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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部分

寒刀行-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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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深沉而平静的声音缓缓从李云奇身后传来,昏暗的灯光下,慢慢地露出了一张从容淡定的脸。

“二师叔,你来了!”杨云聪失声惊叫。

“是……二师叔?”李云奇也吃了一惊,嘶声叫道,“没想到……没想到……”

一言未毕,眼球忽然凸出,身子一阵抽搐,就永远不能动了,但那双已凸出眼外的眼睛里,却还带着种奇特而诡异的表情,也不知是惊讶?是愤怒?还是恐惧?

“杀人者死。念在你对飞龙堡也曾尽心尽力的份上,我必然会厚葬于你。”这人缓缓从李云奇身上抽出长剑,殷红的鲜血慢慢涌出,他的脸色依然平静,眼神中却有种淡淡的悲哀。

“砰”、“呛”两种不同的声音同时发出,李云奇尸身倒地的同时,这人也已还剑入鞘。

龙七长长叹了口气,勉强笑道:“这种人利欲薰心,忘恩负义,是死不足惜,只可怜那位小姑娘……唉!”

“阁下是哪一位?”这人猛然抬头,凝视着龙七。

“在下龙七。”龙七抱拳作揖。

“莫非是追踪术独步天下、断案如神的‘神捕’龙七先生?”

“江湖朋友错爱罢了!”龙七笑了笑,“敢问阁下是?”

这人抱拳还了一礼,淡淡道:“飞龙堡,宋飞扬。”

龙七“哎呀”一声,失声道:“‘江南大侠’。”

第三十二章 江南大侠

 剑尖犹自沾着一缕鲜血,燕重衣的手轻轻一抖,血就一滴一滴地落下。

燕重衣本来站得笔直的身子,此刻已摇摇欲坠,显然这一剑已耗尽了他全身的气力。他把剑用力插入泥土,勉强撑住身子,绝不让自己倒下去。

安柔急忙抢身过来扶住了他,却犹自惊魂未定,喘着气道:“你杀了他,你终于杀了他。”

燕重衣长出一口气,苦笑道:“可是你知不知道,我用的法子实在太冒险?”

“我看不出来。”

“此人剑法实已登峰造极,我在他的剑气笼罩之中,几乎连气都已透不出来。”

安柔笑道:“连我都是如此,何况是你?”

“我若不设法破掉他的剑气,你我两人必然再无生还之理。但是他的剑气凝结,实在无懈可击,所以我只有先以茅草来诱发他的剑气。”

安柔摇头道:“这道理我就不懂了。”

“那时他剑气已完全发挥,正如弓已引满,箭在弦上,只要轻轻一触,弦上的箭就不得不发。”燕重衣笑了笑,“我所用的就是这道理。这道理,是我在你与他交手的时候想通的。”

安柔睁着一双大眼睛,微笑着瞧着他,茫然摇头道:“这道理,我还是不懂。”

“我将茅草以内力逼出,触及他的剑气,他剑气本已饱涨,只要被外物触及,就立刻要发作,是不是?”

“好像是的。”安柔似懂非懂。

“剑气一发,便不可收拾,非但那一把茅草要被完全毁灭,就是整整一个人,只怕也要变得粉碎。”

“好厉害。”安柔神情骇然地吐了吐舌头。

“但剑气被引发后,就有了空隙,因为他力量已集中在那几点上,别的地方自然就难免要露出空隙,所以我就在这一刻乘隙拔剑。”

“你在这个时候拔剑,是不是因为已有绝对的把握可以把他一剑刺杀?”

“嗯!我已看出他剑法中的破绽,但机会往往都是稍纵即逝的,如果把握不住,或是算错了时间,都会得到相反的结果。”

安柔微笑道:“无论如何,你还是一剑刺穿了他的喉咙。”

“但这一剑,已经耗尽了我仅留的一份精力。”燕重衣扭头看了安柔一眼,目光变得温柔而诚恳,忽然轻声道,“谢谢你!”

安柔没来由地脸上一红,目光竟不敢与之相对,垂首柔声道:“为什么要说谢谢?”

“你明明知道自己绝对不是这人的对手,却还是拼命抢先出手,我知道你只不过是想让我在你们动手的时候,看出他剑法中的破绽。”燕重衣的声音变得更低,“如果不是这样,我只怕连一点机会都没有。”

安柔嫣然一笑:“普天之下,只怕没有人可以抵挡你这穿喉一剑。”

燕重衣垂目看着王帝那张死不瞑目的脸庞,忽然叹了口气,苦笑道:“也许我不该就这样杀了他的。”

“他不死,死的人一定是我们。”

“但是他一死,事情非但没有得到解决,留下的疑问反而变得更多更复杂。”燕重衣长叹道,“他究竟是不是血衣楼的人?他的同伙又在哪里?他们最终的目的是什么?这件事似乎越来越奇怪了,虽然凶手已经伏诛,但真相却还是个解不开的谜。”

“嗯!如果我们对外公布说凶手已经伏法,只怕没有人会相信。”安柔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就要看是从什么人口中说出来的。”燕重衣忽然又笑了笑,“如果这事是我说的,当然不会有人相信,但是你就绝对不同。”

“有什么不同?”

“因为你是青衣楼的人。青衣楼侠名远扬,造福武林,天下人无不知晓,只要是青衣楼做的事情,绝对不会有人反对,说的每句话,自然也不会有人怀疑。”

安柔淡淡笑道:“青衣楼真的有这么好吗?”

燕重衣也笑了笑,还未说话,脸上的笑容忽然变得僵硬。

风吹长草,发出各种不同的声响,燕重衣却听见了脚步声,脚步声纷乱而沉稳,来的显然还不止一个人。

巨烛高燃,一行行蜡泪无声流淌,仿佛多情少女的青丝正在被相思一寸一寸地侵蚀。

酒是极品,绝对掺不得假的状元及第,浓冽的酒香随风飘散,沁人心脾,未饮已如醉。

“江南大侠”宋飞扬成名已久,名扬四海,素有侠者之风,但华丽的光环背后,毕竟也隐藏着平凡和普通,加上他生性随和,似乎只要能坐下来,就决不会站着,只要可以喝酒,也决不会计较对方的身份是贵是贱,是大侠豪客,还是凡夫走卒。

一个嗜酒如命的人,往往都是不大在意别的东西的,纵然与乞丐同饮,他也决不会认为肮脏、邋遢是一种罪过。宋飞扬就是这种不拘小节、狂放不羁的人,这些年来,他一直过着江湖漂泊的流浪日子,早已习惯了随遇而安。

此刻,宋飞扬缓缓举起了酒杯,微笑着瞧着叶逸秋,双目中仿佛有种奇特而诡异的光芒,表情非常复杂。

叶逸秋却别转了头,目光落在夜色迷蒙的窗外,神情仿佛若有所思。

宋飞扬轻咳一声,微笑道:“如果在下没有猜错的话,这位肯定就是‘一刀两断’任我杀任少侠……”

“天下人谁不知道,任我杀只是杀手,阁下这一声‘少侠’,我是愧不能受。”叶逸秋冷声打断。

宋飞扬脸色微变,讪讪笑道:“天下之大,人来人往,你我今日既能相见,便是有缘,在下敬各位一杯。”

江湖人素以“先干为敬”,他头一仰,酒尽樽空。

龙七微笑着,也举杯一饮而尽,叶逸秋却只淡淡哼了一声,连手指头都未挪动。

宋飞扬眉头轻皱,微有不悦之色,勉强笑道:“任……”

他说了一个字,叶逸秋已截口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这杯酒我不能喝。”

“酒逢知己千杯少……”

宋飞扬还未说完,叶逸秋又已打断了他的话:“我们不是朋友,大侠与杀手,不可能成为朋友。”

“这句话让在下想起了一个人。”宋飞扬一脸无奈,苦笑道,“他曾经跟在下说过同样的话。”

“这个人,是不是燕重衣?”叶逸秋脸上露出一丝奇特的笑意,双目中仿佛充满了异样的温情,但当他回过头来瞧着宋飞扬的时候,笑意却已消失,目光又变得像刀一样冰冷。

“在下终于明白你们为什么能够成为朋友,成为兄弟。”宋飞扬没有回避他目中的刀光,就这样坦然面对他眼中的杀气。

“你也用剑?”叶逸秋双目凝视着宋飞扬腰间的剑,声音冷如坚冰,“你的剑,是用来杀人的?”

“有时候,杀人的剑偶尔也可以用来救人。”提起剑,宋飞扬腰板忽然挺了挺,满脸都是豪情,“只不过,那要看杀的是什么人,救的又是什么人!”

“你知不知道,我们不能成为朋友,正是因为你的剑?”

“这有什么关系?”宋飞扬摇头苦笑道。

“杀人的时候,燕重衣从来都不会站在别人的身后。”

“杀手无情,一剑穿喉。站在敌人的面前,这样才有利于看清楚对方的破绽,才能保证一击而中。”

“他虽然是个杀手,却也是个真正的剑客,只有他这种人,才配用剑。”

“这一点,绝对没有人可以否认。正所谓: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他从不在后面偷袭杀人,自然是不屑为之,因为像他这种剑客,无论如何杀人,都绝不会失手的。”

“你呢?你配不配用剑?你是不是剑客?”

“‘江南大侠’这名堂,就是在下用这口剑和这条命拼回来的。”宋飞扬右手握了握剑柄,昂首傲然道。

江湖上有多少人,曾经为了虚名,流尽了多少血和汗,其中的辛酸和伤痛,又有几人能深深体会?

“怎么拼?”叶逸秋眼里似乎带着种说不出的嘲笑与讥讽,“是不是每一次都躲在敌人的身后,把剑送进他的胸膛?”

宋飞扬的脸色已经完全变了,像块生铁,又如青铜,瞬息数变。直到此刻,他终于明白了叶逸秋的意思。虽然“江南大侠”绝非浪得虚名之辈,但纵然修为再深,听了这一番明嘲暗讽,也难免有些坐不住了。他霍地跳起,双目中已迸射出愤怒的花火,这火如熊熊烈焰,顷刻间就能摧毁一大片草原,纵然以四海之水扑覆、五岳之土掩盖,只怕也难以熄灭火的源头。

“你究竟想要说什么?是看不得在下在背后出剑,杀死了飞龙堡的叛逆么?”宋飞扬强忍怒火,沉声道,“这恶徒为夺飞龙堡偌大产业,包藏祸心,不惜残忍地杀害在下大哥唯一遗孤,罪恶如斯,该不该杀?”

“该杀!”叶逸秋想起宋妍这两天来与自己相依相伴,一路同行,为自己带来些许欢乐,此刻却已香销玉殒魂断黄泉,不由得心中大痛。

“在下为了清理门户,怒极之余愤然出手,根本来不及想太多,这有何不对?”宋飞扬一脸愤慨之色。

叶逸秋咬牙不语,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宋妍的可爱倩影和她的欢声笑语。

眼见情形显得非常尴尬,龙七连忙重重地咳了一声,微笑着不迭声道:“在下久慕宋大侠之名,今日有缘识荆,实是人生大幸。来来来,宋大侠,在下敬你一杯!不行,不行……非醉不堪行,方能聊表心意。”

宋飞扬脸色渐渐缓和,强笑道:“‘神捕’龙七先生美誉盛传江湖,在下也早已神交多时。相逢不如偶遇,岂可为了些许琐事败坏了你我相见之欢娱?”

说到这里,他轻轻拍了拍桌子,大声道:“也罢,咱们就来个不醉无归,也不枉相识一场。”

许多人喝酒都是一口一口地轻啜细饮,宋飞扬却是一杯一杯地往嘴里倒,似乎只有如此,才喝得过瘾。他喝得很快,自然也喝得很多,竟仿佛已完全忘记了适才的不愉快。

龙七频频劝酒,自己也是越喝越多,如鹰般锐利的眼神,渐渐泛起了一层朦胧的微光。

叶逸秋酒来樽空,默然不语,脸色越发冷如寒霜。他不说话,欧阳情竟也绝不言语,迷离的眼神温柔地瞧着他。当这一份柔情已深如海底,浓似胶墨,爱恋便是永远也剪不断的了。

夜凉如水,朦胧的月色下,四个人大步踏过杂草丛,缓缓走来,当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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