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中元礼盒!-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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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驾什么也没想起来,却能轻易赢回五官的信赖,到底是为什么!
「我不知道。」凌驾只摇了摇头,「抱歉。」他多补了这句。
结果道歉只让文时变得更生气,他吼叫着:「我讨厌你,全都是你害的!以前绫过最疼我了!自从你来了之后……自从你来了之后……他就变得好奇怪!好不容易你才走了,结果他变得更奇怪!你到底回来干嘛?反正你什么都不记得!」
凌驾愣了下……绫过……啊、是五官。
「所以你其实是五官的亲戚才对?」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立场,仿佛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推到这般境地,又好像自然而然地就变成这样了。
「我在生气耶!」文时叫道。
「我不是道歉了吗。」凌驾又摸了下文时的头,「你问我的问题,我都没办法回答你,不过我跟五官已经算和好了啦,你不用太担心。」
「我根本就没有在担心你!」文时气呼呼地道。没神经也该有个地步!
「啊、刚刚那个帮我们的女生。」凌驾突然望着后排的墓石,「我去跟她道个谢。」
「听我说话!」
文时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阿元抓过来捂住嘴,「这里是灵魂安息的地方,乖、不要吵喔。」
凌驾从墓前的花瓶中,抽出一枝百合花,走到后排的通道上。先前见到的年轻女孩,正坐在一块长方形的墓石顶上。
墓前没有供品,花瓶里也空空荡荡。「这里是你的墓吗?」凌驾问。
年轻女孩点了点头,「你要送我花吗?」
她有些害羞地,在那苍白而忧郁的脸孔上,浮现了些许血色。
「嗯,谢谢你告诉我们怎么进来。」凌驾说。
「已经有三年、没人来看过我了……我好难过……」年轻女孩捂起脸,从指缝间溢出泪水。却不是真的水滴,而是像干冰汽化后,呈现飘渺的白色状。
凌驾没有出言安慰,也不知道自己这时该说什么才好,只弯下身,想把花插进花瓶里。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只苍茫的白色手臂,手掌朝上张开。
「不是要给我吗?」年轻女孩带着泪问。
凌驾犹豫了下,虽然心知没有实体的鬼魂是碰不到真花,却还是慢慢将花靠近女孩的手边。女孩笑了,作势要去触碰,就在手指通过花茎的瞬间,她的身体发出了一种好看的淡黄光泽。
女孩自己也讶异地抬起手臂,低头望着身上各处,本来被撕裂的裙摆恢复了原状,不时让她刺痛的颈项,也突然不再疼痛,身上所发出的光芒,就像被温暖的太阳照射到似地,非常的舒服。
接着从脚尖开始,女孩的身影逐渐淡去,化为一颗一颗萤火般的光球,慢慢往天空飞散。是奇景、也是美景。
「谢谢你……温柔的人……」年轻女孩的灵魂,在化为最后一颗光球的同时,用最后的声音对凌驾道谢。
凌驾手里还握着那枝百合花,表情呆愣,好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是『净灵』。佛家用词又叫『超渡』。」文时走到凌驾身后,用木屐敲了下地,「你解开了那个灵对此地的束缚,所以不用鬼差来接,就能进入冥道。」
「……是、我做的吗?」凌驾弯腰,将手中的花插进瓶中。
「除了你还能有谁。」文时哼了声。
就算失去记忆,却仍旧保有能力,难怪阎魔要自己来看着这家伙,不然太危险了。
「凌、凌驾!不好了!」阿元突然大喊,「你看『他们』!」阿元指着这个墓地里其它活动着的鬼魂。
鬼魂们奇异地扭动苍白身躯,低声交头接耳起来。
「是净灵……」
「啊啊……由香利走得毫无痛苦啊……」
「好羡慕……」
凌驾突然感觉气氛有点诡异,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此时鬼魂们也有了动作,他们或飞或跃、或俯或冲,接二连三地往这里冲来。
「怎、怎么办?」凌驾慌道。
「当然是……『逃』啊!」阿元奔到凌驾身边,一手拉着他,另一手则把文时甩到肩上扛着,拔腿就跑。
「我、也许我可以……」凌驾边逃,还想着如果自己有能力,还能够帮助更多鬼魂进入冥界。
「不可以!各人造业各人担,这种事冥冥中都有定数的!」文时趴在阿元身上叫,「那个女孩刚才是因为帮你指了路,与你之间产生了『联系』,所以你送她去冥界,算是谁也不欠谁!其它人本来与你毫不相干,要是接受你的好意,之后可是要还得很辛苦的!」
「我又不要他们还我!」凌驾喘着气。
「就算这样想,他们还是非得还你不可,只是多少的问题,这个就叫因果律!」文时不耐烦地解释。
他们地狱十王虽位列仙班,仍旧被困在所谓的六道轮回里面。六道有分天道、人道、修罗道、畜生道、恶鬼道、地狱道。仙人属于天道,与人类相近,仍旧有爱恨情仇,因果报应,欠人家总是得还,别人欠自己的,也总有一天会得到补偿。
就算凌驾再怎么善良,想要无偿的帮助对方,只要还陷在六道里的一天,就是不可能的。
「快钻过去!」奔到挡住出入口的木栅栏前,阿元赶紧放下文时。
待文时钻过,凌驾也通过,阿元最后才过来。
「到这里应该行了吧?被土地绑住的鬼魂无法离开太远才对!」阿元拍着胸口,不住回头,看不远处仍有不少白色灵体盘旋,吓得他又要抓两人继续跑。
「谁知道、有些束缚力比较弱的,要离开几公里都行,还是快点走吧。」文时晃了晃手,再度给阿元背在背后。
两人加一个增重的,又开始拼命逃跑。
「好嫉妒……」
「好羡慕……」
白色扭曲的脸孔呼啸,看见刚才凌驾解救女孩的过程,其它不得解脱的灵体们,只能顺求自己想减轻痛苦的欲望,争先恐后的想把凌驾找回来。
「真是丑陋的东西。」一道人影从树后慢慢走出,他一手拿着手机话筒贴在耳上,另一只手扶了扶眼镜。
「不但丑陋就算了,还愚蠢。」男人冷淡地哼声,「『调高频率』。」
哔——
鬼魂们在男人对手机下指示后,只听见一阵接连不断的刺耳噪音。他们慌乱,拿手掩耳,却挡不住那直接穿透他们意识所发出的尖锐共鸣。
「咿咿咿咿咿咿——」
「住手——住手——」
鬼魂的挣扎比有实体的人类在痛苦时,更加剧烈,人类在痛苦时有两种模式,一种是肉体上影响精神,如果肉体能抵抗、精神上的压力就能够减低;另一种则是精神上的折磨进而导致肉体的痛苦,同样的,若是这时肉体能保持轻松,自然能慢慢恢复心灵的平静。
可是鬼魂没有肉体,也没有冥界这样的环境让魂魄保持调和状态,所以在受到男人的攻击时,伤害自然是更加严重、更加痛苦。
然而男人却无视这些。
「『调高频率』。」
在更加凄厉的惨叫声发出后,他缓缓地微笑了,不过并不是因为嗜虐心尝到满足才笑的,而是他刚才突然冒出了个不错的想法。
「对了,像这么丑陋不堪的东西,应该给个名字比较好称呼……就叫『魔鬼』好了……啊啊、怎么还不消失呢,嗯、这是因为这个肉体多少压抑了我的能力,所以才无法像在同为灵体把这些东西打碎成分子……原来如此……『调高频率』!」
白色的躯体开始崩解了,上下震动着、左右摇晃着、前后翻转着、四方扭曲着……最后分解成碎片。
「那么,美丽的东西,就称为……『天使』吧。」男人说完,自我满足地点点头。
「接下来,要如何才能『独占』天使呢?」
阎魔出了电梯门,周遭一片兵荒马乱,虽然所在之处是初江厅,但处处看到的却是宋帝厅的医疗班人员。
「让开让开让开!」
两个医疗人员正推着一张活动床,上头载着的东西不太像人,反而像几件衣服,还有一堆沾满血的肉片,直直朝阎魔冲来,而他只好身手矫健地闪躲到一边去。
「啧啧……」他看了看现场,又摇了摇头,随手抓过一名医疗员问:「有接到城隍府请求援助的通知吗?」
「报告大王,已经收到,但是我们宋帝王大人现在人不在,一切由文武判官两位大人下指示……」
「指示是?」
「先暂且按兵不动,毕竟以十王厅跟城隍府的交情来看,实在没必要……」
「唉……去跟观述和相渊这两个小白痴讲,说现在十王厅不卖恩情给人家,要拖到什么时候?给我派两打人去救,好好的救、快快的救,大张旗鼓的救,听到没?」揪起医疗员的一只耳朵,阎魔大声地吼道。
「是、遵命!」医疗员一溜烟地跑走了。
阎魔绕过搬运肉片的人员,直直经过走廊,看见伤患不断被搬出,不由得佩服起那位「雨宫博士」的破坏力。
总算来到初江王的办公室前,连门也没敲,阎魔就直接开了门进去。
首先进入眼帘的,就是四周墙面上挂着的一个个巨大萤幕,萤幕上闪烁的则是一份个人档案与相片。档案内容为雨宫凉介生前与死后的各种纪录,包括曾经被他杀害的受害者名单,以及兴趣之类的,还有,不时会以红色跑马灯在旁出现提示:「此人极度危险!」
初江厅负责管理十王厅一切的资讯设备、档案库,以及设有开发部门,能开发各种新型以灵魂能量驱动的军备与各种方便的道具,虽然初江王几乎不过问政事,但此厅的地位之重要,却是无可取代。
房间中央,则是由六张大型白色桌子合并成的一张大桌,上头备有数十机完整的电脑配备与其它不知名的通讯器材。
初江王与他的两名文武判官,只有三人,正坐在位置上对着键盘敲敲打打,其它助理们则不知所踪。
「少来烦我。」初江王连头都没抬,对着萤幕说道。但谁都知道这句话是对着阎魔说的。
「我来探视灾区,可是都没有人跪下来找我陈情,身为十王厅之长的我好寂寞喔。」阎魔随手勾了下,滚轮椅立刻滑到他脚边,让他一屁股坐下了。
「要探去探城隍府,那边的灾情更惨重。」而且还不是天灾,是「人祸」。
初江知道阎魔是决定来烦自己到底了,索性双手一撤,放开键盘,身体重重往椅背后倒去,一头漂亮的及腰银色发丝飞散。
初江长得很秀气,完全能排得上现代人眼中的美男子之流,只是个性孤僻,几乎没有任何的社交活动,甚至有传言指出,如果没有必要出去,他可以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窝在这里不肯走。
「不行啦,高巽那个大叔一看到我,肯定又要酸几句什么『猫哭耗子假慈悲』之类的,那还真不好受。」阎魔跷起脚。
高巽是城隍王爷的本名,阎魔的地位算起来还比他大,所以不太称对方为王爷。
「你难道不是吗?」初江用玻璃珠似的琥珀色眼睛,斜睨了阎魔一眼。
「不要冤枉好人,我可是很善良的,刚才我还叫宋帝厅的医务班去那边帮忙处理伤患耶,都不称赞一下。」阎魔委屈道。
「你只是想趁机卖个人情而已吧?本来城隍府的地位就比十王厅要低,最近这百年来不但常捅娄子,气势也越来越低,这时候你再卖他们一个大人情,往后有什么要求,对方也只能含着眼泪往肚里吞的接受不是吗?」初江毫不留情地戳破阎魔的虚情假意。
「……我说啊初江,你不来搞政治真的很浪费人才耶。」阎魔惊叹道。
「学者搞政事只有一条路:叫做自找死路。这种事情交给你、五官、泰山跟都市去搞就行了,别把我拖下水。」初江摆了下手。
阎魔微笑了下,知道初江聪明,懂得明哲保身,耸了下肩道:「我要知道雨宫凉介的所有事情,由你来告诉我吧。」
「你不是知道?」初江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