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爱浪子-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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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衣食无虑的才行。”
“这么说来,”黑无常深沉的望着他,“你也希望甄能得到幸福?”
“当然!”答案毫不思索的溜出口。
他当然希望秦甄幸福。
一个满怀希望等在教堂的新娘,却永远也等不到她的新郎……
是他让秦甄遭遇到这样的不幸的,也许,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希望她得到幸福的人了。
“这就对了!”听见他的想法,黑无常微微一笑,“人和鬼是不一样的,俗话说人不自私,天诛地灭,而鬼却没有自私的权利。”
赵子透不以为然的抬起眼睑,“我现在就是鬼,鬼和人一样有感情、有私心。”
“当然,只是鬼的感情和私心是毫无用处的,倒不如舍弃。”
“什么意思?”
“意思是,现在能帮你和秦甄的只有你自己,而你嘴里说着希望秦甄幸福,实际上,你却以阳世间的感情和私心阻挠了她的幸福。”
“我没有。”
“你当然有!赵子透,你以为你还是人,你忘了自己已经变成鬼的事实,因为在鬼的世界里是没有戴绿帽这回事的。”
“你们……”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黑无常目光一闪,完全瞧透他的心思,“你想说这件事我和小白应该全权负责,因为是我们造成的过失,可是……”
“你要知道,”白无常立刻接口,“我们已经为上次的过失付出了代价,违反冥界法律让秦甄失忆,再也不欠你任何人情了。”
“所以,”黑无常深深的看他一眼,“如果你不想变成空气,又想让秦甄幸福的话,这次就必须自力救济。”
“更何况,”白无常阖上小册子,“你生前对女人根本就没认真过,这也算不得是真正的戴绿帽吧?”
“你——”这可真说中他的痛处了,可恶!
赵子透的怒气在心中焚烧。这两个老鬼竟然联合起来对付他?
可是,话说回来,的确是因为他让秦甄失忆的缘故,才导致这样的后果……
他表情阴晴不定的陷入了沉思。
气氛沉寂了半晌,他才问声传出一句,“放开我。”
“你答应了?”
赵子透极度懊恼,口气不善,“先让我鉴定鉴定那家伙。”
就算他没真正爱过秦甄,也不会随随便便就把她交给另一个男人的。
“你放心!我们替她找的对象,眉就是眉,眼就是眼,五官不仅端正清秀,为人也儒雅斯文,已经没得挑剔了。”
“挑不挑剔该由我来决定吧!”赵子透不爽的闷哼。
只见白无常的铜镜里出现一张温文书生俊秀的面孔。
白无常露齿笑道:“这家伙今年三十三岁,家有恒产,又是医科毕业的高材生,目前在一所医院担任外科医师,姓戴名温哲,如何,人如其名吧?”
“戴温哲……”赵子透怔了怔。
原以为他一定可以挑出一丝缺点的,哪知这张温文的面孔竟给了他相当的好感。
秦甄要和这个男人在一起……
一思及那幕画面,他就努力挥去心头对眼前的家伙的好印象,挑剔地撒起嘴角,“一个男人到了三十三岁还孤家寡人,一定是生理功能有……”
“没有问题,他的身心都正常得很,绝对能让秦甄‘性福’。”白无常直接戳破他,“他唯一的缺点只是对女人太过木讷,所以才会单身至今。”
“木讷?”
“然而他所有的好条件,都比不上一点,”黑无常意有所指的瞟他一眼,“就是他对女人虽然木讷,但却有着你所没有的痴情,如何?”
可恶!竟然又说中他的致命伤。
痴情……
“如何?”黑无常瞪着他,相信他再也找不出其他的缺点。
赵子透咬咬牙,不情愿的从牙缝中迸出声音,“勉强。”
“既然如此……”
“等等!”他拧起眉,“就算戴温哲勉强及格,可是……”
“可是什么?”黑白无常欣喜的表情一愕。
“我可不打算附身在那毛头小子的身上。”
“什么?!”
赵子透的鼻翼颤动,刁难道:“戴邵恩最起码小了秦甄五岁,一点说服力也没有!秦甄怎么可能听得进这种小鬼的鬼话,说什么也得给我换一个。”
“换一个?”黑无常转头对伙伴做了个暗示,跟着叹息一声,“换一个也行。”
说着,白无常立刻凌空一指,让他恢复了自由。
黑无常挑挑眉道:“你再瞧瞧铜镜里出现了什么。”
“戴邵恩。”赵子透接过铜镜皱起了眉。他是不是眼花了,怎么还是看到这个小痞子?
“再看仔细点。”
他依言更贴近铜镜,“还是戴邵恩。”
“很好,下去吧!”黑无常的大脚一踢,将他踹进铜镜里,速度快得让他连惊叫都来不及。
“小黑,你真的把他踹下去了!”白无常咋舌道。
黑无常无奈的吐了口气,“这样比较快。”
世界在旋转沉沦,一片黑暗后是刺眼的阳光——
赵子透的眼睛才刚睁开,就重新闭了回去。
好刺眼!
“邵恩,你醒了?邵恩!”担心紧张的语调出自身旁一个男人的口中,声音听来很陌生。
等等!他叫他邵恩?是指戴邵恩吗?
赵子透的眼睑因惊讶而睁开,对着天花板上的白光,迷惑了一阵,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邵恩,你真的醒了!”同样的嗓音又从床沿传来,带着些许的惊喜。
赵子透困惑的转过脑袋,发现两个穿白袍的医师,其中一个男人的面孔似曾相识——
“戴温哲?!”他愕然的叫出声。
没错!是他在铜镜里看过的那张脸,一张斯文又白净的书生脸。可是,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你没事吧?邵恩?”戴温哲原本松口气的神情再度绷紧。邵恩的眼神看来怪怪的,好像不认识他似的。
“你叫我什么?”赵子透惊疑的瞪眼看他。戴温哲好像叫他邵恩,可是那个毛头小子明明不在这里啊!
“我叫你……邵恩啊,”戴温哲的模样看来比他更疑惑,“你叫戴邵恩。”
“邵恩?我叫戴邵恩!”他震惊不信的眼眸瞠得大大的。
难道——
惊疑的锐眸瞬时转向墙上的日历,清清楚楚的看见上头的日期:西元二00三年四月二十一日!
不、不会的!西元二00三年?!
“邵恩?!”戴温哲吓了一大跳,压根儿拉不住他突然从病床上飞快窜起的身躯。
“我是……戴邵恩!”冲进浴室的赵子透哑了嗓音,不敢置信的瞪视镜中的那张脸。
一头五颜六色的长发,被打肿的脸颊几乎扭曲变形,不过,的的确确是戴邵恩那个小痞子的脸,他真的附身在这个毛头小子的身上了!
老天……他想起来了!那两个臭老鬼敷衍他,他们……
可恶!
“邵恩?”不明白他为什么对着镜子咬牙切齿,跟进浴室的戴温哲迟疑的再叫了一声,“邵恩?”
“住口!我不叫戴……”转过身的赵子透急急停口。
可恶!他不能说出自己真实的身份,这个世界依然是依循科学理性的逻辑在运转,跟他们谈及灵异世界的存在,只会徒惹麻烦。
他可不想被送到精神病院去。
“小刘,我弟弟没事吧?”戴温哲不安的转向旁边的同事。
“也许是打架时脑部受到一些撞击,不过他刚刚叫得出你的名字,就表示没有失忆的可能。放心吧!他都已经大难不死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可是……”戴温哲犹疑的注视那双缓缓向他调来的眼神。
“你刚刚说什么?”附身在戴邵恩身上的赵子透,一脸不可思议的瞪着他。
“什么什么?!”戴温哲被问得莫名其妙。眼前那双眼睛虽是属于邵恩,但眼神未免太炯亮,也太冷厉,活脱脱像换了另一个人似的。
另一个人……他随即对自己的想法感到失笑。怎么可能换了另一个人。
“什么什么,我是说我们之间的关系。”赵子透的心脏停止跳动。他一定是听错了!他竟然听到他说弟弟什么的。
“我们之间的关系?”
戴温哲不得不怀疑戴邵恩真的撞坏了脑袋,他忧心的看着他,放慢了说话的速度,一个字一个字清楚的告诉他,“听着,我是你哥哥,是你同父异母的兄弟,也是你在这世上唯一的血亲。”
“哥哥!”
眼见戴邵恩的表情扭曲到了极点,戴温哲担心极了,“你该不会真的都不记得了?”
赵子透扭曲的脸孔无法回到正常的状态。
是了!他们同样姓戴……
黑白无常到底在开什么玩笑?让他附身在这毛头小子的身上就已经够衰的了,这个戴温哲竟然还是他的哥哥。
什么哥哥啊!他这辈子最最厌恶的就是兄弟关系了,想想他大伯是怎么对他老爹的,他怎么也这么倒霉!
“可恶!你才不是我哥哥,我没有哥哥!”
心中的怒火无法宣泄在两个臭老鬼的身上,赵子透一拳就挥向镜子,暴怒的将镜中的戴邵恩砸得粉碎。“天啊!”一旁的刘主治医师被他的暴力吓得往后弹退数步。一旁的戴温哲却大大的松了口气,“这样就没错了,他真的是我弟弟。”
第四章
学校后山的这条小径崎岖起伏,细碎突起的的小石子遍布,若非对地形十分了解的人,一不小心就容易绊倒。
秦甄步伐平稳的踏在小石子上,她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胜于任教的这所贵族学校。
她知道什么时候阳光会在这儿的树梢闪烁,每一株植物散发的气息,风儿温柔和生气时吹拂树叶的音符又有什么不同,还有松鼠跳跃枝丫时,不小心让松果掉落下来的声音。
四季的起落在这儿会有什么不同的变化和景象,她无一不晓。
因为,这座后山的连接处,是一片广阔的墓园。
那儿,埋藏着她永远沉睡的情人。
三年了……
三年前,所有的国、高中学校和研究心理学的专家组成了校外医疗体系,因为社会问题已波及恶化了教育环境,所以学校辅导处所无法处理的问题学生,便转交心理学家负责开导和潜移默化,她当时的心理学教授要她接下了这个责任。
于是,她来到这所贵族学校,成为心理医疗体系的一员,也成了这些高中学子们口中的老师,任务则是将其中迷路的羔羊引导向世俗认定的正途。
然而她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可以无时无刻接触这所学校后山的墓园。
是的,她医治学生的心灵,这座墓园则医治她的回忆。
为了追溯记忆,所以,她努力接近、挖掘记忆。
她的情人永远沉睡了,她的爱情却永不入眠。
“含羞草……”步伐起落间,一株被学生顽皮拔起的青绿植物跃进秦甄的眼帘。
她蹲身拾起,指腹轻轻拂过那无法再闭合的绿叶,闭上眼睛,闻着和风吹来含羞草的气息,半晌,美丽的嘴角再次逸出轻声的叹息。
想不起来!
三年了,她的脑袋却还是一片空白,连一点儿斑驳的记忆都没有……
秦甄将含羞草握在细嫩的掌心,想起自己的任务,起身迈开脚步。
心理辅导并没有一定的地点,只是这个未曾谋面的迷路羔羊怪了点,他要求在墓园等她。
起风了,午后的秋阳依然温柔,均匀的洒落在她放目可及的每一寸土地,包括她眼前的墓园。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