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声声里-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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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给热醒的,顾朝北心里不知为何松了口气,拿着药,灵光微闪,端着茶就给沈归燕喂药。
“燕儿,抬头。”
沈归燕烧得迷迷糊糊,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听见顾朝北的话就下意识地照做。
屋子里丫鬟大夫和顾朝东都在,就看着顾朝北含了水,亲自将药丸给沈归雅吃了下去。
顾朝东脸僵了,愣在了原地。
沈归燕吃了药,很乖巧地回到枕头上继续熟睡,顾朝北满意地摸了摸她的秀发,而后转头道:“老先生还是给她把把脉吧。”
老头儿点头,拿了丝帕出来把脉。顾朝东站了一会儿,自己转身走了出去。
顾朝北是故意的,他知道。燕儿也许并不喜欢他,他也能猜到。但是那场景他看不下去。
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宝扇醒过来的时候满腔的怒气,冲到主屋打算找奉孝算账,却发现大少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屋子里只点了一盏灯,小姐还在休息,四少爷坐在床边,很没个正经地靠着小姐躺着,好像是睡着了。
微微松了口气,宝扇轻手轻脚地过去,想给自家小姐盖好被子。
哪知顾朝北突然就睁开了眼睛,眼神之锐利,吓得宝扇差点尖叫出来:“少爷。”
“是你。”顾朝北柔和了眼神,还朝她微微一笑:“燕儿这里有我,你下去休息吧。”
“…好。”宝扇心有余悸,捂着心口就退了出去。
看来有四少爷在的时候,她压根就什么都不用担心。
第二天天亮,姜氏过来的时候,沈归燕的高热就已经退了。顾朝北要去刑部,不过这次将追云留了下来没带走。
宫中刺客一案他觉得没什么好查,但是燕儿说他应该查,那…就走个过场呗。
如今皇后与太后拥兵为大,皇上乃宗室最纯正的血脉,也不可轻易撼动,这案子该怎么给个双方都能满意的答案?
“你家娘子好些没有?”一进刑部,就又看见了宇文长清。他俊朗无比的脸上有些擦伤,看样子应该是在哪处墙上蹭的。
顾朝北想起昨晚的事情,怎么都有些心虚:“好些了,高热退了。”
宇文长清皮笑肉不笑:“外头都说顾家四公子最看重的是女色,原来我是不信的,但是好像是我错了,听说昨儿顾家夫人遭了大难,损失了一屋子古董不说,人还伤着了。”
顾朝北一脸沉重地道:“我也替母亲觉得心痛。”
“哦?是吗?”宇文长清眯着眼睛看了看他:“我怎么觉得从我进京开始,你便渐渐很少去醉花阴了,更是十分在意你家娘子,还冲冠一怒为红颜呐?”
“嘿嘿。”顾朝北转头看向窗外,不作答。
宇文长清哼了哼:“那主子已经成了太子,你便替他坐稳这侍郎之位,好生为他建立些势力吧。你手头的事情,最近都交给我来做。”
“求之不得。”顾朝北笑了:“那便这样说定了,我去查案。”
“你以为这样简单。”宇文长清看他一眼:“最近自己小心些吧,这位子,也要有命才能坐。”
顾朝北不笑了,开始思考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沈归雅在屋子里吃着水果,看着旁边的老大夫问:“夫人怎么样了?”
☆、第54章 床下
梳轻声道:“夫人伤得有些重,已经将府里的事情都交代下来让您暂管了。个策次屋皮大少爷说话还是有用的,夫人当真没想着再休了您。”
沈归雅轻哼了一声,翘起二郎腿,得意地道:“古人就是古人,守着这些个条条框框,好拿捏得很。”
“是,小姐聪慧。”玉梳笑着行礼:“但是小姐可想过府里的大夫要怎么处置?继续留着,万一哪天说漏了嘴…”
“我还有多少银子可以用?”沈归雅问了一句。
玉梳跑去将妆匣抱了过来,打开数了数:“有三百多两。”
“嗯,拿五十两给他,让他带着他那不中用的儿子回乡颐养天年去。”沈归雅捂着肚子道:“要是以后再让我在京城里看见他,那就不是这样好说话的了。”
“是。”玉梳应了,退下去办事。
沈归雅哼着小曲继续吃水果,吃着吃着觉得有些丧气。她这一趟穿越,难不成就闷在这院子里了?虽然顾家兄弟都很养眼,可是有个碍事的沈归燕,怎么都不得伸展啊。
好歹是现代人,她也该开开金手指,弄些这地方没有的东西来赚钱了吧?
想着未来坐拥金山泡美男的场景,沈归雅总算觉得心里舒坦了一些,开始拿纸来计划。
顾朝北回来就去了沈归燕的床前,烧退了,她整个人看起来好了不少,至少已经能清醒地坐起来用膳了。
“爷,怎么这会儿回来了?”姜氏好奇地看着他:“刑部已经没事了?”
“嗯,你先下去吧,这里我来。”顾朝北接过她手里的碗,很自然地就坐了下来看着沈归燕:“燕儿,我有事情要同你商量。”
沈归燕脸色还较为苍白,点点头看向姜氏,直到姜氏退出去了她才问:“什么事情?”
“我已经着手开始查案,总觉得你在这里不太稳妥。”顾朝北难得很认真地道:“我想将你先送到柳州,远离京城这是非之地,等我处理好这里的事情再接你回来,如何?”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虽然生病了,但是她脑子还没烧坏。沈归燕微笑道:“难得你将我看得这样重。只是,这丞相府难道还不够安全么?”
顾朝北摇头:“完全不安全,你看母亲那边的事情就知道了,贼人来去,简直若无人之地。”
“那我走了,其他人怎么办?”
顾朝北很想说,你妥当就成了,还管其他人干什么?但是这话不能当真说出来,他只能摸摸鼻子道:“你受了重伤不方便啊,其他人遇见危险,好歹还能跑能跳的。”
沈归燕犹豫了一会儿。
这案子牵扯的人太贵重,查案的人自然就不太安全。眼下顾朝北还没有拿到任何证据,所以暂时安全,就想趁着这安全的时候将她送走。等拿到证据之后,也就没有后顾之忧。她能理解,也觉得自己暂时离开京城为好。
但是,她一个妇道人家,独自出去不知要呆多久,想想就觉得难受。他们还没圆房呢,万一出什么事,多遗憾啊。
“什么时候出发?”沈归燕嘴上这样问着,心里却有了其他的主意。
顾朝北道:“自然是越早越好,明日我便让人准备马车,对父亲母亲就说你出去养伤,先斩后奏,他们不同意也没办法。”
沈归燕轻笑,这人当真是一如既往地不守规矩:“好。”
她答应得比他想象中的爽快,顾朝北微微有些失落。好歹在一起这么久了啊,要离开他这样久,她也一点都不犹豫的?
以前他身边的女人,都是他一个眼神就心甘情愿地依偎过来,当然,不排除有的是看在银子的份上,但是他顾朝北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怎么着都是能虏获万千芳心的。为什么在她面前,就是不管用呢?
有些泄气地离开主屋,出去就撞上了他抓回来的白胡子大夫。
“您还在啊?”顾朝北闷闷地道:“昨日多有得罪,今日便给您赏钱,送您回去如何?”
白胡子大夫笑眯眯地道:“老夫姓刘。”
“嗯,刘大夫。”顾朝北看着他,有些奇怪。突然说名姓做什么?
“方才去了贵府的药房一趟,管家说府里的老大夫走了,回家颐养天年去了,见老夫也带了药箱,问了来处,便说要留下老夫。”白胡子大夫道:“以后老夫就在贵府行医了。”
顾朝北挑眉,上一个大夫好端端的,怎么就回家去了?不过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也懒得去问,点头道:“那大夫就好生关照着这府里的人吧。”
“是。”刘大夫应了,背着药箱就往外头走。今日他第一天上任,自然要去各个院子请脉。听闻这府里病人很多,他还有得忙了。
顾朝北出去安排明日的马车,沈归燕却是忍着背上的痛,把宝扇叫了过来,一阵嘀咕。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顾朝北就听见了外头的乌鸦叫,眉心忍不住就蹙成一团。
“上头有动作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瞧见暗卫统领去了皇后的宫里。”宇文长清昨日下午来给了他忠告:“你最好小心些。”
顾朝北想了想自己的安排,觉得应该没什么不妥。皇后再变态,也不该在他还什么都没做的时候就动手。
“燕儿,走吧。”进屋去准备背人,沈归燕却是一脸痛苦地道:“相公,别背我了,扯着背后疼。你让四个丫鬟进来抬我就好。”
想想也是,顾朝北不疑有他,便出去找了四个力气大的丫头进来。床上的人已经用被子将自己裹好了,闷声闷气地道:“走吧。”
四个丫鬟便将她抬上了马车。
顾朝北很想亲自去送,但是想着宇文长清的提醒,他若是跟着去,说不定还让燕儿更危险,想想还是作罢,找了追云带着最可靠的几个武士去。
然后他就坐在主屋里等人。
宝扇被裹在被子里放上马车的时候就自己挣扎了出来,将被子裹成原状放在车上,而后大大方方地走到车辕上去坐着。
“宝扇姑娘,方才我还在奇怪你去哪里了。”追云赶着车,很惊讶地回头看她一眼:“你一直在车里么?”
“我早就在车里等小姐了。”宝扇笑道:“你这呆子,快些驾车吧。”
“嗯。”追云脸有些红,转头看着前方,一路策马狂奔。
沈归燕躺在床下面,还拿了备用的枕头和褥子来铺着,床弦上有锦缎垂下来挡着床底,反倒十分舒服自在。
她不想走,但是为了不拖累顾朝北,就只能出此下策了。宝扇已经安排了最可靠的丫鬟每天给她送饭送药,反正死不了。
外头顾朝北还在坐着,沈归燕很好奇他在等什么,过了半个时辰,却突然听见外头有陌生而冷硬的声音响起:“主子,宫中刺客尸体皆为登记在册的宫内侍卫,半数是宇文将军的手下。”
顾朝北沉默了一会儿,问:“那另外半数呢?”
“宫中御林军。”
“真是有趣。”顾朝北轻笑了一声:“你们训练得如何了?”
那声音十分坚定地回答:“已经完毕,宫中地形也已熟悉,只要寻对了时机,一击即可。”
“好。”顾朝北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很不一样,听得沈归燕努力想了半天,才确定是他没有错。
“那你们今晚便行动吧,若是成了,死也无憾。”
“是。”
陌生的声音消失了,沈归燕大气也不敢出,整个人一动不动地趴在床下。幸好顾朝北没有久留,外头响起了姜氏的声音:“爷,该用膳了。”
他的声音瞬间恢复得跟平时一样,带着些调笑,十分不正经地道:“这就来,碧月,夫人走了,你是不是很开心?”
姜氏的声音在门口,有些小:“瞧爷说的…”
顾朝北哈哈大笑,门关上,所有声音都没了。
沈归燕有些茫然,刚刚那陌生的声音是从何而来的?她从来没听见过,定然不是府中顾朝北身边之人。
怪不得他说这丞相府不安全。
沈归燕突然有点儿后悔,早知道她还是乖乖走了算了,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本来是想着连顾朝北一起骗了,就定然更能骗到其他人,没想到自己倒是进了一个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