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笛振武林-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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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文边打边想,今天若不施出绝招,给对方一个厉害,绝对无法了局,当然他并没有要向这怪老人下杀手的意思。
就在三十招甫到之际——
“玄天掌法”中,最凌厉也是最后的一招“旋乾转坤”突告出手,威势之强,盖古凌今。
只见司徒文双掌怪异已极的回旋门劈,愈旋愈疾,而那回旋而出的劲气涡流,也愈来愈强猛,产生了一股无匹的吸力。
“鬼手医圣”正把自己认为最得意的“百变鬼掌”施展到极处时,忽感一股劲气漩流,力道骇人已极,把自己整个身形,都包设其中,而双掌却似不再听使唤跟着涡流律动起来,不禁亡魂皆冒。
但这是生死之斗,而且是他自己主动,根本不能抽身而退。
看来这口空棺材,自己是躺定的了。
但倔强怪僻的他,仍自拼命苦撑,抗拒那滔天漩流。
正在渐感力不从心之际,只觉腰间一麻,登时劲道全失,骨软筋酥,而一只手掌已切实的贴在“南门”之上。
他知道一切都完了,死亡的阴影已袭上心头。
不禁仰头一声长叹,把双目紧紧闭上,仿佛天在旋,地在转,这一刻,他才感觉到生命的可贵。
但,奇怪,久久不见动静。
他以为司徒文有意羞辱他,不禁那天生的怪僻又发,厉声叫。道:“小鬼,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如果存心羞辱老夫,我变厉鬼也不饶你,下手吧!吐出你的掌劲吧!”
奇事又发生了,那按在背后“命门”大穴上的手,反而轻轻的移了开去,不由大感意外。
睁眼一看——
司徒文满脸诚谨和平之色,站在对面。
不由羞愤交迸,惨然一笑,举拿就向自己的“天灵穴”拍去。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处,除微感麻痛之外,到无所觉,这才想起自己的功劲已被对方怪异的手法制住!
这情景比死还要难过十分。
“小鬼!你待如何?”
司徒文朗然一笑之后,恭谨的说道:“老前辈,我早说过令徒当年也许有其取死的原因,魔笛摧心他老人家从不枉杀一人,何必固执著是呢!反过来说,今天晚辈徒代师过,万一不幸,而死在前辈手中,于事实又有何补呢?前辈谅必问心难安?”
“鬼手医圣”不由缓缓低下头。,豪气全消,他真正的感觉到他老了,江湖中已是另一辈人的天下。
司徒文见对方那一副老脸凄迷的样子,心中大是不忍,忙上前三步,深深一礼,肃穆的道:“敬谢前辈赐药之德,晚辈心感不已!”
说完,右手两指虚空一指,解了对方的穴道。
“鬼手医圣”心里不知是苦还是辣,把手一挥道:“你拿了药走吧,老夫此生已不再作出岫之想了!”
司徒文讪讪的过去,拿起药瓶,又复称谢一声,转身就向石室后方原来进洞的那甫道行去。
他忽然想起洞口距巫山顶峰二百余文,峭壁如削,滑不留身,任你功力通玄,也无法上去呀!不由脚步一顿。
“娃儿,那是后洞,乃是‘黄星子’为图近捷,入洞走的捷径,你自忖能有功力一气飞升二百余丈吗?”
司徒文俊面微红,转回身来道:“还望前辈指示!”
“鬼手医圣”有气无力的朝石室的侧门一指道:“由此门出去,记住三中二左四居右!”
司徒文聪明绝世,一听即已了解,打了一恭,转身就向侧门飘出,照着怪老人的指示,逢三条岔道时走中间,两条时走左边的一条,四条岔道则走最右的一条。
洞径斜度极大,直似要穿人地腹似的。
三个时辰之后,已然走到山脚江边。
只见江水滔滔,滚滚东流,不禁感慨的微吟道:“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一算时间,已整整费去了七日,恐怕老哥哥和兰妹妹等得心焦,且喜解药已得,终算不虚此行,立展身形,沿江驰去,他要以三日的时间,赶返家中,以赴十日之约。
第十四章红粉干戈
这日午间,司徒文在“宝鸡镇”打尖歇足之时,听见所有的酒窖,沸沸扬扬的谈论着“怪手书生”独挑“天毒门”总坛,以及血洗“无忧堡’等等事迹,加油加酱的把他形容成了一个介于“神”与“人”之间的功力通玄的人物,听得他心里暗暗的好笑。
忽然,一个怪客拉大了嗓门高叫道:“各位是否愿听一个惊人消息?”
“什么!惊人消息!”
“顺风耳,你且说说看!”
那被人称做“顺风耳”的酒客,大指一挑,得意洋洋的道:“这消息可是一件武林大事!”
“别卖关子了,快说吧!”另一个酒客不耐的催促道。“武林鼎鼎大名的五大门派,各推代表五人,齐集峨眉金顶!”
“去你的吧!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还有下文!”
“什么下文,别打哈哈了!”
“三日之后,五大门派的代表将齐集峨眉上院,共商裁决一代妖姬‘雪山魔女’滥杀五大门派弟子……”
司徒文一听,宛若焦雷轰顶。“雪山魔女李玉兰”曾无数次救过他的性命,她对他付出了全部的爱,甚至最宝贵的贞操。
他误会她是一个淫贱的女魔,毫不留情的辱骂她,刺激她,甚至,他想毁去她,等他知道那是一场莫大的误会,他误饮了“千年和合露”,行将血管爆裂而死,“雪山魔女”为了救他而不惜奉献身体时,一切都晚了。
她在心碎之余,大开杀戒,凡是垂涎她美色的不屑之徒,没有—个能逃出她的手下,其中多数是五大门派弟子。
于是五大门派震怒了,各选高手十人,以峨眉“佛印样师”为首,联手对付,在众寡悬殊之下,她被捉回峨眉,囚于峨眉上院,静候五大门派公决。
司徒文此刻心乱如麻,太多的事,等着他去办。
天南“玄阴谷”之行,关系着中原双奇两家灭门血案,和无极老人的无辜惨死,眼看一月之期快要到临,他必须乘“天毒尊者”和“幽冥夫人”两个魔头在一道时清结。
未婚妻公羊蕙兰姑娘,被“哑毒”所害,口不能言,约定至多十日,他必取得解药回去救治。
而目前,“雪山魔女”将要受五大门派的公审,如果不按时赶到,万一被五大门派毁了,岂不抱憾终生。
他曾一再誓言,要救出兰姐姐,以释前愆。
他又想到,他与“雪山魔女”已有肌肤之亲,他毁了她少女的贞操,而公羊蕙兰姑娘,却又是名分已定的未婚妻,两女之间,他无所谓取舍,他现在是考虑如何安排。
思虑良久之后,他决心先赴峨眉,救出“雪山魔女”。
匆匆用罢了酒饭,正待出店上道,赶奔峨眉山。
蓦然——眼前一亮,走进一个美如天仙的白衣少女。
只见她长得芙蓉如面玉为骨。澄如秋水般的杏眼上横着新月般的两弯柳眉,琼瑶口,皮肤赛雪欺霜,体态婀娜,使人见了,如浴春风,顿生非非之想。
座中酒客,一个个眼都看得直了。
司徒文一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幽冥公主”任慧珠,记得在白骨坳后山之时,自己曾答应过不伤她,却不知她何以在此地出现,双方既无恩无怨,管她呢。自己的正事要紧,心念一定,立起身来,缓缓步出店门。
头也不回的就向镇外走去。
出了镇集,正待展开身法……
蓦地——
身后传来一声娇唤:“少侠请留步!”
他回头一看,白衣飘飘,“幽冥公主”已追了前来,眨眼之间,已成了一个面对面。
一阵处女特有的幽香,扑鼻而来,心神不由一荡。
“幽冥公主”任慧珠,凄然一笑之,幽幽的道:“少侠何往?”
他不由剑眉紧皱,道:“在下因要事赴峨眉一行,姑娘追赶在下何意?”
任慧珠欲言又止者再,最后无限凄楚的道:“小妹不幸,生不逢地,身世堪悲,最近才知道家母生平所行,都是大悖天理的事,有母如此,做子女的情何以堪,所以……所以……”
两行清泪,已挂上粉颊,宛若一朵带雨梨花。
“所以怎样?”
“所以小妹已看破红尘,寻座人迹罕至的古庙,青灯呗叶,修个来生,但,变生意外,幸喜天假其便,得逢少侠。”
司徒文惑然不已,不知对方和自己说这些话的用意。
“姑娘请说吧!在下对于姑娘善良的天性,十分感动,愿尽自己之力,替姑娘做一件事!”
“小妹家母临行之时,把‘幽冥教’传教之宝的‘幽冥真经’和一柄上古仙兵‘金吾剑’,交由小妹保管,天毒总坛被毁之后,小妹携带这两样东西下山,不道在前面十里处忽逢‘砚山三怪’,被强夺而去,小妹尚幸轻功不弱,得以逃脱,不然……”
司徒文一听,眉目之间,又现煞光,“幽冥真经”得失尚无关紧要,那“金吾剑”关系着一桩武林奇案,黑白道高手五十人曾因此丧命,虽然时过境迁,但中原双奇两家的血案,却肇源于这柄,“金吾剑”,岂能让魔道中人再行得去!……
思念未已,又听任慧珠道:“这两件物事,也可算是武林瑰宝,如果让魔道中人修成‘幽冥真经’所载的歹毒武功,再加上‘金吾剑’上古仙兵,岂不要造成武林大劫,小妹即将皈依我佛之身,怎能种此恶因,天幸得遇少侠,以少侠的盖世功力,必能代小妹了此心愿,不知少侠肯俯允所请否?”
司徒文激动的道:“姑娘放心,即使不是姑娘提说,我听说到这样的事,也断然不会袖手不管,行道江湖,所为何事!”
幽冥公主任慧珠,芳心大慰,脸上愁云尽扫,道:“此生已矣,但愿来生有所报答!”
一语双关,言外之意,当然也有着某种成分在内。
说完目不稍瞬的望着司徒文,也许她要把他的身影容貌在心版上刻得更深刻些,良久,幽幽一叹!
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子,造物者也给她一副倾国倾城的芳姿,但却给她一个酷惨的命运,她爱司徒文!从第一次见面起,她的一缕芳心,已系向个郎。
但,她所喜爱的人,却是她母亲的生死强仇,她不能去爱他,她自悲她不光明的出身,最近她才知道她是私生女,她也悲哀她竟有母如枭,为天下武林所不齿。。
卿本佳人,奈何薄命!
于是——她意冷心灰,决心跳出这十丈红尘。
司徒文被她看得心旌摇摇,意马心猿,忙镇静心神道:“姑娘所托,在下誓必达成,我有急事在身,不能久留,请姑娘原谅,就此别过!”
任慧珠微一点头,无限酸楚的道:“是的,我也该走了!”
多么凄凉的语调,充满了失望,痛苦,幻灭……
司徒文将起的身形,也为之停了下来!
“姑娘!我很同情你的处境,你这样做是对的!”
她感激的点点头,那充满了善良智慧如海样深的眸子,再度无限眷恋的移到司徒文的脸上。
他几乎不克自制的想……
但,理智告诉他,切不可因一时的感情冲动,而自误误人,单只公羊蕙兰和雪山魔女两个,已尽够他伤神了。
于是——
那突发的感情,又冷却下来。
他想安慰她几句,但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个毒如蛇蝎的母亲,却生下这样善良的女儿。
老天的安排,也未免太残酷了。
他无法再忍受下去了,否则,他理智的堤防会崩溃,后果将不堪设想,他怎能去爱一个血海仇人的女儿呢!
“姑娘!愿你珍重!”
声落,人已在数丈之外,再闪而没。
以短短三天的时间,要赶到峨眉山,势非日夜兼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