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有鬼-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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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么……卖家可不在国内,至少也要将柴姨我的差费报销了吧?”女子毫无笑意地弯了弯眼睛,“柴姨这都是看在巫老先生的面子上,才来帮你的——怎么样?这便宜买卖你接不接受?”
这妇人开口闭口的柴姨,小青年心里只觉得可笑。自己的亲戚早就在那场火灾里死了个干净,那时候,除了向寂慕,有谁来打过招呼?都唯恐沾上麻烦,一个个避之不及的,这会儿却突然冒出来,装什么血缘?既然不是什么亲近的角色,自然也不会为自己着想,提出这么优惠的条件,想必这其中有什么猫腻。
巫罗犹豫的时候,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琅琊。那人一直静静坐在窗边,却好似心有灵犀一般,也在同一时刻转过头来,对着巫罗轻轻摇了摇头。
小青年立刻心领神会,站起身来。“柴姨您先坐,我去换壶好茶来。”
琅琊跟在巫罗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客厅。转过玄关以后小青年停下脚步,转身问道,“狼牙,你怎么看?”
“契约一定有其他限制,不然就是布下局令你一定会遇见那两个妖物。那女子不是普通人,身后一定有个运作的组织,所以能快速收集情报。”楼兰大将军冷静地分析着,神色里突然有了光芒,从前那种拼命日子的刺激感,大约又回到了他的脑中。“如果可以收到其他古董,这趟浑水不淌为好。”
“也是。”小青年赞同的点点头,毕竟南唐的明器要比两只山海经历的妖怪好搞定。于是他回到客厅,客客气气的送走了那个“柴姨”,倒也没把话说死,只说自己要再考虑几日。
那妇人也不是死犟的主儿,当下变通的笑笑,表示理解。只是走到大门了,才回头又劝道,“希望你早些联系我,因为,我估计着你这两年都不可能收到那年代的古物了。”
这他娘的绝对是赤裸裸的威胁!
简直就是基地组织派来的!
小青年一脸愤怒地坐在香尘轩前厅屏风前的软椅上,郁闷的要死。还真是被那女人说中了,莫说此后再无人找上门来,就是巫罗亲自跑去其他古玩店,也根本收不到相应年代的东西——就像是中了邪一样,本来不算太难搞到的东西好似一夜间全消失了。
已然到了二月,却还是半点消息都没有。冯晔熙打了三次电话,说务必要在二月结束前弄到手,要是能提前完成的话,每一天多给一万美元。
小青年眼看着时间流逝,心头如刀割——那流逝的可都是钱啊!于是贫穷而爱财的小老板考虑再三,终于还是决定同意那柴姓女子的提议。
60、吐槽五十四:话说小倌 。。。
按照那人说的,卖家所求不过一纸契约,又不急着要兑现,大不了就是多跑几趟,想必一只老鼠和一只狐狸也没有多大能耐——据山海经记载,狙如和梁渠的外表就是形似老鼠和狐狸的玩意。这两只妖怪一出现,就会出现战乱。巫罗带着三分耍赖的心理暗忖道,大不了一辈子不去有中东地区,反正那里也不是什么好地方,这样就肯定遇不上了,到时候卖家也没辙。
所以巫罗纵使心有不甘,还是拨通了柴姨的电话。
当晚那中年女子就笑吟吟的登门,面上好似心无芥蒂,开口却是“你总算是回心转意了,不然再晚几天我不在国内,那时候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我后悔?估计你才后悔呢!一接电话当晚就跑过来,不是心急是什么?亏得这女人道行深厚,脸上半点也没显出来。
巫罗心里冷笑脸上微笑,“我不是也得好好考虑下么,毕竟是那么不靠谱的事情。话先说在前面,承诺里面要加一条——你们不得以任何方法迫使我提前兑现。”
“小四爷,您这脑子转得快,我们老了哪里跟得上你,你说怎么写,就怎么写。柴姨就看着,替你跑个腿而已。”女人像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拿出一颗装在密封袋里的银薰球来递给青年。等巫罗验了货,又把那银薰球拿回手中,她接过香尘轩掌柜的白纸黑字,眼见着青年按下了香尘轩的墨印,笑眯眯地揣进了怀里,这才又将那南唐古玩拿了出来。
巫罗伸手去接,女人却将手微微缩回半寸,笑道,“小四爷是不是忘了什么?”
青年点点头,赔笑道:“哪能呢,只是不知道柴姨要抽多少?我怕贸然给,坏了柴姨的行情。”
女人当然不会听不出这话中的好歹,当即脑子转了三个弯,改了口。“柴姨说了只要差费,自然不会坑你——五万的人民币,不多吧?也就是想维下你这个朋友,以后有什么事情我们也好商量不是?”
巫罗见她这么讲了,也不好说什么,转身进屋从保险柜拿了钱给她——五万对于这种几天内就能打听到明确年代古董的人来说,确实不是什么大数目,这样来看着那柴姨还真没打算从其中的什么利。只不过这背后的种种,就是谁也说不清了。小老板虽然没啥存款,但屋里好歹准备了些做生意用的现金,要不然这会儿他这香尘轩掌柜“小四爷”的名声,估计会彻底砸在拮据生活这项名头上。
那柴姨拿了钱,当下爽快的递出那银薰球,附上一纸鉴定书,然后就走人了。小青年也乐得轻松,要知道,和这种老狐狸似的人打交道,最费心神不过了。说的做的要是有半分不好,对方就会用老资格来压你。
然而,退回来考虑,这人有这样的能耐,背后说不定还有什么人在支持,要是和她能把关系弄好,以后要是想继续做生意,倒也是一条可供选择的好路。
时不我待。巫罗拿到银薰球,送走了柴姨之后,当下就和众人说明了来龙去脉,让大家拿好装备,站在自己周围,开始了又一次穿越之行。
晧紫耀称之为“香尘轩旅行团南唐数日游”——这货学习现代知识的速度倒是很不错。
其实本来皇帝是想把这次穿越命名为“美男团南唐游”,后来看了看肉馍馍,改口说“美人团”,最后又看见小青年,只得起名为“香尘轩旅行团”。
巫罗得知后,很有自知之名的没有反对,只是对着晧紫耀翻了个白眼,心道,小爷这是智慧美!
而琅琊却背着行李转头漠然道,“男人脸孔长得好有什么用。”
小青年大喜,这才是有深度的男人!转而又沮丧地想到,拜托大哥,你说这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然后他带着他那无人欣赏的智慧美,深深吸了一口气,手中握紧南唐银薰球,冥思,穿越。
大约半个小时以后,智慧美的某人在奇异的香气中悠悠转醒。
为什么是悠悠转醒?
因为智慧美不如人家外在美的运气好,穿过来的时候恰巧将头磕在桌脚上,于是当下就华丽丽的打着旋儿晕倒了。果然巫罗的穿越技术还不太纯属,根本没法控制落脚点。幸好琅琊就在他身边,手疾眼快的伸手捞住了一脸血的小青年,才不至于再次发生脸先着地的惨剧。
小青年缓缓睁开眼,觉得头有些发晕,用手摸摸额角,隔着一层纱布,生疼生疼的。
这时候旁边响起了一个轻软的声音,那声调很柔,听得人浑身有种服帖感,却又不知怎的,带着一点怯怯的意味。“您终于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巫罗转过头,看见床边立着一位玉人儿。
看那身材,正可谓是芙蓉输面柳输腰,白玉似的肤,红樱似的纯,春水剪眸,两弯蛾眉。
若是普通人,早就醉死在那温润的眸子里了。但是巫罗不是普通人,他浸淫美色太久,已经生出了很大的抵抗力。需知连青暝那样的绝品也欣赏过之后,这凡间的种种,便再也入不了小青年的法眼了。
这玉人儿是一个很漂亮的男孩子,身穿着上好的软缎衣裳,一头青丝松松的挽着,垂在肩上,让人看得心里有些发痒。他向巫罗走了过来,却没留神在平平的地上左脚绊了右脚,哎哟一声好险没有跌倒。
巫罗吓了一跳,见他没事,才吁了口气。然后便被那貌美的男孩扶着坐了起来,闻见他身上传来淡淡的香味,再看看四周的描金雕梁,红漆盘子,还有珠帘玉垂的锦帐,心下登时一片明澈。原来这人,是个青楼的小倌。看他着眉眼和打扮,估计至少是个红牌。
“琅琊呢?”小青年缓了缓神,突然想起了大家。“我是说,和我一起来的人呢?他们在哪里?没出什么事吧?”
小倌微微低头笑了笑,说不出的风情别致。“瞧您急的。他们都好着呢,到外边给您寻药去了。”
“什么药?怎么都去了?啊对了,现在什么年代?这里是哪儿?你叫什么?还有,外边怎么那么静?”一大推问题涌上心间,看着青楼红牌的打扮又辨别不出朝代,小青年有些着急。
“我瞧着他们还得过一会儿回来,就给您讲讲前因后果吧。”小倌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被烫得忍不住吐了吐丁香小舌,复又开口。“公子可以叫我盼兮,这里是南唐,不过马上就要变成北宋的国土了,从头牌到妈妈,大家能逃得都逃了。我一个人,也没什么亲戚,从前有位军爷说要替我赎身,叫我等他。他还没来,我便一直在此处等。至于您的几位朋友,他们就在前面几街的药铺里,那有治疗创伤的奇药,可惜那里又几个兵痞把持,寻常人都不敢接近。”
小青年愣了愣,喃喃道,“快要亡国了……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大约是傻人有傻福吧,”盼兮自嘲的笑笑,伸手相帮巫罗掖被子,却不知怎的把自己的手肘装在床柱上,疼得皱了眉。“从前妈妈桑总骂我笨,做什么都会伤到自己,一辈子也当不上头牌。可是大家都去逃命,听说在城门那里死了不少人。”
看着盼兮笨手笨脚的样子,小青年不禁有些愕然,暗暗质疑这人是怎么幸存至今的。“那……那没有人找上门来?难道就没人发现你?发现这地方?”
“没有,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吃楼里的东西,自己打井水喝,竟也活了下来。我从不出去,晚上也不点灯,一个人爬的时候就吊嗓子唱曲儿。”盼兮天真的摇摇头,“好久没见过外面的世界了,不过听着那些声音……我也不想出去。”
好吧……那些人肯定以为这里闹鬼了,所以不愿进来。想来一个逃得空空的青楼,不会遗留下任何财物,倒不如去城门那里堵人来得快。不过这漂亮的孩子眼神亮亮的,也没有浓艳的胭脂气,神色平静得叫人心疼。于是小青年软了心肠,“你几岁进来的?就不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么?”
“我从有记忆起就住在这了,只要不逃跑,哥哥姐姐们和妈妈桑待我还算不错的……外面的世界我见过,只要被老爷们指名了送去府邸,路上都可以看。”盼兮垂下了长长的睫毛,“院子里也可以看见天空的。”
“你是不是深深爱着那个什么军爷?”巫罗突然没头没脑的问道。
哪知小倌儿一惊,后退了半步,踩在自己的裙裾上,顿时蔫蔫的跌在地上。也许是摔惯了,他也没有喊痛,只是爬起身来,拍了拍腿上的浮土。“您说笑了,不是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么,我哪里有什么心?只是没有别的人可以投奔了,所以才守在这儿,活一天算一天。”
这孩子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说话却如此沧桑。不知是他的整个人生都被颠倒了,他天真到已经非不清黑白?还是根本被岁月磨尽棱角,只得装出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