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客-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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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羹尧一旁淡然道:“甘老,都是自己人,这‘雍郡王府’,甘老也不是只打算待上一
天两天,还有什麽话不好说的。”
甘瘤子一整脸色,道:“四爷,他们是不满属下的作为,特来劝属下离京,回西南去
的。”
四阿哥微微一怔:“噢,原来是……,是不是应该这麽说,他夫妇是来劝甘老脱离我
‘雍郡王府’的。”四阿哥是明知故问。
甘瘤子何等老江湖,又怎会不明白,既有白泰官禀报在先,如今还由他瞒什麽?他也只
有点了头:“是的,四爷!”
四阿哥皱了眉:“我倒没想到,这我倒没想到……”
甘瘤子低下了头:“属下教导子女无方,羞煞、愧煞。”
四阿哥道:“甘老也别这麽说,这件事也不能怪你,做子女的有些过於不懂事,他们那
知道做父母的苦心?其实甘老你进‘雍郡王府’来帮我的忙,还不全是为了他们,荣华富贵,
甘老你自己又能享用多少,唉,年轻人啊,真是!这麽一来,恐怕让甘老你大大地为难了。”
甘瘤子忙抬头:“不,四爷,属下既入四爷的门,就绝无再出去的道理,除非四爷您不
要属下……”
四阿哥道。“我要是不要甘老,当初我怎麽会千方百计,不惜一切的把甘老从西南请
来。”
年羹尧点头道:“这倒是,这一点甘老尽可以放心,四爷用人唯才,也唯有真正的人才,
才能进‘雍郡王府’的大门,四爷才把甘老你请了来,除非是万不得已,那就是一辈子的事,
荣辱同受,福祸同当,这一点我年双峰可以拍胸担保。”
甘瘤子为之一阵激动,道:“四爷,甘瘤子矢志效忠,死而後已。”
四阿哥道:“甘老言重了,我自然信得过甘老,这‘雍郡王府’任由甘老走动,打早到
晚,甘老也随时可以见我,我要是信不过甘老,岂会这样,只是,令婿跟令媛,这终究是个
麻烦,不知道甘老你有什麽打算没有。”
“这个!”甘瘤子道:“属下既进四爷的门,自当悉听四爷吩咐。”
“不。”四阿哥摇了头:“国法尚不外人情,何况骨肉至亲,这件事甘老自己去办吧,
我充分相信甘老。”
甘瘤子道:“不,四爷……”
四阿哥微一摆手道:“不要说了,甘老,这样吧,等你办不了的时候我再管,行了吧。”
甘瘤子离座跪下,激动地道:“谢四爷厚恩,属下永志不忘。”
四阿哥伸手扶起甘瘤子,道:“甘老这是干什麽,请歇息去吧,三天之内,我听甘老的
消息。”
甘瘤子连声唯唯,还感激异常退了出去。
四阿哥转望白泰官:“泰官,让我再问你一句,你真打算这麽做了?”
白泰官连犹豫都没犹豫就点了头:“是的,四爷。”
“不後悔?”
“四爷,白泰官连人带心,已经都交给四爷了。”
四阿哥哈哈大笑,伸手一拍白泰官,道:“泰官,可惜你不是个红粉女儿,要不然我非
好好怜爱你一番不可。”
年羹尧笑了。白泰官也笑了,居然笑得一点也不勉强。
四阿哥又拍了拍他:“你也歇著去吧,我让双峰助你一臂之力,等他盘算好,选好了要
带的人之後再去找你。”
白泰官站起躬身,也连声唯唯地退了出去。
白泰官一走,四阿哥转望年羹尧,倏然而笑:“双峰,你认为我应付的怎麽样。”
年羹尧道:“甘瘤子的事,让甘瘤子自己办,您以为妥当?”
“你以为甘瘤子他办得了这件事?”
“就是因为他办不了,所以我才认为不妥。”
四阿哥微一摇头:“双峰,我看得很清楚,甘瘤子这个人,跟白泰官不同,也许因为关
系亲骨肉,甘瘤子的心肠还不能狠,就因为他不够狠,桂武,甘联珠又都是顽固到可以大义
灭亲的人,所以甘瘤子绝办不成这件事,等他办不成了我再插手,这样我的目的达到了,甘
瘤子也绝怨不著我,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年羹尧呆了一呆:“四爷,我带人的这一套,可以说不错,可是跟您比起来,相去仍不
能以道理计。”
四阿哥哈哈大笑:“夸奖,夸奖。”
年羹尧望著四阿哥,两眼之中闪起异样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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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富贵逼人恩断情绝
作者: 独孤红
第二十九章 富贵逼人恩断情绝
夜深沉!白塔寺的夜尤其宁静!黑漆漆的一片,一点灯光也没有。
还好,今夜微有月光。尽管月色朦胧,在练武的人来说,已经够亮了。
一条人影,划破“白塔寺”宁静的夜色,疾若鹰集,射落在“白塔寺”後院。
是白泰官,白泰官他一身紧的夜行衣装,两手空空,肩上却背了个小包袱。
他落地稍一打量,立即轻唤:“大哥,八妹,大哥,八妹。”
一条人影从暗隅里掠出来,直落白泰官面前。白泰官若惊弓之鸟,急抽身後退。
来人却是那中年僧人,只见他一躬身道:“悟空见过七叔。”
由泰官一怔,旋即跟步上前:“悟空,是你?你也来了?”
中年僧人悟空道:“师父到京里来,悟空不敢不随侍左右!”
白泰官道:“你师父跟你八姑呢?”
“七叔、师父跟八姑有事出去了。”
“上那儿去了?”
“师父跟八姑没交待。”
白泰官皱了眉:“难道你八姑没告诉你师父,一两天我会来找他们。”
“八姑说了,但是他们俩位没想到您会这麽快来。”
白泰官一跺脚道:“要命,要命,真要命,我好不容易找到这麽一个脱身的机会,要让
他们发觉了,咱们可就走不了了。”
悟空脸上也浮起焦急神色,当一沉吟,道:“这样吧,七叔,您在这儿等等,我去找他
两位去。”
“你上那儿找去!你又不知道他们俩上那儿去了。”
悟空道:“我到处碰碰,说不定能碰上。”话落,要走。
白泰官伸手一拦道:“桂武跟甘联珠夫妇呢?”
悟空道:“桂大侠夫妇不在这儿住了,搬到京里一个朋友家去了。”
“什麽地方?”
“不清楚。”
“别让我站这儿等,带我进屋去。”悟空恭应躬身,转身要走。
白泰官突然一指点向悟空身後,悟空应指而倒,白泰官轻轻拍了两下手。
十几条人影掠了进来,为首一人是年羹尧,其馀的都是身著黑衣的高大喇嘛。
白泰官道:“出去了,不在,怎麽办?”
年羹尧目光略一转动,一挥手,偕同众喇嘛立即随入四下暗隅里,一名喇嘛还抱走了悟
空。白泰官会意,腾身扑向茅屋,推开门行了进去,他又关上木门。
夜色又归於一片宁静,跟没发生任何事一样。一会儿工夫,夜空中传来一阵由远而近的
衣袂飘风声,两条人影射落後院,一男一女,却是桂武、甘联珠夫妇!
只听桂武道:“好像不在。”
甘联珠轻唤道:“大师,四姑娘,四姑娘,大师。”
年羹尧等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桂武道:“真不凑巧……”
“他们俩位能上那儿去?”
“谁知道,也许他们俩位有他们俩位的事,走吧,明天再来!”
说完话,夫妻俩就要走。白泰官的话声从茅屋里传了出来:“两位慢走一步。”
桂武、甘联珠陡地一惊,两个人往後退了一步,桂武轻喝问道:“那位朋友在此?”
茅屋门开了,白泰官走了出来,一抱奉道:“贤伉俪,白泰官在此。”
甘联珠惊叫一声:“白七侠。”
桂武一呆,迎前一步,抱拳道:“原来是白七侠,桂武夫妇一向未曾见识。”
白泰官道:“我却听八妹提起过贤伉俪,知道贤伉俪也到京里来了。”
桂武道:“了因大师跟吕四娘呢,白七侠怎麽会在这儿?”
白泰官道:“不瞒两位,白泰官一步走错,幸蒙八妹夜入‘雍郡王府’找我,晓我以大
义,我已决心脱离‘雍郡王府’了,所以乘夜赶到‘白塔寺’来,会合大哥跟八妹,打算即
刻离京,不料他两位不在,出去了。”
桂武肃然抱拳:“原来如此,白七侠能悬崖勒马,及时回头,我夫妇好生敬佩。”
白泰官道:“白泰官只有惭愧,怎敢当俩位这敬佩二字?两位也是来找我大哥跟八妹
的?”
桂武道:“是的,不过没什麽要紧事,我夫妇只是来奉知他们俩位一声,我夫妇现住
‘二闸’一个朋友家。”
白泰官道:“等他们俩位回来,我自当转告。”
“有劳了!”桂武道:“也请代为转奉了因大师,我夫妇不能送几位了。”
白泰官道:“彼此不外,贤伉俪何用客气。”
桂武道:“我夫妇就不等他们俩位了,告辞。”他抱起双拳。
既然套出了桂武夫妇的住处,白泰官也恨不得他夫妇赶快走,忙也抱起双拳。
甘联珠突然道:“白七侠在胤祯处,可曾见著家父。”
白泰官道:“不敢相瞒,令尊确在‘雍郡王府’。”
甘联珠道:“谢谢。”一抱拳,偕同桂武腾身拣上瓦面。飞跃而去。
白泰官望向年羹尧藏身处:“年爷可曾听见,‘二闸’?”
只听年羹尧道:“听见了,进屋去吧。”
白泰官答应一声,当即又掠回了茅屋内。
半个时辰以後,又是一阵急促衣袂飘风声由远而近,後院里落下两个人,一男一女一僧
一俗——了因、吕四娘。
白泰官开门奔了出来:“大哥,八妹。”
了因、吕四娘双双一怔。
白泰官已到了近前,砰然一声跪在了因跟前:“大哥,我该死,我好不容易找到这脱身
的机会,咱们快走,迟恐有变。”
吕四娘一阵激动,美目涌泪:“七哥……”
“七弟,快起来。”
了因也为之一阵激动,伸手要去扶白泰官,忽然有所警觉,霍地转身喝问:“什麽人?”
吕四娘也一惊转身,年羹尧率众喇嘛自各处暗隅中行出。
年羹尧冰冷道:“你们走不了了,拿下。”
一声“拿下”,白泰官双掌并出,各出指点住了因与吕四娘。
了因与吕四娘做梦也没想到白泰官会施诈,当即双双中指倒地。
年羹尧仰天而笑:“好计,白老弟,兵不刃血,多亏了你了,回去後,马上让四爷给你
记上一功。”话落,冷然挥手。
两名喇嘛过来扣起吕四娘与了因,白泰官看了昏迷中的吕四娘一眼。
年羹尧一笑说道:“放心,白老弟,人是你的,谁也不会碰她一根指头的。”
白泰官脸一红,陪上一脸窘笑。
年羹尧道:“走吧。”一纵身跃上围墙,白泰官,众喇嘛先後跟了上去。
口 口 口
回到了“雍郡王府”,四阿哥带著甘瘤子等正在院子里等著呢。
一见年羹尧、白泰官等回来,四阿哥立即拍手笑道:“双峰真是马到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