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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部分

唐砖-第3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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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烨把惊讶地快把整只手塞嘴里了,咬着手指伸长了脖子看这难得一见的奇景,这个世界上原来真的有超人一等的存在。

烟尘还没散尽,就听得废墟堆里传来一声长啸,巨人般的虬髯客双臂一振,推开了压在他身上的砖石木料四处寻找断鸿,恨不能将这个伤害自己的家伙碎尸万段。

在虬髯客四处寻找之际,断鸿却从画廊深处窜了出来,掠过虬髯客身边的时候又把一把匕首插在了他的大腿上,位置选的很准,不伤筋骨却让他一条腿失去了作用。

很可惜,虬髯客的肘部也重重的击在他的腹部,力量之大,足足让断鸿瘦弱的断鸿飞出去了一丈多远,翻身爬起来的断鸿一口血就喷在地上。

浑身鲜血尘土的虬髯客灰头土脸的从废墟里一步步的挪了出来,废了一只手,一条腿这家伙依然悍勇如狮,浓浓的杀气不减丝毫。

“看你也是一代武学名家,中了老子一肘还能不死,你是第一人,刚才自卸关节的功夫着实了得,老子这两刀子挨得不冤,来来,和老子再战三百回合。”

红拂惊讶地抬头看虬髯客,这种话才是他该说的,才要上前说话,却被云烨拦住,见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扔了过去嘴里喊着:“好一条汉子,大战方酣,怎能无酒,来来,痛饮一杯美酒,再来战过。”

虬髯客伸出蒲扇大的手握住酒瓶,拔开瓶子上绸布,只闻见一股醉人的酒香扑面涌过来,不由得纵声长笑对云烨说:“你这娃娃也不错,好酒。”

看着虬髯客一仰脖子就把云烨的美酒喝了下去,断鸿浑身的力气就散去了,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休息,他不认为云烨是一个好人,从见云烨的第一面起,他就没把这家伙归类在可以交往的名单之内。

虬髯客只来得及说一声好酒,就轰然倒地,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红拂找来仆役先把断鸿扶到客房休息,正要让人扶虬髯客的时候,却发现云烨蹲在虬髯客的身边,在两个仆役的帮助下,往拜兄的身上缠一种丝线,缠的很密,还很紧,手脚上更是被绑的密密麻麻。

“云侯,这是为何,你的这些丝线是绑不住我拜兄的,我拜兄力有千钧,牛筋索对他都没有作用,你这样做太儿戏了,解开吧,免得他一会生气对你不利。”

“你们夫妻说话都是一个样子,为自己拜兄吹牛也有点限度啊,我就不信,一会就拿三万斤的石头压在他身上,看他能不能掀翻石头自己跑出来。”

云烨对刚才红拂的冷血很讨厌,你拜兄想死的话,抹脖子,跳河,上吊,都是不错的选择,奔放一些全身爆炸而死也行,干嘛非要拉上断鸿,之前就说好了的,断鸿是来帮忙的,不是仇人,刚才如果不是自己给了虬髯客孙思邈制作的麻药,说不定断鸿会死。

断鸿将来是要接无舌的班的,现在正是培训期,平白无故的死了,上哪里去找这样的高手,李二暗地里有高手无数,可是摆在明面的现在就一个断鸿,弄过来一个两个简直比虎口拔牙还难。为了治疗一个傻子折在这里,太不值了。

红拂被云烨一句话噎的无言以对,想不通那里得罪云烨了,但是被抬着去客房的断鸿却很清楚,眼睛里的寒霜稍微减退了一些,调整一下自己的呼吸准备休息。

虬髯客的伤也给包扎好了,红拂甚至很不顾嫌疑的亲自给虬髯客搽脸,这让云烨很怀疑这三个人的关系,李靖说自己是老大,但是听红拂说的又不像,难道说……

赶走了龌龊念头,先给虬髯客足够的刺激才行,刚才的大战,他的脑子似乎变得好了一些,说不定这里面还有程处默一凳子的功劳在里面。

才给虬髯客灌下了药汁,云烨就发现他手腕上的筋络在抽动,奶奶的,这才是最好的药人,抵抗力好,耐药性强,求生意志强烈,最难得的是他的体型足够大,可以试验最大剂量的药物,如果孙思邈见了,一定会非常的高兴,问题是,把这家伙弄回去试验药物,会被李靖杀全家,想想,还是算了。

“醒了就说话,不要试探,对你好的那两个人已经被我干掉了,现在就要拿你开刀,怎么样,要不要给你一点时间回忆一下过往?免得见了阎王还要做一个糊涂鬼。”

“卑鄙,你是武人之耻,老子一旦脱困,必定会把你碎尸万段。”虬髯客被捆的粽子一般,转头都困难,只能看着房顶咬牙切齿,他刚才试过了,不知道捆绑自己的是什么东西,很细却非常的坚韧,稍一用力,丝线就切割进肉里,非常的歹毒。

“怎么,不愿意想?你只要告诉我白玉京在哪,我就放过照顾你的那些人,你听听,他们就在外面,有几个女子长得不错,一会带回山里好好享用一下才是正理。”

“一群下人而已,算不得人,你想杀就杀,关老子屁事。”

“你想的不对,不光是下人,还有对你很好的那两个人的后代,听说他们是你的亲人,你不记得,可是他们记得,你这一句话,他们的一个孩子就死了。”云烨话音刚落,就听得外面传来一阵孩童的哭泣求饶声,还没有说两句话,求饶声就戛然而止,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就飘了进来。

云烨长吸了一口气,似乎很是享受血腥的味道,笑着对一脸惨然的虬髯客说:“白玉京在哪?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田襄子告诉你的?”

“老子头部在风浪里遭受了重创,记不得了。”虬髯客艰难的对云烨说。

“记不得可不行,你会记得起来的。”说完就抱起一个粉嫩开爱的小姑娘在虬髯客的眼前晃晃,拉着这个只有三四岁的小姑娘的胖手抚摸了一下虬髯客的脸颊,然后又把小姑娘抱了出去,就听得屋子外面传来小姑娘大哭的声音。

“畜生,住手,畜生,你给老子住手。”虬髯客拼命地挣扎,丝线勒进了他的肌肉,鲜血顺着丝线一缕缕的流了下来,他自己懵懵懂懂的忘记了过去,可是那种类似亲人的感觉骗不了他,自己和那两个人一定有牵扯,说不定真的是自己的亲人,如今,这些人是他孤独的心里最后的牵挂,那里能不着急。

虬髯客又闻到血腥味,拼着被丝线割伤,转过头看到一个银盘里放着一截莲藕般白嫩的胳膊,上面鲜血淋漓,小手似乎还在动。而那个少年恶魔正趴在盘子上仔细的闻,口水滴答的,似乎很想吃。

云烨擦了一下口水,蒸熟的莲藕合子浇上糖稀,味道确实不错,自己已经快一天没吃东西了。但是办正经事要紧。就不相信这样还唤不回虬髯客的记忆,当然,自己还需要再加一点东西进去才行。

第26节 加塞

云烨恋恋不舍的放下盘子,这东西凉了就不好吃了,不晓得自己能不能在虬髯客败退之前吃到热乎乎的莲藕。

虬髯客看到云烨清秀的脸上带着一丝对人肉的眷恋来到自己面前,不由自主的汗毛直竖,所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但是在拿人肉当食物的恶鬼面前都不足论,如果手脚完好,虬髯客并不畏惧与这样的恶魔作战,但是现在全身被牢牢的缚在木板上,那些细绳子不知道是什么鬼东西,然自己动弹不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叹一声,时也,命也。

“杀了我吧,不要折磨那些妇孺,冲着老子来就是,皱一下眉头老子就不是好汉。”

“知道你是好汉,所以才不找你,你在陇中荒原上见到了逍遥子和一个少年的事情,你还有印象吗?”

“老子不记得了,老子不记得了,刚才有了一些眉目,好像要想起老子是谁了,王八蛋,不要打搅老子想事情。”

“那不行,你好好想想,在六年前的一个秋日的午后,你来到了陇中荒原,荒原上有一间草房,一个白发的老人招待了你,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坐在一边听你们聊天,你说你知道了白玉京了,问老人家怎么去,老人家没有告诉你,你就扔下一个布袋子离去了,说是老人的友人送来的,你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这些你还记得吗?”

虬髯客瞳孔都缩小了,奇怪的问云烨:“你是谁?为何知道我过去的事?为什么我记不起来?”

“知道这件事的人有三个,老人家去世了,你说我是谁?”

“是了,是了,几年时间过去了,你也该长大了,你就是那个少年?”

“你居然想起我来了,那就告诉我白玉京在哪?你的脑子好用了许多,一定会有好多的生活片段出现,一片片的连接就是了,我们从你离开荒原去了南海说起吧,你去了那里?”

“我去了南海?我去了南海?我想不起来,想不起来,头疼,头疼,头疼的厉害,让我安静一会,滚开!”

云烨笑的越发灿烂,屋子外面小女孩微弱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虬髯客再次转过头,天啊,盘子里居然有了两条胳膊。

“恶贼,恶贼,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无论虬髯客如何用力,只能把自己割得遍体凌伤,云烨怜悯的给他擦拭了鲜血均匀的把药粉涂在伤口上,要不然一会李靖回来,会有大麻烦。

“你去了南海那里?出海了?”云烨再一次问虬髯客。

“是了,是了,我出海了,我和六十个弟兄出海了,玉牌上就是一座海岛,听闻海外有仙山,飘泊于大海之上,由玄龟负载,上面有琼浆玉液,有四时不谢之花,有仙人飞舞,有衔芝美凤,骊龙游于山巅,白猿戏于水滨,好一座白玉京,我张仲坚既然有幸得一玉牌,得窥仙门,为何不求一求与天地同寿的执念?”

云烨鼓着掌说:“好啊,好啊,你终于想起来你叫张仲坚,可是当年你踢了我一脚,这个大仇怎可不报,你再想,把你以前的事情都想起来,你那些兄弟在哪?都是谁?六十个兄弟,够我杀一阵子的。”

张仲坚奇怪的看着云烨说:“就因为我在陇中荒原踢了你一脚,你就衔恨至此?”

“你以为呢?当初我只不过想看一下你的包裹,你就把我拎起来一脚踢开,我师父都没舍得动我一根指头你居然踢我?”

云烨说这段话的时候脖子上的青筋直跳,面目狰狞,拿着拳头在张仲坚的胸口不停地擂,完全一副被仇恨冲昏头脑的模样。

“老子一生纵横天下,见过无数恶贼,但是论险恶你当数第一,仙人子弟如此暴虐者,实在罕见,我当年踢你一脚,你将我碎尸万段就好,为何要迁怒于他人?为何我想不起你师父的名字,为何?”

云烨的脸涨得通红,跳到虬髯客的身上,掐着他的脖子怒吼:“你又羞辱我,你又羞辱我,我师父神仙中人,你连逍遥子的名字都忘记了?该死的。”直到虬髯客的脸色青紫,云烨才松开手。

“呵呵。”虬髯客剧烈的呛咳过后开始发笑,他对云烨极为痛恨,只要看到他不舒服,自己心里面就感觉异常的舒畅,哪怕代价惨重也不让仇人痛快。

“逍遥子也是一个老贼,教出你这样灭绝人性的畜生,我猜他一定是被五雷轰顶而死的吧?”

云烨又要跳起来揍虬髯客,可是又停了下来,嘿嘿笑着说:“你想激起我的仇恨,让我放过外面的人,是这样的吧?想死的痛快,你是在做梦!”

虬髯客才说了一声不要,就听得外面惨呼不断地响起,浓的几乎化不开的血腥气从敞开的大门外涌进来,门咣当响了一下,一个满身鲜血的青衣人冲着他的方向伸出了满是鲜血的手,随即就被一只大手揪着脖领子拽了出去,惨叫声才响起,又半途没了声音,钢刀砍肉的声音虬髯客捻熟无比,自然之道这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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