑶冲张婷婷摆摆手,跑上了楼。一进家门,她发现杜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华华刚刚睡醒。于是,齐凤瑶就在有了奋斗目标的激动中照顾华华吃完了早饭,然后送华华去了学校。
杜桥确实走得很早。他开着自家那辆蓝色“桑塔纳”轿车径直去了位于开发区中部的公司里,坐在办公室里玩一支玩具步枪。当他瞄准门口时,从准星里看见徐兰娟走了进来就冲徐兰娟“砰”地开了一枪。
徐兰娟扭动着颀长的腰肢走到杜桥身边,涂着化妆品的脸上挂着讨巧的笑容,娇滴滴地说:“杜老板玩儿心不小啊!”
徐兰娟不约自到,杜桥非常高兴,他抚摸着徐兰娟的手说:“我就是喜欢玩儿,而且最喜欢玩儿刺激的,就像跟你在一起这样。”
徐兰娟把身子靠在杜桥怀里,望着杜桥那双写满了欲望的脸,说:“我可不是好玩儿的女人,你跟我玩儿就要玩儿到底。”
杜桥兴致勃勃地在徐兰娟腮上响亮地吻了一口,说:“怎么个玩儿法?”
徐兰娟两条白嫩嫩的胳膊缠在杜桥脖子上,依旧用那种像哼歌一样的腔调说道:“怎么玩儿都行,就是别玩儿得不开心。别忘了,我可是把初夜权交给你了。”
杜桥撩开徐兰娟的裙子,在她的大腿上轻轻掐了一把,说:“我不是毛头小子,你不用提醒我。”
徐兰娟笑了,笑容如同一朵正在怒放着的玫瑰花——这也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她问了一个很实际又很不高明的问题:“杜桥,我和你夫人谁漂亮?”
杜桥没想到徐兰娟问他这样的话,顿了顿,说:“她漂亮,但她是一块炭,你是一团火。我需要的是火。”
徐兰娟非常满意杜桥的话,尽管她不排除杜桥故意讨好她的成分,决定也给这个男人一点“甜头”,便收起荡笑,“郑重”地说:“说实话,杜老板,你是一个让我动心的男人。如果你能把‘燃料’加足,我会让你知道你那个漂亮的夫人不是女人了。”
杜桥当然知道“燃料”的含意,他知道已经由三陪女转化成被他固定包养的情妇的徐兰娟是不能离开“燃料”的。他已经“冤大头”式的给过她许多“燃料”了,不能总平白无故地“冤”下去,就对那张粉嫩嫩的脸说:“近来我的生意很难做,你不要贪得无厌,该给你钱的时候我自然会给你的。”
徐兰娟躺在杜桥怀里,嘬起嘴唇,挑逗地冲杜桥吹了一口气,说:“钱嘛,我知道你不会少了我的,可是我们既然要玩儿就玩儿个痛快。你不会让我失望吧?”
杜桥不解地问:“什么失望?你把话说明白点儿行不行?”
徐兰娟诡诈地一笑,说:“带我去兜兜风,怎么样?”
杜桥略微怔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问:“你是不是想打我车的主意?”
徐兰娟从杜桥怀里站起身,沉下脸说:“你要不开心就算我什么也没有说,以后你也别想再在我身子上找乐子了!”
杜桥重新把徐兰娟揽到怀里,妥协地哄劝道:“你呀……我的车还不就是你的车吗?你想开就去开好了。”
徐兰娟见降服了杜桥,自然得寸进尺了,说:“你光嘴上说我可不放心。”
杜桥信誓旦旦地说:“我可以给你立个字据嘛。”
徐兰娟撇了撇嘴,用不容置辩的口吻说:“字据有什么用?我要那辆车实际上属于我!”
杜桥索性一应到底了,说:“我喜欢你,只要咱们玩儿得开心,我都是你的了,一辆车更不在话下!”
徐兰娟心花怒放地对杜桥说:“你可不许反悔!我们去野生动物园玩一天吧!”
“行!”杜桥拉起徐兰娟的手走出了办公室。
傍晚,放学时间到了,在玉华路小学上一年级的华华站在学校门口的马路边上等待着妈妈来接她。
妈妈还没有来,华华背着书包,一双黑灵灵的大眼睛四处张望着,忽然看见爸爸杜桥的“桑塔纳”轿车被一个打扮得妖里妖气的陌生女人驾驶着停在了马路对面一家歌舞厅门口,随后,爸爸从车上下来,吻着那个女人走进了歌舞厅。
见此情景,华华奇怪地自言自语起来:“爸爸和那个女人怎么这么亲热呀?”
这时,齐凤瑶骑着自行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