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笛振武林-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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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文脚下,怪异已极的施出“烟云飘渺步”,如一缕捉摸不定的轻烟,凝神静气,绵绵施出笛招,笛影层层叠叠,凌厉紧密,使人无懈可击。
银杖骷髅令主,愈斗愈惊,自己平生所遇敌手,能够在自己凌厉奇奥的枝招之下,走出十招的,从来没有一人。
现在,这俊秀书生,竟能有攻有守的交换了二十招以上还没有败象,焉能不惊不骇不气。
而且,对方发出的绵密笛招,如浪翻涛涌之势,一波接一波的,愈来愈强,有时还逼制得自己杖招,不能尽量发挥威力,再加上那飘忽迷离的奇奥步法,更难捉摸。
场周穷家帮众,看得胆战神摇,这小子的功力,想不到竟高到这种地步,能与祖师互较短长。
震山魔女,这时已完全放下心来,色然而喜。
月落星沉,昏昧的大地,已露出一丝曙色。
天——快要亮了。
倏地——
银杖骷髅令主,发出一声厉啸,声如夜枭嘶啼,刺耳难听已极,绝招已自紧跟着啸声施出。
只见他的身形,蓦地临空而起,全身恍如一团寒光万道的晶球,身躯由上,反往下扑,捷若鬼魅,几个连贯动作,连续施出,实无法测其奥秘。
万点银星挟着一片深如海洋的浩荡劲气,袭向司徒文的全身要害,三丈之内,泼水难入,尽为银星布满。
这一招是他穷毕生之力,精研出来的一招杀着,叫做“殒星追魂”,今天尚是第一次施展。
司徒文大是凛骇,连妙绝人寰的“烟云飘渺步”,也觉有施展不开之感,目前要避开这一绝招,简直是不可能。
时间,决不容他稍有犹豫。
心念动处,护身神罡,应念而生,在周身布了一层钢墙。
随口发出一声撼山拔岳啸声……
运足全身功劲,贯注在“坎离铁笛”之上,笛法中最凌厉奇奥的一招,“穷阴极阳”,已电疾施出。
只见一片铺天盖地的笛影,夹着撕心裂肝的呜呜怪啸,以雷霆万钧之势,往上直迎那一片银色网幕。
这一瞬,似乎阴阳倒转,宇宙沉沦。
四周群豪,除了雪山魔女,任督二脉已为司徒文在脱出黄药山庄地窟时乘疗伤之便打通,功力深厚,微觉气翻血涌外,其余穷家帮众,功力高的,纷纷坐地运功抵敌,那功力不济的,已被这一股摧裂心肝的铁笛怪啸,震得口喷鲜血,卟卟倒地。
第十章情天双怪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两重光幕,已告接触。
“噗!噗!噗!”劲气互撞,发出一连串的巨响,劲力激荡,向四外飞迸疾射,锐风万啸中——
传出一声尖锐刺耳的金铁交鸣声。
银杖骷髅令主,一个倒翻,飘落三丈之外。刚才的碰击,银杖几乎出手,忙一检视,一生赖以成名的“银杖骷髅令”竟被崩坏了半寸一块裂口,不由一阵急怒攻心,浑身簌簌而抖。
兵刃被毁,岂不等于去名除号。
司徒文也在同一时间,身形连晃,退了三步,他的右肩,已被银杖微微拂中,痛入骨髓,按捺住一声闷哼。
铁笛下垂,若无其事的站立当场。
场中众人这时才回过魂来。
那被铁笛书生怪啸震伤的,兀自倒地不起。
周遭又恢复了冷清,凄凉——
一声凄厉绝望的长啸,发自银杖骷髅令主的口中,在晓色朦胧中,那啸声是如此的苍凉,凄怨——
它代表了一代豪雄的悲哀末路。
人随声起,啸声渐去渐远,只剩袅袅余音荡漾空间。
穷家帮众,垂头丧气的扶起伤者,纷纷隐去。
司徒文长吁了一口气,点头赞赏对方不失英雄本色。
现在,场中只剩下雪山魔女和司徒文,相对无语。
一场风暴过去了,她又回到了现实,一缕幽怨,也跟着由心的深处升起,不禁发出一声苍凉凄绝的叹息。
这一声幽幽长叹,像箭般射入司徒文的心坎。
她竟是这样的痴心苦恋。
他不禁心中一动,星目一扫眼前的一代妖姬,另一个意念,又倏自心中升起,她虽美如天仙,但内心却卑贱无耻,而且自己已经与公羊蕙兰姑娘定了名份。
于是——
一丝冷意,立上面庞。
的确,雪山魔女的美,有如悒露春花,没有人见了她不砰然心动,为她着迷,甘愿拜倒石榴裙下。
他不敢再向她多看一眼,他怕禁不起诱惑。
他想起山岭小屋中的那一场绊色绮梦,犹觉耳红面热,心跳不已,他把那回事,当作了一场荒唐的春梦。
她犹如一朵被弃于地的鲜花,行将化作春泥。
一颗心,直向无底的深渊沉落!沉落……
他想到母亲和姐姐,现在也许正在想念他,丞盼他去援救,也许正在受着逍遥居士的折磨,也许……
他心急如焚,似乎分秒的时间也无法忍耐!
“李姑娘……”
她蓦然抬起粉面,美目中流露出无限凄怨,注视着曾经共过患难,亲热的呼唤着兰姐的他,如今兰姐已被唤作李姑娘,这一声声生分的称谓,使她芳心尽碎。
“大德不敢忘,容后再为图报!”
声出人起,待到报字传来,人影已沓。
她肝肠寸断的看着他翩然而逝,她这时,脸皮再厚,也不能追赶上去,即使追上了,她已能怎样?
“痴心女子负心郎!”她喃喃自语了一句,两行清泪,又顺着粉颊流下,她的心已被撕成碎片,向虚空飘浮。
晓凤,吹拂着她洁白如雪的衣袂。
天明了,而她,仍如置身在漆黑的暗夜中。
她没有天明,因为在命运之神的播弄下,她失去了生命的光,她宛如阴险风涛中的一叶孤舟,四顾茫茫。
叱咤江湖,睥睨风云,姿容颠倒众生,武功震慑群雄的她,这时,万念俱灰,心冷如水。
生命——
对于她也好像失去了应有的价值,她已失去了生存的意义!
晨光曦微中,她也走了。
怀着一颗破碎的心走了。
她不再有希望,也不再有憧憬,一切都幻灭了。
官道上——
一个白衣丽行,娇美如天仙,但却秀眉紧锁,禺禺而行,她的脚步,一如她内心般的沉重。
蓦然!一声宏亮震耳的佛号,起自身前。
她芳心一震,止步停身,抬起失神的秀图一看,面前整齐的排着数重人墙,僧道俗均有,都是满脸凝重愤怒之色。
当先一个黄袈娑的高大老和尚,她认得出,这老僧是峨眉佛印禅师,佛印禅师身后,一字形排着七个白眉老僧,低眉合目,一脸肃然之色,是昆仑七老,再以后层层分列,不下五十人之多……
她此刻,心灰意冷,杀机尽混,不复昔日的娇横倔傲,凤目一扫众人之后,侧身就想从旁边走避。
佛印禅师,宽大的袍袖轻扬,一股飒然罡风,凛冽雄浑,随一摆之势拂出,阻住雪山魔女的身形,道:“阿弥陀佛!女施主请止步!”声如洪钟,嗡嗡震耳。
她不由一愣,敢情这些五大门派的各代高手,是冲着自己而来,粉面一寒,冷冰冰的向佛印禅师说道:“老禅师此举是何用意?”
“善哉!善哉!孽海无边,回头是岸……”
“大和尚是向小女子说法劝善来了?”
“罪过!罪过!我佛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女施主妄逞凶顽,残杀我五大门派弟子三十人之多,老纳受五大门派之托,特地前来寻找女施主,消弭此劫!”
她一听,当面这些名门正派的高手,果然是专门冲着自己一人而来,本来已如死灰的心海,又开始激荡,一股孽火又在心底燃烧,已泯的杀机也逐渐抬头。
“为了区区小女子一人,竟劳五大门派,这么多位高僧剑士,长途跋涉,千里追踪,不敢当之至!””说完,发出一阵银铃般的娇笑,这一笑有如玉盘落球,乳驾初啼,柔媚入骨的娇躯也跟着花枝乱颤。
佛印禅师,垂眉合目,露出一副庄严室相。
昆仑七老,合口同唱了一声:“阿弥陀佛!”
其余一般年青高手,一个个耳热心跳,目眩神驰!
佛印禅师,双目一睁,精光隐现,沉声道:“女施主如能回头是岸……”
话未说完,雪山魔女粉面倏寒,杏目中煞光隐隐,抢着道:“大禅师是否知道五大门派弟子致死之由?”
佛印禅师闻言,悟了一怔,道:“难道还有什么另外的原因不成?”
“小女子剑下一向不容轻薄邪淫之徒!”
“这就是女施主杀人的道理,所有毁在你手下的人都是轻薄之徒,我看,未必尽然吧?”
“不错,这是他们取死之道!”
“女施主造此无边杀孽,有干天和!”
“依大禅师之意,准备如何处理?”
“请女施主随同老纳返回峨眉,由五大门派公决!”
雪山魔女,不由粉面变色,杀机顿起,大声道:“如果小女子不愿就范呢?”
佛印禅师,双目倏睁,精光暴射,声如沉雷的道:“佛门虽广,不渡无缘之人,女施主如果积恶不返,一意孤行,那老纳只有传令下手擒拿!”
随着这一句话,人影晃处,已把雪山魔女团团围住。
她粉面一变,柔媚中含着三分不屑,转身逐一向四周打量,看得一群年青高手,纷纷低头。
人比花娇,花无人媚,这一代红粉女魔,艳光照处,任你定力再高,也得为她的绝世芳姿倾倒。
只见她芙蓉如面玉为骨,双瞳剪水,琼鼻瑶口,满头青丝,如乌云覆压,蜂腰肥臀,胸前双峰隐隐,配上那一身白色宫装,比起西子王嫱,犹胜三分。
飘飘然若嫦娥降世,仙女临凡。
四周年青高手,一个个怦然心动。
“女施主是否经过三思?”
“我李玉兰,敢作敢当,用不着三思四思。”
佛印神师,闻言之下,脸罩寒霜,声如沉雷般道:“女施主既然执迷不悟,恕老纳得罪了!”
场中空气,倏呈紧张。
众人对于这一代妖姬的功力,可知之甚详,要想降服她,可得要大费一番手脚,也许要付出相当的代价。
“本姑娘话可说在头里,一切后果,恕不负责!”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声落,人群中闪出武当十大弟子中的一元子,向佛印禅师恭声道:“武当门下一元子请命!”
佛印禅师,微一颔首。
一元子长剑一领,就向雪山魔女欺去。
雪山魔女,粉脸遽变,杀机立起,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既未作势,也未戒备,根本就不把一元子看在眼下。
一元子是武当年青一代弟子中,十子之首,武功自非等闲,见雪山魔女那一副傲态,怒火陡炽!大喝一声:
“请亮兵刃!”
雪山魔女并不答话,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
一元子首先请命出手,当然是自命造诣不凡,要想在五大门派众高手之前,一露身手,见对方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下,那能不气。
刷的一声,剑气如虹,白光闪处,带起嗤嗤剑风。一招“三环套月”,有若暮秋花飘,旋舞飞翔,当头罩落。
雪山魔女,仍是不闲不避,婷婷绰立,眼看……
当剑光将要及体的刹那,娇娇轻灵妙曼的一扭一转,避赤来势,右手五指,幻起瓣瓣兰花,捷如电闪的向剑身抓去。
这一着不但出于一元子意料之外,而且也使四周众人大吃一惊,想不到,她竟敢狂到这般地步。
说时迟,那时快!
一元子一剑刺空,顿感不妙,蓦见对方,五指幻起瓣瓣兰花之形,向剑身上搭来,快得简直无法形容,抽招换式,已经不及,只觉持剑的手一紧一松,一支青钢长剑,竟告脱手,骇然而退,脸呈死灰之色!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两人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