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泽龙蛇剑-第6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柄无形的巨锤重重地撞了一下,心弦剧烈地震颤了一下,良久没有平复,她愣愣地站立在地上。
她变色道:“你!……”
金雷道:“我怀疑你的精神是否正常……”章玉漪怒声道:“你胡说……”金雷冷笑道:“章加利刚才打了我一招“血手颖,恨不得立刻要了我的命,而你是他的女儿,又拿感情的帽子套在我头上,假意虚情,如果我不是呆子,我想这其中恐怕所含的目的只有一个……”她——火龙女在西域素以粗犷狂野,胆大豪迈为名,壮如男儿,性如烈火,可是在金雷面前,却一丝火气也发不出来。
章玉漪苦涩地道:“你竟然误解我……”金雷道:“难道不是想收买我……”章玉漪颤声道:“你胡说……”金雷冷冷地道:“只怕我说中了你的心事……”章玉漪眼中刹那间涌出两泡泪水,道:“你大错特错……”金雷无动于衷地道:“这种事任何人都会这样想……”章玉漪长叹道:“你也许对我们西域儿女间的感情有所误解,当我们爱慕一个人时,我们西域女孩子将毫不隐瞒地去追逐她所爱的人,这就是两处文化和风俗不同的地方,而你们中原女孩子不像我们那样大胆,在感情方面较含蓄,也许我今日所表现的太露骨,也许我不该选择这个时机去追求你,所以……所以……”金雷摇头道:“我实在对你的行动太怀疑了……”章玉漪苦笑道:“你们中原人就是善疑!”
金雷面上冷然地道:“你可以走了!”
章玉漪道:“你难道连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金雷道:“你永远没有机会!”
“为什么?”章玉漪颤声道:“为什么?”
金雷长吸口气道:“因为我是个有妻室的人!”
他不愿让章玉漪继续缠下去,更不愿使她自毁前程,所以毫不保留的把自己和蓝小蝶的关系说将出来,他以为章玉漪听了这话后,一定会自动而退。
章玉漪问道:“几个?”
金雷一怔,道:“当然是一个了……”
章玉漪长吸口气,道:“还好只有一个,我们西域的人娶三五个并不当一回事,你仅有一个妻子,再加上我也不过是两个,如果将来你还有兴趣,就是再娶三五个我也不反对!”
金雷摇头道:“怪论……”
章玉漪正色地道:“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她那大胆的动作和表情,的确是使任何人见了都会咋舌,金雷他没见过这样的女人,心里不觉大生凛异。
金雷摇手道:“抱歉,我没那么好的胃口……”章玉漪道:“你不后悔?”
金雷道:“我为什么要后悔。”
章玉漪默然片刻道:“金雷,你要不要听一个故事!”
金雷笑道:“值得一听的故事,谁都愿意听听……”章玉漪吸了口气,道:“相传有一座情人山在西天之端,那里有个美男子伊博,终日狩猎为生,伊博长得潇洒美秀,娶个妻子姿色却是平平,但夫妻俩的情感弥笃,相敬相爱,一日,伊博在情人山狩猎,无意发现一只金毛兔子,他见这只金毛兔子长得神异,随手拔箭射中了那兔子的后脚,只见那金兔在地上一翻,立刻变成了一个金发碧眼的少女……”金雷颇感兴趣地道:“这是女主角了!”
章玉漪嗯了一声道:“当时伊博一愣,那少女自称“丽娃”,她说自己是情人山的守山之神,今日被伊博破了金身,必须嫁给伊博为妻,伊博是个爱情专一的人,闻言便把自己有妻子的事告诉了丽娃……”金雷哈哈大笑道:“你是拿我俩的事来编故事了。”
章玉漪斜睨了金雷一眼,道:“这是个悲剧,丽娃坚决要嫁,伊博坚决不娶,双方在这种情形下争执不休,结果丽娃一怒之下,将伊博一家大小抓到情人山上……”金雷一骇道:“丽娃要干什么?”
章玉漪道:“自然是由爱生恨,等伊博上情人山救他妻室之时,丽娃已把伊博的妻子杀死了——”第二十三章武当三剑金雷怒声道:“我不要听了,你简直是在威胁我。”
章玉漪冷冷地道:“我是丽娃,而你是伊博……”金雷怒声道:“滚,我不受你那一套威胁,自古两情相悦才会有爱,而你却要用这种方法和手段。”
章玉漪怒笑道:“我从小便这个样子,得不到的便设法毁掉!”
金雷大笑道:“怪不得世人都说“最毒妇人心”呢!”
章玉漪杀气盈眉地道:“非毒也,量小矣……”金雷缓缓站了起来,只觉周身力气尽失,他长长吸了口气,望着那绚烂的落日,心湖中陡然罩上一层阴影,只觉火龙女是个说得出做得到的人,也许她会找着蓝小蝶,而对她不利……他忖道:“我得离开这女的远远的……”他略略整理了一下衣衫,朝庙外行去!
章玉漪大叫道:“你去哪里!”
金雷回头冷冷地道:“不要你管!”
章玉漪冷冷地道:“你只要离开这里,你便没命了!”
金雷大笑道:“那是我个人的事……”
章玉漪晃身飘了过来,手中还是端着那碗药,她面上浮现着一片复杂的神色,把那碗药送了过来。
她轻声道:“喝下它,否则你会死。”
金雷冷冷地道:“我宁愿死也不喝它……”火龙女长叹一声道:“我虽然给你服过药,可是那仅是一种抗剂,十二个时辰之后,便没用了,你的伤颇重,没有我们西域的独门解药,无人能治好你的伤!”
金雷怒声道:“我不信!”
火龙女道:“你若不喝下,你便活不过三天!”
金雷大声道:“那是我的事。”
“砰!”
他反手一掌将那碗药打落在地上,溅得药汁四溢,而那个粗瓷茶碗也因而跌得粉碎。
火龙女变色道:“你!”
她心中的愤怒和悲伤简直不是寻常人所能理解,那种失望,怨恨的眼神真使任何人震颤,而金雷却视若无睹的大笑而去。
“哈哈哈!”
那满含悲怆幽怨的笑声愈来愈远,他那踉跄而宽阔的身影斜斜地投落在地上,拖着一条长长的影子。
火龙女大叫道:“金雷,你回来……”眼见金雷走远,她不禁坐倚于地,哭了出来,她恨得直跺脚,眸子里涌满了晶莹的泪珠,她正在羞恨交集,愤懑无比的当儿,只听庙外传来一连串踢踏踢踏之声。
接着一道人影自庙门口射了过来。
“嘿嘿!”沉冷的笑声远远传来。
章加利面上冷冰冰的望着这个女儿,脸上有种怪异的样子,火龙女仿佛受尽了委屈样子,扑进碧眼通神的怀里轻轻地哭泣起来。
章加利道:“你的心机白费了!”
火龙女颤声道:“此人可杀而不可留……”章加利嘿地一声道:“中原非比西域,这里的臭名堂最多,所谓名不正,言不顺,他们讲究的名分,你这样表现亦难怪把他吓跑!”
火龙女哼了一声,道:“我不会饶了他!”
章加利嘿嘿地道:“他活不长久!”
火龙女叹声道:“说真的,我现在倒不希望他死!”
章加利一惊,道:“你给他服了解毒!”
火龙女摇摇头道:“那碗药他至死不喝,已全部倒在地上,唉,我真不懂,他明明知道不服下解药便是死去,为什么要将这碗药打翻呢?”
章加利道:“这就是中原人物的傲骨!”
他突然一拍手掌,道:“孩子,你来时可看见一个人?”
火龙女一怔道:“谁?”
章加利道:“金七郎!”
火龙女摇头道:“没有呀!”
“嘿!”章加利笑了一声道:“孩子,那金七郎把金雷藏在此地是为什么?”
火龙女一怔道:“我怎么知道!”
章加利道:“当然是去请救兵呀,当世之中能疗治“血手颖的没有几人,他只有把他那三个老不死的师父请来!”
火龙女一愣道:“你说的是中原武当三剑客!”
“嗯!”章加利嗯了一声。
“不错!一定是三剑客!”
火龙女道:“那么……”
章加利一挥手道:“咱们可得布置一番,今日是冤家路窄!”
他们父女刹那间互相交换了一点意见,然后便找个地方隐身起来等待着……山风阵阵,夕阳由绚丽逐渐黯淡,静谧的小庙四处飘起了虫鸣,此刻那庙里情景依旧,不同的只是供桌两旁各站着一个金身铜像。
这两个铜人颇似守门之神,可是却把他们放在殿内,便显得有点不伦不类,按常理这两个守门神应当站在庙门两旁。
怪的是这个铜像何时增加的居然无人知道。
此刻,在这灰蒙蒙的黯淡天气下,一个头戴斗笠的灰袍老人,挽着裤管,拿着锄头,沿着山路朝这里行来,瞧他这种打扮,便知道是个下田的庄稼人。他悠然地跨进了小庙缓缓地拿出大烟袋,装上黄黄烟丝,将大烟锅按了按,敲着打火石,点燃了烟丝,一缕轻淡的长烟袅袅的散了开来。
“呼——”
他深长的吸了一口气,鼻子里和嘴巴中全是烟雾,然后斜坐地上,倚在锄头边,优哉闲哉地抽烟起来。
然后,自言自语地道:“嗯,天这么晚了,江老头还不下山,难道他干活非要到月亮出来了才肯歇手吗?嘿,这老东西!”
“呸!”远处响起呸的一声,道:“柳老头,你干了一半活又停了!”
一个赤着足的老头气呼呼地跑了进来,满头都是汗,一看便晓得他是刚刚才收工。
柳老头扬一扬大烟锅,道:“明天再干啦!”
“哈!”那江老头哈的一笑道:“瞧你这大把年纪了,还有几个明天,我看你是想死了,还不乘着能干的时候多于点活!”
柳老头不服气地道:“你懂什么?儿孙自有儿孙福,何必一定要当马牛,咱们就是留下金山,他们亦不会高兴,还嫌咱们没给他们留下什么呢!活一天就要懂得享受一天,江老头,何必一定要把自己累坏了呢!”
江老头摇手道:“不对,不对?”
柳老头一愣,道:“怎个不对!”
江老头笑道:“咱们既然活在世上一天,便该给后人多做点事,你没有听过‘前人种树,后人乘凉’这句话吗!”
柳老头嘿地一声道:“一身贱骨头,天生劳碌命!”
江老头拍手道:“对,我正是一身贱骨头!”
他目光朝那大殿两旁的铜人看了一眼,道:“嘿!这里还有两座守门铜人!”
正说之间,远处响起一声大笑道:“奶奶的,你们两个老混蛋,也不叫我酒虫子一声……”但见一个满头蓬发的老人,拿着一个大酒葫芦,咕碌咕碌地喝着酒,朝着庙中直冲而来。
江老头大笑道:“酒疯子,你他娘的蛋,怎么跟来的!”
那蓬发老人哼哼两声道;“哼,你们想把我丢掉,可没那么容易,我酒疯子不但有喝酒的本领,还有个好鼻子,只要一闻就知道你们躲在什么地方!”
柳老头嗤之以鼻,道:“酒疯子,少吹啦,咱们再来玩咱们的游戏!”
酒疯子嘿嘿道:“我酒疯子的酒没喝足之前,什么也不谈!”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长啸,这三个老头仿佛根本没听见一样,还在那里各吵各的。
只见那两个铜人的眼珠子却忽然一眨,自那阉合的眼睛里泛射出一股使人寒心的冷光,在那三个老人的身上瞥了一眼。
那长啸愈来愈近,但见一道人影倏忽飘落进来。
这个人满身大汗,脸上露出一种焦虑之色。
他的目光一落在那三个土里土气的老头子身上,双目忽然一亮,仿佛是精神一振,双唇尚未启动,只听那酒疯子嚷道:“少来,少来,我酒疯子要喝酒!”
那青年人似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