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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残肢令-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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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巾蒙面人点了点头。

杨志宗身形突然一闪欺到“玉面阎罗婆”身侧,手中“残胶令”一扬,就待…

“孩子,你不能伤她!”

这一下使杨志宗惊异莫名,然而红巾蒙面人的话,在杨志宗来说,似乎有一种魔力,使他不期然的放下了手,道:“前辈,这是什么意思?

红巾蒙面人语音微颤的道:“孩子,我说你不能杀她!”

“为什么!“

“杀了她你会后悔!”

“杀了她我会后悔?”

“不错!“

“师门血仇,不能不报,而且我也没有后悔的理由!”

杨志宗这时面对师门血海仇人,连一分一秒似乎都不能等待,话音甫落,转身亮刃,一招“残肢断魂”候告出手。

“孩子,不可!“

几乎在杨志宗出手的同时,红巾蒙面人,以全力从斜里劈出一道掌风,硬把杨志宗的身形给震开数步。

杨志宗心中的震惊,无可言喻,红巾蒙面人为什么一定要阻止自己出手报仇?难道……

难道……红巾蒙面人也曾是这女魔石榴裙下之臣?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红巾蒙面人虽对我患重如山,也只好暂时辜负了。

“玉面阎罗婆”心中的惊慌,并不亚于杨志宗,她细必死,却半路里杀出个程咬金,硬插一手,而她与红巾蒙面人素无瓜葛,真是奇绝天下的事。

好生恶死,是人之常情,尤其一个濒临死亡边缘的人。当他发现一线生机时,会牢牢抓住不放,“玉面阎罗婆”此刻正是这种心情,她以极快的动作,取出数粒独门伤药服下,就站立之式,运功调息,她已萌了逃生之念。

杨志宗俊面微变,向红巾蒙面人道:“前辈,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红巾蒙面人似在强抑激动的情绪,连声音都变了:“孩子,别问为什么,我不会骗你!”

“我知道前辈不会骗我,但师仇岂可不报,后辈将何以对先师于地下?”

“可是你不能杀她!”

“前辈如果不说出原因,晚辈今天只好违命了!”

“孩子,你一定非杀她不可?”

“这是必然的事!“

“但你会永远痛苦!”

这句话使杨志宗疑念顿生,忖道:“杀了她我会痛苦一辈子,为什么?”

当下又不自禁的朝“玉面阎罗婆”瞥了一眼,这一眼又使他感到非杀她不可。激动的道:“前辈不肯说出原因?”

“你一定要知道?”

“一定!”

“你不知道比知道好,否则的话,孩子,你仍然会痛苦一辈子!“这话说得使杨志宗更加迷们,而迷惆之中却带着震惊,付道:“莫非这关系着自己的身世?”

但他不能再往下想,对方不但是师门的血海深仇之人,而且是为武林中人所不齿的淫荡毒辣的女人。

摹然…

人影一晃,“玉面阎罗婆”娇躯碎然弹起,疾逾电闪的超越人群而去。

杨志宗大喝一声:“哪里去!”身形跟着弹出。

红巾蒙面人也紧限着暴射追去。

维纱蒙面女,仰首向三人逝去的方向看了半晌,一把扶起地上昏迷不醒的“索魄桓娥”,玉手轻挥,数百会众,簇拥着下山而去。

且说杨志宗展开绝世轻功身法,衔尾疾追,他有心不让“玉面阎罗婆”逃出手下,把身法展到极限,快逾电掣,捷比雷奔。

“玉面阎罗婆潘七姑”虽然以毕生功力,拼命而驰,但终竟比杨志宗逊了一筹,何况她还是在受伤之后,当然而显得不济了。

两人之间的距离,逐渐缩短。

杨志宗一心一意只惦记着师门血仇,对于红巾蒙面人刚才所说的话,并不曾去深想。

“玉面阎罗婆”急如丧家之犬,一味亡命疾驰,一颗心几乎跳出口来,这女魔数十年来,纵横江湖,以淫毒狠辣四字搅得武林乌烟瘴气,几曾这样狼狈过。

在她的心中,以为红巾蒙面人现身拦阻“残肢令主杨志宗”一定是垂涎自己的姿色,这种经验,她可经历多了,同时方才她也全心全意的在恢复功力,意图脱身,所以红巾蒙面人对杨志宗说了些什么话,她可未全听进去。否则情形可能改观。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及五丈。

杨志宗大喝一声:“女魔,你走不了!“

猛提一口丹田真气,快比电闪,划空落向“玉面阎罗婆”身前两丈之地。

“玉面阎罗婆”亡魂皆冒,被迫停下身形,凄厉怨毒的神色,掩没了她的如花玉貌,那双经常闪烁着勾魂摄魄的瞬子,却被一种恨惧交集的光芒代替c杨志宗眉眼带煞,恨火填胸,咬牙道:“女魔,阎王注定你三更死,决不会留你到五更,你逃不了的!”

“玉面阎罗婆”见脱身无望,当然不愿甘心束手就缚,顿生拼命之心,粉面之上,杀机立现,厉叱一声:“小鬼,看看到底谁死谁活?”

活字方落,两只罗袖轻飘飘的朝杨志宗一剪一拂,一缕异香,应一拂之势而发。

杨志宗在刚出道之时,曾吃过“招魂蝶秦媚娘”的大亏,见状即知这女魔施展的是“翠袖招魂”阴毒绝招,冷哼一声,“两极真元”应念而生,从四胶百骸透出,周身立时被一道红白相间的气流包住。

“玉面阎罗婆”一招出手,见对方恍如未觉,那股异香,碰上红白相间的气流,立时消散于无形,不由惊魂出窍,花容惨变,面如死灰。

杨志宗双目一瞪,正待再度施展“乾坤失色”的绝招,手方上扬…

眼前人影一闪,红巾蒙面人又告现身。

杨志宗知道红巾蒙面人必然又要阻拦,把心一横,先废了这女魔再说,心念之中双掌一抡,猛挥而出。

“孩子不可!“

两股劲道,同时劈向杨志宗。

一声地动山摇的巨响过处,同时传出两声问哼,只见红巾蒙面人和“玉面阎罗婆”两人齐被这一招“乾坤失色”,震退到两丈之外。

以这两人的功力,竟然挡不住这一招的威力,可以想见。

多亏红巾蒙面人及时拍出一道劲气,与“玉面阎罗婆”的掌风合流,把杨志宗的劲力卸去一半,否则的话,“玉面阎婆”决难幸免。

杨志宗一向对于红巾蒙面人敬如父兄,想不到为了“玉面阎婆”这女魔,竟然一再出手阻拦,当下一皱眉头道:“前辈这是什么意思?”

“孩子,我不许你伤她!”

“玉面阎罗婆”一见蒙面人现身,就知道自己决死不了,心付:“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身形一晃,电闪遁去……

杨志宗怒哼一声,正待…

一只手掌,重重的按在他的肩上,他知道那是谁的手,眼睁睁的看着“玉面阎罗婆”从视线中消失,肺都几乎气炸,不由变色向红巾蒙面人道:“晚辈迭次蒙前辈大恩,没齿难忘,前辈既然立意拦阻在下出手,今天暂时放过这女魔,聊以报前辈的德意,下次遇上的话,怨晚辈放肆,前辈最好不要干预!”

红巾蒙面人把手从杨志宗的肩上移开,叹息了一声道:“孩子,你决不能杀她!”

杨志宗冷傲的性格,使他再也无法忍受,没好气的道:“晚辈恐怕不能照前辈的意思办理!“

“倔强的孩子,我早说过如果你杀了她,你会痛苦终生!”

“但前辈不曾说出原因!”

“你一定要知道?”

“是的!”

“但是,孩子,你知道了以后,仍然会痛苦的!”

“说来说去,前辈就是不愿说出原因?”

“不是我不愿意说,而是我怕你听了以后会承受不了!”

“既然如此,晚辈不敢强求,就此告辞!”

“孩子,你要去哪里?”

“晚辈身膺先师遗命,索讨血债,仇人一日不伏尸‘残肢令’下,晚辈一日不能安枕,此去追访仇踪……”

红巾蒙面人突然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激颤无已的道:“孩子,我告诉你!”

“前辈如果有难言之隐,晚辈不敢强求!”

“孩子,你听着,她可能是你的母亲!”

杨志宗乍听之下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把抓住红巾蒙面人的手臂道:“前辈说什么?”

“她可能是你的母亲!“

杨志宗宛如遭受雷顿,脑里嗡的一响,眼前发黑,几乎当场晕绝。

“玉面阎罗婆活七姑”竟会是自己的母亲!

这被武林正派人物唾弃的淫贱毒辣的女人,竟然是自己的母亲!

他只觉得一颗心往下沉,沉!沉!沉!沉落到无何有之乡,仿佛灵魂已离开了躯体,在虚空里飘荡。

这是多么残酷的安排!

他愿意身世永远是一个谜,他宁愿没有母亲,然而幻想改变不了事实。

如果说“玉面阎罗婆”是他的母亲的话,那“玉面剑客范天华”就是他的父亲,范天华曾与“玉面阎罗婆”有过一段夫妻的日子,而他长的和范天华一模一样.这证实了红巾蒙面人说的话线对不假!

他又想起不久前华山之上,“玉面剑客范天华”几次激动之情,和舍命拦阻“五面阎罗婆”对自己下手,前后互相印证,事实愈加明显。

多少年来,他在追求自己身世之谜,现在谜底揭晓了,但却是这样的残酷。

杨志宗俊面泛白,双目失神,宛若一尊泥像,只多了一点呼吸,他的心在滴血,一滴一滴又一滴,这锥心刻骨的痛楚,真比死还要难受百倍。

他眼睛所看到的,只是一片灰色,青山翠谷,白雪蓝天……世间的一切,似乎都已失去它们应有的光彩。

堂堂“残肢令主”竟有这样不齿于武林的身世。

他愿意现在就死去,他觉得他的一切,已在这刹那之间,被毁无遗,如果死了的话,他就可以不再承当这精神上的永远无法消逝的痛苦。

“玉面阎罗婆”是师门仇人,但又是他的母亲,仇不能不报,但世间决不会有儿子杀母亲的道理。

他过去一切美丽的憧憬,此刻已归幻灭。

一旁的红巾蒙面人,这时也正在忍受着锥心刺骨的痛楚!也许更甚于杨志宗,泪水浸湿了蒙面的红巾,他的牙齿几乎咬碎。

为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沉静…

死一般的寂静,两个人各自沉颁在自己的悲哀里。

这时,距他俩不远的一株虬盘如龙的古松之后,正隐藏着一个纤细的人影,她已来了好一会了,两人的一切,她看得清清楚楚。

身然…

杨志宗仰天狂号道:“不!不是!她不是我的母亲,我没有母亲!”

像是对命运之神,提出抗议。

“母亲!母亲……”

空谷回声,有如一柄辆的利刃,扎在杨志宗的心上。

红巾蒙面人开口了,声音低沉沙哑:“孩子,你冷静些,这是命运,是造物者一种残酷的安排,我断定,你的父亲‘玉面剑客范天华’绝迹江湖,一定是为了这一件遗憾终身的错事,也许,无数的岁月以来,他的心灵已因这一件无心之错而受尽了折磨!”

杨志宗激动似已稍稍平复,木然遭:“前辈何以知道这件事的原委?”

“孩子,这个你不必问了,我不会告诉你的厂“好,我该走了,前辈历次对我援手救命的大恩,恐怕不能报答了!”

“你要去哪里?”

“唉!天地之大,已没有我杨志宗立足之地,也好,我可以去了我的心愿了!”

“心愿,什么心愿?”

“晚辈明告前辈,晚辈有一个红颜知己,曾因随同晚辈同赴南海求药,而在中途葬身波涛,自那时起,晚辈曾自誓待本身事了,将与伊人做比翼之鸟……”

“孩子,她是谁?”

“红衣女上官马!”

这时隐在一旁虬松之后的那纤细人影,竟然震动一下。

“孩子,在世上你已没有值得关心的人了?”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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