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御凰,霸道帝君一宠到底-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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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挽起袖子,剪开了他肩上包缠的白布,指挥御凰雪捧来放在墙边柜子上的药箱,先用布浸了麻药,擦过伤口,再让他咬在嘴中。
“何苦发脾气,兄妹相逢是大好事。雪儿她很不容易,你好歹听她说完。”他一面急匆匆地给他止血,再缝上伤口。
御凰雪站在一边,帮着递药,拿剪子,擦血渍。
御熠然的表情越来越惊讶,她有条不紊,一点都不害怕不惊慌!
“十三哥你先不要生气,帝炫天真的对我很好。他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样……”见他平静了一些,御凰雪赶紧解释道:“你给我时间,我会证明给你看。”
“怎么证明,他会为我们杀了狗皇帝不成?”御熠然冷笑,把头转向另一边。
御凰雪看了一眼薄慕倾,薄唇紧抿,没敢说帝炫天想做皇帝。她的防备心不是一般地重,薄慕倾早已不在她信任的范围内了。
“你帮我们弄到通关令牌了吗?”她轻声问道。
“是,已经拿给你十三哥了,他伤一好,我就送他送关。”薄慕倾直起腰,抬袖抹了把汗。
“那就好。”御凰雪轻轻点头,打来清水,给御熠然洗去脸上和手臂上的血渍。
御熠然眼神复杂看着她,直到她忙完了,才沙哑地说道:“我们御家的小雪儿,如今也会做这些事了。”
“十三哥,我已经不是当年的小雪儿了。你莫说我无情,我只是想你我兄妹好好活下去。就算我们杀帝崇忱又能如何呢?这中间得赔多少兄弟的命?十三哥,我们好好活着吧,活着才有希望。”御凰雪含泪笑道。
“还有什么希望……我的希望就是复仇,手刃仇人!”御熠然眼珠鼓出,悲恸地嘶吼,“我夜夜不能眠,闭上眼睛就是你十三嫂……父后母后,还有兄弟们……”
“十三哥别说了。”御凰雪捂住他的嘴,难过地说道:“我也一样啊,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要好好活下去,十三哥千万不要莽撞了。”
“羚蓝他们被抓了。”御熠然眉头紧皱,哑声说道。
“羚蓝?你说当年你的小妾羚蓝也在?”御凰雪愕然说道。
“是她把我背出死人堆的,本来我们要被拉去烧成灰,她找到了我,把我背了出去。我们这几年一直在一起,我让她在城外庙中等我,但薄慕倾回去找,她已经不在那里了。”
“是你抓了吗?”御凰雪扭头,盯着薄慕倾的眼睛,直截了当地问道。
“当然不是。”薄慕倾怔了一会儿,苦着说:“小雪是真的不信我了啊。”
“当然不信,你们,我全都不信。今日我十三在你府上养伤,明日你要出卖他的话,我会拖着你一起下地狱。”御凰雪严厉地说道。
“小雪,薄慕倾救了我们好几个人了。”
“但是哥哥也别忘了,当年也是他们薄家当了叛|徒,打开城门宫门,放刽子手入城,屠了我们御家上下不知道多少人。他比帝炫天更不可信。所以你现跟我走,我让你在藏雪楼里养伤去。”御凰雪激动地说道。
室里一阵死寂,薄慕倾垂着双手,一言不发地盯着她。
“藏雪楼有皇上的人盯着,不能去。蓝衫刺客的事一出,藏雪楼和他们四个都在监视之中。”他沉默了许久,低低地说道。
“什么?”御凰雪一怔。对啊,她把帝崇忱当傻瓜吗?若她与蓝衫刺客有关系,她的人肯定会去藏雪楼的。
她镇定下来,扭头看向御熠然,小声说:“那……明天我再来看你。我必须回去了,我不想让帝炫天知道你活着。”
“嗯,回去吧。”御熠然缓缓点头,眉头紧锁着,担忧地看着她说:“一定要小心啊,帝家的人都是豺狼,不可信的。一旦有事,就让薄慕倾去接你。”
“知道了,你好好歇着。”御凰雪拉了拉他的手,抿唇一笑,轻轻地说:“十三哥,能看到你,我太高兴了。”
“我也是。”御熠然挤出一个笑脸。
“十三哥,我们应该还有个姐妹在的……”御凰雪突然想到了帝阮说的那女子,又折返到他身边,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帝阮遇上过一个女子,与我极像。就在帝阮出家的寺庙附近,应该是个小村。”
“真的吗?”御熠然眼中一亮,小声说:“那我去找。”
“好。”御凰雪抚了抚他的额头,轻声说:“十三哥,早点好起来,我走了。”
“去吧。”御熠然点点头,低声说:“薄慕倾,你送她回去吧。”
薄慕倾给他放下帐幔,交待了侍卫一句,陪着御凰雪出来。
二人一前一后,慢慢吞吞地往前走,月光把两个人的影子推到一起,不时交叠,又不时分开。御凰雪始终走在前面,一言不发。
“小雪。”薄慕倾快走了几步,拉住了她的手,急促地说:“你如今这么讨厌我吗?”
“我不讨厌你,我是厌恶你。”御凰雪缩回手,冷声说道:“我尝试着重新审视你,但我做不到,真的是很厌恶。”
薄慕倾的脸色微变,双手又慢慢垂回身侧。
“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救了十三哥,谢谢你。”御凰雪退了一步,给他福身行了个礼,“请看在你们多年的情谊的份上,真的救他。”
薄慕倾苦涩地说道:“那是肯定的,走吧,我送你回去。依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在宫中逗留太久。”
☆、第145章 坐在墙头看月亮(二更)
御凰雪点点头,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郡王莫送了,我自己回去,免得被人撞见反而不好。我自己回去,还有托词。”
薄慕倾跟她到了门外,见她步子极快,很熟悉地钻进了郡王府旁边的小巷子,于是赶紧追了上去滗。
他不敢靠太近,只能远远地看着她的背影。
御凰雪对这些小巷子太熟悉了,没一会儿就绕到了王府的后墙处。绳子还在,她抓着绳子,麻利地往上爬,到了中间,她就感觉有些不对,绳子发出的嘎嘎声响,好像在告诉她,绳子快断了!
她怔了一下,飞快地从腰上拽下了短刀,狠狠的扎进了石砖的缝隙里,手紧握住刀把,用力一拽绳子。
绳子果然断了!
若她在绳子上,一定会摔下去!
但这时候她的处境也不好,全身的力量都在那把短刀上,胳膊拽得生痛。
她不敢跳,若是平常,她跳也就跳了。但现在不比往日,她肚子里搁了一个。她珍爱这个孩子,不想让孩子有半点损伤。
一道身影飞跃起来,把她稳稳地抱住,放到了地上特。
“藏心……你怎么在这里?”御凰雪看清来人,惊讶地问道。
“我一直等着呢,怕你回来时出意外。”藏心看着她通红的眼睛,小声说:“你眼睛红成这样,哭得这么厉害……”
“嗯,太激动了。”御凰雪轻轻点了点头。
藏心走过去,捡起了断掉的绳子,顿时愤怒地说:“这绳子是被人割断的。”
“看来我出来的事被人看到了,正在外面等着看笑话吧!”她拧了拧眉,把藏心推开,突然尖叫了一声,“啊……”
藏心正要出来,只见她已经飞快地坐在了地上,双手捧在腿上,继续叫。
小门立刻打开了,几名侍卫冲了出来,见她是坐在这里,顿时怔住。
“十九夫人?您怎么又在爬墙?”
“对啊,王爷交待过,您可以走门。”
侍卫们上前来,扶着她站起来,为难地说:“只能让我们背您进去了。”
“背吧。”御凰雪点点头,手藏在身后,给藏心打了个手势。
藏心站在暗处,有心帮忙,却没办法出去,只能干着急。
侍卫们把御凰雪背进了小门,举着灯笼,送她回小院。
御凰雪悄悄看四周,那个希望看她从墙头掉下去的人应该在附近守着,不知道是童妙音,还是崔静好呢?
还有,绳子是什么时候弄坏的,昨天,还是今天?有没有听到她和薄慕倾之间的对话?
满腹疑虑中,她回到了小院子。
小元和小歌看到她从前门进来了,惊得目瞪口呆。
“夫人、夫人不是在屋里吗?”她们赶紧从侍卫背上把她接下来,结强者巴巴地问她。
“出去走了走,崴着脚了。”她抱着腿,愁眉苦脸地尖叫。
“那赶紧叫大夫啊。”小元拔腿就跑。
御凰雪揉着脚踝,轻声说:“小歌把门关上。”
小歌赶紧过去关上了门,扭头看时,御凰雪已经站了起来,正快步走到小门右边,从缝隙里往外看。
“夫人……”她走过来,惊讶地年看着她。
御凰雪手指压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轻地走到小门正中,双手握着门栓,突然用力一拉,人飞快地后退了几步。
门口的女人像球一样滚了进来,摔得直哼唧。
“东福嬷嬷?”看清眼前的人,御凰雪紧拧起了眉。
“十九夫人。”东福嬷嬷从地上爬起来,给她福了福身,呲牙咧嘴地嚷痛,“可摔死奴婢了,奴婢的老骨头。”
“你趴在我门上干什么?”御凰雪冷声问道。
“奴婢是来给十九夫人传个消息的。”东福嬷嬷赶紧堆起笑脸,讨好地说道:“奴婢今日里听到了五夫人和六夫人之间的悄悄话,她们两个说要晚上看您的热闹。所以奴婢想告诉您一声,让您防着点儿。”
“这么晚来告诉本夫人?本夫人看,东福嬷嬷也是想来看热闹的吧?”御凰雪笑了笑,扶着小歌的手,一瘸一拐地往里走。
东福嬷嬷的视线落在她的腿上,一脸古怪神情。
“热闹看完了,东福嬷嬷赶紧回去吧,免得王妃找你。”御凰雪微微扭头,看了她一眼,冷笑道。
“哦,还有一事,不知王妃在宫中出了什么事,为何一回来就哭得快死掉了一样?这几天都无精打彩,闭门不出。”东福嬷嬷赶紧凑上来,小声问道。
“她与王爷当了真夫妻,或者是因为太高兴了吧。”御凰雪笑了笑,平淡地说道。
“啊?真的?”东福嬷嬷一脸不信的样子。
“是的啊,皇后亲自下的懿旨,王爷岂敢不从?”御凰雪慢慢地坐下,拿起放在一边小桌上的鹅毛扇轻轻摇动。
几只萤火虫从草丛里飞起来,拎着莹莹亮的小灯笼在她眼前飞。她的双瞳亮亮的,看不到半点脚伤后的沮丧神情。
“东福嬷嬷还不走,准备换个主子来伺候吗?我这里小,可留不住您这尊大佛。”她摇了摇鹅毛扇,脆声笑道。
东福嬷嬷的老脸绿了绿,给她行了个礼,转身出去。
“她怎么会贴在在门上听?夫人,又是那几个女人给你使绊子吗?”小歌气愤地说道。
“对啊,对她们太柔和了。”御凰雪正好一肚子气没地方撒,乌亮的眼珠子转了转,小声说:“这回非要整趴下一个。”
“是得严厉一点,不然王爷这么忙,她们逮着空子就来使绊子,那夫人和孩子伤到了怎么办?”小歌拧着眉,小声说道。
“对,严厉一点。”御凰雪把扇子往脸上搁,嘟嘴吹气,让鹅毛轻轻飘动。
“夫人,大夫来了。”小元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后面跟着王府的刘太医。
“夫人的脚……”刘太医有些为难,女子的脚可不是能随便看的。
“无事,你看看吧。”御凰雪轻轻去拉裙角,露出雪色脚踝,不见伤痕。
刘太医有些诧异,赶紧转开脸,不敢看她的脚,不解地问道:“夫人感觉哪里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