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思维-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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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观察者们的报道也证实了这个事实。
可是,由于他们没有深思这个问题,推想了记忆在原始人那里完成着和在我们这里一样的功能,所以,他们常常显得非常惊讶和困窘。他们所见到的好记性的奇迹,其实只不过是这种记忆的正常的运用。
斯宾塞和纪林在谈到澳大利亚土著居民时说:“他们的记忆在许多方面都是非凡的。”
“土人不但能分清每种动物和每种鸟的足印,而且在查看了什么兽穴以后,能立刻按照最新足印的走向告诉你这里有没有动物……听起来也许奇怪……土人能认出他的每个熟人的足迹。”
①澳大利亚的第一批研究者就已经指出了原始人的这种惊人的记忆力。
例如,格莱(GeorgeGrey)告诉我们三个窃贼是根据他们的足印被发现的。
“我遇见了一个聪明的土人,名字叫莫耶-艾-南,他陪我去看了那块马铃薯被窃的菜园。他发现那里有三个土
①SpencerandGilen,TheNativeTribesofCentralAustralia,p。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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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足印,他运用着根据足印判断是谁走过的技能,告诉我这三个小偷是某土人的两个妻子和一个名叫达尔-贝-安的小孩。“
①使埃尔(E。
J。
Eyre)感到震惊的是,土人们“对他们居住的那个地区的每个角落都了如指掌;下过阵雨以后,他们清楚地知道在什么山岩上可能留下一点儿水,在哪个坑里水留存得最久……如果头天晚上降了大露,他们知道什么地方草会长得最高,他们可以从那里采到最多的露水……”
②
罗特(W。
E。
Roth)也着重指出中昆士兰的西北部的土人们有“惊人的记忆力”。他听见他们“吟唱了整整五夜才唱完一支歌(在科罗波利〔Corobores〕③演唱的一系列摩隆加〔Molonga〕曲)。如果想一想,相距90英里的两个地方的演唱者都能正确无误地用他们根本不知道的语言来演唱这同一支歌,这个事实就更显得奇妙了……整个部落都是用绝对不同于本族语言的语言来死记全部科罗波利的办法学会演唱这些科罗波利的,演唱者和听众没有一个人懂得一个词的意思。
歌词记得非常准确,我在那些操各种语言、彼此住在相距一百英里以上的地方的部族演唱这些科罗波利时按发音记下的这些科罗波利,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④
①Grey,JournalsofTwoExpeditionsofDiscoveryinNorth-wes-ternandWesternAustralia,i。
p。
351。
②Eyre,ExpeditionsintoCentralAustralia,i。
p。
247。
③澳大利亚中部土著居民的图腾崇拜性质的节庆,节期继续几个月,伴随着舞蹈和狂欢。——俄编者注④W。
E。
Roth,EthnographicalStudiesamongtheN。
W。
CentralQuensClandAborigines,Nos。
19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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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登。斯泰年在他的申古盆地①的调查中也报道了类似的经验。
“每个部落都知道邻近部落的歌曲,但不确切懂得它们的意思,我不止一次地证实了这个事实。”
②在北美的许多部族那里还发现宗教性质的世代相传的咒语,但不管是神职人员还是听众都不懂得这些咒语。在非洲,李文斯通也对某些土人的绝好的记忆力感到惊奇。
“这些首领的使者有非常好的记性。他们把口信带到很远的地方去,并且传达得几乎字字不差。通常,他们都是两个或三个人一起出发,他们在旅途中每晚上复习口信,以便牢牢记住原话。土人们反对学习书写的理由之一正是推说这些人能够把消息口传到很远的地方去,并不比书信差。”
③
在原始人那里高度发展的这种记忆力的一个特别出色的形式,乃是能够记住他们走过的地方的地形的最微小的细节,能够怀着使欧洲人震惊的信心准确地记住回路。在北美印第安人那里,这种地形记忆“近似一种奇迹;他们只要在什么地方待过一次,就足可永远准确地记住它。不管多么大多么难通行的森林,只要他们判定了方向,就能穿行过去而不致迷路。阿卡的亚④和圣劳伦斯湾⑤的土人们常常坐着自己用树皮作的小独木舟到拉布拉多半岛⑥去……他们不用罗盘划行
①在巴西。——汉译者注②K。
vondenSteinen,UnterdenNaturvolkenZentralbrasiliens,p。
268。
B③Livingstone,ZambesianditsTrabutaries,p。
267(1865)。
④加拿大那佛斯科的亚半岛的旧名。——汉译者注⑤在加拿大。——汉译者注⑥北美哈德逊湾与大西洋间的半岛。——汉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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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十海里约①,准会正好到达他们要登岸的地点……即使是阴天,他们也可以毫无差错地根据太阳的方位行走好几天。“查理窪(PièreCharlevoix)倾向于认为这是天生的能力。
“他们生来就有这种天赋;这根本不是他们的观察或者长期习惯的结果;即使从来还没有走出过自己村庄的孩子也像那些走遍全国的人一样满有把握地走着。”
象澳大利亚土人一样,“他们拥有一种能知道是否有人走过某个地方的惊人能力。他们能在矮草地上,在硬土地上,甚至在石头上发现足印,而且按照足印的形状,按照它们的走向,按照它们彼此间的距离,分辨出各种部族的人的足迹,而且分辨出是男是女。”
②
柏惠尔-勒舍博士研究了西非沿岸的同类事实,正确地区别出他叫做“地点感”(Ortsin)和“方向感”
(Richtsin)的那种东西。
我们叫做地点感的那种东西,只不过是对地点的记忆。这是一种后天的能力,它是奠基于极强的死记能力上,奠基于对无数细节的识记上,这种识记使人能立刻忆起那个地方……更优于这种地点感的是方向感或方向敏感(Richtungsgefühl)。这不是什么特殊的感觉,这是达到了高度完善的地点感,因而也是一种记忆的形式。谁获得了这种敏感,谁就永远不会迷路。毫无疑问,“他并不是经常能够正确无误地到达指定地点,但无论如何他总是在引向目的地的方向上走着……不论在野外,在雾中、在雨天、雪天、
①法国旧长度单位,1里约约等于4。
5公里。——汉译者注②Charlevoix,Journald‘unVoyagedansL’AmériqueSeptentrionale,i。
p。
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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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但是,我见到,在狂风暴雨中这种敏感就完全消失了……赋有良好的地点感的人可以免除晕船的痛苦。“
①
这个分析可以帮助我们理解其他研究者报道的涉及原始民族中的某些个人的类似观察。例如,一个名字叫米亚果的澳大利亚土人,“能够在没有太阳、星星帮助的情况下立刻正确无误地指出我们要去的那个港口的准确方向。常常有人考问他,而且是在天气变化最大的时候考问他,可是说来也许奇怪,他总是答对了。这个能力尽管与我听说过的北美土人们所具有的那种能力很相象,但还是使我大为惊异,这还是在陆地上,至于在海上,在距离看不见的海岸很远的地方,这种能力就更是不可思议了,这无疑是不能解释的。”
就是这个米亚果“准确地记得我们在航行期间访问过的所有地方;看来,他是把航船的踪迹绝对准确地保持在自己的记忆中了。”
②
在火地岛③的土人们那里也见到了这种能力。
“尼魁卡斯人(Niqueacas)
对47度与麦哲伦海峡④之间的整个沿海地带知道得这样清楚,以至在长久的航行以后,在离陆地很远的地方,把他带到不算高的高地上,他就能指出从这地方看出去目所能及的最好的停船地点和捕海豹的地点……十岁的小波布坐‘亚多涅亚’号船,来到海上,当船行到岸边,劳夫问他哪里可以找到海湾。一当波布明白了这个问题(这对他可不容易,因为他那时英语懂得很少)
,他就攀着缆索爬上去,
①DieLoango—Expedition,i。
2,p。
28—9。
②Stokes,DiscoveriesinAustralia,i。
p。
2—3(1846)。
③、④ 在南美洲。——汉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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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不安地四下了望着。稍稍犹豫了一下,他指出了应该开向的地方,接着他来到测深锤跟前,让劳夫先生知道在接近岸边时甚么时候该测深……这是这些野蛮人的知觉和记忆能力所达到的高度的一个惊人的证明。“
①
这显然是一种充分发展的“地点感”
,它达到了最高的程度,用柏惠尔-勒舍博士的话来说,它在这种程度上就变成了“方向感”
;然而,这里面除了“罕见的”地形记忆外,是没有其他任何奇迹的。
封。登。斯泰年对类似的虽然不如上述那样惊人的事例给我们作了很好的描写。“安东尼奥(一个巴卡伊利人〔Bakairi〕②的名字)一切都看了,听了,在自己的记忆中积聚了一些最不重要的细节,他靠这些地形特征的帮助,表现了文明人叫做方向感的那种能力。如果我不是通过许多次的询问证实了这一点,我未必能相信有谁在单调的河上旅行过一次就能够不要文字记载而对流域的各种特点知道得这样详尽无遗。安东尼奥不但准确地记住一切河湾,而且每次当我问到他时,他都能正确地告诉我到某个地点以前还有多少河湾。
他脑子里有这河流的一幅地图;或者更正确地说,他是在自己的记忆中按顺序保持住了若干表面看来不重要的事实,例如,这里是树,那里放了一枪,更远点地方有些蜜蜂,等
①Fitzroy,NarativeoftheSurveyingVoyagesofthe“Adventure”
andthe“Beagle”
,i。
p。
192—3。
②巴西北部一部族。——汉译者注③K。
vondenS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