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中元礼盒!-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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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凭空飞起来了！
「既然你要变，为什么不变个真的牛或马啊！」阿元问。难道觉得骑着黄瓜跟茄子在天上飞而觉得蠢的人，只有自己吗？
至少出生英国的魔法少年都还有飞天扫帚或是鹰马可以骑！
「少啰唆啦，这又不是我愿意的！在阳世，我的能力只剩下百分之一不到了呀！」文时怒道，不然平时他连挥手都不用，就可以将肉体的构造改变成透明状，何必用亲的？「凌驾，绕过桥下，开始做通道，再绕完岚山一圈时，要正好做出一百零八段鬼道，最后将路引回本来那个在烧的！」
「我知道了！」凌驾应声，单手抓着缰绳，另一手用指头绘出鸟居型。
金黄色的鸟居出现、变大，最后落下，就跟刚才自己无意中所做的事情一模一样。茄子牛继续往前奔，凌驾也一个个在心中默念着数字，画出鸟居。
「为什么是一百零八个？」阿元问。
「因为人有一百零八种烦恼，每通过一道鸟居，烦恼就减去一则，等一百零八道全数通过之后，该往冥道的就会进入冥道，该回归山林的鬼神就会回归本处，拔除残忍贪欲，用光明导路，这就是那家伙所召开的百鬼夜行啊！也可以说是区域性的净灵活动，事到如今，再说什么因果律也已经没有用了，那家伙天生就是该吃这行饭的啊！」
文时咬着牙，却笑了，就跟他很久以前，第一次见识到凌驾的「能力」时，所受到的震撼相同。
他可以明白，为什么虽然对方是个会无情无义抛弃伙伴的差劲的家伙，但却又如此的……吸引人。
这家伙所创出来的道路，是金色。是冥界最上层也最美好的颜色，一般的百鬼夜行，哪来给那群鬼怪踏上这么好的道路？
耳畔呼呼风响，凌驾手指挥动，另一手操控缰绳，不必再靠文时告诉自己该往哪里走，要将鸟居设在哪里，他很自然地，随着意识动作，控制快慢。明明距离相当远，他却能感受到，踏上自己所铺设道路的神鬼妖灵们，那满足的喜悦之情。
本来中元节嘛，人类都有祭典，大家打扮得漂漂亮亮上街，当然那些「非人」的也应该要有些娱乐才是。
茄子与黄瓜飞过渡月桥下，滑过半个岚山，最后，终于靠近了那熊熊燃烧着的鸟居，在这里，设下了夜行的终点。
凌驾听见了欢呼，往下一看，群群踏上金色道路的妖怪与灵魂们，正伸长了手，朝自己挥动。
他们的容貌、衣装、姿态，各不相同，有些弯着腰、有些只有独腿，只能用跳的，还有的脚下一片雾、是用飘的，唯一相同的是，他们脸上挂着的灿烂笑容。
凌驾有些不好意思地搔了下脸，这时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别人跟你打招呼，你不会回啊？」文时在后头凶巴巴地道。
凌驾只好伸起手，微微朝下方招了招。
金色路上的欢呼声更大，他们牵着手、凌乱地跳起舞、吵闹地唱起歌、追赶跑跳、旋转飞舞。道路两旁，冒出许多花茎，茎上带着粉红与白色的花苞。是莲花！莲花朵朵盛开，摇曳生姿，充满清香。
「凌驾……你好厉害喔……」阿元望着凌驾的眼神，似乎多了份崇拜。
「这个、嗯，要说不是我做的也……不过说是我做的好像……其实我也不太懂……」凌驾歪了歪头，「不过他们好像很开心，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有、还有一个问题。」阿元突然严肃地道。
「什么问题？」凌驾问。
「既然你这么厉害的话，可不可以顺便把这个黄瓜变成帅一点的东西，我觉得这样实在是很……哎哟！」
阿元还没说完，下巴就吃了文时的一拳。小归小，还挺痛的。
「走了走了、收工啦！」文时一扯缰绳，黄瓜强先冲出。
凌驾忍着笑，也挥了缰绳，让茄子跟在后面。
「嗨哟！」大力踹开秦广办公室的门，阎魔高举单手打招呼。
瞬间一本公文飞了过来，阎魔偏头闪过，正好被他后面的人接个正着。
「滚！」秦广大吼，「我真的很忙啦！去旁边玩啦拜托你，给你三百元你走开啦！」
「东西准备收拾一下，明天要上去。」阎魔说。
「什么？」秦广终于把准备丢出去的椅子放下来，表情错愕。
「我的亲亲宝贝凌驾要回来了，我觉得我们应该要举办一个盛大的欢迎会欢迎他回家。」阎魔说。
「哇……真想知道凌驾听到你叫他『亲亲宝贝』的反应……」应该是拿起手边有的任何道具，往这家伙的脑门上狠狠来个几十下吧。「凌驾虽然要回来我也很高兴，但要开欢迎会你自己去吧，我还有工作呢。」
「实际上我刚刚那句话的翻译是这样的：『凌驾现在可能身处险境，因为他跟逃犯雨宫接触过了，然后雨宫对凌驾一见钟情后说不定会想把他切成一块一块的拿来当下酒菜吃掉，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我觉得我们应该要上去阳世，等雨宫跟凌驾再次接触时，把雨宫给做掉以策安全。』以上。」
「你的原句跟翻译也差太多了吧！」秦广揉着额头。
「我只是想炒热气氛。」
「这时候干嘛炒热气氛！还有你后面的人是谁，好像不是十王厅的嘛？」秦广望向阎魔后头，正跟着一个看起来精明能干的青年。
「这家伙是我跟高巽大叔要来的狙击手，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不过实际上怎样我也不晓得。」阎魔一把将身后的青年推向前。
秦广一看就道：「嘿，这家伙根本未成年！」
青年耸了下肩，对秦广行了个军礼，「你好，我叫飞鸟，也许等一下你可以请我们老板把我的资历传给你，包括我单独偷袭驻美西林亚伦大使馆，并在里头引爆煤气，炸掉整栋建筑的事情……简单来说，我是专业的恐怖分子。」
秦广奇怪地望着阎魔：「大哥，你……这回不会是玩真的吧？」
「我随时随地都是认真的啊。」阎魔笑道。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说，你不是这种人。」秦广摇了摇头，「你跟王爷借人来帮忙，还要亲自上阳界，这不合常理。」
「不然我是哪种人？」
「你是那种坐在办公桌前跷脚喝咖啡时，就什么都能解决的人。」秦广很快的道。
「……那个啊，你对我到底是有什么样的误解……」
「没有啊，我好歹也看了你好几百年了，你一直都是这样啊，可以轻松自在地解决很多事。」秦广搔了搔头，「不过这样也好，偶尔也该让你慌张一下。」
「你难道就不担心凌驾的安危吗？」阎魔的表情有着些微的扭曲。
「嗯，担心啊，不过……该怎么说呢，担心归担心，但你不觉得，只要有那家伙参与然后搅和其中的话，普遍都会是好结局收尾啦。明天我还是会跟你上去看看的，不过在那之前，我送到你那边要批的公文，拜托快点做一做喔，你不签的话，有很多流程没办法跑啦，所以我真讨厌公务机关就是这样……」
秦广说完，挥了挥手，意思是「没事了就快滚」，又从文判官那里拿过一叠回复完成的签文确认。
阎魔这回没再吭声，默默心想自己在教育这个弟弟时，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的弟弟应该更优雅、更纤细的才对，为什么会变成这副全年无休的叛逆期模样呢？
「哥哥可不记得有教出这种孩子过啊……」阎魔捧着脸嘀咕。
「飞鸟，可以帮我用手榴弹什么的炸飞这家伙的头吗？不小心死掉了的话我会负责任的。」秦广翻过一页程序书，拿了章重重盖了下去。
「现在办不到，不过如果要私下委托的话，我几乎什么工作都接哟、如有业务需要，请寄电子邮件到我的信箱，位置在城隍府档案管理处，登记名字是飞鸟阿斯卡，请多指教！」阿斯卡转头，回了一个露出白齿的笑。
「你还真是拥有不错的个性啊……」阎魔斜望了飞鸟一眼。
电视上正播放着今日天气。天气播完之后，则是今日星座占卜。
今天运势最好的星座是天蝎座，幸运物则是红色车票夹。
「喂、宝生，我是天蝎座的喔，意思是我今天运气会很好的意思吧？」雨宫坐在床头。望着电视萤幕道。
没有回应。
「不过，红色车票夹，你有吗？有的话借我用一下吧，不过不会还你就是了，因为我想在今天把事情做个了结。」雨宫松动了下肩膀。
没有回应。
「不管是好是坏，我都想在今天了结它啊。对了，今天正好是中元假期的最后一天，又叫『还盆』，也就是鬼魂们该回冥界去的时候了。所以，除了今天，没有其它时机让我动手了……」
没有回应。
「如果，宝生凌驾真的是你跟我说的『那个人物』的话，应该……不，绝对有办法帮我的吧？我的运气真的很好耶。」雨宫终于翻身下床，来到绑起晃茂的椅子边。
他伸手，从晃茂的牛仔裤后头的口袋里，夹出一个装了定期车票的皮制票夹。
「喔果然有，可惜是白色的。不过没关系，我们有替代方案。」伸出食指，沾了沾地上几乎要凝固的液体，抹过白皮，上面立即出现一抹暗色的红。
已经不新鲜的血液，缺了氧、而显出了里头的铁分。在他还是个医生的时候，已经看过这个颜色无数次。
端详了车票夹一会儿，雨宫摇了摇头：「虽然周遭的人都说我是天才，不过很遗憾的，我对艺术没什么天分，所以小时候，我最讨厌的就是美术课。当大家都开心画着家人或是朋友时，我只会用黑色在纸上涂锯齿状。
「当老师问：『这是什么呢？』的时候，我回答：『这是我的世界。』
「黑色的锯齿、杂色的线、被揉得发皱的纸。我的世界一点也不美丽，大概打从我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被如此注定好了吧？上帝打从一开始，就舍弃我了。我就连得到了『死亡』后，这个吵闹的世界也没有因此而变动，你能体会我的绝望吗？宝生。」
雨宫扳起晃茂低垂的头，让对方的脸面对自己。本来漆黑的眼瞳上，已经蒙了一层白浊。
「真可惜，我已经很努力地想让你活久一点了，果然人类的身体还真脆弱啊。」雨宫遗憾地悠悠说着，他弯下腰，亲吻了晃茂已经冰凉的额头，「我会感谢你的，真的、居然能告诉我这么多事情，差点让我几乎要相信，你不是个普通人了。」
雨宫放开晃茂，车票夹收进口袋里。
他开始更衣，换上了合身的黑色外套，系上了黑色领带，穿了黑亮皮鞋，打扮就像要赴一场丧礼。
终于，他换好了衣服，再度回头，望向晃茂。
这样勉强还维持是个人形吧？他想。
不过现在对方全身上下，最完整的，大概也只剩下那颗头了，「真的是抱歉啊，把你搞得破破烂烂的，不过谁叫你一开始不肯好好开口呢？好吧，至少衣服跟钱包还帮你留着，当警方发现的时候，还能知道你是谁。」
雨宫踱向房门边，「其实我还挺贴心的嘛，对吧？宝生。」
阿元觉得手很麻，麻到快失去知觉。奋力睁开眼睛一看，才发现原来是跟自己睡同一张双人床的文时，不知什么时候，小脑袋瓜压到了自己的手臂上。
「原来是你啊小鬼……」阿元用力抽开手，坐起身，给自己按摩了下，再看文时的睡姿，不但呈大字形，而且穿着的旅馆提供的儿童浴衣，还被扯得凌乱不堪。
「喂、喂、内裤跑出来啰，你的美少年形象呢？」阿元伸手捏了下小朋友软嫩的脸颊。
「咿……」文时眼睛紧闭，发出呻吟。
「起来了、起来了，再慢的话旅馆提供的早餐时间就要过了。」阿元摇动文时的肩膀一会儿，对方才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呵欠。
「……我好累喔……」文时嘀咕。
「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