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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女帝招夫:拖走腹黑相爷-第32部分

小说: 女帝招夫:拖走腹黑相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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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晏君卿直了直目色,胸口翻腾而起的铁锈气被生生咽了回去。
    “朕乏了,众卿可尽兴,朕先回宫。”女帝站起身来,一身阴绣凤纹的朝服明晃晃地刺疼了晏君卿的眼睛,他孤零零跪在地上,看着那女子走下高位,与他擦肩而过,他的手指甚至能碰触到她的裙裾……只是,一个瞬间而已。
    女帝走了,其余人依旧不敢说话。
    说什么?
    他们都知道女帝看上了晏君卿,不管不顾,三番两次求婚未遂,还订了一年之期……怎么才过了半年,女帝就变心了?
    不但变心,还把遴选皇夫的事情交给晏君卿来办,这无形之中等于让晏君卿彻底丢了面子!
    这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
    良久之后,晏君卿才撑着金砖御道的地面站起身,幽暗的目色扫过在场六部御司,淡淡道:“本相告辞,诸位请便。”
    说完,转身就走,身形有些佝偻,举步维艰。
    被留下的六部御司彼此看了看,不约而同地脊背一僵——帝相之事,愈演愈烈!
    走出宫殿,晏君卿没有回相府,而是慢慢地朝清凉殿走,刚走了几步步,突然眉心一蹙,胸口郁结的疼痛喷发而出。
    “噗——”
    鲜血染了一地白雪,点点猩红。
    他默默低头,看着那白森森的地,红艳艳的血,唇上已是几近青色的白,原本犹如银缎的白发乱糟糟地散落在肩头,衬着他那张绝代容颜没有半点颜色。
    “错了……”他喃喃自语,“错了呢,到底还是……我想错了……”
    错付了这一场情,错看那一个人。

  ☆、100。第100章 灿若星辉【3】

她怎么会认为他是不同的……那个女子,君临天下,在她眼中,自己怎么会是不同的。
    “君卿,只有你了,我只有你了……”
    “君卿,不要怪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怪我……”
    “没有你,君卿,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呢……”
    眼前出现的还是那清秀柔丽的女子,一贯地笑眯眯着,一贯地无赖着——说谎了吧,其实,夜绛雪是说谎了。
    没有他,她还是她,那个女子,不需要任何人,更不需要他。
    不需要啊……
    从来都不需要——
    一下瞬间,他猛地瞪大眼睛,心肺剧烈疼痛,不受控制地膝盖一软,银丝轰然卷起,就这么直直地跪在了漫天飞雪之中。
    唇角,缓慢地流下一缕猩红,眼前错乱的不是雪花,而是她的脸。
    然后,便是如期而至的黑暗。
    飞雪碎玉,疼了他孤寂二十年的心。
    确确实实,真真刺骨的疼……
    ……
    夜绛雪在朝凰宫换了身衣服,懒懒躺在软榻上翻着奏本,眼睛盯着文字,心早已经飞到天边去了。
    好半天,一页都没有翻动过。
    碧云为他换了盏温茶,见她家女帝傻傻出神的模样,不由得轻叹道,“陛下,你何必呢?”
    “恩?”夜绛雪抬头,不解地问:“怎么?”
    “您这样折磨相爷,真的好吗?”碧云担忧地看着她说:“奴婢跟随先帝十数年,自十年前相爷出现到如今,可从来没有见过他今天这个样子,陛下,奴婢觉得,相爷这次是真的寒心了。”
    夜绛雪端过茶杯,低头抿了一口,淡淡道:“你觉得我不该这么做?”
    “奴婢不敢。”碧云低下头想了想,虽然知道不该,还是忍不住道:“陛下该知道,相爷是外冷内热的人,他若是对陛下当真无情,断然不会忍受陛下的几番逾越。只是相爷不说,也确实还不到说的时候,奴婢猜着,陛下应该也知道吧?”
    “……”夜绛雪看着杯子里,茶水倒映出自己的脸,慢慢地笑了起来,笑容妩媚动人,“知道啊,我很清楚,君卿是喜欢我的。”
    “那陛下——”
    “正因为如此,我才必须这么做。”她笑眯眯地看着碧云,那双漆黑的水眸里依旧是纯然的笑意,时间久了,微妙地深邃起来,“他会懂我,所以我不怕,无论任何时候晏君卿都是最懂我的人。”
    “……”碧云抿了抿唇,没有再说话。
    她的陛下,聪明绝顶,敢如此做必然事出有因,也许,她的棋盘上已经编织着新的算计,诚然,她可以算尽天下事,却算不尽天下人。
    相爷懂她吗?
    应该是懂的。
    但即便懂了又能怎么样,这样冰冷的雪夜,这样残忍的决定……陛下,您以为,相爷不会受伤吗?
    那个被天下人称为明相的绝代男人,说到底,也只是个男人,喜欢你的,普普通通的,甚至小心翼翼的……男人。
    端起茶杯,夜绛雪再弯唇去喝。
    就在此时,温热的暖阁卷纱外突然出现一道黑影,单膝跪地,“启奏陛下,相爷在御花园呕血昏迷,至今未醒。”
    砰——
    瓷杯乍碎,一如满地星灿。

  ☆、101。第101章 床头吵架,床尾和【1】

月影斜斜,清凉殿的卷纱外跪了十几个人,各个低眉顺眼,就怕惹了一脸阴沉的女帝不高兴。
    坐在凳子上,夜绛雪冷冷地看着那十几个人,勾唇冷笑:“太医们真真是南晋国手,连相爷得的是什么病都诊不出来……”漆黑的眼睛里漫出了杀气,“朕,留你们何用。”
    “陛下恕罪,非臣等无能,确实是相爷无病啊。”太医院首几乎要哭出来了,这是自女帝登基来,他们第一次觐见,就那么倒霉遇到了这种“治不好他,全给朕陪葬”的人物。
    (宝儿们:不是说好没有邪魅狂狷么!柳儿:……啊,今晚的月色好晒人啊~遁走~)
    听到这话,夜绛雪笑得更冷了,“相爷若是没病怎么会吐血?朕看各位大人也不像有病的,是不是都想和相爷一样吐血玩玩?”
    太医们身子一抖,就差没当场倒地,各个哭丧着脸,“陛下,相爷体虚,像是早年间中了毒的缘故,今晚急火攻心才会呕血不止,陛下,相爷确实没病啊。”
    早年中毒。
    急火攻心。
    夜绛雪宽袖中的手指抽了抽,她的记忆中只有十年前晏君卿被夜素带回来的一幕,却没有对晏君卿过去身世线索,也就是说,夜素从来没说过关于晏君卿的一切。世人皆知,明相君卿出身白衣,全是凭借自身本事走到了如今地位,可没人关心过他“白衣”之前的事情……
    但,这个现在还不重要,她早已知道他有他的秘密,眼下最重要的是“急火攻心”这四个字。
    女帝眯了眯眼睛,声音轻柔道:“那么,相爷的身体要紧吗?”
    “相爷素体虚弱,只要适量减少劳累,静心调理身体,当可平安万事。”太医院首说到这里,小心翼翼看了眼女帝的脸色,见她脸上并没有恼怒后,才小声继续说道:“只不过,臣等以为,相爷体弱,不宜……大动干戈。”
    比如被陛下你气到吐血这种事还是不要再有了,别说“娇弱纤纤”的晏君卿,就是大好活人也经不起这么天天呕血啊。
    “从今天开始相爷会留在宫里,你们每天来请脉,把相爷的身体给朕照顾好了。要是相爷有了什么不适……”女帝狐狸般的眼睛底寒意褪去,似乎……有些微笑地摆了摆手,“当然了,朕不是一个很喜欢使用暴力的人,所以,给朕拿出本事来好好保着相爷的身体,知道吗?”
    “臣等遵命!”后背衣料彻底湿透的众人颤颤巍巍地答应了。
    女帝陛下,好一招笑里藏刀!
    等太医开了药方,碧云张罗着把药熬好后,夜绛雪才亲手端着药碗掀开卷纱。
    卷纱后的大床里躺着晏君卿,他素白的容色惨淡,双眸紧闭掩去华彩,唇瓣青灰全无血色。夜绛雪把托盘放在床角的矮几上,双臂撑在床沿,一颗小脑袋托在手掌上,目光复杂地看着晏君卿的脸。
    时,窗外飞雪连天,窗内暖炉熏熏,蒸腾出了一室温柔,夜绛雪认真地看了晏君卿很久很久……突然叹气道:“对不起,君卿。”

  ☆、102。第102章 床头吵架,床尾和【2】

床上的绝代男子静静悄悄,连羽睫都不曾眨动一下。
    “……我知道错了,君卿,你说过你不会生我的气,亦不会不理我,君卿……”见晏君卿还是一动不动,没辙了,她只好耍赖起来,“你可是丞相,人家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对不对?”
    显然,她不知道自己比船可重多了。
    夜绛雪整个人趴在床榻上,小脑袋凑上去在晏君卿臂弯蹭了蹭,像一种要讨好主人的小动物,闷闷的喃语,“可是君卿,你该知道的……我以为你知道的……君卿,其实你真的知道,不是吗?”
    “……”被她没有逻辑感的话语打败,晏君卿缓缓地睁开眼,一痕黑眸华丽而狭长,微微垂下,盯着女子漆黑的发,良久后,他才清淡道:“陛下,臣知道,所以臣会遵旨而行。”
    “谁要你遵旨而行……”她似乎早已知道他醒着,咕嘟地说着,“我倒是希望你抗旨才好。”
    晏君卿沉默了,她的心思他焉会不知,但纵使知道又能如何,说到底对她而言,所有人都是棋盘之上没有生命的棋子,任她信手拈来,按部就班地为她而战。
    这也包括了,自己。
    对夜绛雪来说,都是一样的,在她心里,除了她自己,所有人都是一样的。
    没有例外。
    “不是呦,君卿。”她握住他细白如玉的长指,冰凉凉的触感是晏君卿独有,她放在唇下,轻轻呵了一口气,“对我来说,你是不一样的。你该知道,之所以要六部御司的子嗣入宫伴驾,是为了安抚六部大臣,也是为了借助他们的力量铲除余下几大世家,等事情一了,我不会要那些人的,君卿,只要你就够了。”
    只要他,他是唯一的例外。
    “那个位置,注定了是你的,我不会给任何人。可是君卿,我想拥有你是必须等待及付出代价。现在的这个决定就是为了那一天所做下的,挡在我面前的人我要全部除掉,才能安心地和你在一起……君卿,别再吓我了,好吗?我怕你会有事,怕你会对我心寒,甚至心死……我怕,君卿,我真的怕……”
    她的话像一阵微风,吹散了心头阴霾的乌云,手指上沾染着她的温度,心慢慢暖了起来……但冷静与理智竖起高墙,遮住了这股春风。
    “陛下是臣的君,永远都是臣的君。”他说,声音幽竹冷清,再无半点情意,“陛下既然把情爱当做筹码,那么臣就只是陛下的筹码。”
    合该是他的错,明知道天下间她是最莫测高深的女人,爱不得,爱不起,为什么他还是沦陷了。一步错,步步错,只能在还未铸成大错前退身而出,才是他该做的事情。
    “……君卿,你是要我心疼吗?”她抬眸,看向他绝色面容,问得涩然艰难。
    如果全天下唯一能走进她心里的他都不见了,她该怎么办——
    “臣不敢。”抽回手指,他回答得谨慎冷漠。
    他说他不敢,可是怎么办呢,她好像真的心疼了——笑得好勉强,好艰难啊,眼睛里酸酸的,那是因为委屈积攒下来的胀痛。

  ☆、103。第103章 床头吵架,床尾和【3】

想哭。
    “君卿,你不会原谅我,对不对?”她问得好轻好轻,就像窗外的某一片雪花,转瞬消散。
    “……臣,不敢。”他依旧这般回答,转过头,不再看她一眼。
    她定定看着他精致的轮廓,可他却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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