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砖-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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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该死的李安澜闹的,她一怀孕,辛月的压力就增加了无数倍,有了压力就会发急,她一发急,云烨的苦日子就到了,牛马配种也不过十几天的时间,云烨却夜夜笙歌,早晨骑马腰都不得劲。
坐在马上运足了丹田气,张口就唱,“六月,里的黄河,冰不化哟,扭着俺,成亲的,是我大,五谷里,数不过豌豆圆,人里头数不过,女儿可怜,女儿哟。”
还行,嗓子保养的不错,把旁边的程处默吓了一个趔趄,山谷里的鸟雀乌泱泱的飞了起来,盘旋着不肯落下来,一只五彩斑斓的锦鸡从草丛里没飞两下,就被单鹰用石子给敲死了,脑袋都被敲碎了。
辛月把脑袋从马车里伸出来诧异的看了丈夫一眼,以为他又在抽风。
“烨子,刚才那两嗓子吼得是什么,怪得劲的,给哥哥说说,咱俩一起吼。”一句话就说的云烨眉花眼笑,终于有人懂得欣赏什么叫美了,早就受够了唐朝软绵绵,古朴沧桑的歌曲,哪有信天游带劲,再说了,走在山沟里不唱信天游难道说唱孔雀东南飞?
“这就好,小弟教你,这歌曲叫信天游,就是男人家唱的歌,带劲,我来教你,这个词啊……”云烨无视牛见虎鄙夷的目光,和程处默嘀咕半天,然后两人一起吼。
“我站在山梁梁上哟,你站在河沟沟里,想要见面容易,拉话话难,想得我心疼哟,招一招手。”
旁边的骑士们纷纷离两人远远的,弓箭都拿在手里,就害怕把什么猛兽招出来伤人就不好了。两人自得其乐,边唱边笑,云三听了两遍,也扯开嗓子吼,反正他认为侯爷会的都是高档货。
唱歌也会唱出祸事来,谁会想到在离洛阳不到百里的地方会遇到响马,一声梆子响,道路两旁窜出俩骑,周边的小树不停地胡摇乱晃,似乎藏有千军万马。
为首的胖子骑着一头比驴子大不了多少的马,高声断喝:“呔,前面的狗官听着,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留下钱财,爷爷饶你等一命,要不然,管杀不管埋。”说完还晃晃手里的巨大的厚背砍山刀,另一个把两个比人头还大的锤子摇一摇,示威。
老江看看自己腰里香瓜大小的链子锤,再看看壮汉手里大的离谱的锤子,摇摇头对云烨说:“侯爷,这两个混蛋您是打算清蒸还是红烧?”
云烨不说话,把头转过去看单鹰,程处默,牛见虎也转头看,最后众人齐齐的看单鹰,只见单鹰脸红的快成红布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单鹰只想跑头鼠窜,太丢人了,太给绿林道丢人啦,今天过路的是三家武侯,仆役们早就见多识广,家里的石狮子老被那些喝醉酒的老爷子,小爷子搬来搬去的当石锁耍,你没见连丫鬟都把头探出来看活生生的响马是什么样子的,几十个护卫早就钻到树林子里找你所谓的千军万马去了,你他娘的还拿着木头做的兵器骗人。
他想撕碎这两个混蛋,太丢人了,自己昨晚还在对云烨,程处默,牛见虎吹嘘绿林道是如何的藏龙卧虎,多么的讲义气,千金一诺,孤身杀贼视为常事,千里取人头,万里赴戎机,是为慷慨,他娘的话音才落,就出了来这样两个夯货,你也不看看胯下的驴子腿都在发抖,能不能扛得住你那么沉重的兵刃。
还没等单鹰出手,老江的链子锤就飞了出去,拿大刀的响马都没来得及躲,只能拿大刀挡一下,咔嚓一声,大刀就被击得粉碎,链子锤去势不减,砸在响马的胸口上发出“镗”的一声响,响马连停都没停一骨碌就从马上掉了下来,嘴里全是血。
使锤的大汉见状,大喊一声:“二弟啊”扔了锤子就下马,扛起受伤的响马就准备跑,从背后包抄过来的护卫,抽出横刀就准备把这两个家伙砍了。
使锤的大汉把他兄弟放下跪地抱头一个劲的喊:“我兄弟有病,要砍就砍我,注意是我出的,砍我,别砍我兄弟,我是主谋。”
护卫见云烨没有要砍这两个混蛋的意思,就找来绳子,把这两个家伙捆了起来,老江挠着稀疏的头发走了过来,在那个受伤的响马怀里一掏,掏出一面破碎的护心镜,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对云烨说:“侯爷,老夫刚才还纳闷,这家伙挨了老夫一击,居然不死,原来是有护心镜挡着。”
钻林子里的护卫也出来了,牵着四五只羊,对云烨说:“侯爷,林子里没人,这就是两个剪径的小贼,把羊绑在四五颗小树上,只要羊一踢腾,树就摇晃,扮伏兵,怪聪明的。”
车队里的仆役丫鬟顿时哄笑起来,一个个笑得东倒西歪,云家大马车里也传出快要断气的笑声。估计里面的三个妇人快活不成了。
单鹰的脸黑得像锅底,一只脚一挑,一个巨大的锤子就落在手里,随手舞动两下,呜呜的风声煞是吓人,如果不是遇到这三家,别的镖局,护卫想必会丢弃财物落荒而逃吧。
云烨也捡起一个,最多十几斤重,有意思,这是两个聪明的响马,这年头用脑子打劫的人不多了,没杀伤力就是说这两个家伙没杀人,刚才兄弟情深的一幕让人感动,人才啊,云家需要这样的聪明人。
大树后面还有一辆板车,护卫把他们两人骑的马套上拉车,俩响马被反捆了手脚扔板车上,随着车队继续赶路。
这回新鲜了,见着活的响马了,云家小丫鬟没见过响马,只听说都是红眼睛绿眉毛的妖怪,这回侯爷抓了两个活的,不看看那成,一个个借口给响马送点水,都来看看响马长的是什么样子,好回到家里给其他姐妹讲讲自己的奇遇。
一个人送水齐橙觉得是好事,嫩白的小手给他喂水那是纯粹的享受,他很想咬一口,看看能不能咬出水来,直到十几个丫鬟统统给他为了一遍水之后,肚子鼓鼓的就再也不想见到美女了,有胆大的丫鬟还揪揪自己的胡子,看是不是真的,呲着牙吼两嗓子,吓得丫鬟吱哩哇啦的往回跑,然后就被丫鬟的爱慕者一顿臭揍。
在离洛阳三十里找了个有水有靠山的地方扎下营寨,两个响马的名字也搞清楚了,一个叫齐橙字木登,叫马刺字嘎啦,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给自己起这么个怪字,不过很贴合身份,听到他们的字,云烨对自己不器这个名字还是很满意的。
西京洛阳天津桥边上的无赖子,专门以坑蒙拐骗为生,前些天被地头蛇龙三撵出西京,扬言只要他们哥两出现在西京,就挑断手脚筋,做讨钱的招牌。
两人无奈之下花光了积蓄,置办了这一身行头,谁料想,第一回就踢到了铁板上,生死难料,齐橙一直央求云烨,砍了他,放了他兄弟,他兄弟头被人打过,然后就缺根筋,坏事全是自己干的,不关一个傻子的事。
“大爷,您要是想逛逛西京城小的给您带路,那里的青楼姑娘最好,那位歌姬的曲子唱得最好,哪位的舞娘腰最柔软,小的全知道,包您乐不思蜀。”
“知道给自己起字,知道乐不思蜀,齐橙啊,你的学问从哪来的?”云烨笑眯眯的问。
第43节 追踪溯源
一提到这些,齐橙的身子就挺的直了一些,哪怕是倒攒四蹄的捆绑着,也努力的抬起头,想要看看云烨的相貌,想要知道自己到底栽在什么人手下。
泼皮混混是一群最知命的人,在还有一丝希望的时候,哪怕滚在烂泥里,也要求活,一旦知道自己绝无幸免,也会低头挨那一刀,绝不喊冤。
“我的学问是俺娘教的,只可惜她教了俺一年就病死了,这位公子,齐橙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随你,只可怜我那个傻兄弟,糊里糊涂的就随着俺见了阎王,马刺啊,挺着点,你千万不要死啊。”
“你母亲居然识字,那就不会是小门小户人家出来的,最少也是读书人家里的闺女,齐橙,你只要告诉我你那个用木头刀枪骗人的把戏从哪得到的,我说不定就会放过你们兄弟。”
隋唐战乱时的各种英雄里,云烨是实上最喜欢的就是那两个拿着纸糊的大锤到处吓唬人的英雄,齐国远不知道与这个家伙有什么渊源,如果有渊源,以单鹰那种重情重义的刚烈性格断然不会见死不救,这样一来,这里面可就大有文章可做。
“是俺娘当笑话讲的,俺娘是官宦家的小姐,被俺爹抢到山上当了压寨夫人,俺娘开始不同意,俺爹也不逼,后来乱世来了,俺外家被溃兵杀了个精光,俺娘就嫁给了俺爹一起过日子,拿木头锤子吓唬人的事,还是俺娘交给俺爹的。”
事情很滑稽,但是云烨却没有发笑,本身力量不足的时候,适当的借用外力并无不可,动物界里,这种事情屡见不鲜,刺豚鱼,蛤蟆,就是代表,遇到危险把身体撑大来吓唬敌人,是一种保命的手段,保命的时候用什么手段都不算过份。
“你不要告诉我你爹是齐国远,这个世界上没有这么巧的事。”云烨不管了,连诱供都使了出来,不管他承不承认他爹叫齐国远,云烨都打算让齐国远当他的爹,这种事情,老江干起来最是拿手。
齐橙呆住了,把身子侧躺着看云烨,他不明白,这个锦衣公子一看就是贵人,为何会认识他爹,国远这是老爹的字,是娘给起的,要不然齐二愣子这名号实在不怎么好听。
“你为何知道俺爹的字,你年纪幼小,不可能认识我爹的。”
云烨愣了一下,转眼间就眉开眼笑,朝着正在溜旺财的单鹰大喊:“小鹰,小鹰,过来,我介绍你兄弟给你认识。”
这话是病句,可单鹰偏偏认了真,几步就纵掠了过来,对云烨说:“你不要骗我,谁是我兄弟。”
云烨指指正在对自己眨着眼睛献媚的齐橙说:“这就是。”
单鹰大怒,揪着云烨的衣领子说:“你羞辱我。”
云烨都被拎了起来,依然面色不改,笑着说:“单鹰,这件事你没的选择,你爹和他爹是生死兄弟,他爹是可没有对不起你单家,反过来说,他现在成了这副样子,就是你爹害的,你有师傅有家仆护送,他可没有,和老娘在洛阳城里受尽白眼,现在,你还不准备认你这个倒霉的兄弟吗,哦,你现在是大高手,自然看不起烂泥一样的兄弟,不如我替你代劳,把他一刀砍掉,一了百了如何?”
云烨的毒舌喷吐着毒液,一句句就像在切割单鹰的心,他松开云烨,嘶声问道:“他爹是谁,我爹何时欠了他家的债,说清楚,要不然休怪我翻脸。”
“齐国远的名字你娘如果没对你说过,就当我在说胡话,你爹身边剩下的最后两个兄弟里,其中就有他爹齐国远,这个人情你单家欠大了,怎么样要不要我砍了他?”
秦琼早在接到云烨告知单雄信还有后人的时候,就把那件事情经过详详细细的给云烨说过一遍,齐国远就是单雄信最后的兄弟,在最后一场战役中战死沙场,到死都没有后悔跟随单雄信。
单鹰从小孤单,最看重的就是亲情,这个混蛋就是那种传说中视兄弟如手足,视女人如衣服的那种混账男人,云烨打心底里不愿意用大丫作为牵绊单鹰的一条线,再说这条线不见得牢靠。现在从天上掉下个齐橙,对云烨来说简直比天上掉下个林妹妹还要让他欣喜,如果说女人这条线只能拴住他的一根手指,那么兄弟这条线就是一根牛皮绳,可以把单鹰捆绑的不能动弹。
对单鹰来说富贵荣华就是个屁,唾手可得,可是对于齐橙恐怕就不是了吧?云烨心中高兴地想要再高歌一曲《兰花花》来抒发一下自己的心情,不过看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