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后惑国-第9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昨晚的事?南雪钰淡然一笑,“夜,你果然心思缜密。好吧,皇上的伤,的确不是自己摔来的,如果我所料没错,应该是我二姐拒绝侍寝,所以伤了皇上——”
“哦?”慕容夜心中怒气顿生,“你是说,南雪蓉竟然如此胆大,敢伤害皇兄!”大燕国自从开国以来,还没有听说哪个妃子拒绝侍寝,而且还大胆到敢打伤皇上,这可是大罪,轻则要废了妃位,打入冷宫,重则赐以死罪,说不定还要连累其家人!
“夜,你先别生气。”南雪钰也料到他必定会生气,赶紧挽住他一条胳膊,生怕他气起来,会做出什么事来,“我二姐虽然拒绝侍寝,但伤到皇上,绝非她本意,我昨晚已经提醒过她,她应该不敢再犯,你先别急——”
“她对皇兄本就无意,未必就不会再伤害到皇兄!”慕容夜哼了一声,怒气倒是稍稍敛了些,“有她在皇兄身边,终究是个祸患!”
南雪钰抿了抿唇:这倒是不假,毕竟二姐只钟情于慕容耀,以后也必定会听他吩咐,对皇上不利,夜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那……你打算怎么做,让母后把二姐休出宫去吗?”那可就好了看了,于父亲面子上,绝对是一个大大的耳光,而且对于朝中局势,也绝对不是明智之举,否则母后昨晚就会追查到底了。
“……我会让母后好好教导德妃,要清楚自己的身份。”慕容夜自然也知道个中利害,气归气,还是不能莽撞行事,“这样的事若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好了好了,你就别气了。”听他松口,南雪钰也放下心来,“母后跟皇上就要出来听戏了,咱们要过去请安。”
“好。”慕容夜点头,挽起她的手,一同过去。
结果两人才走出不远,身后就响起脚步声,没等他们回头,略带迟疑的低沉男声响起,“雪钰,是你吗?”
南雪钰一愣,倏然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穿一身武将之服,腰间还佩着剑,一张脸棱角分明,浓眉大眼,给人一种忠诚、忠厚之感,仿佛邻居家的大哥哥一样,让人不设防。“你……”看着好生面善,可到底是谁,她一时却想不起来。
男子似乎有些激动,上前两步,“雪钰,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
“风墨扬!”慕容夜脸色一沉,冷如寒冰,“不得对雪钰无礼!”
被叫做风墨扬的男子一愣,这才看到慕容夜——方才他满眼都是南雪钰了,根本没注意到,旁边还有个人! 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他暗道一声惭愧,立刻跪倒行礼,“末将风墨扬,参见越王殿下!”
风墨扬?记忆中隐约似乎有这样一个人,南雪钰慢慢想起什么,惊喜道,“墨扬,是你,真的是你?!”
第一百一十八回
哦?听她叫的如此亲热,而且还相当惊喜,慕容夜颇有些不悦,冷着脸道,“雪钰,你认得他吗?”
这风墨扬是镇远将军风应淮之子,年纪虽轻,只有二十七岁,却也已经是一位将军,平日里就跟着父亲在边境守卫,一直不曾回京。其父风应淮为人耿直不屈,嫉恶如仇,对朝廷更是忠心耿耿,很得太后赏识与信任。
新皇登基,因其性子的痴傻,被四大臣把持朝政,太后审时度势,即找了个理由将风墨扬调回京城,负责守卫京城安危。昨日封妃大典上出了刺客,太后震怒,知道事情跟慕容耀有关,就命她今日入宫巡查各处,以防不测。若非如此,他也不能跟南雪钰在此碰上了。
“是。”南雪钰因为惊喜和略略的兴奋,眼眸亮闪闪的,“殿下可能不知道,我们南家与风家原本是世家,后来风家举家搬离京城,就一直没再见面。”
现在想想,也有快十年了吧,难怪她一开始竟没有认出风墨扬来,而他也是迟疑着,没太敢认自己。那时候,父亲南正衍还没有像现在这样,成为辅政大臣,权势非同小可,只是一名小小的官员,而风应淮却已经是战功赫赫的镇远将军,两下里走的近,还不是因为风家从来不是嫌贫爱富、攀附权贵的人家吗。
后来,南正衍凭着自己的小聪明和耍手腕,一路到了现在的位置,就眼高于顶了起来,不能带给他利益的人,他从来不屑一顾。而那时候,风家也就都搬走了,两下里就算再亲密,时间久了不见,也就都生疏了。
“原来如此。”只是世交而已,那没什么了,慕容夜不置可否,道,“风将军请起,不必多礼。”
“谢越王殿下。”风墨扬起身,眼睛只是看着南雪钰,很温柔的样子,“雪钰,你……这些年过的可好吗?我一回京,就想着去看看你,可又觉得……有些唐突了,所以……没想到会在宫中遇上,你……也是来观礼的吗?”
一连串的问题,南雪钰都不知道要如何回答,竟是略略有些尴尬,局促地笑了笑,没有应声。十年不见了,何况男女有别,他们都已经长大,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无所顾忌,否则会让人说闲话。
“雪钰,你怎么了?”风墨扬却似乎并不觉得两人之间有什么嫌隙,仿佛是昨天才见过一样,见南雪钰不答,皱起浓眉,“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说话的?那我稍候再去找你,如何?”
“我……”
“风将军是奉母后之命,进宫来负责皇宫守卫,不可大意。”慕容夜一听这话,又不乐意了,沉下脸来,“雪钰还有事情要做,本王要带她过去,你去吧。”居然又来一个打雪钰主意的人,当他是死的吗,公然就约好跟雪钰“幽会”,不可原谅。
听出他话里的冷意和排斥,风墨扬怔了怔,看看他,再看看南雪钰不可抑制地红了脸,心里忽地明白了几分,刹那心沉到谷底:难道自己竟回来晚了吗,雪钰她……
“风将军,还不去?”慕容夜眉一拧,还看!用那么深情的目光看着雪钰,是想博取同情吗?堂堂七尺男儿,也用这样的招术,不觉得恶心吗?
南雪钰一听慕容夜语气不对,就知道他生了气,赶紧向风墨扬使个眼色,“墨扬,还是公事要紧,你先去忙吧,我们……有时间再聊,快去吧。”这个越王殿下,脾气是越来越大了呢,八成是不乐意墨扬跟自己走太近,所以对墨扬有了成见了,这醋劲儿,也太大了吗?
可她才有这个念头,顿时自己又觉得好不丢脸:一个人只有喜欢另一个人时,看到旁人对他(她)有意思,才会吃醋,她却想当然地这样以为,那不就是说,夜是喜欢自己的?可是……
“好。”风墨扬深吸一口气,已恢复冷静,对慕容夜施了一礼,“末将告退!”倒也不再多说,转身大步离去。在越王面前,看来雪钰是不敢说什么的,说不定还受了他的威胁或者什么,既然他回来了,就绝不能让雪钰受到半点伤害,必得问清楚才行。
南雪钰一时心事缠绕,目光下意识地跟着风墨扬的背影,直到他走的人影不见了,也没有回过神。
看那么久,就这么舍不得吗?慕容夜一脸拉得老长,冷声道,“人都走了,还看!那么多年不见,是不是想他想的紧,嗯?”
“嗯?”南雪钰回神,其实她没有听到慕容夜方才说了什么,眼神就有些茫然,“嗯什么?”
“……”慕容夜气结,气南雪钰的故意装糊涂,也气自己的不能释怀,就像个怨妇一样!“雪钰,你跟风墨扬是不是有什么事?”好,既然如此,那不妨把话说清楚,他才不要憋在心里,让自己不痛快。
“什么事?”南雪钰一愣,忽地明白过来,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赶紧解释道,“没有!夜,你想哪去了!我们就是……哎呀,我们两家是世交么,墨扬年长我几岁,一直拿我当妹妹看待,后来他们家搬走时,我才六、七岁,我们之间能有什么事!”
要真说到有事,小时候的她其实还没有显得多么痴傻,六、七岁的孩子么,总是笨笨的,很可爱,南家虽然有好几个女儿,但风墨扬从小也是个老实巴交的性子,南雪晴又过于一本正经,南雪蓉和南雪梦又都爱捉弄他,所以他最喜欢的一个,就是南雪钰,还曾经信誓旦旦地说过,长大了要娶南雪钰为妻。
当然,那时候他们都小,两家的长辈虽然也听到了,但都当这是一句笑话而已。虽说南风两家也曾经有意结为儿女亲家,不过把谁许给风墨扬,并没有定数。后来南家搬离,两家渐渐断了往来,这话就更做不得数了。
“真的没有?”慕容夜也知道南雪钰说的是实情,哼了一声,“就算以前没有,现在风墨扬回京,你说,你是不是对他有什么想法?”
南雪钰好气又好笑,不自禁地红了脸,“夜,你在说什么!你把我当成什么样的人了,见一个爱一个吗?我有那么水性杨花么,你、你别欺人太甚!” 吃醋也没有这么不讲道理的好不好!不过她倒是忽略了一件事,吃醋的人本来就是不讲道理的,有什么稀奇。
“我没这么说。”见她真要生气,慕容夜抿抿唇,想着是不是自己反应有点大了,男子汉得有些风度才行,“不过我看风墨扬看你的眼神不对,你不准私下跟他见面,听到没有?”
南雪钰心里有气,故意板起脸来,“要见谁是我的自由,夜,你不能干涉我的私事,将心比心,我不是也没有过问你的私事吗?”她可不想现在就被夜束缚住手脚,所以不会轻易答应他什么,否则她的复仇计划是如何实现。
慕容夜漆黑如墨的眸子看定了她,眼神渐渐变得冷酷。或许自己这些日子变的太不像自己了,连他都觉得自己真的很差劲,患得患失,只想将雪钰护在自己怀里,不见任何人,除了他,不要相信任何人,他可以保护好她。
可他却忘了,雪钰不是一般的女子,她不会像那些弱不禁风的大家闺秀一样,软弱不堪,自己没有主意,遇到事情只会躲在男人怀里哭,什么都做不了。雪钰不一样,她越来是冷静、敏锐、坚韧,她无时无刻不在用自己的聪明智慧化解着一桩又一桩的危险,证明着自己的价值。
对于这样的女子,你能将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让她安心享受安逸的生活吗?不可对!她不是养在笼里的金丝雀,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就心满意足,每天用讨巧的姿态和悦耳的歌喉取悦养着她的人,换来一口吃食,而是翱翔于九天之上的凤凰,展翅长鸣,天下皆惊!
“你可以过问我的私事,只要你有这心思。”慕容夜声音清冷,但并不让人觉得难堪,只是看得出来,他的心思又起了些变化,对南雪钰,又多了些尊敬而已,“我什么都不瞒你。”
“我——”南雪钰顿时赧然,她说刚才的话,是有意让慕容夜知难而退,不要在她身上浪费太多的心思的,哪料他竟然做出如此让步,反倒让她不安起来,“我不是这个意思,夜,你……你别太在意我,别让我的事牵扯你太多心神,否则你会顾此失彼,有某些时候失去冷静的判断,这是很危险的!”
比如对付慕容耀,比如保护好皇上和太后,这都需要他时刻提高警惕,如果他把更多的心思放在自己身上,绝对不是好事。
慕容夜眉一扬,神情傲骄,“这你放心,我有分寸,不是你所想像得那样糟糕,皇兄和母后我会保护好,你不必担心。”这一点他还是能做的,否则也不会夸这海口。
“小心一点总是好的。”南雪钰不欲在这个问题上跟他理论太多,否则他该以为自己质疑他的能力了,顶多她多留些心,从旁协助也就是了,“ 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