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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部分

寒刀行-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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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重衣目光凛凛,注视着他手中之剑,缓缓道:“此剑造型奇特,不仅比普通之剑长了七寸有余,也略重几分,铸剑者固然是个不世出之能人,但能使此剑者,也决非寻常之辈。”

王帝脸上似乎露出种得意之色,悠悠道:“你也有剑,却不知两者相较,究竟是孰弱孰强?”

燕重衣忽然笑了笑,不再说话。

“你笑什么?”王帝脸色一沉,怫然不悦。

“笑你。”燕重衣摇头叹道,“你虽身为剑客,但对于剑的本身,却太无知。”

王帝的脸色立即又变得铁青,冷笑道:“我无知?”

“剑虽有好坏之分,但神兵利器,惟有德者佩之,否则也会变为顽铁。这道理正如无论什么顽铁,到了宅心仁厚的人手里,也能成为削铁如泥的利器。”燕重衣轻轻摇摇头,叹了口气,“许多人为了得到‘天下第一’的虚名,你争我夺,不惜一切代价,不择任何手段,到头来却落得众叛亲离、含恨千古的下场,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王帝不由自主地问道。

“因为他们都有一种通病,以为拥有了绝世的武功和无可匹比的神兵利器就能无敌天下,殊不知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这世上,真正可以天下无敌的,其实只有仁者而已。”

仁者无敌。这绝不是笑话,绝对是一种经过千锤百炼颠扑不破、已被人们认同的真理。

人世间,许多东西都会死亡,但真理却很难被抹杀,所以自古以来,邪恶永远不可能战胜正义便也是这个道理。

燕重衣慢慢地收敛起脸上的笑意,目光落在腰间的那口剑上,神色间充满了尊敬,也充满了种不可言喻的感情。

这口剑,古老而陈旧,有些地方已经锈迹斑斑,剑锋上也已崩裂了几个小缺口,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从垃圾堆里捡起来的废铁。但正是这口破烂不堪、毫不起眼的铁剑,不仅让燕重衣继承了“白衣杀手”冷落的衣钵,也使得他成就了今日的名声和地位。这口看似平凡的剑,实是他血与肉、灵与魂的结合。

“作为一个剑手,你必须爱惜你的剑,无论它是一种神兵利器,还是一堆顽铁,都必须好生对待。”燕重衣缓缓抬起头,目光熠熠,“人是有感情的,剑也一样,当人和剑的感情结合在一起的时候,才能达到那种人剑合一的最高境界。”

“人剑合一?”王帝动容道,“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心剑’?”

燕重衣摇头道:“据说‘心剑’的主旨是‘手中无剑,心中却有剑’,这种既高深又奥妙的道理我不懂,我只明白,用心使出来的剑法才是最好的剑法,也是最有效的杀人剑法。”

“‘手中无剑,剑在心中’,这的确是武学的巅峰,这世上能有此造诣的人,只怕也没几个。”王帝点头道,“所以‘心剑’这个传说,我也一直都是不相信的。我也认为,只要能杀人,就是好剑法。”

“看不见,未必就不存在;正是因为看不见,所以才无所不至。就在你心念一动之间,它也许已经到了你的眼前,已经到了你的喉咙,也很可能已经到了你的灵魂深处。”燕重衣的这番话,似乎充满了禅机。

王帝久久无言,过了半晌,忽然慢慢抬起了头,望着天边那一轮明月。

月未圆,但光华明霁。

“你的剑呢?”王帝忽然目光一寒,厉声道,“在手里,还是在心里?”

燕重衣摇摇头:“你要我拔剑?”

“我已经等不及了。”

“我只懂一种剑法,杀人的剑法。”燕重衣叹着气,缓缓道,“我若拔剑,一定就会有人倒下。”

倒下的人会是谁?

燕重衣的剑有三不拔,现在是不是拔剑的时候?

拔?还是不拔?

第三十章 一剑穿喉

 夜色终于拉开了帷幕,像一只隐形的怪兽吞噬了金陵城。

当天涯海阁掌起灯火的时候,欧阳情一抬头就看见了一个脸色苍白、满脸杀气的年青人。

恰在这时,寒风从敞开的窗口呼啸着涌来,灯光倏忽一闪间,叶逸秋却看见了一种寒光——剑光闪动,就像是一条出洞的毒蛇闪电般刺向他的咽喉。

叶逸秋动也不动,甚至连眼睛都未曾眨动一下。剑光忽然消失,一口青钢剑竟在离他喉咙三寸之处硬生生地顿住。

叶逸秋这才慢慢抬起了目光,顺着冰冷的剑尖看过去,就看见了这个年青人。

这人虽然一脸杀气,看起来却不像是个可怕的恶鬼。这一剑,他为什么不刺下去?难道他也知道,这一剑纵然刺下去,也决不能刺中叶逸秋的咽喉?

“龙七先生,我敬你一杯。”叶逸秋神情不变,竟似没有看见这个人和这口剑,昂首一口饮尽了杯中酒。

龙七笑了笑,也陪他喝了一杯。

欧阳情也在笑着,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举止优雅地为他们斟满了空樽。

这人的脸色刹时变得铁青,紧紧咬住了牙,冷冷地看着叶逸秋从容、镇定的脸,直到叶逸秋一连喝了三杯酒,他握剑的手还是像磐石般那么坚定。

“你们是不是死人?”等到叶逸秋和龙七已经对饮了八杯酒的时候,这人终于忍不住了。

龙七笑了笑,回头对欧阳情道:“这里有没有死人?”

“没有。”欧阳情眼中充满了淡淡的笑意。

“你们既不是死人,就一定是瞎子。”这人虽然勉强让自己镇定了下来,声音却已微微有些颤抖。

龙七又笑了笑,问:“这里有没有瞎子?”

“没有。”欧阳情摇首道,“我敢保证,这里既没有死人,也决不会有瞎子。”

这人终于忍无可忍,大声道:“你们既不是死人,也不是瞎子,难道竟看不见我手中这口剑?”

龙七淡然道:“看见了又如何?”

“既然看见了,为什么不说话?”

龙七又笑了笑,学着这人的口吻道:“你是不是死人?”

这人微微一愣,摇头道:“我不是。”

“你是不是瞎子?”

“我不是。”

“既然你不是死人,也不是瞎子,为什么你就不能先说话?”

“……”这人已经完全愣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是不是认识他?”欧阳情眼波流转,微笑着问道。

这人似乎从未听见过如此动听的声音,一呆之下,不由自主道:“他是谁?”

欧阳情看了叶逸秋一眼,悠悠道:“既然你并不认为他,为什么要无故拔剑?难道你是个杀手?”

“如果我是杀手,这一剑决不会只是指着他的喉咙。”

“既然你没有杀人之心,为什么还不收剑?如果我是你,一定不会用剑指着他的喉咙。”

这人甩甩头,冷笑道:“你是不是认为,我应该一剑刺穿他的胸膛?”

欧阳情微笑着摇首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在你的剑还来不及刺入他的胸膛之前,你就已经死了。他可以一刀就斩断你的腰,这一点,你千万不能不相信。”

这人冷冷一笑,神情充满了不屑和怀疑。

欧阳情故意叹了口气,问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把刀的传说?这把刀,应该算得上天下最可怕、最神秘的一把刀了。”

“这把刀有何可怕、神秘之处?”

“这是一把看不见的刀,绝对没有人知道它的存在,但它却偏偏是无处不在的。”

“这把刀杀人的时候,是不是绝对不会让人感到痛苦?”这人的脸上已渐渐变了颜色,显然他的确听说过这个传说,没有人可以否决的事实。

“是的。因为这把刀太快、太准,一刀就可以把人斩成两截。”

“一刀两断!?”这人瞪大了眼珠子,惊诧无比地看着叶逸秋,失声道,“你就是杀手‘一刀两断’任我杀?”

风吹草动,荒野中透出一丝夜晚的清凉。

月色如水,照在燕重衣的脸上,照亮了他那双明亮的眼睛。他的目光忽然变得很平静,脸色却已露出了一片肃穆,不知在何时,他的手已悄然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之上。

王帝的脸色却又已变得铁青,连呼吸都似若有若无,冷冷道:“据说你的剑,出必见血,那将会是谁的血?”

“你的血。”

“你是否已经忘记,你现在还在流血?”

“我的血在未流干之前,你已经倒下。”

“我还听说,你杀人通常只需要一招,一剑穿喉,穿喉必死。”王帝悠悠道,“从你出道以来,到现在还没有人可以躲得开你这一剑,难道你的剑法就只有这一招?”

“一招已经够了。”

“高手决斗,往往都是在一招之间分出胜负,生死立判。只要能杀人,无论招式是多是少,都是好剑法。”王帝轻叹口气,“你认为我可不可以接下你这一剑?”

燕重衣沉默了半晌,才缓缓道:“我从来都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好。”王帝满意地点点头,“请拔剑。”

燕重衣摇头道:“我与人交手,从不先他人拔剑。”

王帝微微一愣,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你可知道,决战之中,谁占得先机,就等于掌握了对方的生死?”

“人生中,凡事都没有绝对,有对就有错,有正必然有反。”

“你的意思是说……我若不出手,你就不知道自己那一剑应该如何出手?我一出手,你立刻就可以找出我剑法中的破绽,然后一击而中?”

燕重衣并没有否认:“彼不动,我不动;彼一动,我已动。”

“以静制动,后发制人。你居然可以做到这一点,也难怪你从来都未曾失过手。”王帝笑了笑,但笑意中却充满了讥诮、轻蔑之意,“如果我的剑法没有破绽,又或者你根本就来不及抓住这种机会乘虚而入,你岂不是白费心机?”

“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功,必然都有破绽,这道理就像是世上绝对找不到一个十全十美的人那么简单。”

“也许,在我还未露出破绽之前,你就已经死在我的剑下了。”王帝陡然目光一寒,厉叱道,“看剑!”

叶逸秋再也不看这人一眼,脸上绝无表情,纵然是最了解他的人,只怕也猜不透他的心里此刻在想些什么。

对于许多人来说,“一刀两断”任我杀已经不是一个可怕的杀手,而是一种财富。五万两黄金,绝对是种极大的诱惑,通常人们为了达到一己私欲,不仅血可流、头可断,甚至还不惜抛妻弃子、奇Qisuu書网家破人亡。可笑的是,当任我杀就出现在他们的眼前的时候,却偏偏没有人认识他这个人。

“看来五万两黄金的诱惑的确不小,既让人舍不得放弃,又让人宁愿丢掉性命也要冒这个险。”

“五万两黄金?”这人双目一瞪,嗤之以鼻道,“如果你以为我来找你是为了区区五万两黄金,那么你就错了。”

“难道不是?”

这人也不回答,大声道:“现在,我问你的每句话,你都必须回答。你可以选择沉默,但你所说的每句话,都很可能成为一种杀人的证据。”

“杀人的证据?”叶逸秋双眉一挑。

“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宋妍’的女孩子?”

“认识。”想起这个可爱的女孩,叶逸秋没来由地心中一震。

“这两天你一直都和她在一起,是不是?”

“是。”叶逸秋回答这句话的时候,忍不住看了欧阳情一眼。

“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住在城南一家客栈里。”

“是不是一家叫‘悦来客栈’的破烂地方?”

“你既然早已知道,又何必再来问我?”叶逸秋脸有愠色,冷笑道。

这人脸色一沉,目光更冷了几分,沉声道:“你知不知道,她已经死了?”

王帝的衣衫在夜风的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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